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書了,穿成了修真界第一美人——的替身。原主是師尊的白月光,為證道而死。而我,
是師尊撿回來的小狐貍,長得和她七分像。系統(tǒng)說:「攻略他,你就能回家?!刮遥骸????
他精分??!」白天,他是清冷禁欲的仙尊,教我練劍時連衣角都不讓我碰 晚上,
他變成邪魅狂狷的魔尊,捏著我的下巴說:「小狐貍,本座允許你喜歡我。」我:「……」
這攻略難度是不是有點大?更離譜的是,某天我意外發(fā)現(xiàn)——師尊他,
根本不是什么白月光替身文學男主,而是……1我,舒安安,今天剛剛化形,
就成了整個修仙界的八卦中心?!奥犝f了嗎?藏霄仙尊收新弟子了!”“真的假的?
自從慕柔師姐…那件事后,仙尊不是七百年沒收徒了嗎?”“千真萬確!
而且據(jù)說那新弟子長得跟慕柔師姐一模一樣!”我蹲在洞府門口,耳朵豎得老高,
把路過弟子們的竊竊私語聽了個一清二楚。慕柔是誰?為什么大家都說我像她?
正當我百思不得其解時,一道傳音符飄到我面前,炸開成一行金字:“速來清霄殿拜見師尊。
”我手忙腳亂地爬起來,差點被自己的衣擺絆倒?;蔚谝惶?,我還不太習慣這兩條腿走路。
清霄殿氣勢恢宏,我站在殿外腿肚子直打顫。深呼吸三次后,我才鼓起勇氣踏進去。
“弟子舒安安,拜見師尊?!蔽夜蛟诘厣希~頭緊貼冰冷的地面,大氣都不敢出?!疤ь^。
”那聲音清冷如冰泉擊石,聽得我心頭一顫。我小心翼翼地抬起頭,
終于看清了傳說中的藏霄仙尊——楚珩舟的模樣。他端坐在玉座上,一襲白衣勝雪,
墨發(fā)用一根玉簪松松挽著,眉目如畫卻冷若冰霜。最驚人的是他那雙眼睛,
漆黑如墨卻又泛著淡淡的金光,仿佛能看透人心。當我完全抬起頭時,殿內(nèi)突然一片寂靜。
楚珩舟的眼神變了。他死死盯著我的臉,那雙永遠平靜無波的眼眸中竟泛起一絲漣漪。
“像…太像了…”我聽到他低聲呢喃。但下一秒,他的眼神又恢復了冷漠,
隨手拋給我一本劍譜。“自行練習,三日后宗門大比?!闭f完便揮袖消失不見。
我抱著劍譜一臉茫然。這就完了?傳說中的拜師禮呢?師尊訓話呢?
怎么感覺我像個臨時抓來的替身…等等,替身?我猛地想起路上聽到的閑言碎語。
回到分給我的小院,我對著銅鏡左看右看。
長得確實不錯…但那個慕柔師姐真的和我這么像嗎?“別照了,再照也變不成真的。
”一個戲謔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我嚇得差點把銅鏡扔出去。門口倚著個藍衣青年,
腰間掛著酒葫蘆,正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大、大師兄?”我試探著問。
玉牌上有提到藏霄峰弟子排行,我上面還有兩位師兄師姐。“齊云琛?!彼c點頭,
目光在我臉上轉了一圈,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果然很像。”我忍不住問:“大師兄,
那個慕柔師姐…到底是誰???”齊云琛的笑容僵了一瞬,
隨即又恢復玩世不恭的樣子:“楚珩舟最得意的弟子,七百年前宗門第一劍,
后來…”他頓了頓,“死了?!蔽疫€想再問,他卻擺擺手:“三日后大比,好好表現(xiàn)吧。
雖然…”他上下打量我,“估計很難。”說完就拎著酒葫蘆晃晃悠悠地走了,
留我一人滿頭霧水。接下來三天,我拼命練習那本基礎劍譜。雖然剛剛化形,但我天賦不錯,
很快就掌握了基本招式。大比當日,我緊張得手心冒汗。對手是個入門百年的弟子,
一看是我這個“替身“,眼中滿是輕蔑?!安叵鱿勺鹦率盏牡茏樱?/p>
讓我看看你有慕柔師姐幾成功力?!蔽乙Ьo牙關,起手式擺得標準。“贗品就是贗品。
”對手冷笑一聲,收劍離去。圍觀弟子們竊竊私語,不時投來或同情或嘲諷的目光。
我低著頭撿起劍,余光瞥見高臺上楚珩舟失望離去的背影,眼眶一熱?;胤迓飞?,
我正垂頭喪氣地走著,忽然被人攔住。抬頭一看,又是齊云琛?!皠e太難過,
”他遞給我一方手帕,“慕柔第一次大比可是橫掃全場,你比不了的?!边@算是安慰嗎?
我接過手帕,更想哭了。齊云琛看我這樣,嘆了口氣:“小師妹,
給你個忠告——別太在意師尊的看法,更不要…重蹈慕柔的覆轍。
”“慕柔師姐她…到底是怎么死的?”我忍不住追問。齊云琛眼神一暗:“誰知道呢?
有人說是走火入魔,有人說是天劫…也有人說…”他壓低聲音,“是為情所困。”說完,
他拍拍我的肩走了,留我一人站在山路上,滿腦子問號。當晚,我做了個奇怪的夢。
夢中我手持長劍,劍鋒所指,無人能敵。遠處高臺上,楚珩舟含笑注視著我,
眼中滿是驕傲…醒來時,我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無意識地在空中比劃著劍招,而那招式,
絕不是基礎劍譜上的任何一招。2被大比打擊后,我決定發(fā)憤圖強。不就是劍法嗎?
我舒安安可是化形第一天就能倒背《修真入門三百問》的天才少女!“《無情道心法詳解》?
