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霧籠罩著郊區(qū)的軍用物資倉庫，方圓站在銹跡斑斑的鐵門前，呼出的白氣在冷空氣中凝結(jié)成霜。他搓了搓凍得發(fā)紅的手指，第三次核對著手機上的購物清單——太陽能發(fā)電機、戰(zhàn)術(shù)干糧、急救包......密密麻麻的字跡擠滿了整個屏幕。
"吱呀"一聲，倉庫的鐵門被推開，一個穿著迷彩背心的光頭大漢探出頭來，脖子上掛著的金鏈子在晨光中閃閃發(fā)亮。
"你就是電話里那個大學(xué)生？"大漢上下打量著方圓，目光在他單薄的衛(wèi)衣和洗得發(fā)白的牛仔褲上停留了片刻，"要買軍用物資？"
方圓點點頭，跟著大漢走進倉庫。撲面而來的是一股混合著機油、帆布和壓縮餅干的氣味。成排的貨架像迷宮般延伸至倉庫深處，上面堆滿了各種他叫不出名字的裝備。
"喏，你要的自熱食品。"大漢踢了踢腳邊的紙箱，箱子上印著"單兵自熱口糧"幾個大字，"保質(zhì)期三年，開蓋即食。不過小伙子......"他擦了擦光頭上的汗珠，"你買十箱是要開末世主題餐廳還是咋的？"
方圓蹲下身，拆開一盒自熱火鍋。包裝袋里的發(fā)熱包讓他眼前一亮——這正是塔內(nèi)空間需要的熱源。他不動聲色地把玩著發(fā)熱包，余光瞥見大漢腰間掛著一把瑞士軍刀。
"這個也來二十把。"方圓指了指軍刀，順手拿起一把塞進褲兜。指尖觸碰到口袋里的靈塔時，他明顯感覺到塔身傳來一陣輕微的震動。
"啊啊啊——"小柒的尖叫聲從靈塔中隱約傳出，"這個鐵盒子會自己發(fā)熱！燙死我了！"
大漢狐疑地環(huán)顧四周："什么聲音？"
"呃，我的......"方圓急中生智，掏出手機晃了晃，"鬧鐘鈴聲。最近在玩生存游戲，設(shè)了個特別的聲音。"
大漢搖搖頭，在訂單上又添了一行字："現(xiàn)在的年輕人......"
三個小時后，一輛滿載的卡車駛離倉庫。方圓坐在副駕駛座上，手指輕輕摩挲著靈塔。塔內(nèi)空間里，女孩們正忙著拆封剛到貨的物資。透過水晶壁，他能看到小柒用狐火烤著自熱火鍋，艾米把壓縮餅干掰碎了喂給靈塔里的小動物，林雨則認真研究著軍用急救包里的每一樣物品。
"師傅，前面路口右轉(zhuǎn)。"方圓指揮著卡車駛向郊外的一處廢棄廠房——這是他昨天剛租下來的臨時倉庫。畢竟，他沒法解釋為什么買了這么多物資卻不需要送貨地址。
夕陽西下時，方圓終于回到了宿舍。他反鎖上門，拉上窗簾，將靈塔小心翼翼地放在地板上。水晶塔身在昏暗的房間里散發(fā)著柔和的藍光，像一盞海底的明燈。
"姑娘們，圣誕老人來啦！"方圓盤腿坐下，開始像倒豆子一樣往靈塔里塞東西。
首先是十臺太陽能發(fā)電機，銀灰色的面板在進入塔內(nèi)的瞬間就自動展開，像一朵朵金屬向日葵。"這些可以解決你們的用電問題。"方圓對著塔內(nèi)說道，雖然他知道女孩們聽不見他的聲音。
接著是一箱箱醫(yī)療用品——抗生素、止血帶、手術(shù)縫合線......《赤腳醫(yī)生手冊》被他特別用防水袋包好，還在扉頁上畫了個大大的笑臉。
"恩人！"艾米的聲音突然清晰地從塔中傳出，帶著哭腔，"您塞進來的拖拉機壓到我的胡蘿卜田了！"
方圓趕緊湊近靈塔，只見塔內(nèi)空間的東北角，一臺迷你拖拉機正歪倒在田壟上，履帶下面壓著幾根可憐的胡蘿卜苗。艾米紅著眼睛，兔耳朵委屈地耷拉著，正試圖用她的小鏟子撬動這個龐然大物。
"抱歉抱歉！"方圓手忙腳亂地掏出一包種子作為補償，"這是超級雜交水稻種子，產(chǎn)量是普通水稻的三倍！"
種子進入塔內(nèi)的瞬間，林雨就興奮地撲了過來。她小心翼翼地捧起幾粒，放在掌心仔細觀察："恩人，這些金色的小珠子真的能長出糧食嗎？"
