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的寒風(fēng)刮得人臉生疼。
雨水蹲在郵局門口，看著何雨柱的背影消失在玻璃門后，呼出的白氣在圍巾上結(jié)了一層細霜。這是他們第三次來查問了，前兩次郵局的人總說沒有何大清的匯款。
"同志，再幫我查查，保定來的匯款單，收款人何雨柱..."何雨柱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比平時低了幾分，像是壓著火氣。
柜臺里的女職員嘆了口氣，手指在登記簿上滑動："同志，不是我不幫你，真的沒——"她的聲音戛然而止，手指停在某一行上，"咦？"
雨水立刻豎起耳朵。
"這個...確實有兩筆匯款，但都被人代領(lǐng)了。"女職員壓低聲音，"領(lǐng)款人簽名是...易中海？"
何雨柱的拳頭砸在柜臺上的聲音驚得何雨水跳了起來。她沖進郵局時，正看見哥哥眼睛通紅地抓著那本登記簿，女職員嚇得縮在墻角。
"哥！"雨水拽住他的衣角，"先回家。"
何雨柱的胸膛劇烈起伏，最終松開了手。回家的路上，他走得飛快，雨水幾乎要小跑才能跟上。她能感覺到哥哥身上散發(fā)出的怒火，像是隨時會爆發(fā)的火山。
四合院的中院里，易中海正和一大媽曬被子。何雨柱沖上去的架勢讓一大媽驚叫出聲。
"易中海！"何雨柱的吼聲震得屋檐上的積雪簌簌落下，"我爸寄的錢呢？"
易中海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但很快恢復(fù)如常。他拍了拍手上的棉絮，露出困惑的表情："柱子，你這是..."
"郵局登記簿上白紙黑字！"何雨柱從懷里掏出抄錄的紙條，"兩個月，十萬一次，你領(lǐng)了兩次！"
院里的鄰居們開始探頭張望。雨水注意到秦淮茹從賈家窗戶里投來的目光，還有二大爺家微微掀開的門簾。
易中海嘆了口氣，從懷里掏出鑰匙："本來想過年時給你們的...你爸走前托我保管，怕你們年紀(jì)小亂花錢。"他轉(zhuǎn)身進屋，片刻后拿出一個信封，"一共二十，一分不少。"
何雨柱愣住了，顯然沒料到對方這么痛快就認了。他接過信封，手指有些發(fā)抖。
"老易也是好心。"一大媽在旁邊幫腔，"半大小子拿這么多錢，萬一學(xué)壞..."
"就是！"二大爺不知何時站在了自家門口，"中海做事向來穩(wěn)妥。"
圍觀的人群開始竊竊私語。雨水看著何雨柱的表情從憤怒變成困惑，最后成了尷尬。她知道，這場對峙又要以哥哥的完敗告終了。
"那...那也該說一聲啊。"何雨柱的氣勢弱了下去，攥著信封的手松了又緊。
易中海拍拍他的肩，語重心長："是叔考慮不周。以后每月錢到了，你自己去拿。"
人群散去時，何雨水看見易中海嘴角轉(zhuǎn)瞬即逝的笑意。她死死咬住下唇。這個老狐貍，不僅輕松化解危機，還給自己樹立了負責(zé)任的長輩形象！
回到屋里，何雨柱正數(shù)著錢，臉上帶著幾分喜色："雨水，你看，爸沒忘了咱們！"
何雨水盯著哥哥興高采烈的樣子，胸口一陣發(fā)悶。她前世在職場摸爬滾打多年，易中海這種笑面虎見多了，可何雨柱居然就這么輕易被糊弄過去！
"哥，爹不是說讓你領(lǐng)嗎？"她盡量讓聲音聽起來像個普通小孩。
傻柱撓撓頭："可能爹走之前和易叔說的，咱倆確實..."
"要是沒有爸之前給的錢，咱倆吃什么？"何雨水突然提高聲音，雨水深吸一口氣，壓下怒火。
"算了。"她悶悶地說，"哥，我想吃你做的打鹵面。"
雨水躺在被窩里喃喃自語:"既然何雨柱這豬腦子對付不了易中海，等賈東旭死后讓黑化的秦淮茹來治他。反正這個世界的氣運都在何雨柱和秦淮茹身上。何必再舍近求遠，另給何雨柱的找個老婆增加任務(wù)難度?，F(xiàn)在要做的，是不讓秦淮茹因為生出兒子而死守賈家。
秋晨四合院，屋頂落著白霜，家家冒著炊煙。
雨水一大早起來，便從空間里取出兩個紅彤彤的蘋果，敲響了賈家的門。
開門的是秦淮茹，她眼下帶著淡淡的青黑，顯然沒休息好。
"秦姐姐早！"何雨水笑得天真爛漫，"給你的。"
秦淮茹愣住了："這...這怎么好意思..."
"我想請秦姐幫我個忙。"雨水說到。
秦淮茹的臉微微泛紅，接過蘋果時手帶著遲疑。雨水知道，在這個物資匱乏的年代，兩個蘋果抵得上半天工資。
"什么事。"秦淮茹蹲下身，平視著小女孩，"要不要進來坐坐？"
雨水搖搖頭："我要洗衣服，可是..."她低頭玩著衣角，"哥哥的衣服太沉了，我擰不動，能不能..."
