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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林景深翻來覆去,忍不住一直盯著那條消息,始終沒有得到陳蘇晚的回復(fù)。
身旁的吳念暈睡得安穩(wěn),他內(nèi)心卻無比煩躁。
陳蘇晚到底要鬧多久脾氣?他撥通她的電話,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拉黑。
不知怎地,他心底突突的跳。
陳蘇晚莫名其妙流鼻血和暴瘦的模樣不停在他腦海里回憶。
他起身,快速穿上衣服,大步流星出了門。
開車疾馳在跑道上,他幾乎將油門踩到底,快速到了陳家。
他直直往里面走,管家去樓上叫醒陳父,下來時不解問他深夜前來干什么。
林景深冷聲問:“陳蘇晚呢?讓她出來跟我回家。”
此時,陳父正從樓梯口下來,見到是林景深時,冷下了臉色。
“林景深,你來干什么?我女兒呢?”
林景深瞳孔微縮,不敢置信地問道:“陳蘇晚她不在這?一個星期了,她沒在家?”
陳父沉下聲音:“你在說什么胡話!蘇晚一直都沒回來,她一個星期都沒在家?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找!”
他聲音抬高,嚴厲的目光如狼一般看向林景深。
可林景深卻仿佛失去了力氣一般,不知該如何回應(yīng)。
整整一個星期,陳蘇晚沒有回陳家,拉黑了他的電話,那她會去哪呢?
陳父一拍桌子:“林景深,我把女兒交給你,你就是這么對她的?我想起她剛嫁給你那年,滿心歡喜,滿腦子都是想著怎么討好你,怎么讓你喜歡上她,你呢,你是怎么對她的?現(xiàn)在人還不知道去了哪,你說,你配不配當她的丈夫!”
林景深安靜地聽陳父數(shù)落著他的所作所為,最后離開前,他低聲道:“爸,我一定把陳蘇晚找回來,她只是生我的氣,故意跑出去讓我去哄她罷了。”
他不知是在說服陳父,還是在說服自己。
渾渾噩噩回到家,吳念暈醒了過來,正坐在床上哭哭啼啼。
“景深,你剛才去哪了?我剛才做了噩夢,夢到陳蘇晚又打我,你說她惡不惡毒,到夢里了還不放過我!”
林景深沒有回應(yīng)她,更沒有像往常一般抱著她低哄。
他徑直來到陳蘇晚房間,這一次,沒有任何阻礙。
他沒有管身后吳念暈抱怨的聲音,自顧自走到床頭柜上,輕輕拿起了那兩份文件。
這一次,他終于看清了。
看清了這兩份文件上,清清楚楚的胃癌診斷證明,和他親手簽了字的離婚協(xié)議書。
手指顫抖間,文件掉落在地,他好像站不住一般,坐倒在床前。
他緊緊盯著這兩份文件,像是兩個重磅炸彈同時在他腦海里炸開,甚至不知道哪個更痛。
好像被炸的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