方圓又陸續(xù)塞進了凈水器、帳篷、無線電設(shè)備......每一樣?xùn)|西進入塔內(nèi)后，都會自動縮小到適合塔內(nèi)空間的比例。這個發(fā)現(xiàn)讓他松了口氣——至少不用擔(dān)心塞進去的物資把女孩們的住處給撐爆了。
夜深了，方圓揉著酸痛的腰站起身。宿舍地板上散落著各種包裝紙和空箱子，活像個災(zāi)難現(xiàn)場。他看了眼手機——凌晨兩點十七分，明天早上還有電磁學(xué)課。
"希望老張不會點名......"方圓打了個哈欠，正準備上床，突然注意到書桌上還有一包沒拆封的太陽能燈。他嘆了口氣，又坐回地上，繼續(xù)他的"圣誕老人"工作。
次日清晨，方圓頂著兩個黑眼圈出現(xiàn)在校門口。他的背包鼓鼓囊囊的，里面塞滿了昨晚沒來得及傳送完的物資。
"老方！"王志強從后面追上他，好奇地戳了戳他的背包，"你這是要去野營還是怎么的？包里裝的啥啊這么沉？"
方圓下意識地護住背包："就是些......課外讀物。"
"得了吧，"王志強瞇起眼睛，"你最近神神秘秘的，整天大包小包往外搬。系里都在傳你是不是在搞什么地下生意。"他湊近壓低聲音，"該不會是......倒賣軍火吧？"
方圓剛想反駁，背包里的靈塔突然劇烈震動起來。"叮"的一聲脆響后，蘇婉兒的怒吼清晰地從背包里傳出："那只臭貓又往溫泉里扔死老鼠了！這次我一定要把她的尾巴毛全拔光！"
王志強的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你手機鈴聲挺別致??？"
方圓干笑兩聲，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最新下載的......貓咪吵架ASMR，助眠用的。"
"是嗎？"王志強狐疑地挑眉，"我怎么聽著像真人？而且說的好像是什么'尾巴毛'？"
"錯覺，都是錯覺。"方圓迅速轉(zhuǎn)移話題，"對了，老張上周布置的作業(yè)你做完了嗎？"
成功把王志強的注意力引到作業(yè)上后，方圓長舒一口氣。但就在這時，背包里又傳來一陣騷動——似乎是貓娘和小柒打起來了，伴隨著"喵嗚"和"臭狐貍"的對罵，還有林雨焦急的勸架聲。
王志強的耳朵動了動："等等，我好像又聽到......"
"??！要遲到了！"方圓猛地拽起王志強就往教學(xué)樓跑，"老張最討厭遲到的學(xué)生！"
奔跑中，背包里的動靜越來越大。方圓甚至能感覺到靈塔在包里跳動，仿佛里面正在進行一場迷你戰(zhàn)爭。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禱，希望塔里的姑娘們能快點消停，至少在他在學(xué)校期間別鬧出太大動靜。
沖進教學(xué)樓時，方圓已經(jīng)氣喘吁吁。他靠在墻邊平復(fù)呼吸，悄悄拉開背包一條縫。靈塔安靜地躺在里面，塔身偶爾閃過一絲紅光，像是戰(zhàn)火后的余燼。
"今晚得好好跟她們談?wù)劶o律問題了......"方圓小聲嘀咕著，調(diào)整了一下背包帶，大步走向教室。陽光透過走廊的窗戶灑進來，在他身后拖出一道長長的影子，那鼓鼓囊囊的背包在光影中顯得格外醒目。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塔內(nèi)空間里，蘇婉兒正召集所有女孩開會。狐族少女站在臨時搭建的木箱上，手里舉著那本《赤腳醫(yī)生手冊》，嚴肅地說："從今天開始，我們要制定規(guī)則。恩人給我們帶來這么多珍貴的禮物，我們不能辜負他的好意......"
窗外，校園的鐘聲悠然響起，新的一天正式開始了。而方圓的生活，也因為這個神奇的靈塔和里面的二十個異界少女，變得比任何人的都要豐富多彩——雖然也麻煩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