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張繳聲音落下,所有人目光都朝他望來。就連那幾十名押運官差,臉色也都微微一變。
因為張繳與其他的勞役不同。在這一千名勞役組成的隊伍里,有三百多人,
都是他的忠實信徒。只要張繳一聲令下,可以輕易發(fā)動一場暴亂。尤其,趕路這么多天。
他們也早已聽說了張繳通曉法術的傳說。親眼見識過張繳以符水之術,
為勞役們治病禳災的事實。對于那些普通勞役,他們可以肆意欺凌,非打即罵。
但是對于張繳,他們卻不敢有任何不敬。好在張繳一路之上,也都還算安分守己,
并沒有搞出什么事情來讓他們難做。然而,這名官差卻沒想到。此時此刻,
張繳竟然會突然站出來,為一個普通的勞役出頭。面對張繳那灼灼的目光,
他一時間有些心虛,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不由自主轉回頭去,朝著負責主事的軍尉看去,
希望他能夠站出來做主。軍尉臉色微微發(fā)沉。手按長刀,帶著一群官差們走了過來。
見此情形,三百多名太平教眾,也都紛紛自發(fā)匯聚過來。毫不猶豫的聚集到張繳的身后,
眼神警惕的看著這些官兵。大有只要張繳一聲令下,隨時都能挺身而出,
與官差們拼個你死我活的架勢。即便幾十名手握兵器的官兵,也忍不住一陣發(fā)怵,暗暗心虛。
為首的那名尉官,眉頭更是緊緊皺起,臉色陰沉的可怕。因為今日之事,
不僅僅是要不要休息一天的問題。更加涉及到這支勞役隊伍的話語權。如果今天,
自己為了息事寧人,而選擇了妥協(xié)退讓。那么明天,張繳又提出新的條件,
自己還要不要答應?長此以往發(fā)展下去,這隊勞役只會更加難管!而且,
在這名尉官根深蒂固的觀念里。他們身為官差,本就應該高高在上,主宰一切。
至于所押送的勞役,只不過是任由鞭策的豬馬牛羊而已。一群卑賤無比的下等刁民,
竟然敢忤逆高高在上的朝廷官差?簡直就是大逆不道!他陰沉著臉色走上前來,
看向站在張繳身后的一大群勞役。眉頭緊皺,厲聲喝道:“你們這是想要干什么?想造反嗎?
!”“我們不想造反?!睆埨U目光平靜的望著那名尉官,一字一頓,沉聲說道:“但是,
我要提醒你們,我們不是豬狗,我們是人!”“所以要求休息一天。”“另外,
剛才打人和出言不遜的那幾名官差,要向我們道歉!”這一路上,
張繳見識了太多次官兵對勞役們的打罵欺凌。但是為了心中的大業(yè),都選擇了暫時隱忍,
息事寧人。畢竟,常言道,小不忍則亂大謀。他要救的,是全天下千千萬萬的窮苦百姓。
但是所有忍耐都有極限。剛才,看見那名官差將那名勞役的腦袋踩進爛泥里肆意碾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