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肉燉得軟爛,入口即化,湯里還加了枸杞和紅棗,甜絲絲的。
我餓了一上午,這會(huì)兒吃得停不下來,連湯都喝得干干凈凈。
陸烈坐在對面,嘴角微微上揚(yáng):“不是說不想吃?”
我放下碗,嘴硬道:“難吃死了?!?/p>
他挑眉,伸手抹掉我嘴角的油漬:“難吃還舔碗?”
我拍開他的手:“誰舔碗了!”
他低笑一聲,起身收拾碗筷。
我看著他高大的背影在廚房里忙活,心里突然冒出一個(gè)念頭……
這男人,好像也沒那么討厭。
3
第二天,我起了個(gè)大早,準(zhǔn)備自己做飯吃。
家屬院的土灶熏得我眼睛發(fā)紅。
我蹲在灶臺(tái)前,拿著火鉗笨拙地捅爐子,濃煙一股腦兒往臉上撲,嗆得我直咳嗽。
陸烈大步走了進(jìn)來。
他掃了一眼灶臺(tái),眉頭立刻皺了起來:“你在干什么?”
“煮粥!”
我沒好氣地回他,又往灶里塞了把柴火,火苗一下子就竄了上來,差點(diǎn)燒到我的劉海。
他兩步跨過來,一把奪過我手里的火鉗:“起開?!?/p>
我被他拎到旁邊,眼睜睜看著他三下兩下就把火生旺了。
鍋里的粥開始咕嘟冒泡,他拿起勺子攪了攪,舀起一勺嘗了口,臉色頓時(shí)變得古怪。
“放了多少米?”
“就……一碗啊?!?/p>
我底氣不足地回答。
“水呢?”
我指了指旁邊的小水瓢:“兩瓢?!?/p>
他深吸一口氣,把整鍋粥倒進(jìn)泔水桶:“這是喂豬的?!?/p>
我氣得跺腳:“陸烈!我煮了一上午!”
“所以豬都得餓死?!?/p>
他頭也不回地刷鍋,重新淘米下鍋,“去屋里等著?!?/p>
我站在廚房門口,看著他熟練地切咸菜搟面條,心里憋著一股無名火。
在滬上時(shí),我連廚房都沒進(jìn)過,現(xiàn)在卻要受這種氣。
“我不吃!”
我轉(zhuǎn)身就往屋里走。
他沒攔我,可沒過十分鐘,一碗熱騰騰的雞蛋面就放在了炕桌上。
面條粗細(xì)均勻,湯上飄著蔥花,煎蛋金黃酥脆。
我咽了咽口水,硬撐著不動(dòng)筷子。
“要我喂你嗎?”
他站在炕邊,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誰要你喂了!”
我抓起筷子,故意把面條吸得很大聲。
真香。
陸烈看我吃得差不多了,從兜里掏出個(gè)紅絨布盒子扔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