”我抽出一本泛黃的古籍,封面上三個大字閃著詭異的紅光。剛翻開第一頁,
我就被一股力量彈開,書“啪”地合上了?!笆裁绰铮€帶歧視新弟子的?
”我揉著發(fā)紅的手腕嘟囔?!澳鞘墙麜??!币粋€清冷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嚇得我差點靈魂出竅。楚珩舟不知何時站在了我身后,白衣勝雪,
目光落在那本禁書上時明顯冷了幾分?!皫熥?!”我手忙腳亂地爬起來行禮,
結果一腳踩到自己的衣擺,整個人向前撲去——楚珩舟身形一閃,我結結實實摔了個狗吃屎。
“……”我趴在地上,羞憤欲死。“明日辰時,山門集合,學習御劍。
”他丟下這句話就轉身離去,仿佛多看我一眼都會玷污他的眼睛。我齜牙咧嘴地爬起來,
突然發(fā)現(xiàn)那本禁書不見了。奇怪,明明剛才還在……第二天一早,
我頂著兩個黑眼圈趕到山門。昨晚我做了個怪夢,夢見自己站在懸崖邊,
身后有人喚我“慕柔“。“御劍的要訣是心無雜念?!背裰壅驹谏窖逻?,衣袂飄飄,
宛若謫仙。我盯著他完美的側顏,腦子里全是“師尊好帥“的彈幕,完全沒聽進去。
“舒安安?!薄鞍??在!”我猛地回神。楚珩舟皺眉:“你試試。”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抽出佩劍,
按照記憶中的口訣念道:“劍起風云,扶搖直上!”劍是起來了,
我也起來了——然后“啪“地摔了個四腳朝天。周圍響起竊笑聲。我偷瞄楚珩舟,
他正按著太陽穴,似乎在強忍頭痛?!霸賮怼!彼渎暤馈N乙а烙衷嚵藥状?,
終于在第七次成功浮空三寸。還沒來得及高興,
一陣山風吹過——“啊啊啊啊啊——”我連人帶劍被吹下了懸崖!風聲在耳邊呼嘯,
我絕望地閉上眼?;蔚谌炀鸵こ珊傦灨闪?,
這大概是最短命的穿越者紀錄……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到來,我落入了一個帶著冷香的懷抱。
睜眼一看,楚珩舟那張俊臉近在咫尺,金色的瞳孔中竟有一絲慌亂。
“師、師尊……”我結巴了。他抱著我穩(wěn)穩(wěn)落地,然后——直接把我扔進了旁邊的靈泉里!
“噗通!”泉水四濺,我像個落湯雞一樣撲騰著浮上來,滿臉懵逼。楚珩舟站在岸邊,
耳尖微紅:“你身上有魔氣?!蔽业皖^一看,衣服濕透貼在身上,頓時臉紅到脖子根,
趕緊蹲下只露出個腦袋?!笆裁茨猓俊薄胺讲拍銐嬔聲r,身上有黑氣繚繞?!彼碱^緊鎖,
“最近可接觸過什么異物?”我搖頭搖得像撥浪鼓,突然想起那本禁書:“啊!
昨天那本《無情道》算嗎?”楚珩舟眼神一凜:“那本書你翻開看了?
”“沒看幾眼就被彈開了……”我小聲嘀咕。他沉默片刻,突然伸手按在我額頭上。
一股清涼的靈力涌入,我舒服得差點哼出聲?!皶簳r無礙?!彼栈厥?,轉身欲走?!皫熥?!
”我急忙喊住他,“那個……能拉我上來嗎?”我可憐巴巴地伸出濕漉漉的手。
楚珩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泉水,最后——掐了個訣把我直接從水里拎出來,
順便烘干了衣服。我:“……”師尊您這避嫌也太刻意了吧!回峰路上,
我遇到了二師姐柳青璃。她一身青衣,容貌秀麗,看我的眼神卻冷得像冰。
“聽說師妹今日差點摔死?”她假笑道,“真是可惜呢?!蔽腋尚陕暎骸白寧熃闶恕?/p>
”柳青璃輕哼一聲:“別以為長得像慕柔就能得師尊青睞。贗品終究是贗品。
”說完甩袖而去。我站在原地,心里酸溜溜的。慕柔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能讓師尊記掛七百年……當晚,柳青璃“好心“送來一瓶丹藥,說是助我修煉。
我雖然懷疑她沒安好心,但為了不辜負“好意“,還是吃了一顆。結果半夜,我渾身發(fā)燙,
經(jīng)脈像被火燒一樣疼!“啊——”我蜷縮在床上,痛苦呻吟。房門被猛地推開,
楚珩舟疾步走進來,看到我的樣子臉色驟變。“走火入魔?”他一把扣住我的手腕,
靈力探入后臉色更難看了,“誰給你的丹藥?”“二、二師姐……”我疼得眼淚直流。
楚珩舟眼中閃過一絲怒意,隨即扶我坐起,雙手抵在我后背:“凝神靜氣,跟著我的靈力走。
”一股溫和又強大的靈力涌入我體內(nèi),引導著亂竄的真氣歸位。疼痛漸漸緩解,
我舒服得昏昏欲睡。迷糊中,我感覺自己被輕輕放平,
額頭傳來微涼的觸感——似乎是師尊的手?!霸趺纯偸沁@么莽撞……”他低聲嘆息,
語氣竟帶著幾分無奈和……寵溺?一定是幻覺。我努力想睜眼看他,卻沉入了黑甜鄉(xiāng)。
半夢半醒間,我似乎聽到他說:“不像她也好……”第二天醒來,我神清氣爽,
仿佛昨晚的痛苦只是一場夢。床邊小幾上放著一瓶新丹藥,下面壓著張字條:“一日一粒。
——楚”我捧著字條傻笑半天。師尊的字真好看!等等,他留的是“楚”而不是“師“?
