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王妃又把廚子累暈了!”蘇干干,天生神力飯量驚人的將門孤女,
被塞進花轎沖喜嫁給“病弱”靖王。洞房夜,她一拳捶塌婚床,十天吃空王府糧倉。
裝病避政斗的蕭景晏連夜進宮求漲俸祿:“父皇,兒臣可能養(yǎng)不起她了……”直到某天,
刺客來襲,他看著王妃徒手捏碎鋼刀,默默躺平:“夫人,以后上朝打架你替我去?
”(一)“咣當(dāng)!”蘇干干把第十個精鐵啞鈴扔在演武場邊上時,
周圍士兵的嘴巴已經(jīng)張得能塞進雞蛋。她抹了把額頭的汗,隨手扯開束得發(fā)緊的衣領(lǐng),
露出線條優(yōu)美的鎖骨。“還有誰?”她環(huán)顧四周,聲音清脆得像剛出窯的瓷碗,
“說好的掰手腕贏一筐饅頭,李叔你可不能賴賬。
”被點名的絡(luò)腮胡將領(lǐng)苦著臉掏錢袋:“小祖宗,
這個月軍餉都快被你吃空了...”蘇干干正要反駁,忽然聽見身后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她本能地側(cè)身一閃,堪堪避開飛馳而來的馬鞭?!疤K干干!”馬背上的中年男子面色陰沉,
“立刻收拾東西,半個時辰后上花轎!”演武場瞬間安靜得能聽見螞蟻搬家。
蘇干干瞇起眼睛,看著這位十年不見的叔父蘇丞相:“您老喝多了?
我爹死后您把我扔軍營自生自滅,現(xiàn)在唱哪出?”蘇丞相冷笑一聲,
甩下一紙婚書:“靖王病重需要沖喜,皇上欽點蘇家女,你堂姐們都有婚約在身,
只能是你這個災(zāi)星了?!薄盀?zāi)星?”蘇干干突然笑了,她一腳跺在地上,
青石板“咔嚓”裂開蛛網(wǎng)般的紋路,“叔父,我娘死前說過,我這叫天賜神力。
”......當(dāng)蘇干干被二十個婆子按在花轎里時,她嘴里還叼著半個沒吃完的燒雞。
紅蓋頭下的視線被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只能靠嗅覺判斷方位——左邊嬤嬤身上的桂花油,
右邊丫鬟手里的蜜餞盒子,還有前方隱約飄來的...藥味?
“落轎——”隨著一聲尖細的唱喝,蘇干干被人攙扶著邁過火盆。
她聽見周圍此起彼伏的抽氣聲,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嫁衣下擺不知何時沾滿了油漬,
正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靶履镒釉趺?..”“聽說是在軍營長大的...”竊竊私語中,
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伸到她面前。那只手蒼白得近乎透明,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
像是輕輕一折就會斷掉。蘇干干下意識地伸手去握,
卻在接觸瞬間感覺到對方幾不可察的顫抖。她急忙松開力道,卻聽見“啪”的一聲——完蛋,
又把東西捏碎了。蓋頭下的視線里,幾塊白玉碎片正從她指縫簌簌落下?!巴蹂檬謩?。
”一道清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明明說著調(diào)侃的話,語氣卻像在討論今天天氣,
“這是先帝賜的龍鳳佩,不過碎了也好,省得本王日日佩戴?!碧K干干一把掀開蓋頭,
對上了一雙如墨般深邃的眼睛。眼前的男人一襲大紅喜袍,面容俊美得近乎妖異,
只是唇色淡得幾乎與臉色融為一體,確實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樣。但奇怪的是,
她分明在這位靖王殿下眼中看到了一閃而過的...興味?“王爺恕罪。”她干巴巴地說,
“我賠您個新的?”蕭景晏輕咳兩聲,指腹抹去唇邊并不存在的血跡:“無妨,
王妃能來沖喜已是本王之幸?!彼D(zhuǎn)身時,蘇干干敏銳地注意到他腳步虛浮得過分刻意,
就像她昨天在軍營看到的那只裝瘸騙肉吃的野狗?;槎Y流程比蘇干干想象中順利。
除了她把交杯酒換成自己帶的雞湯惹得禮官翻白眼,以及不小心踩碎了三塊地磚之外,
沒出什么大亂子。直到洞房花燭夜。“王妃不必拘禮?!笔捑瓣炭吭诖差^,
衣襟半敞露出精致的鎖骨,“本王體弱,怕是...”蘇干干正對著滿桌點心大快朵頤,
聞言擦了擦嘴:“王爺放心,我爹說過,沖喜就是走個形式?!彼呐男馗澳?,
我打地鋪就行?!笔捑瓣萄壑虚W過一絲詫異,
隨即劇烈咳嗽起來:“這怎么行...若是傳出去...”“那簡單。
”蘇干干一把抄起桌上的合巹酒,仰頭灌下,“酒我喝了,禮成了!”她隨手一扔,
酒壺精準(zhǔn)地砸在窗外的梧桐樹上,驚飛一群麻雀。蕭景晏的咳嗽戛然而止。
蘇干干沒注意他的異常,自顧自地走向雕花大床:“不過這床夠大,
其實一起睡也...”話音未落,她剛坐下的床板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隨即在一聲巨響中塌了下去。煙塵散盡,
蘇干干發(fā)現(xiàn)自己正以一個詭異的姿勢趴在蕭景晏身上,而后者素白的里衣被她扯開大半,
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說好的病弱呢?兩人面面相覷。“王爺!
