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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蘇晚最怕疼了。
可現(xiàn)在,她卻覺得心里的疼好像大過了腳上的疼。
胃部開始一陣一陣發(fā)作,痛得她五官都快擠在了一起。
林景深皺了皺眉,下意識想去扶一下她,卻又生硬地停下腳步。
“你又在裝什么?在這個家里,我不允許你欺負念暈。”
陳蘇晚強撐著站起來,拿起一旁的玻璃杯狠狠朝林景深頭上砸去。
“林景深,你在這裝什么英雄救美,到底是誰在欺負誰?”
林景深額頭上慢慢滲出血,他眼底滿是嘲諷:“陳蘇晚,你真是個瘋女人。”
吳念暈驚慌失措地給他止血,拉著他去了醫(yī)院,她沒想到,陳蘇晚是個如此睚眥必報的人。
留在家里的陳蘇晚,腳上傳來劇痛,胃部也不甘示弱。
倏得,她開始大口大口吐血,將垃圾桶吐得鮮紅。
林景深倏然去而復(fù)返,似乎忘了拿車鑰匙。
他看著陳蘇晚伏在垃圾桶前十分難受的模樣,剛想上前,就被吳念暈催促著出門。
他終究頓住了腳步,再次出了門。
陳蘇晚的嘴唇鮮紅,看著他的背影,笑著呢喃:“林景深,我好像真的要放棄你了。”
只剩一個月了,她要盡快找一個安靜,沒有人打擾的地方結(jié)束生命。
夜里,她靜靜躺在床上,從醫(yī)院回來的兩人似乎覺得她已熟睡,十分不收斂地在隔壁鬧出動靜。
吳念暈聲音嬌軟:“景深,我和陳蘇晚,誰的滋味好?”
男人聲音低啞,伴隨著悶哼聲:“我寧愿用娃娃解欲,也不會碰她一下,而你,就算是懷孕了我也想要?!?/p>
陳書意猛地翻身起來,止不住地干嘔。
惡心,實在惡心。
她本想像從前那樣沖到他面前,用盡手段讓他難受。
可現(xiàn)在,她竟然只覺得疲憊。
反正都要死了,反正已經(jīng)不愿再愛下去了,他做什么,跟自己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她拿出早就準(zhǔn)備好的離婚協(xié)議書,故意走到隔壁門口,重重敲了幾下門。
里面沉默了一瞬,良久,林景深才披著浴袍來開門,眉眼間滿是不耐煩。
“這個文件你簽一下,我要買套新房子?!?/p>
林景深將里面的人擋得嚴嚴實實,快速拿過文件,連看都沒看就簽了字。
“以后這種小事別來打擾我?!?/p>
他砰的一聲關(guān)上門,震得陳蘇晚眼睫微顫。
她低下頭,看著離婚協(xié)議書上遒勁有力的林景深三個字,無聲笑了笑。
八年婚姻,多少次鬧得你死我活,也不過如此,反正,結(jié)果都這樣。
回到房間,她將自己這些年為了拿下林景深,寫的幾百頁攻略日記,親手給他做的卻被他拒絕的戒指,所有為了迎合他喜好買的衣服,盡數(shù)扔到了一個紙箱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