這是不是說明我們關系近了一步?正當我胡思亂想時,齊云琛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小師妹,
活著嗎?”“活著呢!”我趕緊把字條藏好。他晃進來,
手里拎著個食盒:“聽說你昨晚走火入魔?師尊親自照顧了你一夜。”“真的嗎?
”我眼睛一亮。齊云琛意味深長地看我一眼:“師尊上次這樣照顧人,
還是七百年前慕柔受傷的時候?!蔽翌D時蔫了:“哦……”“不過,“他打開食盒,
香氣四溢,“慕柔可沒你這待遇——師尊親自熬的靈粥?!薄鞍??”我瞪大眼睛。
齊云琛壞笑:“騙你的,是我熬的。不過師尊確實吩咐了,讓你好好休息。
”我一邊喝粥一邊想,師尊是不是沒那么討厭我了?下午我去后山練劍,
試著回憶夢里那個陌生劍招。說來也怪,這次居然一氣呵成,劍鋒所過之處,
落葉紛紛一分為二。“慕柔的分光掠影?”一個驚訝的聲音傳來。我回頭,
看到齊云琛站在不遠處,表情復雜?!按髱熜?,你說這招叫什么?”“分光掠影,
慕柔的成名絕技。”他走近幾步,“誰教你的?”我搖頭:“沒人教,就是……突然會了。
”齊云琛盯著我看了許久,突然笑了:“有意思。小師妹,你比慕柔有趣多了。
”說完他哼著小調(diào)走了,留我一人滿頭霧水。晚上我做了個更奇怪的夢。
夢里我站在一處陌生的洞府,手中握著一柄通體雪白的長劍。身后有人靠近,我轉身,
看到楚珩舟——但又不完全是他,因為這個楚珩舟眼中滿是溫柔?!叭醿?,“他輕聲喚道,
“明日大比,不必留情?!蔽摇蛘哒f夢中的我——冷冷回道:“師尊放心,
弟子從不會輸?!边@不是我的記憶……這是慕柔的記憶!我猛地驚醒,冷汗涔涔。
窗外月色如水,我鬼使神差地抽出佩劍,在院中舞起那招“分光掠影“。劍鋒劃破夜空,
我仿佛聽到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抬頭望去,遠處閣樓上,一道白色身影靜靜佇立。
師尊……你在看誰?3走火入魔事件過去三天了,我的經(jīng)脈還隱隱作痛。但比起這個,
更讓我在意的是——師尊每天親自來給我送藥!“師、師尊!”今天楚珩舟推門進來時,
我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數(shù)房梁上的蜘蛛網(wǎng),見狀一個鯉魚打挺——沒挺起來,
反而扯到傷處,“哎喲”一聲又倒了回去。楚珩舟:“……”他走到床邊,
從袖中取出一個白玉瓶:“今日份的丹藥。”我雙手接過,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
觸電般縮了回來。師尊的手好涼,像一塊寒玉。“多謝師尊。”我低頭盯著藥瓶,不敢看他。
楚珩舟站著沒動:“吃?!薄鞍??現(xiàn)在?”“嗯?!蔽抑缓玫钩鲆涣5に幦M嘴里。
這藥苦得離譜,我整張臉都皺成了一團?!斑怼蔽覐娙讨鴽]吐出來,眼淚都快飆出來了。
突然,一塊蜜餞遞到我面前。我抬頭,楚珩舟依舊面無表情,但眼神似乎柔和了些:“含著。
”我受寵若驚地接過蜜餞塞進嘴里,甜味瞬間沖淡了苦澀。師尊居然隨身帶蜜餞?
這個反差萌也太犯規(guī)了吧!“師尊……”我鼓起勇氣問,“您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楚珩舟明顯僵了一下:“你是我的弟子?!薄澳菫槭裁雌甙倌隂]收其他弟子?
”我脫口而出,隨即后悔得想咬掉自己的舌頭。房間里的溫度瞬間降到了冰點。
楚珩舟的眼神冷得能凍死人:“好好休息。”說完轉身就走,
關門的聲音比平時大了那么一點點。我懊惱地捶床:“舒安安你個豬頭!
”正當我自我嫌棄時,房門又被推開,我以為是師尊回來了,
驚喜地抬頭——卻是齊云琛那張欠扁的笑臉?!靶熋?,聽說你把師尊氣走了?”他晃進來,
手里轉著個蘋果。我蔫了吧唧地縮回被子里:“大師兄是來看我笑話的嗎?”“哪能啊。
”他把蘋果拋給我,“我是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三日后有宗門任務,師尊點名要帶你去。
”“真的?”我猛地坐起來,又“嘶“地一聲倒回去,
“可我傷還沒好……”齊云琛神秘一笑:“師尊說,帶你去見識見識,不用動手。
”我頓時心花怒放,師尊這是關心我吧?是吧是吧?“不過,“齊云琛突然湊近,壓低聲音,
“小師妹,我勸你別太投入?!薄笆裁矗俊薄皫熥鸷湍饺帷彼馕渡铋L地看著我,
“不只是師徒那么簡單?!蔽倚念^一跳:“什么意思?”齊云琛直起身,
恢復了玩世不恭的表情:“七百年前那晚,有人看見慕柔從師尊房里出來,衣衫不整。
第二天,她就死了?!蔽胰缭饫讚?,半天說不出話?!八园?,“他走到門口,
回頭看我一眼,“別重蹈覆轍?!遍T關上了,我呆坐在床上,腦子里亂成一團。
師尊和慕柔……有過肌膚之親?那為什么慕柔會死?師尊他……三日后,我的傷好了大半,
興沖沖地跑到山門集合。這次任務是去山下的黑霧林除妖,
同行的還有柳青璃和幾個其他峰的弟子。楚珩舟一襲白衣站在最前方,見我來了,
微微點頭:“出發(fā)?!蔽移嵠嵉馗先?,
故意走在他身后三步遠的位置——這樣既能欣賞師尊挺拔的背影,又不會太明顯。
黑霧林陰森森的,到處都是盤根錯節(jié)的古樹。我緊跟在楚珩舟身后,生怕走丟?!鞍?!