”門外傳來侍衛(wèi)焦急的喊聲?!盁o礙?!笔捑瓣堂娌桓纳?,“王妃...熱情了些。
”蘇干干手忙腳亂地爬起來,卻不小心按碎了最后一塊完好的床板。
她尷尬地舉起手中的紅木碎片:“這個...我也能賠...”蕭景晏突然輕笑出聲,
那張病美人般的臉?biāo)查g鮮活起來:“王妃可知,這床是先皇后賜的紫檀木,
價值...”“多少銀子?”蘇干干警惕地捂住自己的小荷包,
那里裝著她在軍營攢了十年的私房錢?!叭伞!笔捑瓣搪龡l斯理地攏好衣襟?!叭??
!你就算把我賣了我也不值這個錢??!”蘇干干捂著荷包欲哭無淚。
“不過王妃若是答應(yīng)本王一個條件,可以分期償還?!碧K干干狐疑地看著他:“什么條件?
”“明日開始,陪本王用膳?!笔捑瓣痰囊暰€掃過桌上光可鑒人的空盤子,“每頓都要。
”門外,奉命來聽墻角的王府總管腿一軟,想起糧倉里僅存的三個月存糧,眼前一黑。
(二)清晨,靖王府廚房?!斑旬?dāng)——”一聲巨響,
嚇得廚房管事老趙手里的搟面杖直接掉進了面缸里?!霸趺戳耍康佚埛砹??!
”“不是……”小廝臉色慘白,指著門外,“是王妃……她、她把蒸籠架搬空了!
”老趙沖出去一看,只見蘇干干正蹲在院子里,面前擺著十個空蒸籠,
每個蒸籠里原本應(yīng)該裝著十個包子——現(xiàn)在全進了她的肚子。她滿足地拍拍肚子,
抬頭看見目瞪口呆的廚子們,咧嘴一笑:“還有嗎?八分飽?!崩馅w腿一軟,
:“王、王妃……這是全府上下一天的份量啊……”蘇干干無辜地眨眨眼:“那你們吃什么?
”老趙欲哭無淚:“我們……喝粥?”——主院,蕭景晏正在“病弱”地喝藥。
侍衛(wèi)疾步進來:“王爺!廚房告急!王妃吃光了所有存糧,廚子們正在集體寫辭呈!
”蕭景晏慢條斯理地放下藥碗,唇角微勾:“無妨,去賬房支銀子,
讓城南的包子鋪再送一百籠來?!笔绦l(wèi):“……王爺,您認真的?”蕭景晏輕咳兩聲,
眼底卻閃過一絲興味:“本王倒要看看,她到底能吃多少?!比蘸?,王府賬房。
總管捧著賬本的手在顫抖:“王爺……這個月伙食費超支……五千兩。
”蕭景晏挑眉:“才五千兩?”總管快哭了:“是超支五千兩!現(xiàn)在全府上下都在啃咸菜,
連看門狗都瘦了一圈!”蕭景晏沉吟片刻,忽然起身:“備馬車,去李尚書府上。
”總管:“王爺要去借錢?”蕭景晏微微一笑:“不,去蹭飯?!薄袝缦?。
蘇干干坐在蕭景晏旁邊,看著滿桌珍饈,眼睛發(fā)亮。李尚書假惺惺地客套:“王妃別客氣,
多吃點?!碧K干干點頭:“好的!”然后,
殘云之勢掃光了面前三盤肘子、五碗羹湯、七碟點心……最后連裝飾用的蘿卜雕花都沒放過。
全場寂靜。李尚書嘴角抽搐:“王、王妃胃口……不錯?
”蕭景晏淡定地擦了擦嘴角:“王妃節(jié)儉,平日在家只吃七分飽,今日難得出來,
自然要盡興?!崩钌袝骸啊薄馗R車上。蘇干干摸著圓滾滾的肚子,
滿足地嘆氣:“王爺,李尚書人真好,下次還去嗎?”蕭景晏看著她油光發(fā)亮的嘴角,
忽然伸手,用拇指輕輕擦掉她臉頰上沾的醬汁:“去,明日張侍郎家設(shè)宴,
后日劉御史家娶親,大后日……”蘇干干眼睛亮得像星星:“王爺,你對我真好!
