深夜從睡夢中轉(zhuǎn)醒,我解鎖手機,密密麻麻的未讀消息幾乎要將屏幕撐爆。
因為我今天上午大鬧了自己的訂婚宴。我對江耀川母親的不滿,如同積蓄已久的火山,
自與江耀川交往后,這位未來婆婆便像橫亙在我們之間的絆腳石,處處作梗。初次見面時,
她便毫不掩飾地嘲諷:“當(dāng)初追我兒子的人多了去了,光我見過的就有好幾個,
家里資產(chǎn)上億的也大有人在,真不知道我兒子抽什么風(fēng),怎么就看上你了?”聽到這話,
我只是垂眸淺笑,彎腰環(huán)住江耀川母親的脖頸,在她耳畔輕聲呢喃:“小傻瓜,
你以為我愛的是你兒子嗎?”這句話瞬間讓她慌了陣腳,然而,消停了沒一會兒,
她又開始在背后向江耀川灌輸“我有精神病”的荒謬言論。起初,
江耀川還會耐心地與母親溝通,極力維護我、夸贊我的好,可漸漸地,面對母親對我的刁難,
他選擇了沉默。好幾次,當(dāng)他母親故意為難我時,江耀川都默不作聲,這口氣,
我實在難以咽下。原本我已下定決心分手,可江耀川卻突然跪地懇求,聲稱已與母親談妥,
保證她不會再為難我,還說買了離父母家甚遠的房子,婚后與父母不會有過多交集。
一時心軟,我竟輕信了他的承諾。訂婚宴上,我彎腰恭敬地給未來婆婆遞茶:“媽,請喝茶。
”她卻當(dāng)著眾人的面,滿臉嫌棄地說:“叫阿姨?!蹦前谅膽B(tài)度,分明是想讓我當(dāng)眾難堪,
我將目光投向身旁的江耀川,他卻低著頭,一聲不吭,活像個縮頭烏龜。既然如此,
那我也不必再壓抑自己……此刻,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開始翻看手機里的消息,
有來自爸媽的,也有江耀川的。點開家族群,父親率先發(fā)來消息:“女兒干得漂亮!你放心,
我和你媽永遠是你的后盾!”“堂姐,你在訂婚宴那個扭曲爬行改天教教我啊,
我想在我們公司也爬一個?!薄氨砻?,你抽了江耀川母親那么多耳光,現(xiàn)在手還疼嗎?
”“不愧是我許家的丫頭!就是還差點火候,我看江耀川他爸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應(yīng)該連他爸一起教訓(xùn)!”“我們知道你現(xiàn)在想一個人靜一靜,我們愛你,想做什么盡管去做。
”母親也跟著附和,字里行間滿是關(guān)切與支持。看著這些溫暖的話語,我心中涌起陣陣暖意,
隨即撥通了視頻通話,告訴大家我沒事。掛斷電話后,我渾身充滿了力量,
爸媽說已經(jīng)將彩禮分文不少地退還回去。說來可笑,體諒他家經(jīng)濟條件一般,
我只要了象征性的6萬彩禮,即便如此,江耀川還跟我討價還價了好幾天。
他振振有詞道:“愛情怎能用金錢衡量?我天天給你熬白粥的心意怎么算?
我每天在家門口等你下班的深情又怎么算?”呵!愛情?去他的愛情!
幾碗白粥就想糊弄我一輩子,誰信誰就是大傻子!正準備約朋友去大快朵頤,
江耀川的電話便打了進來。我按下接聽鍵,只聽他在電話那頭咆哮:“宋夢瑤,你瘋了嗎?
怎么敢打我媽?打完就一走了之,你把我們家置于何地?還有,
你爸媽下午帶了幾個社會上的人來我家退彩禮,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像個被點燃的爆竹,
噼里啪啦說個不停。我不耐煩地撓了撓耳朵,厲聲喝道:“說夠了嗎?傻逼!”不等他反應(yīng),
便直接掛斷電話,并將他拉黑。隨后,我起身換上一件性感的小吊帶,
精心化了個精致的妝容,出門與朋友相聚在燒烤攤?!皦衄帲€得是你!這么勇,
這種婆婆就該好好治治!別難過,姐妹再給你介紹更好的!格局打開,
男人不過是調(diào)節(jié)荷爾蒙的存在!”朋友們笑著調(diào)侃道。我仰頭灌下一杯酒,
借口道:“抽煙嗆著了,尿急?!北闫鹕砬巴l(wèi)生間。從衛(wèi)生間出來時,
一只手突然攔住我的去路。抬眼望去,眼前的男人獐頭鼠目,眼神中透著猥瑣的光。
他不懷好意地笑道:“裙子穿這么短,是要給誰看?”我毫不客氣地回懟:“給你爹看,
咋滴,想認后媽了?”他突然逼近,竟拉開褲子拉鏈:“嘴還挺毒,要不要……?
