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賤種樓下突然傳來崩潰的大叫。我猛地撲向窗臺,
看見田一心玫紅色的絲巾飄在警車輪胎下。她正被兩個女警按著頭往分局里拖,
精心打理的卷發(fā)里滲出暗紅血跡,嘴里還在嘶吼:“那個小賤種騙了我!
她十歲就會用開水燙死流浪貓了,她就是個惡魔... ...”“賀警官,
弟弟總說......說媽媽給的糖水是苦的......”我聽見自己帶著哭腔的顫音,
臉上卻沒有一絲委屈。法醫(yī)報告是三天后送來的。
彼時我正在治療中心的三樓兒童心理診療室里拼積木。
戴著金絲眼鏡的專家把評估報告推給賀警官:“創(chuàng)傷后應激障礙,解離性身份障礙,
還有長期虐待導致的認知功能損傷?!辟R警官的神色很復雜,卻再也沒了最初的冷漠。
“鎮(zhèn)定劑是誰下的?”我抬起頭,用最真摯的語氣回答:“是媽媽?!彼恍拧?/p>
我便低下頭繼續(xù)搭建。“賀叔叔,你知道嗎?我十歲時,弟弟的手指不小心戳到了我眼睛,
我痛的眼淚恒流他卻被逗笑了,所以我怕了,怕爸媽的瘋病會遺傳到下來,
怕我的痛苦會生生不止... ...”說到這里,
我露出了一個慘烈的微笑:“所以我偷偷打了他,他哭號不止,我媽不得已才給他喝了點藥。
”“那你爸爸呢?”這次我是真的沉默了。成年男人很難搞,
我下完藥后他還能踉踉蹌蹌的舉著刀自保,于是我等了好久,等到他堅持不住,
才握著我媽的手,將刀子送進了他的咽喉... ...“賀警官,我媽呢?”他沒回我,
轉身走了。一如上一次一樣... ...手底下的積木差不多成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