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被鎖我高考前三模蟬聯(lián)全市第一,爸爸卻氣得掀翻了桌子:“你妹妹得上抑郁癥,
你非要炫耀你那幾個破分!我怎么生出你這么個心思歹毒的玩意兒!”我拼命解釋,
那只是學(xué)校的正常成績通知,爸爸依舊不管不顧地將我鎖進(jìn)火化爐?!袄献庸芎⒆犹旖?jīng)地義!
”“你要是還學(xué)不乖,就永遠(yuǎn)別想出來!”我哭著告訴爸爸我有幽閉恐懼癥,求他放我出去,
他卻覺得我撒謊成性,甚至關(guān)了火葬場,陪妹妹去市里吃肯德基。直到消防隊員趕來救我,
他也不信,“我早就把鑰匙給了她,她肯定又在撒謊!”后來警犬聞到了氣味,
朝火化爐汪汪大叫。爸爸愣住了。在看見火化爐里的慘狀后,他瘋了……*“爸,
放我出去......”我蜷縮在火化爐里,呼吸急促。隔著厚重的鐵門,
我聽見爸爸破口大罵:“明知你妹妹受不了刺激,還敢故意炫耀成績!
”“書讀狗肚子里去了?我怎么生出你這么個心思歹毒的東西!”手腳止不住地顫抖,
我努力解釋,“不是的,爸……”可爸爸根本不聽,他對許覺夏溫柔地說。“夏夏,
你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不要有太大壓力,反正爸爸已經(jīng)幫你找好了出國留學(xué)機構(gòu)!”“對了,
爸爸還從外面給你配備了一個高級營養(yǎng)師,專門負(fù)責(zé)你近期的伙食。
”哪怕早就習(xí)慣了爸爸的一昧偏心,那一刻我的心還是揪了一下。我拼命捶打著爐子,
用頭去撞,用胳膊去頂,試圖發(fā)出聲音。
“爸爸…我好難受…放我出去……”爸爸的聲音冰冷極了:“怎么?我還教育不了你?
真是反了天了!”“你就給我待在里面好好反?。∫沁€學(xué)不乖,就永遠(yuǎn)別再出來!
”我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痛苦得渾身發(fā)抖,泣不成聲。
我聽見許覺夏細(xì)微著聲音問爸爸:“爸爸,姐姐在學(xué)??墒抢蠋焸冄劾锏膶氊?,
把她關(guān)在這里……真的沒事嗎?”“寶貝?”爸爸不屑嗤笑,“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
也管不了老子教育孩子!”“考了點破分就真把自己當(dāng)老幾!
我今天要是不教訓(xùn)教訓(xùn)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她還覺著你好欺負(fù)!”不知想到了什么,
爸爸嘆了口氣,喃喃:“到底不是我的…會長歪也難怪……”我驚恐地攥住衣領(lǐng),
喉嚨里像是卡了塊石頭,只能發(fā)出痛苦的嗚咽聲。
把小晴放出來吧……爐子里又臟又悶…何況……她還有幽閉恐……”許覺夏突然放大了哭腔,
打斷王叔?!鞍职帧液煤ε隆憬銜粫诤匏牢伊恕崩浜姑傲艘活^,
我開始犯病了。2 電話幽閉恐懼癥是我還未被找回家前得上的。
小時候爸爸帶我和妹妹去游樂場,卻遇上地震,慌亂人群中,爸爸抱起妹妹就往外跑。
我哭著摔下旋轉(zhuǎn)木馬,跑去追,卻怎么也找不到爸爸。那一年,我三歲,
被人販子買到了大山里。買下我的那戶人家讓我餓肚子干活,整日非打即罵。
唯有奶奶擔(dān)心我,給我偷偷留飯??墒怯幸惶?,她躺在木箱子里睡著了。我不懂啊,
只是翻進(jìn)箱子里趴在奶奶胸口,想讓她跟我說說話。等我再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被鎖在木箱子里,
我哭著敲打蓋子,卻怎么也弄不開。瀕死之際,箱子被人打開了,他們把我拎回去打到吐血。
后來,我才知道那個木箱子叫做棺材,奶奶也不是睡著了。再后來,我被爸爸找到,
接回了家。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不敢一個人乘車坐電梯,得了幽閉恐懼癥??梢姷轿业牡谝谎?,
妹妹就哭了,她把玩具通通砸到我身上,說我是來跟她搶爸爸的。爸爸本就跟我相處得少,
平日里又忙著火葬場里的事。打那以后,無論妹妹做什么,他都只會偏袒她。
他讓我睡雜物間,任由妹妹對我欺辱打罵,連家長會也從來只參加妹妹的。
許覺夏還在哭:“爸爸,姐姐只是嫉妒我搶走了你的愛,沒關(guān)系……我可以跟她道歉?!辈?!
