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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去世后,我整理他的遺物,翻到一匣子泛黃的信件。
竟然都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宋安然的來信,時間跨度長達40年,比我和丈夫認識的時間都久。
我打開其中最厚的一封信,發(fā)現(xiàn)了我80年代的紡織廠住房申請表。
我才恍然大悟,當年委托丈夫交出去的申請表被他扣下了,只為了讓妹妹分到房子。
那棟紡織廠家屬院后來在大開發(fā)時被拆掉了,留下了百萬拆遷費,相當于現(xiàn)在的千萬。
妹妹拿著那筆錢嫁給了一個教授,移民美國,是我孩子眼里漂亮多金的小姨。
而我下崗后為了維持生計,照顧一大家子,擺攤賣了二十多年的鹵味。
辛苦操勞了一輩子也節(jié)儉土氣了一輩子,卻始終要被人拿來與妹妹作對比。
再睜眼,
丈夫陳知良正要拿走我遞過去的住房申請表,我猛地收回手。
“這次我自己交?!?/p>
“你瞎說什么,安然發(fā)高燒了,你應(yīng)該去醫(yī)院照顧她,快把申請表給我。”
陳知良站在門口,眉頭緊鎖,一副“沒時間陪你鬧”的神情,掌心朝上向我伸出。
如果剛剛還以為自己在做夢,那聽到陳知良這句話我可以確定我重生了。
前世,妹妹讓人給我捎來消息說她高燒不退,燒得神志不清,害怕自己要死了,讓我去見她最后一面。
我和她雖然是同父異母的姐妹,但我謹遵父親臨終前的教導(dǎo),事事讓著她。
我只讀完了初中就進了紡織廠,卻供錢讓宋安然讀完了中專。
自己連拿了三次先進模范標兵,本可以晉升為一級工,卻給妹妹換了一個進入紡織廠的名額。
我自認為姐妹情深,一聽她病了,著急忙慌的就要去醫(yī)院。
陳知良提出說他要去上課,可以順路去廠里把住房申請表給交了。
我放心的把申請表交給了他。
可等公示名單張貼出來后卻沒有我的名字,相反上面赫然寫著妹妹宋安然的名字。
我無措地喃喃念道:“這不可能啊,我已經(jīng)有了10年工齡,而且符合結(jié)婚5年不生育優(yōu)先分房的政策呀。”
失魂落魄的回家后,飯桌上和陳知良說起我沒分到房子的事,希望能得到他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