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了嗎?是不是你媽媽的親筆簽名?”
蔣晴晴一把將紙拍在了我的臉上。
緊接著又駛過來一輛中型貨車,貨車上下來的六七個人手里都拿著工具。
“來,都聽我說,身后這個房子是屬于我的,我現(xiàn)在要強行清退里邊的垃圾?!?/p>
“你們進去之后都不用客氣,該砸就砸,該扔就扔,我要讓這個房子里什么都不剩。”
“砸的好的我另外加錢!”
“蘇灣,你可別怪我狠心啊,我得趕緊來收回這個房子,畢竟你家現(xiàn)在朝不保夕?!?/p>
“萬一我來晚了,這房子再被當做贓物清算了,我可就虧大發(fā)了。”
蔣晴晴一揮手,工人們拿著工具沖進屋里開始打砸,我趕緊跟著跑了進去。
客廳的沙發(fā),廚房的器具都被砸得稀碎,眼看工人的大錘已經舉向了客廳墻上的全家福。
那里邊是我們家三代同堂唯一的一張合照,照片里的爺爺奶奶已經離世了。
我伸手阻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大錘結結實實地砸在了我的手上。
酥麻感迅速跑遍我的整個手臂,工人被這一突發(fā)情況嚇到了。
“快住手,傷到人了!”
“不許停!”
蔣晴晴斜了一眼,然后從包里拿出來兩萬塊錢現(xiàn)金,扔在了地上。
“蘇灣,知道你是千金之軀,金貴的很,這兩萬塊錢算是賠給你的營養(yǎng)費,剩下的醫(yī)療費我打到你的卡上?!?/p>
“你就自己屈尊去醫(yī)院看一下吧?!?/p>
顧宇的眉頭輕皺一下,雖然有心攙扶我一下,但是被蔣晴晴一個眼神制止了。
我忍著痛從碎玻璃里撿起全家福,轉頭往門外走去,我不能輸了氣勢,爸爸的事還需要我去周旋。
“等等!”
蔣晴晴叫住我。
“把你身上屬于我男朋友的外套脫下來!”
“晴晴,不必了……她穿過的,我嫌臟?!?/p>
我看著面前的一對男女,一唱一和只讓我覺得惡心。
我將外套脫掉摔到了顧宇的臉上,只穿著一個內衣打車去了醫(yī)院。
好在那個工人及時收手,并沒有傷到骨頭,只是被撕裂的口子也縫了十幾針。
“蘇灣,有你父親的消息了。”
好友吉昱的電話打來,我顧不上手上正在輸液,趕緊扯掉輸液針,去往京安酒吧。
我沒想到在場的都是昔日一起玩耍的朋友,還有剛才才見過面的蔣晴晴和顧宇。
“蘇灣,我這里有你爸爸的消息?!?/p>
吉昱晃了晃手里的手機,我總覺得他的眼神有些不懷好意。
“我爸爸……我爸爸怎么樣?”
“你爸爸在調查室被問話的時候,突然心臟病,現(xiàn)在……”
“他快死了!”
吉昱一臉譏笑的看著我。
我早知道墻倒眾人推,這群京北集團的內部子弟斷然不會這么好心在這個時候靠近我。
“蘇灣,也許我們有辦法可以讓你見到你爸爸?!?/p>
“但是……晴晴有條件!”
“什么條件,你們提。”
“蘇灣,在這個風口浪尖上,見到你爸爸可是要花費不少精力呢。”
“這樣吧,我記得當年顧宇追求你的時候送了你99朵玫瑰花,你就跪下來給我們磕99個頭好了?!?/p>
我怎么可能會相信蔣晴晴這種人。
“蘇灣,你就別端著了,你媽媽都知道大難臨頭各自飛,已經失聯(lián)了,現(xiàn)在你只能相信我。”
“我蔣晴晴發(fā)誓,只要你磕夠99個,我就兌現(xiàn)承諾讓你見到你爸爸。”
“蘇灣,你不會這么狠心吧,看著你爸爸自生自滅,你可別忘了是誰讓自己的爸爸身陷囹圄的”
“蘇灣,現(xiàn)在你只能忍,我要是你我就磕了?!?/p>
在場的人,你一言我一語,只有顧宇自始至終一句話都沒有說。
“好!我磕,也希望你能遵守承諾?!?/p>
一個兩個三個……
我一邊磕頭,一邊心里默念。
“要忍住,一切都等見到爸爸再說?!?/p>
不記得磕了多少個,耳邊除了呼呼的風聲就是蔣晴晴的譏諷聲,已經有鮮血從鬢角滑落,我感覺自己都快要暈死過去了。
手機上突然收到一條信息。
“不用忍了,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