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親眼看著江生被警察帶走,我緊繃的情緒終于放松下來,腦袋一沉便昏了過去。
再醒來,我頭部的傷口已經(jīng)包扎好,病房里只有林月沉一個人,她本就病態(tài)的臉色更加蒼白,眼睛哭得紅腫,沙啞的聲音滿是哀求的姿態(tài):
“阿遠,阿生他是什么人我清楚,他絕對做不出殺害我們孩子這種事,你放他一馬,別陷害他讓他坐牢好不好?”
好一會兒,我才清醒過來。
到這時候,她仍以為我在構(gòu)陷江生。
我看著她面無表情道:“他有沒有殺人,該不該坐牢,自有證據(jù)和警察來管,你就不用操心了?!?/p>
林月沉急切回道:“可證據(jù)是能偽造的?。∈遣皇悄闶召I了那個護士,又對孩子的尸體做了手腳?”
“警察竟然真的說阿生是殺人兇手,這怎么可能呢?”
“嗚嗚嗚~我知道我這段時間對阿生太好了,你不開心??晌姨澢匪敲炊?,只是想補償他,沒有做出任何逾越的事情啊。”
“你為什么就不能信我,放下對他的偏見呢?”
一時間我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是我該放下對江生所謂的“偏見?”
還是該林月沉放下對江生的濾鏡?
過去的記憶浮上腦海,最開始和林月沉在一起的時候,我就知道江生的存在,也知道林月沉還沒有放下對江生的感情。
那時候林月沉家里破產(chǎn),林家需要靠我家的資源翻身,便嘗試撮合我和林月沉。
而江生傍上了其他富婆,正愁沒有理由踹開林月沉,便責(zé)怪林月沉和富家子糾纏,“一氣之下”出了國,杳無音訊。
林月沉便覺得是她葬送了這段感情,虧欠江生,消極抑郁了很久。
在我無微不至的寵愛和照顧下,才慢慢走了出來。
本以為用真心就能換來真心,結(jié)果江生被富婆玩膩了一腳踹開,回國后不費吹灰之力,就又哄住了林月沉,趴在她身上貪婪地吸血。
7年的深情付出,到底是比不過渣男的一次回頭。
我已無心在他們身上浪費一絲情緒,喊來護士趕林月沉出去。
她死死抓著輪椅的輪子不肯走,哭到了聲音嘶?。骸斑t遠,你就這么不可救藥,非要害阿生入獄嗎?”
“你以為阿生坐了牢,我就會向你妥協(xié),不再管他?”
“你做夢!如果阿生入獄,我們唯一的結(jié)局就是離婚!我絕不可能和你這種陰險惡毒的男人過一輩子!”
她用自己的健康威脅我不成,如今又用婚姻威脅,逼我退讓。
我默默看著她,輕吐一口氣:
“那就離婚吧?!?/p>
“我求之不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