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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為他種結(jié)緣樹,不分晝夜地跑來傻傻照顧它,整整7年,從未間斷。
她親自為他作曲寫歌,日以繼夜地趕稿子,最后以《慕硯》為名一夜爆火。
她瞞著他做了數(shù)不清的事,他卻聯(lián)合著鹿北茉一起欺負她,刁難她......
謝松硯心如刀絞,眼淚一顆一顆往下砸!
心臟處的鈍痛變成了一柄尖銳的刀翻攪,疼得喘不過氣,被謝松硯攥著的日記本開始輕輕發(fā)顫。
“鹿見歡!你出來啊,你平常不是傲得很嗎?現(xiàn)在為什么不肯出來見我?”
謝松硯苦笑一聲。
他好像......徹底愛上了她。
他在鹿見歡死后,重新認識了她一遍,重新在心底刻上了她的名字。
謝松硯怔怔地打開手機,翻遍了相冊,也沒能找出關于鹿見歡的一張照片。
臨近深夜,謝松硯渾渾噩噩回來家,怔怔地跪在了鹿見歡面前。
“謝先生,門外有人找——”保姆望見這一幕愣了下,還是輕聲開口。
“讓他滾......”謝松硯淡淡道。
只是,話還未說完,席盛年在謝松硯肩膀上落在一拳,“你小子,這幾個星期去哪里?消失了這么久,一出現(xiàn)就冒出個這么大的動作?”
謝松硯沒有說話。
“別跪了,你跟我走?!毕⒛昕闯隽怂牟粚?,二話不說拉他去了酒吧。
滿瓶的酒堆積在眼前,謝松硯目光死寂,喝了一瓶又一瓶。
席盛年攔住他,“你說話???別一個人喝悶酒!”
這時,謝松硯的手機再次響起——
鹿北茉的名字跳出屏幕。
謝松硯輕笑一聲,毫不猶豫掛斷電話。
“她惹你生氣了?那也沒必要喝這么——”席盛年的話被謝松硯忽然打斷。
“鹿見歡死了?!?/p>
話音剛落,包廂里安靜了那么一瞬。
他將一切經(jīng)過統(tǒng)統(tǒng)講出,席盛年緊攥著拳頭,忽然砸碎了一個酒瓶!
“謝松硯,你他媽活該!自己對鹿見歡干了多少賤事,心里沒點數(shù)嗎?現(xiàn)在開始后悔了?”席盛年怒斥。
“她扇了鹿北茉一巴掌,你就替她還了99個巴掌?!?/p>
“她生病住院,你不僅連句關心都沒有,還帶著鹿北茉在她病房里冷嘲熱諷?!?/p>
“謝松硯,是個人都會對你失望,更別說是鹿見歡了,你——”
“閉嘴!”謝松硯心臟驟痛,在席盛年臉上狠狠落了一拳!
沒人比他更痛。
沒人比他更懂鹿見歡受了多少委屈。
沒人能夠指責他!
席盛年擦掉嘴角的血,輕嗤一聲,“謝松硯,我還不了解你嗎?你就是死鴨字嘴硬,不敢承認?!?/p>
“當初早和你說過鹿見歡好,你偏不信,現(xiàn)在她死了,又開始后悔?!?/p>
這一刻,謝松硯緊蹦著拳頭,沒說一句話。
席盛年隨手拿起一杯酒,朝他揮揮手,“有時間,你去謝老爺子那看看吧,鹿見歡......真的為你做了挺多事的?!?/p>
只落下這一句,包廂里就徹底陷入死寂。
謝松硯眼神麻木,一瓶瓶不怕死般下肚,喝到胃穿孔,最后被人打120拖到急救室。
醒來時,許久未見的鹿北茉小心翼翼趴在他床邊,眼底泛水:
“松硯哥哥,你不要為我傷心去喝酒了......氣壞了身體,我會更難過的!”
“我不計較見歡姐姐給我偷拍的隱私照了!你也不要去找她了,好不好?”鹿北茉眼眶通紅。
謝松硯輕嗤一聲,他從前怎么就被這幅虛偽的模樣騙了呢?
他壓抑住心底那股厭惡,從喉間擠出一個“嗯”字。
“松硯哥哥,今晚的宴會......是給我舉辦的嗎?”鹿北茉歪著頭,眼底充滿了對晚宴的憧憬。
仿佛下一秒她就能頂替鹿見歡的位置,如愿以償成為謝家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