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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言的臉上露出一絲果然如此的表情,那表情中沒有半分喜悅,隨即是更深的痛楚。
“我也回來了,梔梔。”他的聲音低沉,帶著壓抑的顫抖。
他終于知道了,為什么這一世蘇青梔做出了和上一輩子完全不一樣的選擇。
她肯定恨透了他......恨不得他去死。
沈星言眼中涌動著瘋狂的占有欲,他向前一步,“梔梔,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我們都回來了,這說明我們才是天生一對,你天生就是屬于我的!”
蘇青梔一聽這話,聲音顫抖:“你想起了一切,所以你就把我綁來這里?沈星言,你還嫌上輩子害我害得不夠慘嗎?”
積壓了兩世的恨意如同火山般噴涌而出,“你把我從私人飛機上推下去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也曾真心待你?”
“你讓人打斷我畫畫的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那雙手對我來說有多重要?”
“你為了蘇曼婷看著我被砸暈、為了她把我關(guān)進精神病院的時候,有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
每一句質(zhì)問,都像一把淬毒的尖刀,狠狠扎在沈星言心上。
他沒想到蘇青梔居然知道是他讓人打斷了她的手。
他一直以為,這件事他做得天衣無縫。
沈星言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沒有一絲血色,“梔梔,對不起......我已經(jīng)知道了,那些畫,是你畫的,一直都是你?!?/p>
“你父親和蘇曼婷,他們不會再來礙你的眼了,我已經(jīng)讓他們得到了應(yīng)有的教訓(xùn)。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這輩子,我發(fā)誓,一定會對你好。”
蘇青梔只覺得荒謬絕倫,胃里一陣翻攪。
她早已不會再信沈星言任何一句話了。
“你做夢?!彼曇舯洌瑳]有一絲溫度,像教堂外冰冷的海風(fēng)。
“沈星言,太晚了。我已經(jīng)嫁人了,我現(xiàn)在的丈夫,他很好?!?/p>
想到祁懷宴,想到他們即將共同擁有的那個家,蘇青梔緊繃的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極淺的弧度,眼中也泛起一絲暖意。
那抹笑意,卻像最鋒利的刀子,狠狠扎進沈星言的心口。
他眼底的血色瞬間翻涌,“休想!我不會讓你嫁給他的!”
就在這時,教堂厚重的木門被人從外面猛地推開。
“砰!”
祁懷宴神情冰冷,身姿挺拔如松,帶著一群神色冷峻的保鏢,如天神降臨般出現(xiàn)在門口。
他第一眼就看向蘇青梔,看到她安然無恙,眼神才稍緩,隨即轉(zhuǎn)向沈星言,冰冷刺骨。
“沈少,”祁懷宴的聲音平靜無波,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壓迫感,回蕩在空曠的教堂。
“你知道在港城,搶我的妻子,會是什么后果嗎?”
沈星言看到祁懷宴,眼中的瘋狂更甚。
“你的妻子?”沈星言發(fā)出一聲嗤笑,他猛地將蘇青梔拉到自己身后,“祁先生,你恐怕搞錯了!蘇青梔是我的妻子!”
“我們早就在內(nèi)地登記結(jié)婚了!你現(xiàn)在帶著她舉行婚禮,就不怕犯了重婚罪嗎?”
蘇青梔如遭雷擊,整個人都懵了。
她猛地轉(zhuǎn)頭看向沈星言,聲音都變了調(diào):“你胡說什么!我們什么時候結(jié)過婚?!”
沈星言看著她震驚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絲病態(tài)的執(zhí)拗:“梔梔,現(xiàn)在結(jié)婚都不用戶口本了,辦個證有什么難的?”
蘇青梔氣得渾身發(fā)抖:“你簡直有??!”
“只要你能回到我身邊,”沈星言卻仿佛沒聽見她的怒罵,“你怎么罵我,都沒關(guān)系?!?/p>
說著,他轉(zhuǎn)向祁懷宴,“祁先生,我知道你祁家在港城勢力龐大,但強扭的瓜不甜。青梔和我感情深厚,遠不是你和她這短短幾個月能比的?!?/p>
“只要你愿意把我的妻子還給我,祁氏在內(nèi)地拓展的幾個新能源項目,我可以讓出百分之十的利潤份額?;蛘?,祁先生有什么別的想要的,盡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