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阮清言整個人像是被驚雷劈中,連長睫都凝固在詫異的瞬間。
結(jié)婚四年,這是她第一次知道李淮原來從心底里是這樣看待自己的!
她猛地回憶起,初夜那晚李淮興高采烈的主動說收拾床單,回房間時陰沉的臉色。
那時候她不明白,如今一切都懂了。
難怪從小到大他都不怎么喜歡心心。
難怪心心生病后他明里暗里的說要不別治病了。
“行了行了,趕緊走吧,簡直像個潑婦一樣?!?/p>
看著李淮快步離開的背影,阮清言第一次意識到枕邊人心思竟如此深沉!
半晌后,她回到醫(yī)院。
女兒躺在病床上,整個人瘦瘦小小。
因為治療,頭發(fā)已經(jīng)快掉光了。
可是她卻比自己這個母親更堅強,總是笑著對她說感覺自己馬上就好了能出院了。
阮清言抹了一把眼淚,決定先去清理一下額頭上的傷口,以免嚇到女兒。
護(hù)士將人安頓在了隔簾后就離開去拿紗布了。
靜悄悄的房間被一道恭賀聲給打破。
“恭喜你啊云姐,終于可以回城里了。不知道我還得熬多久才有回去的名額呢。”
“其實我更喜歡鄉(xiāng)下的生活,要不是臨床研究需要有人參加,我都不想回城?!?/p>
沈云溫柔的聲音響起,“這里空氣好鄉(xiāng)民也淳樸,我還真想多留幾天呢?!?/p>
“我聽說李主任的老婆也想回去,但是名單上可沒有她呢?!?/p>
沈云故作為難:“別人的家事我們不該討論的,只是苦了淮哥家不像家啊?!?/p>
林護(hù)士嗤笑了一聲:“這李主任也是可憐,偏偏找了這樣的老婆。”
“說起來,那孩子也是長得和李主任一點也不像......”
“砰——”
隔簾被狠狠掀翻,金屬支架砸在地上,發(fā)出刺耳的撞擊聲。
林護(hù)士的話戛然而止,瞳孔驟縮——
“你......你怎么偷聽別人說話啊!”
“你倒是說說看,我是什么樣的人?”
林護(hù)士梗著脖子不敢示弱:“本來就是??!我又沒說錯,誰不知道你背著李主任在外面勾三搭四?。 ?/p>
沈云趕忙拉住她安撫:“都少說兩句吧。清言,她也不是故意的,我替她向你道歉好不好?”
阮清言額角的傷口猙獰地裂開,在慘白的皮膚上劃出刺目的痕跡。
看著沈云那張?zhí)搨蔚哪?,她更是憤怒?/p>
劇烈起伏的胸膛,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炸。
“沈云,你慣會裝可憐博同情,今天的事你最好別管!”
“清言,你對我是不是有什么誤會?你這樣說我,我真的很難過?!?/p>
沈云咬著唇,一臉委屈。
林護(hù)士揚起下巴安慰著沈云:
“她就是見不得別人好,別搭理她,我們走!”
護(hù)士拉著沈云就要離開,阮清言快步上前攔住她們。
“不準(zhǔn)走!給我說清楚,為什么要污蔑我!”
“誰污蔑你了,你要是自己沒做這種事,還怕別人懷疑嗎?”
林護(hù)士上下打量著阮清言,嗤笑道:“你看看你這幅鬼樣子,難怪李主任都不想碰你?!?/p>
“好了玲玲,別說了?!鄙蛟茢D出一抹笑,“清言我知道你過不了鄉(xiāng)下的日子,但我回城是有正事要干的?!?/p>
“如果你真的想回去,我再幫你和淮哥說一說,找個別的辦法好不好?”
狀似溫柔像針扎一樣刺進(jìn)阮清言的耳朵里,沈云明里暗里都在說著她和李淮更親近,她只覺得太陽穴在突突直跳。
腦海中有一道聲音不斷在叫囂著,撕碎她!撕碎她那張偽善的臉!
終于,那道名為理智的弦斷了。
阮清言沖上去給了沈云一巴掌,嚇得林護(hù)士沖過來邊叫人邊護(hù)著沈云。
“快來人啊!阮清言瘋了!竟然敢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