”蕭景晏垂眸,掩去眼底的笑意:“嗯,畢竟本王'體弱',需要王妃多吃點,
才有力氣照顧我。”深夜,王府廚房。蘇干干躡手躡腳地摸進來,借著月光翻找食物。
“奇怪,明明記得這里藏了只燒雞……”“在找這個?”一道慵懶的嗓音從身后傳來,
蘇干干猛地回頭,只見蕭景晏倚在門邊,手里晃著一只油紙包,香氣四溢。
蘇干干咽了咽口水:“王爺怎么還沒睡?”蕭景晏慢悠悠地走近:“本王'病弱',
夜里容易餓?!碧K干干伸手去搶:“那分我一半!”蕭景晏舉高油紙包,
仗著身高優(yōu)勢讓她夠不著:“王妃今日不是吃了十人份的晚膳?”蘇干干跳了兩下沒搶到,
索性一把抱住他的腰,仰頭可憐巴巴地看著他:“王爺我餓嘛”蕭景晏呼吸一滯。月光下,
少女的眼睛濕漉漉的,像只討食的小狗。他喉結(jié)微動,忽然低頭,
在她耳邊輕聲道:“叫聲夫君,就給你?!碧K干干:“……”她默默松開手,后退兩步,
一臉嚴(yán)肅:“王爺,我們只是形式婚姻?!笔捑瓣烫裘迹骸芭叮?/p>
那燒雞……”蘇干干:“……夫君?!笔捑瓣虧M意地笑了,把油紙包遞給她:“乖。
”——蘇干干啃著雞腿,含糊不清地問:“王爺,你裝病到底圖什么?
”蕭景晏眸光一暗:“誰說我裝?。俊碧K干干指了指他的胳膊:“病弱的人,
肌肉不會這么結(jié)實?!庇种噶酥杆牟椒ィ耙膊粫呗愤@么穩(wěn)。
”最后指了指他剛才舉燒雞的手,“更不會連抖都不抖一下?!笔捑瓣坛聊?,
忽然笑了:“王妃觀察得很仔細?!碧K干干得意地揚起下巴:“那當(dāng)然,
我爹說過……”話音未落,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有刺客!保護王爺!
”蕭景晏眼神驟冷,剛要動作,蘇干干卻一把按住他:“'病弱'的王爺,這時候應(yīng)該躲好。
”說完,她抄起桌上的菜刀,一腳踹開門沖了出去。蕭景晏:“……”他揉了揉眉心,
低聲笑了:“看來本王娶了個了不得的王妃啊?!保ㄈ┩醺蓓?,黑影竄動。
蘇干干拎著菜刀沖進院子時,五個黑衣人正持刀逼近主院。侍衛(wèi)們被打得七零八落,
為首的刺客冷笑:“靖王裝病多年,今日該現(xiàn)原形了!”“裝???”蘇干干眼睛一亮,
“你們也知道?”刺客們一愣:“你誰?”“我?”她咧嘴一笑,菜刀在月光下泛著寒光,
“我是他新過門的飯票??!”話音未落,她一個箭步?jīng)_上前,
菜刀“咣當(dāng)”劈在領(lǐng)頭刺客的刀上——“咔嚓!”精鋼打造的刀身應(yīng)聲而斷。全場死寂。
蘇干干看著手里卷刃的菜刀,皺眉:“王府的廚具質(zhì)量不行啊。
”刺客們:“……”這他媽是廚具的問題嗎?!——主院窗邊,蕭景晏瞇眼看著院中的混戰(zhàn)。
暗衛(wèi)首領(lǐng)跪在一旁:“王爺,要出手嗎?”蕭景晏擺擺手,
饒有興致地看著蘇干干一個過肩摔把刺客砸進花壇:“再等等。
”“可王妃她……”暗衛(wèi)話音未落,只見蘇干干抄起院中的石凳,
掄圓了砸向最后一個刺客——“砰!”石凳嵌進墻里半尺深,刺客翻著白眼滑落在地。
蕭景晏挑眉:“……確實不用出手了?!睂嫷顑?nèi),燭火搖曳。
蘇干干甩著酸痛的手腕推門而入:“王爺!有刺……”話音戛然而止。
蕭景晏正單手拎著個黑衣人往窗外扔,聽到動靜回頭,四目相對。
蘇干干:“……”蕭景晏:“……”被扔到一半的刺客:“???”“咚!
”刺客重重摔在院外。沉默。蘇干干指著窗外:“王爺,您'病弱'的手勁兒挺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