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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墓園腳下。
裴景年的心跳停了一拍,胸口像是被針扎了般,鋪天蓋地的疼痛將他席卷。
更奇怪的是,他胸口那只從小帶到大的玉佩,猝不及防的碎了。
碎玉落在地上,似乎在昭示著什么。
他死死盯著屏幕,最后氣急敗壞的將手機砸到地上,沉聲吩咐:“她不來就算了,我自己去!”
下山回到公司后,他依舊盯著和阮箐的聊天框。
她今天是怎么了?
睡過頭了?
印象里,阮箐對裴家的事比他還上心,別說遲到了,她有時候甚至?xí)苯油ㄏ鼫蕚?,給他驚喜。
就連平時他誤發(fā)了個句號,她都要回上要翻頁的消息,和無數(shù)個六十秒撒嬌語音。
而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整整四個小時沒有回復(fù)他了。
三七將他的異樣收入眼底,欲言又止地說:“禮服已經(jīng)送到老宅了,您要不要回去看看夫人?”
見裴景年不說話,三七又說:“夫人和您是從小的情誼,一般人比不得的。”
裴景年立馬明白了這個一般人是誰,冰寒的目光掃射過去 :“怎么?是剩下的五個指甲也不想要了嗎?”
“在您最落魄的時候,是夫人回來陪您吃苦?!比哂仓^皮道:“至于許小姐,到底是喜歡,還是執(zhí)念,您心里難道不清楚嗎?”
裴景年的眼神一滯。
三七乘勝追擊:“夫人是阮家獨女,走到哪兒不是眾星捧月?卻偏偏回國,陪您應(yīng)酬喝酒,助您東山再起?!?/p>
“不管你應(yīng)酬到多久,吐得有多狠,夫人都要為您熬醒酒湯,等您入睡后才休息。她再怎么要強,終究也只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
“她喜歡吃辣,可您的胃出了毛病后,飯桌上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一道辣菜?!?/p>
三七一邊說,裴景年的腦海中一邊浮現(xiàn)阮箐的臉。
小時候的糯米團子香香軟軟,話都說不清楚,卻爬在他身后,咿咿呀呀的喊。
先是喊“哥哥”。
后來少女懷春,喊他“裴景年”。
再后來......
不知想起了什么,裴景年眸底翻涌出了一股欲念。
他喉頭滾了滾,給阮箐撥了一個電話。
下一秒,他的臉色驟變,不可思議的看著手機屏幕。
無法接通?
心里閃過一絲慌亂,他抖著手給她發(fā)了一條信息。
得到的卻是一個鮮紅的感嘆號!
他終于意識到了不對,抄起車鑰匙往外沖。
就在他即將到達老宅的時候,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他松了口氣,張口就問:“你在哪兒?多大人了還玩拉黑這種把戲......”
“阿年,你在說什么呀?”許若若一頭霧水:“不是說好了五點來接我嗎?我等你好久了~”
裴景年渾身僵住,喉嚨發(fā)澀。
過了好久才回:“馬上到了?!?/p>
他調(diào)轉(zhuǎn)車頭,將情緒發(fā)泄在油門上,飆車接到了許若若。
許若若也察覺到了他的情緒,祥裝無事的給他喂了一顆巧克力,還故意用手指撫了下他的唇。
“阿年,你心情不好?是因為箐箐姐吧?”
說完她頓了頓,拿起手機:“其實你不必這么擔(dān)心,她失蹤只是為了針對我而已?!?/p>
“如果你心里真的有她,我可以退出的......”
裴景年抬眼看去,阮箐果然給許若若發(fā)了一條挑釁信息。
【我和阿年青梅竹馬,患難見真情,你拿什么比?信不信我一失蹤,他就急得團團轉(zhuǎn)?】
裴景年看完,心里莫名多了幾分愉悅。
反應(yīng)過來后,他抿著唇,嘴硬道:“她怎么比得上你?還真是會給自己貼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