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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鹿見歡就痛呼一聲,“啊......”
她低頭,地上不知何時鋪滿了尖釘,赤果著腳掌的她,踩了十幾顆釘子。
“見歡姐姐!你怎么了?”鹿北茉紅著眼,心疼地去扶她。
卻在碰見鹿見歡手臂的一瞬間,狠狠扎入一顆釘子!
“嘶......”
一股鉆心的痛直達(dá)鹿見歡的天靈蓋,她蒼白著唇,費(fèi)盡最后一絲力狠狠推開鹿北茉。
眼看著鹿北茉就要滑倒,謝松硯立刻慌張托住。
“茉茉,說了多少次,你不要去管她,鹿見歡不值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關(guān)心!”謝松硯心疼道,臉色卻十分難看。
鹿見歡眼底蒙了霧,似曾相識的場景,不知在家里發(fā)生了多少次。
所有人都和父親一樣,不分青紅皂白地護(hù)住鹿北茉。
明明,她只是不懂得示弱,她什么都沒做錯。
“謝松硯,婚紗照我不要你陪我拍了,現(xiàn)在你扶我去醫(yī)院,我就算你完成了這次承諾。”
鹿見歡紅了眼,從喉間一字一句擠出。
謝松硯眉頭緊蹙,心中升起一股厭惡的情緒,還未來得及開口。
天空忽然落下傾盆大雨。
伴隨著陣陣?yán)茁暋?/p>
周圍的攝影人員跑了個空,孤零零的海邊,只剩下他們?nèi)恕?/p>
“松硯哥......對不起,都怪我今天突然跑來,還破壞了你們的感情!”鹿北茉眼眶一紅,淚水交雜著雨水。
“我一個人走回去,你們......不要管我了!”鹿北茉哭著在謝松硯懷中掙扎。
一種說不出的心疼,從謝松硯心底翻滾,洶涌的沖到了他的咽喉處。
“傻瓜,怎么可以怪你?明明是我喊你來的。”
鹿見歡嘴角揚(yáng)起譏諷——
認(rèn)識謝松硯整整十幾年,這還是她第一次見他這么溫柔、小心翼翼。
“鹿見歡,你平常不是挺能耐么?怎么這會踩了個釘子,還需要我扶著你回去了?”謝松硯毫不掩飾的諷刺。
他不留余力地抱著鹿北茉,回頭對她冷冷開口:
“等我送完茉茉就來接你?!?/p>
只落下這一句話,謝松硯轉(zhuǎn)身離開。
鹿見歡的心臟猶如被凌遲,千刀萬剮。
周圍沒有手機(jī),她通知不了任何人,只能咬牙忍著痛,一步步遠(yuǎn)離海岸。
厚重的婚紗站滿了水,鹿見歡撕了一大塊。
可海岸上的浪,還是涌了上來。
而另一處,謝松硯壓抑著亂跳的心臟,抱著鹿北茉一路狂奔。
路上,時不時有人在街上驚恐呼喊,“漲潮了!漲潮了!”
“快去看看岸邊有沒有人,今天這浪這么大,恐怕會淹死人?。 ?/p>
一股不好的預(yù)感在謝松硯心頭升起——
鹿見歡那死對頭......該不會出事吧?
慢慢地,他放緩腳步,正準(zhǔn)備回去看一眼,鹿北茉就突然開口打斷:
“松硯哥,好痛啊......”
鹿北茉臉色皺成一團(tuán),指尖攥進(jìn)手心。
“哪不舒服?茉茉,我現(xiàn)在就送你去醫(yī)院,你再忍一會!”謝松硯毫不猶豫,以最快速度奔去醫(yī)院。
暴雨砸在他們身上,鹿北茉忍不住貼緊他,卻感受到了身下那道挺立。
二人神色皆是一僵,卻都不動聲色避開。
雷聲夾雜的暴雨中,仿佛安靜的只剩下了兩人的心跳聲,“砰——”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