我想說不是的,可心口卻像是壓著塊巨石,說不出話來。
我聽見爸爸的聲音頃刻柔軟下來:“我們夏夏能有什么錯,我只后悔當(dāng)初找回了她!
”“若是知道會讓你受這么多委屈,哪怕放任她死,我都不會帶她回家!”為了安慰許覺夏,
爸爸帶她去市里吃肯德基去了。臨走時還叫走了王叔,落了鎖。我是頭朝外被關(guān)進(jìn)火化爐的。
可這一側(cè)空氣稀薄,火化爐里又窄,我只能岣嶁著身子一點點往前夠。
爐壁將我的脊背刮得生疼,我卻感受不到。流血了不要緊,破皮了也沒事,我只要一條縫,
能喘一口氣。呼吸越來越沉重,我感覺自己的意識在模糊,直到被腕上的心率報警聲驚醒。
冷汗模糊了視線,什么也看不見,我只能顫抖著指尖去摸手環(huán)屏幕。就在我?guī)缀蹩煲^望時,
緊急電話終于撥了出去,我聽見了爸爸的聲音,“喂?”3 哀求我緊緊握住手環(huán),
湊到嘴邊,本能地求救:“爸爸!我有幽閉恐懼癥,
會死的…求求你救救我……”“為了讓我回去你還真是不擇手段,連幽閉恐懼癥都能編出來!
”爸爸不耐煩地打斷我。“走之前,我分明已經(jīng)讓夏夏把鑰匙給老王了,
你這么撒謊有意思嗎?!”我呼吸猛地一滯,大聲反駁?!安豢赡?!
她根本就沒把鑰匙給王叔!”回應(yīng)我的卻是一片寂靜,我大喊著爸,
卻聽見電話那邊“噗嗤”一聲譏笑,是許覺夏。她輕飄飄開口:“姐姐,全市第一又怎樣?
不還是我的手下敗將?你看你解釋,爸信嗎?”那一刻我忽然明白過來,
原來一向冷落我的爸爸忽然叫我回家是她的主意。自從高中住校以后,我知道他們不待見我,
哪怕是周末也很少回家。這一次爸爸打來電話讓我回家吃飯,我還以為他是在關(guān)心我,
原來只是為了懲罰我好給許覺夏出氣啊……我疼的指尖發(fā)顫,
卻還是苦苦哀求她:“你把鑰匙給我,就算把我趕出家門都可以,
求求你了……”許覺夏笑了,“姐,你還是擔(dān)心擔(dān)心自己吧!
”“臨走時我應(yīng)該是不小心碰到了定時器,不知道你那邊熱沒熱?。俊焙顾湎氯?,
發(fā)出“呲”的一聲,我驚恐地發(fā)覺火化爐在漸漸升溫?!斑€沒說完?
