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逼醫(yī)學生穿進修仙世界。用了八年終于把重傷墜崖的玄青宗三弟子沈寒治好。
每次從昏迷中醒來他都抱著我泣不成聲:「此生定不負你!」
回到宗門時白月光遠遠地冷眼看他。他匆忙推開我:「昭寧,你只是個凡人,
仙尊不會同意我們在一起。」數(shù)月后,他終于迎娶了白月光。新婚夜激情時刻他心脈爆裂。
口吐鮮血后四肢癱瘓。人人都道他無福消受美人恩。誰也不知道,
從他搶走我種來解毒的流螢草那刻開始。他就死定了。01我在宗門山下的青峰村住下。
一天外出采藥回來,發(fā)現(xiàn)種在屋后的流螢草被人拔走了。跟著腳印追出去,
前面有兩個騎馬的人。是沈寒和白月光。我上前攔住沈寒,問他為何拔了我的流螢草。
他身邊的白月光用手背掩住鼻子,做作地笑了笑,嬌俏開口。「聽說這流螢草啊,
夜間葉脈會透出幽綠微光,如螢火浮動,十分漂亮呢。」「楚大夫和師兄情同姐弟,
幾棵草而已,不會舍不得吧?」她特意把姐弟兩個字說得重些,諷刺我比他們年歲大。
然后鼻子里哼了一聲,催動馬兒緩步往前走去。我不理她,攔在沈寒馬前,抓住馬韁繩。
「別人不知我住在此處,也不知我種植流螢草,是你帶她來的?」他側(cè)頭看了一眼白月光。
有些不耐地拽了一下韁繩,我拉著不放?!刚褜?,我知你妒忌她,可你怎地如此小氣?」
「幾株花草而已,你還可以再種?!刮乙豢跉庥可蟻矶略诤黹g。
「你難道不知我種流螢草用來解毒?」幾步外的白月光咳嗽了一聲。
「你跟一個低賤的凡人啰嗦什么,賞她幾個錢不就得了。」沈寒沒了耐心,雙腿一夾馬腹,
猛地一抖韁繩。馬兒突然起步,我慌忙后退。趔趄幾步一屁股坐在滿是碎石的地上。
尖利的碎石扎破了褲子。菊花殘,滿地傷……親娘咧!又感到虎口吃痛,
低頭一看被韁繩勒出一道裂口。血呼啦一下涌了出來。沈寒追上白月光,手一揚。
背對著我扔出來一塊靈石。仿佛打發(fā)一個要飯的。我破口大罵。去你大爺?shù)?,狗男人?。?/p>
!02我回到居住的小院。重新平整了一下泥土,從旁邊育苗盆里取出已經(jīng)可以移栽的幼苗。
重新栽了一茬流螢草。白月光說的沒錯,流螢草夜里葉脈會發(fā)出幽綠熒光。像螢火蟲般,
如夢似幻十分漂亮。但他們從來沒想過,這種神奇的植物以前怎么從來沒聽說過。
它不存在于這個世界。這是我在系統(tǒng)商城貸款1000靈石買來的。那時候沈寒被人偷襲,
從懸崖上摔落。我發(fā)現(xiàn)他除了外傷還中了某種蠱術(shù)。系統(tǒng)告訴我只有凈毒散可以解他的蠱。
為了賺靈石購買凈毒散,我到附近魔教的地下藥房打黑工,做了一名試藥人。
這次打黑工換來了200靈石,買完凈毒散以后我身無分文。
過了一段時間我發(fā)現(xiàn)自己指甲和嘴唇發(fā)黑,肋下隱痛。試藥中毒了。
商城的流螢草可以解這種毒。系統(tǒng)從我身上看到了神農(nóng)氏的潛質(zhì),愿意貸款給我。
于是我背上了1000靈石的債務(wù),買了流螢草種子。好消息是種子可以無限量續(xù)杯,
用完了可以再領(lǐng)。萬惡的資本家不希望我就這么被毒死了。留我一條小命,
養(yǎng)肥了再殺更劃算。種植流螢草需要特別的營養(yǎng)土,商城附送。沈寒他們拔走的流螢草,
離開我花圃的泥土,過不了幾天就會死翹翹。傳說顏色鮮艷的動植物多半有毒。
這一點在流螢草身上同樣適用。夜晚的熒光是美麗的風景,也是致命的誘惑。
它的葉片上有一種不易察覺的粉末,這種粉末吸入有毒,但能解我體內(nèi)的毒。