”柳青璃突然驚叫一聲,“有東西抓我的腳!”楚珩舟頭也不回:“樹藤。
”柳青璃:“……”我憋笑憋得肚子疼。二師姐這是想引起師尊注意吧?
可惜師尊是個鋼鐵直男。突然,一陣腥風撲面而來!“小心!”楚珩舟厲喝一聲,袖袍一揮,
一道劍氣斬出。一只巨大的蜘蛛形妖獸從樹上掉下來,八條腿還在抽搐。
我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四周又傳來“沙沙“聲——“是蛛群!”一個弟子驚恐大喊。剎那間,
無數(shù)臉盆大小的黑蜘蛛從四面八方涌來!眾人紛紛拔劍應戰(zhàn),我也抽出佩劍,雖然傷沒好全,
但自保應該沒問題?!巴撕??!背裰蹞踉谖仪懊?,劍光如虹,所過之處蜘蛛紛紛斃命。
我正想說自己能行,突然聽到一聲尖叫。轉頭一看,一個年紀較小的弟子被蜘蛛撲倒,
眼看毒牙就要刺入脖頸!“閃開!”我沖過去一劍劈開那只蜘蛛,
卻不料背后一痛——另一只蜘蛛趁機咬了我一口!“舒安安!
”楚珩舟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嚴厲。我眼前發(fā)黑,踉蹌了一下。奇怪的是,傷口并不怎么疼,
反而麻麻的……“有毒……”我嘟囔著,腿一軟向前栽去。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到來,
我落入了一個帶著冷香的懷抱。迷迷糊糊中,我感覺自己被橫抱起來,耳邊風聲呼嘯。
“堅持住。”楚珩舟的聲音近在咫尺,帶著一絲我從未聽過的焦急。我想說“我沒事“,
但舌頭像打了結,只能發(fā)出含糊的音節(jié)?;秀遍g,我看到楚珩舟完美的下頜線,
還有緊抿的薄唇……再醒來時,我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這里比我的小院豪華多了,
家具都是上等靈木,空氣中飄著淡淡的檀香?!靶蚜耍俊背裰鄣穆曇魪呐赃厒鱽?。我轉頭,
看到他坐在床邊,手里拿著一卷竹簡。等等,師尊一直在這里守著我?
“師尊……”我掙扎著要起身,卻被他按回床上?!皠e動?!彼崎_我肩部的被子,
“傷口要換藥?!蔽疫@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上衣被褪到了肩膀處,露出被蜘蛛咬傷的地方。
臉“轟“地一下燒了起來,趕緊閉上眼睛。冰涼的藥膏涂在傷口上,我忍不住“嘶“了一聲。
“疼?”楚珩舟動作頓了一下?!斑€、還好……”我結結巴巴地回答。他繼續(xù)上藥,
動作輕柔得不像話。我偷偷睜開一只眼,看到師尊專注的側臉,
長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好看得不像話?!盀槭裁礇_上去?”他突然問?!鞍??
”“你的修為不足以對付毒蛛?!彼曇衾淅涞?,但手上的動作依舊輕柔,“逞什么能?
”我癟癟嘴:“那個小師弟更對付不了啊……”楚珩舟沉默片刻:“下次先顧好自己。
”“哦……”我委屈巴巴地應了聲。藥換好了,楚珩舟開始給我包扎。他的手法很熟練,
但繃帶系得有點緊,勒得我喘不過氣?!皫熥稹蔽倚÷暱棺h,
“太緊了……”他皺了皺眉,稍微松了松:“這樣?”“嗯嗯!”我點頭如搗蒜。包扎完畢,
楚珩舟起身要走,我鬼使神差地拉住他的袖子:“師尊!”他回頭看我。
“這是……您的房間嗎?”我紅著臉問。楚珩舟點頭:“毒蛛的毒需要寒玉床化解。
”原來如此。我有些失落,還以為師尊是特意讓我睡他的床呢……“休息吧?!彼榛匦渥?,
轉身離去。我躺在床上,聞著被褥上殘留的冷香,心跳如鼓。完了完了,舒安安,
你徹底淪陷了!睡到半夜,我被一陣劇痛驚醒。肩上的傷口火辣辣的,
像是有人往里面灌了巖漿?!鞍 蔽因榭s成一團,冷汗直流。房門被猛地推開,
楚珩舟快步走進來,身上只披了件單薄的中衣,頭發(fā)也有些凌亂,顯然是從床上匆匆起來的。
“毒發(fā)了?”他伸手探我的額頭,臉色驟變,“這么燙?!蔽姨鄣谜f不出話,
只能可憐巴巴地看著他。楚珩舟二話不說,扶我坐起來,雙手抵在我后背。
熟悉的靈力涌入體內(nèi),但這次比之前強烈得多,像是冰泉沖刷著灼熱的經(jīng)脈。“忍一忍。
”他在我耳邊低語,溫熱的氣息拂過耳廓,讓我渾身一顫。不知過了多久,疼痛終于緩解。
我精疲力盡地往后靠去,落入一個堅實的懷抱?!皫?、師尊……”我結結巴巴地說,
“我沒事了……”楚珩舟似乎這才意識到姿勢不妥,輕輕把我放平,
但一只手還握著我的手腕監(jiān)測脈象。“奇怪,“他眉頭緊鎖,“毒應該解了才對。
”我虛弱地笑笑:“可能我體質(zhì)特殊?”楚珩舟目光一凝:“你以前被毒物咬過嗎?
