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燕國唯一女君,卻沒人信我一女子能繼承大統。
世人都認為,我身邊的三名貼身護衛(wèi)中會出一名君王。
即便我親手救了他們,卻換不了他們正眼相看。
自薦枕席二十次后,又被沈圖山面無表情丟出來。
原以為他不過冷情了點,對誰都如此。
可我見到他失控地將濕身侍女知柔摁在懷里發(fā)誓:“柔柔,趙蘊又欺負你了?等我繼承大統后,定封你為后,若她再這般,我便將她發(fā)配邊疆永世為奴!”
“只有你才配為我的君后!”
及笄禮前,父君問我中意他們誰。
想起對我避之不及的三人,我緩緩開口。
“若論這進可退千兵,退可安家宅的人選?!?/p>
“魏國公少將軍魏昭?!?/p>
父君震驚:“這魏昭三年前被外敵挑斷了全身經脈,如今可是癱瘓在床!你可想清楚了?”
……
我低眉垂眸:“身在皇家,講究權力制衡,選魏昭,魏國公鎮(zhèn)守邊疆才會更加用心?!?/p>
父君啞口無言:“話是這么說不錯,從小跟在你身邊的三名貼身護衛(wèi)你一個也沒選上嗎?”
父君曾許諾母后一世一雙人。
母后在生產我時難產,他不曾另娶,也未曾納妃。
他愛戴我,但也不信任我。
他從燕國境內,廣招德行兼?zhèn)渲耍砻嬉宰o衛(wèi)之名,實則是養(yǎng)在我身上的童養(yǎng)夫。
他們都是無權無勢之人,無母族支持,無力與我奪權。
不管我選哪一個,他們都能與我共掌天下。
以前我覺得與心愛之人共同掌權沒什么不好。
可現在……
我對父君一笑:“魏昭雖癱瘓在床,但太醫(yī)說了,未傷到生育根本……只要用藥物稍加輔佐,必定能生兒育女……”
此話不該我一未出閣的女子說,我越說聲量越小。
“魏家世代從軍,若我能誕下魏昭一兒半女,必定得到魏家助力,一統天下指日可待!與其選個無權無勢的夫婿,不如選個強勁的夫家!”
父君啞然,好似第一天認識我般。
“雄心壯志,不愧吾兒!既然他們三人無法討你歡心,那便不配留在你身邊!”
若我說他們三人都厭惡我,我不愿再勉強。
父君定然震怒,對他們施以酷刑,再威逼他們娶我。
可那又有什么意義?
強扭的瓜,終食惡果。
而且沈圖山的那些話,猶如在剜我心。
好聚好散,放過他們,也放過自己吧。
我向父君請命,自行處理他們的去留。
退出議事殿時,沈圖山三人恭候在門外。
父君的步輦路過時,涼涼地瞥了他們三人一眼。
沈圖山躬身送行后,起身冷漠地質問我:“你同君上說了什么?”
我下意識想解釋。
旁邊的顧錚雙手抱臂走上前來:“她還能說什么?肯定是告發(fā)咱們對她脫光了躺床上都視而不見唄。”
向來溫和的柳清竹面露厭惡。
“趙蘊,你不覺得你強人所難的模樣,特別面目可憎嗎?”
我心下生寒:“你們既如此不愿,又為何選擇留在我身邊?”
父君找上他們時,個個食不飽腹,面黃肌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