用它的根煮水喝,又可以解葉片粉末留下的毒。移栽好幼苗以后,
仿佛死了的系統(tǒng)突然回來了?!杆拗魉拗?,沈寒拔光了流螢草,你是不是要死了?」
「你先別死,貸款還沒還完呢?!刮覛饨Y(jié),閉嘴吧你。03我學醫(yī),還有個做會計的爹。
所以我是有些謹小慎微在身上的。從一開始,我種植流螢草就有后備方案。
不論花圃里的它們長得多茂盛,我總會在育苗盆里再撒一份育苗。這樣如果花圃里的噶了,
可以立刻換上新的。不至于讓我無草可用。育苗盆里的幼苗控制好溫度和光照,
就能讓它們不長大也不會死,隨時可以移栽。沈寒知道我靠流螢草解毒。但為了討好白月光,
他還是義無反顧的拔光了我的花圃。想到為了他不但中毒,還背上了債。忍不住罵自己活該。
戀愛腦都該死。聽到我的心聲系統(tǒng)又詐尸:「來人啊,打死那個戀愛腦!」
04沒有宗門可以仰仗,作為凡人的我得努力搞錢,啊不,搞靈石養(yǎng)活自己。
我開始到附近山上采草藥。一日我在山間搜尋,隱約聽到微弱的呻吟聲。走近一看,
是一個五六歲大的小女孩,奄奄一息地倒在草叢里。她穿著青色衣衫,
左肩有大片的血漬滲出。看衣衫材質(zhì),像是富貴人家的孩子。這片山林平常人跡罕至。
她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還受了這么重的傷?顧不得其他,我取出水袋給她喝了點水。
揭開她左肩破損的衣物,一條傷疤觸目驚心。像是被某種鳥類抓傷的。
我取出隨身攜帶的止血散,撒在傷口處止血。又簡單包扎一下,小心地抱起她趕緊回到住處。
等我把她的傷口處理好,天已經(jīng)黑了。夜里我起身喝水,
恍惚間似乎看到她身上有若隱若現(xiàn)的青光。揉了揉眼再看。什么也沒有。
我心想一定是白天太累,眼花了。第二天她終于醒了。她對我十分警惕,
驚恐地抱著受傷的肩。兩只圓溜溜的眼睛一直盯著我。不論我對她說什么她都不回答。
我無奈地去做飯??紤]到她受了傷,我和她一起喝粥。也許是餓了太久。聞到粥的清香,
她舔了舔嘴唇。我輕聲安慰她不要害怕,指指她的傷,又指指我自己。告訴她我是一個郎中,
我把她從山上抱回來。漸漸地她不那么緊張了,我喂她喝了一碗粥。
吃完飯她開始好奇地四處打量我的小屋。她走到花圃旁,驚奇地看著那些流螢草。
然后突然打了個噴嚏?!附憬悖脝??!刮亿s緊讓她喝下流螢草根煮的水。后面她不再說話。
看著我走出走進,視線相接的時候她只是靦腆地笑。晚上我檢查她傷口,
意外發(fā)現(xiàn)幾乎愈合了。我吃驚地看著她。好家伙,這逆天的康復(fù)能力。又一想,嗨,
這是修仙世界。05我開始發(fā)愁。這是誰家的孩子,我該怎么送回去。我們早早地歇下,
她有傷在身需要多休息。我也要早起去采藥,順帶打聽一下附近誰家有孩子走失了。
天光微亮,我習慣性地起身。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起來了,站在花圃邊,仰著頭看天。
我好奇地也抬頭看,什么也看不到。剛準備讓她進屋來,外面露水重小心受寒。
她好像感受到了什么,表情變得很高興。她看看天,又看看我,十分雀躍。
兩只胳膊興奮地撲騰。突然發(fā)出一聲清脆而悠長的鳴叫。我非常吃驚,
大張著嘴巴呆呆地看著她。她胳膊越擺越快,青色的衣衫開始飄浮。身邊有風吹起,
她回頭看了看我。倏地,她騰空而起,一團炫目的青光包裹著她。那團光越升越高,
光芒散開以后,赫然是一只飛翔的青鸞幼鳥。她在我前方的天空盤旋著。
遠處天空傳來一聲悠長的鳴叫回應(yīng)。視線里出現(xiàn)了一個青色的小點。這個小點不斷靠近,