”“沒有啊……”“那為什么體內(nèi)有毒抗?”他自言自語道。我也很疑惑。從小我就發(fā)現(xiàn),
什么毒蘑菇、毒蛇都傷不到我,吃下去頂多肚子疼一會兒。楚珩舟沉思片刻,
突然問:“你化形前是什么?”“啊?”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你的原形?!彼托慕忉尅?/p>
我漲紅了臉。在修真界問別人原形是很私密的事,相當于問“你內(nèi)衣什么顏色“。
“是……”我聲如蚊蚋,“是只白狐……”楚珩舟明顯怔了一下:“白狐?”“嗯,
帶點粉的那種。”我不好意思地補充。他表情變得很奇怪,像是想起了什么,
又像是在困惑什么。最后只說了一句:“好好休息?!蔽铱粗x去的背影,
總覺得師尊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第二天一早,我驚訝地發(fā)現(xiàn)傷口已經(jīng)結痂了。
楚珩舟說我可以回自己院子了,
但我竟然有點舍不得這張寒玉床——主要是舍不得每天能看到師尊的福利?!皫熥?,
“臨走前我鼓起勇氣問,“我能偶爾來請教劍法嗎?”楚珩舟正在看書,頭也不抬:“嗯。
”我歡天喜地地跑了,沒看到他唇角那一閃而過的弧度?;氐叫≡?,
我驚訝地發(fā)現(xiàn)桌上放著一套新衣服和一把新劍。衣服是白色的,
但袖口和領口繡著淡粉色的花紋,正合我意。劍也比之前那把好得多,
劍柄上刻著一個小小的“舒“字?!皫熥鹚偷??”我摸著新衣服傻笑,
“他居然記得我喜歡粉色!”正當我臭美時,齊云琛又神出鬼沒地出現(xiàn)在門口:“喲,
定情信物?”“大師兄!”我手忙腳亂地把衣服藏到身后,“胡說什么呢!”他晃進來,
拿起那把劍看了看:“不錯嘛,玄鐵打造,師尊還真舍得?!蔽业靡獾芈N起鼻子:“那當然!
”齊云琛突然正色道:“小師妹,我昨天的話不是開玩笑?!蔽倚θ萁┳×?。“師尊對你好,
是因為你像慕柔?!彼币曃业难劬?,“別會錯意。”我握緊新劍,
胸口發(fā)悶:“我知道……”“不,你不知道。”齊云琛搖頭,“七百年前那晚之后,
慕柔的修為就開始倒退,最后死在了天劫下。有人說……”他壓低聲音,“是因為破了元陰。
”我如墜冰窟:“你是說……”“師尊修的是無情道?!饼R云琛意味深長地說,“而慕柔,
是他的情劫。”說完,他拍拍我的肩走了,留我一人呆立原地。
無情道……情劫……我突然想起那本禁書上的話:“以情入道,待修煉到一定境界時,
揮劍斬斷情愛,即可成就金仙?!彪y道師尊他……當晚,我又做了那個夢。
夢里“我“站在懸崖邊,手中長劍滴血。身后有人喚我“慕柔“,我轉身,
看到楚珩舟滿眼痛苦?!叭醿?,為什么……”“我“冷冷一笑:“師尊,無情道最忌動情。
您輸了?!蔽殷@醒過來,渾身冷汗。窗外月色如水,我鬼使神差地抽出新劍,
在院中舞起那招“分光掠影“。劍鋒劃破夜空,我仿佛聽到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抬頭望去,
遠處閣樓上,那道白色身影依舊靜靜佇立。4齊云琛的話讓我郁悶了好幾天。
每次看到楚珩舟,我就會想起“情劫”、“元陰”這些可怕的詞,
然后像個受驚的兔子一樣躲開?!笆姘舶玻 蓖蝗槐稽c名,嚇得我手一抖,蘑菇掉在了地上。
轉身一看,楚珩舟不知何時站在了我身后,白衣飄飄,俊臉冷峻?!皫煛熥?!
”我手忙腳亂地行禮,結果踩到自己的裙擺,差點表演個平地摔。
楚珩舟伸手虛扶了一下:“明日整理我的書房?!薄鞍??”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俺綍r,
別遲到。”說完他就走了,留我一人呆若木雞。師尊讓我去整理他的書房?
這是要單獨相處的節(jié)奏?我的小心臟不爭氣地狂跳起來。第二天一早,
我特意換了那套新衣服,還偷偷抹了點口脂(用野果自制的)。站在楚珩舟的書房門前,
我深吸一口氣,輕輕敲門?!斑M來?!蓖崎T而入,一股書卷氣混合著冷香撲面而來。
楚珩舟正坐在窗邊的書案前寫字,陽光透過窗欞灑在他身上,宛如一幅畫?!皫熥?。
”我小聲喚道。他頭也不抬:“那邊書架需要整理?!蔽夜怨宰叩街付〞芮埃?/p>
開始分門別類。這些書大多是古籍,有些連名字都看不懂。整理到一半,
我發(fā)現(xiàn)最上層有個暗格,好奇心驅使下,我踮腳去夠——“嘩啦!”暗格被我碰開,
里面的東西掉了一地。“對不起!”我慌忙蹲下去撿,卻發(fā)現(xiàn)那是一幅畫卷。展開一看,
我瞬間如墜冰窟。畫中是一個白衣女子,容貌與我九分相似,但氣質(zhì)冷若冰霜,手持長劍,
眼神凌厲得能殺人。慕柔。畫布上有幾道明顯的劍痕,像是被人憤怒之下劃破的。
更詭異的是,畫中人的眼睛部分有暗紅色的痕跡,像是……血跡?“誰讓你動那個的?