”我聽到電話里傳來爸爸的聲音。下一秒,許覺夏迅速切斷了電話。那一刻,
我真的非常后悔。早知爸爸會對我見死不救,我還不如將緊急聯(lián)系人設(shè)成110。
火化爐熱起來了,強烈的灼燒感讓我的皮膚火辣辣一片。而這還只是火化爐的預(yù)熱階段,
溫度會一點點上升,直到400℃才停止。我拼了命地拍打爐壁,血水混著燒焦的味道流出。
我控制不住地發(fā)抖,難道我真的要被燒死在這里?可我的皮膚在縮水,心臟開始痙攣,
全身上下撕著般痛,連呼吸都困難。我如同一只熱鍋上的螞蟻,渺小而又無助,
我蜷縮著身子哭,“奶奶,我好想你……”就在幾乎快要絕望時,我聽到了王叔的聲音,
“小晴!”“救命……”我拼盡最后一絲力氣呼救。王叔在哭,連嗓音都是顫抖,
“小晴…小晴……”他迅速切斷了開關(guān),爐子里的溫度終于不再上升。
可降溫的過程對我來說,無疑于另一次凌遲。我清晰地感受到翻開的皮肉,
每一寸都在抽搐顫抖。有重物一下一下地砸向爐子門,王叔難以抑制地慟哭:“怎么辦?
我沒有鑰匙啊……小晴……你還聽得到叔叔說話嗎?小晴?”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這次我感覺真的快要死了……我咬牙切齒地從嘴里蹦出幾個字,“幫,我,報,警!
”砸門聲忽然停止了。4 住手我貼著爐壁,聽到王叔在喃喃自語。
“報警會不會連我也一起抓走?不!不能報警!”那一瞬,我腦子里嗡地一聲,如墜冰窟。
看吶,這就是人性,就算幫不上別人,也要在危險來臨前,保全自己。
我只覺得身體極度疲憊,漸漸閉上了眼睛。
我真的好累……實在撐不住了……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里有那個遙遠(yuǎn)的大山溝溝,
有我記憶里的小老太太。我趴在奶奶腿上,聽奶奶輕拍著背,給我講金斧子銀斧子的故事。
我問:“奶奶奶奶,金斧子長什么樣???”奶奶說:“就跟普通的斧子一樣,只是顏色不同。
”“那金斧子是不是很值錢?等我長大了,我也要買個金斧子送給奶奶!
”奶奶給我打著蒲扇,笑了。后來,我拿著清華錄取通知書笑著撲進(jìn)奶奶的懷抱。
“奶奶你看!我考上清華了,等我掙了錢,我就可以給你買金斧子了!”可是一溜煙地,
奶奶不見了……我拼命地找啊,卻怎么也找不到啊……身體上的劇痛將我驚醒,
我恍惚聽到救護車的聲音。我曾看過刑偵小說,上面說人被燒時,皮膚會破皮,
然后露出神經(jīng)末梢。此時,只要有輕微的氣流經(jīng)過,就會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此刻便是這種感覺,氣流一滑過,如千萬只刀刃凌遲著身上的血肉。有人在說話,
聲音悶悶地聽不清,好像在說:“姑娘,別睡,千萬要堅持住……”“快點!
小姑娘在里面困了那么久!時間不等人!”“該死!這火化爐究竟是什么材質(zhì),
連消防鉗都撬不開!隊長,怎么辦?”“實在不行的話,你去拿液壓撬門器!
我們強行撞進(jìn)去!”可隨即響起了爸爸的驚呼聲:“你們在干什么!快住手!
”消防隊長的聲音很凝重:“我們接到報警電話,說這里有人被困在了火化爐里。
”爸爸的聲音很緊張:“我不知道是誰造謠報的警,但我們廠里的火化爐從來都只燒尸體,
哪有什么活人!”消防隊員拿出手機回?fù)芰诉^去,卻顯示無人接聽,
不禁擰起了眉頭:“可我們接到電話說里面困著個小姑娘,
就快要沒命了……總不可能是空穴來風(fēng)。”“這樣吧,你把火化爐上的鎖打開給我們看一看,
要是真沒人,我們就收隊?!? 得救面對消防隊長的質(zhì)問,爸爸開始慌了。他思索了一下,
聲音弱了下去:“消防員同志,這就是個誤會?!薄澳銈円仓垃F(xiàn)在的小孩不好管,
我那個女兒又叛逆得狠,現(xiàn)在是高考的關(guān)鍵時期,我就是急啊,
然后就昏了頭……把她關(guān)在里面,想嚇嚇?biāo)?,不過你們放心,我很快就把她放出來了!