”我瞥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摸了摸右臉:“寶貝兒,啤酒肚上咋扎著跟根牙簽???
要不要姐姐幫你拿掉?”說著,我從口袋里掏出小刀,
皺眉喃喃道:“第二十個……”男人臉色驟變,慌忙護住下身。
我繼續(xù)說道:“精神科的李醫(yī)生說了,我殺人不犯法?!闭f罷,我歪著脖子,
瞪大雙眼“天啊,好袖珍好精致呀!也不知道給我家狗子燉湯味道咋樣?
”男人驚恐地大喊:“神經(jīng)病啊!”隨后被褲子絆倒,連滾帶爬地逃走了。
我作勢要追:“別跑啊,小牙簽!”可等我追出去,早已沒了他的蹤影。
大概是昨晚喝得太多,第二天早上醒來時,我才發(fā)現(xiàn)早已過了上班時間。
我在床上一邊扭曲爬行一邊尖叫,匆忙收拾妥當(dāng)后,慢吞吞地走進電梯。沒想到,
電梯里有個熊孩子把所有樓層按鈕都按了一遍,我死死盯著他,拼命克制住想要動手的沖動。
孩子媽媽卻一臉驕傲地摸著他的頭:“我們家寶貝真聰明,一個按鈕都沒落下!
”我深吸一口氣,掏出手機對著空氣說道:“李醫(yī)生,我感覺我的‘精神病’要控制不住了,
電梯里這小孩太討厭了,我好想打人!”話音剛落,就見那女人拉著孩子躲到角落里,
電梯門一開,也不管是不是他們要去的樓層,她抱起孩子便落荒而逃。
我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自從“得了精神病”,整個人反而輕松自在多了。地鐵上,
我正坐得安穩(wěn),一位頭發(fā)花白的老奶奶走了進來,出于好心,我起身讓座。她趕忙坐下,
卻笑著說:“小姑娘長得不漂亮,心倒是挺善良的?!边@話聽著怎么這么刺耳?
我學(xué)著她的語氣回懟:“老太太,您這舌頭可真長啊!”她當(dāng)即變了臉色:“你怎么說話的?
一點素質(zhì)都沒有!一看就是外地來的窮打工的!”她話音剛落,我直接躺在地上,
雙手胡亂拍打,大聲哭喊:“哎呦,不想活了!現(xiàn)在的老太太怎么這么壞?張口閉口都是錢,
看不起我們年輕人!我好心讓座,還被罵是窮打工的!我干脆吊死在你家門口得了,
下輩子去你家當(dāng)看門狗!”我哭得撕心裂肺,周圍的乘客紛紛指責(zé)老太太。她臉色發(fā)青,
不敢再言語。我抹了把“眼淚”,嘗了嘗,咸咸的。到了公司,我拉開椅子坐下,打開電腦,
卻毫無工作的興致,隨手撕開一包薯片,開了瓶牛奶。
隔壁桌那個討人厭的同事探出頭來:“宋夢瑤,都這么大了還喝牛奶???
”我仰頭咕咚一口喝完,回懟道:“你都這么老了,咋還不去見閻王?
”他冷哼一聲:“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材,這么胖還吃零食!
”我直接將薯片灑在他頭上:“那不吃了,留著給你當(dāng)貢品!”他氣得暴跳如雷,
揮舞著小短胳膊大喊:“宋夢瑤,你別逼我打女人!”我突然站起身,顫抖著跪在他面前,
扭曲著身體、嘶吼著,然后像只怪物般爬到他跟前,狂扣他的肚臍眼:“對不起,
我不知道你會打女人!我錯了!是我的錯!我以后再也不在你面前吃零食了,
求求你放過我吧!”他僵在原地,手停在半空,一臉震驚。下午,公司司機請假,
老板讓我送他去機場。我暗自咒罵,本來上班就心煩,還要充當(dāng)司機。老板在后座閉目養(yǎng)神,
我一邊開車,一邊和新認識的游戲好友聊天。對方發(fā)來一張游戲勝利的截圖:“終于贏了,
你看我厲害吧?”我瞬間來了興致,單手回復(fù):“要不你幫我代打吧?”正聊著,
后座的老板打起了呼嚕。我一時興起,直接撥了個視頻電話過去,結(jié)果被對方拒絕,
我撇了撇嘴,心想又是個欲擒故縱的家伙。正準備拉黑刪除,突然“哐當(dāng)”一聲,
車子撞上了樹。老板猛地驚醒,摸著脖子,臉色煞白:“怎么了?怎么了?