”楚珩舟的聲音突然在背后響起,冷得嚇人。我手一抖,畫卷又掉在了地上:“對不起師尊!
我不是故意的……”他彎腰撿起畫卷,動作輕柔得不可思議,與方才冷厲的語氣截然不同。
我呆呆地看著他修長的手指撫過畫上的劍痕,眼神復雜得我看不懂?!俺鋈??!彼蝗徽f。
“師尊……”“出去!”這一聲帶了靈力,震得我耳膜生疼。我紅著眼眶跑出書房,
一路沖回自己的小院,撲在床上大哭起來。果然,我只是個替身,
還是個劣質(zhì)的替身……哭累了,我坐起來擦干眼淚,對著銅鏡練習畫中人冷傲的表情?!昂?,
不過如此?!蔽覍W著慕柔的樣子抬下巴,結果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咳得驚天動地。不行,
我得更像慕柔才行!這樣師尊才會多看我?guī)籽邸酉聛韼滋欤?/p>
我偷偷觀察其他弟子對慕柔的描述,模仿她的一舉一動。我把笑容收起來,走路帶風,
說話簡短有力,活像個面癱?!靶熋茫阒酗L了?”齊云琛看我走路同手同腳的樣子,
一臉擔憂?!伴]嘴?!蔽依淅涞鼗亓怂痪淠饺崾交卮穑缓笠驗樘o張咬到了舌頭。
功夫不負有心人,這天練劍時,我終于引起了楚珩舟的注意?!笆姘舶??!彼凶∥?,
“過來。”我心中一喜,端著慕柔的架子走過去:“師尊有何吩咐?
”楚珩舟皺眉:“你最近怎么回事?”“弟子不明白師尊的意思?!蔽依^續(xù)裝高冷,
結果鼻子一癢,打了個驚天動地的噴嚏。楚珩舟:“……”“師尊,
我……”“做你自己就好?!彼驍辔?,語氣罕見地柔和,“不必模仿他人。
”我愣住了:“師尊……”“你笑起來更好看?!闭f完這句,他轉身就走,
好像剛才說話的是別人一樣。我站在原地,心臟砰砰直跳。師尊喜歡我笑?喜歡真實的我?
那慕柔……正當我胡思亂想時,柳青璃的聲音傳來:“呵,東施效顰?!蔽肄D頭,
看到她站在不遠處,滿臉譏諷?!岸熃恪!蔽覒械美硭D身要走。
“知道為什么畫像上有劍痕嗎?”她突然說,“因為那是師尊親手劃的?!蔽夷_步一頓。
“慕柔師姐背叛了師尊,所以師尊恨她?!绷嗔ё叩轿颐媲埃湫Φ?,“而你,
不過是個可笑的替代品?!蔽椅站o拳頭:“那又怎樣?至少師尊現(xiàn)在對我很好。”“是嗎?
”她意味深長地看我一眼,“那你知不知道,為什么師尊從來不讓你去后山溫泉?
”我心頭一跳:“為什么?”“因為那是慕柔師姐常去的地方。”柳青璃湊到我耳邊,
“師尊在那里設了禁制,除了他,誰都不能進。”說完,她得意地走了,留我一人站在原地,
心里酸澀難言。溫泉……禁地……當晚,我輾轉難眠,滿腦子都是那幅畫像和柳青璃的話。
突然,我聞到了一股酒香——是齊云琛又在隔壁喝酒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浮現(xiàn)在腦海。
我躡手躡腳地來到齊云琛的院子,果然看到他一個人對月獨酌。
“大師兄~“我甜膩膩地湊上去?!班邸饼R云琛一口酒噴出來,“小師妹你干嘛?
”“我想喝酒!”我直截了當。齊云琛挑眉:“未成年狐貍不能飲酒?!薄拔叶蓟瘟?!
”我搶過他的酒壺灌了一口,頓時辣得眼淚直流,“咳咳咳……什么玩意兒這么辣!
”“百年陳釀,你說呢?”齊云琛無奈地搶回酒壺,“有心事?”我又搶回來灌了一大口,
這次勉強咽下去了:“師兄,后山溫泉……為什么是禁地?
”齊云琛表情一僵:“誰告訴你的?”“柳青璃?!蔽掖蛄藗€酒嗝,已經(jīng)開始頭暈了,
“她說……那是慕柔師姐常去的地方……”齊云琛皺眉:“別聽她胡說。
那里是師尊療傷的地方,確實設了禁制,但不是因為慕柔?!薄隘焸繋熥鹗軅??
”我頓時酒醒了一半?!芭f傷?!饼R云琛含糊其辭,“七百年前留下的。
”七百年前……那不正是慕柔死的時候嗎?我又灌了幾口酒,在齊云琛反應過來前,
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我、我去睡覺了……”“喂!你喝多了!”齊云琛想攔我,
但我已經(jīng)一溜煙跑了。其實我沒回房,而是借著酒勁直奔后山溫泉。我倒要看看,
這個“禁地“有什么特別的!月光下,溫泉被霧氣籠罩,如夢似幻。我躡手躡腳地靠近,
發(fā)現(xiàn)入口處確實有靈力波動——是禁制。“嗝……”我打了個酒嗝,試著伸手碰了碰禁制。
奇怪的是,我的手居然穿過去了!禁制對我無效?我大著膽子走進去,霧氣越來越濃。突然,
我聽到水聲,還有……輕微的喘息聲?撥開最后一叢灌木,
我看到了永生難忘的一幕——楚珩舟半裸著上身泡在溫泉中,黑發(fā)披散,
水珠順著完美的肌肉線條滑落。他雙眼微閉,眉頭輕蹙,似乎正在忍受某種痛苦。
我的目光被他左肩上的一道劍傷吸引——那傷口已經(jīng)結痂,但看起來很深,
而且……形狀很特別,像是被某種特殊劍法所傷?!罢l?”楚珩舟猛地睜眼,
凌厲的目光直射過來。我嚇得腳下一滑,“撲通“一聲栽進了溫泉里!