在視野里越來越大。我終于看清,那是一只巨大的青鸞成鳥。一大一小兩只青鸞盤旋著,
清脆的鳴叫聲不絕于耳。我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不知道過了多久,
成鳥落地變成了一個衣著華麗的婦人。我抱回來的小女孩像個挎包一樣掛在婦人胳膊上,
淘氣地搖來搖去,笑嘻嘻地歪著頭看我。「姑娘?」婦人微笑著拉了拉我的衣袖。
我從愣怔中緩過神來。原來她們是青鸞一族。小女孩名叫青翎,是家里最小的孩子。
昨天青翎溜出家門玩耍,被不懷好意的族人襲擊。她慌不擇路逃跑,
飛到青峰山上空掉了下來被我?guī)Щ丶襾怼D人說為了表示對我的感謝,想送我一個禮物。
她像變戲法一樣,手往背后一晃。隨即她手掌里出現(xiàn)了一根七彩的羽毛。
那根羽毛足有一人那么高,顏色絢麗奪目,邊緣隱隱地閃著青光。她說這是青鸞褪羽。
是仙禽換羽時褪下地尾羽??蔁捘鶚勏?,能助修士突破心魔劫。
我問她是不是她特意拔下來的。她笑著搖頭。沒有人能從青鸞身上拔下羽毛,包括自己,
這是褪羽時自然脫落的。我交給她一些流螢草根,
叮囑她帶回去煮水多喝幾日可解流螢草葉之毒。臨走時婦人低頭跟青翎耳語了幾句。
青翎靦腆地吃吃笑著。扭扭捏捏地走到我跟前拉拉我的衣角。我蹲下身扶著她的腰。
「怎么啦,小青翎?」她只是笑。然后突然摟住我的脖子,在我臉頰上親了一口。濕漉漉的,
涼涼的。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她咯咯笑出聲,轉(zhuǎn)身撒腿就跑。婦人牽著她轉(zhuǎn)身離開,
她回頭沖我揮揮手。腦海里系統(tǒng)發(fā)出爆鳴:「啊啊啊,她親你啦,她親你啦,她可是仙禽??!
??!」06我抬手摸了摸剛才她親過的臉頰。嘿嘿,這感覺還不錯。
在現(xiàn)實世界里我還是個單身狗,考不完的證,啃不完的書。
我從來沒有和這么小的人類接觸過。被一個同類幼崽親一口原來是這種感覺。
雖然她嚴格說起來不是人類。不管了,反正她親我的時候化形成了人類。
見錢眼開的系統(tǒng)又開始聒噪。「宿主宿主,那根青鸞褪羽可是個寶貝呀。」
「賣給商城可以換5000靈石,你的債可以還一大半了?!刮乙庾R到了不對頭,還大半?
「不是吧,我只貸了1000靈石。怎么5000靈石只能還大半?」
系統(tǒng)有些扭捏:「那個,利息三成,今年第九年了,利滾利你欠我八千多靈石啦?!?/p>
WTF!!!我爆了粗口。什么吸血資本家啊,利息三成?你干脆把我拆成零件賣了得了!
系統(tǒng)囁嚅著說自己只是個打工的,讓我有怨氣不要沖它發(fā)。
一聲電子音后它又像死了一樣沒動靜了。我扳著手指頭琢磨了一陣。還債?
還債那是不可能的!這老賴我當定了。毀滅吧。在沈寒身邊八年,
我也多少了解了一些宗門的事?;氐叫嘧谏蚝烷_始看不起我只是個凡人。
覺得在我面前他地位超然高不可攀。但如果把他放在宗門內(nèi)部,他又算老幾?
八年的時光喂了狗,我并沒有覺得多受傷。我承認自己看錯了人,但我不后悔。
誰年輕時腦子里沒進過點水呢?,F(xiàn)在對我來說更要緊的事,
是如何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立足。我這人不輕易抱大腿。要抱就抱最粗的。
玄青宗最粗的大腿是誰?隨時偷聽心聲的系統(tǒng)又冒出來咋呼:「宿主宿主,
可不興搞潛規(guī)則??!」我在腦海里啐了它一口。「你不是尿遁了嗎,又死回來啦?