”我沒好氣地埋怨:“也不知道哪來的‘孫子’突然把書扔到前邊了!”說著,
惡狠狠地倒車后退。后座的老板緊緊抓住安全帶,一臉委屈。沒想到,
幾天后我的工資竟然漲了。難道是老板被撞得“良心發(fā)現(xiàn)”了?正沉浸在喜悅中,
那個討厭的同事又湊了過來:“宋夢瑤,漲工資了呀!請大家喝個下午茶唄!
”我神秘一笑:“我尿酸高,你要不要嘗嘗?”也許是上次被我教訓(xùn)怕了,
他氣呼呼地哼了一聲,縮了回去。晚上,媽媽打來電話,說姑姑家的小孩來家里玩時,
撕碎了我的周邊,姑姑不僅不賠償,態(tài)度還極其囂張。當(dāng)時我正拔腿毛,一聽這話,
頓時火冒三丈,放下鑷子,抄起掃帚就要沖過去。媽媽卻淡定地說:“別急,
我今天去了你姑姑家,把那小孩的奧特曼玩具全摔爛了!”我忍不住贊嘆:“干得漂亮,
老媽!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我這有仇必報的性子,全是遺傳您的!”說著,
默默把掃帚放回原處。周末的街道,連路邊的花都顯得格外嬌艷。下班路上,
我走進一家咖啡店,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望著窗外車水馬龍,
不禁感嘆:“生活真是美好啊?!迸笥寻l(fā)來消息:“在哪呢?”我拍了張照片發(fā)過去。
路過的店員小聲嘀咕:“沒見過世面,喝個咖啡都要拍照?!蔽沂忠欢?,咖啡灑在了地上。
我連忙喊住店員:“抱歉,不小心灑了,麻煩打掃一下?!彼谥樧哌^來,彎腰擦拭時,
我站起身輕聲說:“有些人啊,怕是這輩子就只有掃地的命了?!彼y以置信地抬頭,
臉漲得通紅。我聳了聳肩,微笑道:“我拍照是為了記錄生活,而你端咖啡,只是為了謀生。
”說完,瀟灑地轉(zhuǎn)身離開。這時,朋友的電話打了進來:“還喝咖啡呢?
我這有幾個‘雙開門冰箱’帥哥,來不來?”我吐槽道:“靠譜嗎?
別又是五五分、還得靠增高鞋墊撐場面的油膩男。”她信誓旦旦:“這次絕對靠譜!
我發(fā)位置給你,穿上你最辣的衣服來!”我仿佛都能聽見她“垂涎三尺”的聲音。掛斷電話,
我低頭看了看身上寬松的衛(wèi)衣,轉(zhuǎn)身朝本市最豪華的商場走去。在商場里,
我的手指撫過一件華麗的連衣裙,剛拿起來,旁邊的店員便走過來,
語氣充滿輕蔑:“這件衣服可不便宜,你確定要試?”我抬手在下巴處摩挲,
突然一把摟住她的腰:“那就讓我試試便宜的?!彼龂樀檬暭饨?,眼神滿是驚恐,
她越掙扎,我越覺得有趣。玩夠了,我松開手,她跌坐在地上。我拿起那件連衣裙,
走進了試衣間。酒吧里,音樂震耳欲聾,人頭攢動,我好不容易擠到前面,
就看到阿暖正和人起沖突。對方都要動手打人了,她還在挑釁:“你們知不知道我姐妹是誰?
等她來了,有你們好看的!”我一臉懵,心想:我是誰?看著對方人高馬大的模樣,
我默默轉(zhuǎn)身,準備溜走?!八螇衄?!”阿暖驚喜的叫聲傳來。我硬著頭皮轉(zhuǎn)過身,
擠出一個微笑。她拉著我走到對方面前:“欺負我?我姐妹來了!”看著她自信滿滿的樣子,
我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我掃視一圈,周圍人都在看熱鬧,估計沒人會幫忙。
我清了清嗓子,大聲說:“大家都是道上的,何必動手呢?
”阿暖扯了扯我的衣服:“說什么呢?宋夢瑤,直接上!盤他們!”我攥緊她的手,
恨不得掐死她。對方領(lǐng)頭的人打量著我,眼底閃過一絲驚艷:“道上的?哪條道?
”我挺直腰板,義正言辭地說:“我走的是社會主義道路,難道你們不是?”此話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