“咕嚕咕嚕……”我手忙腳亂地撲騰,喝了好幾口水才站穩(wěn)。溫泉水不深,只到我胸口,
但我已經(jīng)渾身濕透,狼狽不堪?!笆姘舶??”楚珩舟的聲音冷得能結冰,“你怎么進來的?
”“我、我……”我抬頭看他,突然發(fā)現(xiàn)近距離下的師尊更加美顏暴擊,頓時語無倫次,
“禁制……沒攔我……”楚珩舟眼神一凝:“你能穿過禁制?”我點點頭,
目光不自覺地又落在他肩上的傷口上:“師尊,您的傷……”“出去?!彼渎暤?。
但我酒勁上頭,不僅沒出去,
反而鬼使神差地伸手碰了碰那道傷疤:“這是分光掠影造成的傷,劍氣入體,
七日不散……”話一出口,我和楚珩舟都愣住了。我怎么會知道這是什么劍法傷的?
還知道得這么詳細?楚珩舟的眼神瞬間變得危險起來,一把扣住我的手腕:“你怎么會知道?
”“我、我不知道……”我慌了,“就是突然……”“說!”他手上用力,把我拉得更近,
我們之間幾乎只隔著一層濕透的衣料。溫泉的熱氣加上酒精的作用,我的腦子已經(jīng)糊成一團。
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我做出了這輩子最大膽的舉動——我親了上去。唇瓣相貼的瞬間,
楚珩舟整個人都僵住了。我趁機掙脫他的鉗制,手腳并用地爬出溫泉,落荒而逃。跑出老遠,
我才敢停下來喘氣。我的初吻!我居然親了師尊!完了完了,
明天肯定要被逐出師門了……但奇怪的是,除了震驚,我更多的是一種隱秘的歡喜。
師尊的唇好軟,還帶著淡淡的冷香……我摸著自己的嘴唇傻笑,
突然意識到一個更可怕的問題:我為什么會知道那道傷口的來歷?回到小院,我輾轉反側,
直到天蒙蒙亮才睡著。夢里,我手持長劍,劍尖滴血。對面是滿眼不可置信的楚珩舟,
他的左肩正在流血……“師尊,這一劍,斷的是你的執(zhí)念?!眽糁械摹拔摇袄淅涞卣f。
我驚醒過來,渾身冷汗。窗外已是日上三竿,更可怕的是——床邊站著一個人。楚珩舟。
“師、師尊!”我縮到床角,用被子裹住自己,“您怎么……”“解釋?!彼渲?,
言簡意賅。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那個吻,還有我對傷口的了解。
“我喝醉了……”我小聲說,“不是故意的……”“不是問這個。”楚珩舟皺眉,
“你怎么知道我的傷是分光掠影所傷?”我咬了咬唇:“我……夢到的?!薄皦簦?/p>
”“就是……”我硬著頭皮解釋,“最近總是夢到一些奇怪的場景,
像是慕柔師姐的記憶……”楚珩舟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具體夢到什么?
”“我、我夢見自己拿著劍,刺傷了師尊……”我越說聲音越小,“然后說這一劍,
斷的是你的執(zhí)念……”楚珩舟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靈力探入我的經(jīng)脈?!肮弧彼哉Z,“殘魂……”“什么殘魂?
”我心頭涌上不祥的預感。楚珩舟松開我,眼神復雜:“你體內(nèi)有慕柔的殘魂。
”我如遭雷擊:“什么?”“所以你能穿過禁制,所以你知道那道傷的來歷。
”他平靜地陳述,仿佛在說今天的天氣,“禁制是慕柔設的,只認她的靈力波動。
”我呆若木雞。所以我不是替身……我是容器?“師尊早就知道?”我的聲音發(fā)抖。
楚珩舟沉默片刻:“一開始只是懷疑。你化形那天,
靈力波動異?!蔽彝蝗幌肫鹉莻€莫名其妙的初遇,
還有他盯著我臉看的眼神——不是在懷念慕柔,而是在確認什么!“那為什么不告訴我?
”我聲音提高了八度?!安淮_定?!彼喍痰鼗卮?,“現(xiàn)在確定了。
”我氣得渾身發(fā)抖:“所以師尊收我為徒,就是為了……容納慕柔師姐的魂魄?
”楚珩舟沒有正面回答:“好好休息?!闭f完轉身就走。“等等!”我跳下床攔住他,
“那個……那個吻……”他腳步一頓,耳尖微微泛紅:“忘了它。
”“哦……”我癟著嘴讓開路,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里又酸又澀。忘了它?怎么可能!
那可是我的初吻!不過現(xiàn)在有更重要的事要擔心——我體內(nèi)有慕柔的殘魂?
那我會不會慢慢變成她?或者……消失?我打了個寒顫,突然想起那個越來越頻繁的夢。
每次夢醒,我都會一些慕柔的劍招……難道慕柔正在通過夢境,慢慢占據(jù)我的身體?