秦淮茹眼睛一亮："我?guī)湍?！正好我也要洗衣服?她回頭朝屋里喊了聲，"媽，我?guī)陀晁磦€衣服！"
屋里傳來賈張氏不耐煩的應(yīng)答。雨水嘴角微揚——第一步成功了。
正房里，秦淮茹利落地揉搓著衣服。雨水在旁邊"幫忙"，實則偷偷觀察這位未來的關(guān)鍵人物。十八歲的秦淮茹還沒有劇中后期的滄桑，眉眼間透著靈動，干活時腰肢輕擺的樣子確實有幾分風(fēng)情。
"秦姐姐，你洗衣服的樣子真好看。"雨水托著腮幫子，聲音甜得像是抹了蜜。
秦淮茹噗嗤一笑，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洗個衣服有什么好看不好看的。"她擰干一件襯衫，陽光透過濕布料，勾勒出她纖細的手指輪廓，"你這丫頭，嘴巴可真甜。"
雨水從口袋里摸出一顆水果糖——這是昨天簽到得來的獎勵。她仔細剝開糖紙，趁秦淮茹不注意塞進她嘴里。
"哎呀，你這孩子..."秦淮茹被突如其來的甜味驚得睜大眼睛，隨即又笑起來，"現(xiàn)在糖多金貴啊，留著自己吃多好。"
"秦姐姐對我好，我也對秦姐姐好。"何雨水晃著兩條小短腿，裝作不經(jīng)意地問，"秦姐姐，除了我哥你是對我最好的人了。"
秦淮茹手上的動作頓了頓："你哥現(xiàn)在豐澤園學(xué)藝嗎？"
"是的，于師父可喜歡我哥了！"雨水突然提高音量，眼睛亮晶晶的，"昨天還夸他刀工好，說他是塊當(dāng)大廚的料子！"
秦淮茹的眉毛幾不可察地動了一下。她擰衣服的手放慢了速度，身子微微前傾："是嗎？你哥現(xiàn)在學(xué)到哪一步了？"
雨水心里暗笑，臉上卻擺出驕傲的表情："我哥現(xiàn)在是幫廚啦！開始學(xué)炒菜了！"她掰著手指頭數(shù)，"于師父說，要是學(xué)得好，就讓他上灶。只要上灶，就能往家?guī)Р肆耍?
"往家?guī)Р?四個字被她說得格外響亮。余光里，她看見秦淮茹的喉結(jié)輕輕滾動了一下。
"你哥...多大來著？"秦淮茹的聲音忽然輕柔了許多。
"馬上十七了。"雨水眨巴著眼睛，"于師父說，照這個進度，十八歲就能出師。出師后就是正經(jīng)廚師了，一個月能拿四十多塊錢呢！"
秦淮茹手里的衣服掉進了盆里，濺起一片水花。她慌忙撈起來。
"四十多啊..."秦淮茹喃喃重復(fù)，手上的動作變得心不在焉。何雨水知道她在想什么——賈東旭在軋鋼廠當(dāng)學(xué)徒工，一個月才十十八塊五，要養(yǎng)活一家三口，賈張氏還非常貪吃，家里但凡有點好東西，都落不到秦淮茹的嘴里。
爐子上的水壺?zé)_了。雨水轉(zhuǎn)身提著水壺給秦懷茹倒了碗糖水。悄悄的把"生女丹"扔入了糖水中。
"秦姐姐，休息一會兒，喝點糖水再洗。"說著便把碗遞到秦淮茹的嘴邊?？粗鼗慈惆烟撬葌€干凈。
西面的賈家窗戶里，傳來賈張氏的喊叫聲。秦淮茹如匆忙擰干最后一件衣服："雨水，我得回去了。"
"秦姐姐再見！"雨水揮著小手，看著秦淮茹匆匆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與年齡不符的笑。
晚飯時分，何雨柱興沖沖地跑回家，手里拎著個油紙包："雨水！看哥給你帶什么了！"
油紙包里是兩塊棗泥酥，豐澤園有名的點心。雨水拿起一塊咬了一口，甜香頓時在口腔里彌漫開來。
"哥，你師父給的？"她明知故問。
何雨柱撓撓頭，難得有些靦腆："今天我?guī)椭隽藗€菜，得客人的夸獎，師父一高興就賞的。"他壓低聲音，"師父說，下個月開始教我熘肝尖，那可是上灶的活兒！"
雨水眼睛一亮："那是不是快能往家?guī)Р肆耍?
"小點聲！"何雨柱緊張地看了眼窗外，但臉上的得意藏不住，"要是學(xué)成了，每天都能帶些邊角料回來。"
第二天傍晚，何雨柱幾乎是蹦跳著回家的。他一把抱起何雨水轉(zhuǎn)了個圈："雨水！師父今天夸我做的熘肝尖！說下個月就讓我正式上灶！"
雨水裝作驚喜地尖叫起來，心里卻毫不意外。按何雨柱的天賦，沒有人指導(dǎo)，靠自己摸索，廚藝也得到了工業(yè)部大領(lǐng)導(dǎo)的夸獎，這個結(jié)果早在預(yù)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