”消防隊員哪里聽說過這種教育孩子教育到火化爐里的事,難免覺得荒唐。
他們聲音微怒地教訓(xùn)爸爸:“有你們這么當(dāng)家長的嗎?!簡直是胡鬧!”“就算孩子叛逆,
有什么話不能跟孩子好好說???非要這么教育她!”爸爸點頭哈腰地說著“是是是”。
可能是見爸爸知道錯了,他們把工具收回工具箱?!靶辛?,既然是個誤會我們就收隊了。
”“記住下次別這么做了,你這再嚴(yán)重點就算得上家暴了!”不!不要走!
我掙扎著想叫住他們!可我已經(jīng)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只能躺在爐子里奄奄一息。
求生的欲望讓我顫抖著抬起手,一聲聲敲打著爐壁??蛇@微弱的氣力落在爐壁上,如沙投海,
激不起一點聲響。眼淚拼命地涌出,我只覺得落在裸露的皮膚上,疼的鉆心。外面沒了聲音,
只有腳步響起,然后遠(yuǎn)去。就在我無助到快要絕望時,有一個消防員停下了腳步,問爸爸。
“等等,我好像聽見了什么聲音,你確定你家小孩真的沒在里面嗎?
”爸爸真的以為我有鑰匙,早就從火化爐里出來了。便胸有成竹地回答他們:“真的啊,
那可是我的女兒,就算我再生她的氣,也不可能把她關(guān)在火化爐??!”“不信我給你們看”,
說著爸爸掏出手機,翻出了聊天記錄。“你看,她都給我發(fā)消息說已經(jīng)回學(xué)校了,
肯定是又跟我鬧別扭呢!”不!我瞪大了雙眼,我還在這里,什么時候回學(xué)校了。
可下一瞬我恍然大悟,我的手機不在身邊,一定是許覺夏拿了去。
我聽見了許覺夏在一旁附和:“是啊,消防員叔叔,我姐姐脾氣不好,爸爸的話她向來不聽,
還總欺負(fù)我害我得了抑郁癥?!彼龂@了口氣,很是委屈:“唉……要不是這次她掀翻了桌子,
爸爸也不置于這么生氣?!蔽覐堉炱疵瓪?,我好想大喊,她在騙人!
我就被困在你們面前的爐子里??珊粑鼌s越來越艱難了,眼前開始閃過刺眼的白光。
眼淚奪眶而出,我想,奶奶,我可能等不到了……下一秒,警犬忽然朝著火化爐撲過去,
“汪汪”大叫。偌大的火葬房,瞬間陷入死寂,全場的目光全部移回到火化爐。
消防隊員們臉色大變,猛地沖上前?!安粚Γ』鸹癄t里真的有人!鑰匙在哪?快點拿來救人!
!!”爸爸瞳孔一縮,驀地瞪大了雙眼,他下意識反駁:“不可能,尸體跟人的味道那么像,
肯定是你們的狗弄錯了!不會的!”消防隊隊長幾乎是咬著牙吼出聲:“鑰匙呢?
我問你鑰匙在哪兒!”爸爸剛想說鑰匙在老王那兒,
卻在看清見許覺夏腳邊的那串熟悉的鑰匙時,驟然愣住。因為那串鑰匙,
居然從許覺夏的衣服兜里直直地掉了下來。爸爸撿起鑰匙的手顫抖個不停,
“夏夏……你不是說把鑰匙……交給老王了?”火化爐的門終于被大力破開,
可是我也陷入休克了。6 簽字那是怎樣的場景啊……血腥味、皮肉燒焦味撲面而來,
一陣惡臭。爐壁上全是我拼命掙扎留下的血痕,已經(jīng)被燒成深褐色,觸目驚心。
而我靜靜躺在那兒,渾身的皮膚全被燒焦,裸露出血紅的肉。饒是見過各種重大場面,
消防隊員也驚恐到駭然。爸爸跪在地上,臉上是難以置信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