5知道體內(nèi)有慕柔的殘魂后,我自閉了三天。第四天清晨,我頂著兩個黑眼圈推開房門,
發(fā)現(xiàn)門口放著一盒桂花糕。“大師兄?”我左右張望,沒看到人影。拿起盒子,
下面壓著一張字條:“吃完來練劍場?!蔽叶⒅莻€“楚”字看了足足一分鐘,
心跳加速。師尊這是……在哄我?桂花糕甜而不膩,我吃得滿嘴渣渣,心情好了不少。
管他什么殘魂不殘魂,至少現(xiàn)在師尊關心的是我舒安安!練劍場上,楚珩舟一襲白衣,
正在指導幾個弟子。陽光灑在他身上,整個人像在發(fā)光。我小跑過去,
結果被自己的腳絆了一下,差點表演個平地摔。“師、師尊!”我穩(wěn)住身形,紅著臉行禮。
楚珩舟轉頭看我,目光在我嘴角停留了一秒,突然伸手——我屏住呼吸。
他用拇指輕輕擦掉我嘴角的桂花糕渣,然后……放進了自己嘴里。我:!?。 疤鸲葎偤?。
”他淡淡評價,仿佛剛才那個撩死人不償命的動作不是他做的。我的臉瞬間紅成了猴屁股,
旁邊幾個弟子也目瞪口呆?!伴_始練習?!背裰廴魺o其事地說,“仙門大會在即,
不要丟藏霄峰的臉?!苯酉聛淼娜兆?,楚珩舟開始親自指導我劍法。說是指導,
其實就是他站在旁邊冷著臉挑刺:“手腕太軟?!?“下盤不穩(wěn)?!?“劍氣散亂。
”被罵得狗血淋頭,我卻甘之如飴。因為每次我有一點點進步,
師尊的嘴角就會微微上揚——雖然轉瞬即逝,但我捕捉到了!這天我正在練習基礎劍招,
幾個其他峰的弟子路過,開始指指點點?!翱矗蔷褪遣叵鱿勺鸬男∧饺帷!?“長得是像,
但劍法差遠了?!?“聽說她體內(nèi)有慕柔的殘魂?”我握劍的手一緊,假裝沒聽見。
但接下來的一句話讓我徹底破防:“不過是個容器罷了,真當仙尊在乎她?”我猛地轉身,
劍尖直指那人:“你說什么?”那人沒想到我會反擊,愣了一下,隨即冷笑:“怎么,
我說錯了嗎?仙尊收你為徒,不就是因為——”他的話沒說完,我突然感到一陣眩暈,
眼前一黑……再睜眼時,我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練劍場中央,周圍橫七豎八躺著那幾個挑釁的弟子,
個個鼻青臉腫。我的劍尖抵在最先開口那人的咽喉處,再往前一寸就能要他的命。
“師、師妹饒命!”那人嚇得面如土色。我茫然地松開劍:“發(fā)生什么了?
”那人連滾帶爬地跑了,其他人也作鳥獸散。我轉頭看向場邊——楚珩舟站在那里,
眼神復雜得我看不懂?!皫熥稹蔽蚁蛩呷?,突然腿一軟,向前栽去。
楚珩舟閃身接住我:“第一次?”“什么?”我靠在他懷里,頭暈目眩?!氨粴埢昕刂?。
”他聲音低沉,“剛才不是你。”我心頭一震:“是……慕柔師姐?”楚珩舟點頭,
打橫抱起我:“回去休息?!蔽夜怨愿C在他懷里,聞著熟悉的冷香,
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師尊,慕柔師姐……是個暴力狂嗎?”楚珩舟腳步一頓,
竟然笑了:“她脾氣是不太好。”這是我第一次聽他主動提起慕柔,語氣還這么……懷念?
回到小院,楚珩舟把我放在床上,倒了杯水給我。“師尊,“我捧著水杯小聲問,
“慕柔師姐的殘魂……會完全占據(jù)我的身體嗎?”楚珩舟沉默片刻:“不確定。
”“那我會消失嗎?”我的聲音開始發(fā)抖。他猛地抬頭,金眸直視我:“不會。
”“可如果慕柔師姐回來——”“舒安安?!彼驍辔?,“你就是你。”我鼻子一酸,
差點哭出來。師尊這是……在肯定我的存在嗎?“仙門大會前,我會教你控制殘魂的方法。
”楚珩舟起身,“好好休息。”他走后,我躺在床上發(fā)呆。剛才被慕柔控制的感覺很奇怪,
像是被人從身體里推了出去,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行動……正當我胡思亂想時,
齊云琛的聲音從窗外傳來:“小師妹,活著嗎?”“活著呢?!蔽矣袣鉄o力地回答。
他翻窗進來(沒錯,就是翻窗),手里拎著個食盒:“聽說你今天大顯神威,
把赤霄峰的人揍得屁滾尿流?”我苦笑:“那是慕柔師姐,不是我?!饼R云琛放下食盒,
難得正經(jīng):“你被控制了?”我點點頭,把今天的事說了一遍。齊云琛聽完,
若有所思:“有意思……”“有什么意思!”我抓起枕頭砸他,“我可能會消失誒!
”齊云琛輕松接住枕頭:“不會的?!薄澳阍趺粗??”“直覺?!彼衩匾恍?,“對了,
仙門大會的名單出來了,你和師尊一起去?!蔽业纱笱劬Γ骸拔??我才入門多久???
”“誰知道師尊怎么想的?!饼R云琛聳聳肩,“可能是想向各大門派炫耀他的小慕柔?
”我又一個枕頭砸過去:“滾!”仙門大會前最后一個月,楚珩舟的指導變本加厲。
每天天不亮就把我拎起來練劍,直到月上中天才放我回去?!皫熥?,我能不能休息一天?
”這天我實在累得不行,抱著劍坐在地上耍賴。楚珩舟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起來。
”“不起!”我破罐子破摔,“腿軟了,起不來!”他嘆了口氣,彎腰來拉我。
我突然靈機一動,唰地放出毛茸茸的大尾巴——化形后我很少露出原形特征,
但現(xiàn)在顧不上了。“師尊你看!”我把尾巴當支架撐在地上,搖搖晃晃站起來,
“我發(fā)明了新……啊呀!”尾巴纏在劍穗上,我整個人像陀螺一樣轉了起來,
越轉越快——楚珩舟一把按住我的肩膀,止住了旋轉。我頭暈目眩,一頭栽進他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