瞧不起人是吧,姐是那種人嗎?」我想起掌門今年要渡劫。我要把那根青鸞羽,
當作進入宗門的敲門磚。07我采的草藥一直往玄青宗藥房送。一來二去,
宗門里級別較低的弟子都跟我混了個臉熟。這天我又來送草藥,
發(fā)現(xiàn)平時負責收藥的女弟子臉色慘白。精神萎靡,臉上似乎很痛苦的樣子。她見我又來了,
蔫噠噠地沖我點點頭打招呼。我嗅覺一向非常靈敏,她身上有很細微的一絲血腥味。
心里大概有了判斷。我靠近她小聲詢問:「阿葉,你可是痛經(jīng)?」她有些吃驚地看了我一眼,
接著自言自語道:「哦哦,忘了你是郎中?!顾龖K兮兮的點點頭,長嘆一口氣。
果然再怎么鋼鐵一般的女戰(zhàn)士,在痛經(jīng)面前都會敗下陣來。我對她望聞問切一番,
給她開了個方子。又取出隨身攜帶的銀針,給她做了個針灸。第二日我又來送藥。
剛走近藥房,阿葉遠遠地沖我招手。她興奮地拉著我往另一個地方快步走。我不明所以,
「阿葉,你怎么啦?你帶我去哪?」她邊走邊興高采烈地比劃。原來昨天經(jīng)過我一番治療,
她很快就不痛了。回到住處她嘰嘰喳喳地跟其他弟子分享喜悅。一個弟子聽說了這事,
讓她今天在這里等我。大師姐也痛經(jīng),她要帶我去給大師姐看看。剛走近大師姐的住處,
隱隱就聽到武器劃破空氣的聲音。號稱鐵娘子的大師姐就是不一般,痛經(jīng)還在練劍。
見有客到,大師姐停下苦練,擦了擦臉上的汗走進內(nèi)室。她剛經(jīng)過劇烈的運動,
但臉色依然蒼白。等她呼吸平復(fù),我給她把了把脈,心脾兩虛,氣血不足之象?!笐n思傷脾,
大師姐最近是否心情沉郁,憂思過度?」她看了看身邊的幾個弟子,搖了搖頭。
看她的表情我心下大概有了判斷?!肝业尼槾谒幏?,勞煩大師姐差個人去幫我取下?!?/p>
我把脈的手指略用力,她抬眼看了我一眼,明白了我的意思?!赴⑷~,你去藥房跑一趟?!?/p>
阿葉應(yīng)聲離開,她又讓其他幾個弟子出去練功,不用守在這里。等房間里只剩我倆,
我指了指她腰間掛著的褪色香囊?!复髱熃慵抑锌墒怯杏H人離世?」08她低頭拿起香囊。
定定地看著,片刻眼淚撲簌簌落下。我拍拍她的手背安慰?!改忝}象弦澀細,憂思過重之象。
又見你腰間佩戴的香囊,像是長者之物。推測你應(yīng)是家中至親離世,你心中悲痛。
但又擔心表現(xiàn)出來讓其他人覺得你情感軟弱,難堪大師姐的重任。他們都不在,
我只是個陌生人,你不必有顧慮,哭吧,哭出來就好了?!顾僖矇阂植蛔?,
捧起香囊放在唇邊,失聲痛哭?!改赣H……」我起身走到門外,
對練功的弟子們做了個噓的動作,擺手讓他們離開。阿葉回來了,我把她攔下。
我們在門外站了良久,直到大師姐的哭聲漸漸停止?!改銈冞M來吧?!拱⑷~和我走進內(nèi)室。
大師姐情緒已恢復(fù),除了眼眶有些微紅,看不出什么異樣。心結(jié)已解,剩下的問題就好辦了,
我給她開了些調(diào)理的藥物。她羞赧地笑笑。問該如何感謝我?!高@藥尚未服用,
待你感到有效再說吧。」過了兩日,我又到藥房送草藥。阿葉笑嘻嘻地把我拉到一旁,
「大師姐想見你?!乖俅我姷酱髱熃?,她氣色好了很多。又問該如何謝我,我不再推辭。
「如果可以,我想見見玄青子掌門?!顾杂行┏泽@。問我為何想見師尊。
「我意外獲得一青鸞羽。」我直言。09我見到了那個站在宗門權(quán)力頂端的男人。
他問我是如何得到那根青鸞羽的。我粗略講述了一下?lián)斓叫∏圄岬倪^程。
當我從空間里取出那根青鸞羽時,見多識廣的掌門也有片刻地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