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陳昊,34歲,建筑設(shè)計師,住在海城這塊喧囂的土地上。三個月前,
我和林曉冉訂了婚,計劃明年結(jié)婚。她是我見過最堅韌的女人,32歲,
在海城地產(chǎn)做到中層管理,月薪一萬五,生活卻過得像個苦行僧。原因?她有個吸血的弟弟,
林曉峰,還有一對無恥的父母,像是套在她身上的枷鎖,拖著她一步步下沉。今晚,
我和曉冉約好去看婚房。房子在海城新區(qū)的邊緣,60平,兩室一廳,首付我們攢了兩年,
簽合同那天她笑得像個孩子,眼睛亮得像星光??勺罱偸切牟辉谘?,手機一響就慌張,
像在躲什么。我問她,她只說“工作忙”。我信了,卻總覺得哪里不對。晚上九點,
售樓處的燈光刺眼,我站在沙盤前,聽置業(yè)顧問講得天花亂墜。曉冉卻低頭盯著手機,
眉頭緊鎖,手指在屏幕上劃來劃去。我忍不住問:“曉冉,又是曉峰吧?”她一愣,
抬頭看我,眼神里帶著幾分愧疚:“昊哥,沒事,就是……他有點麻煩。”“麻煩?
”我壓住火氣,“又是借錢?還是又惹了什么禍?”曉冉咬著唇,沒說話。
她的沉默讓我心頭一沉。林曉峰,26歲,曉冉的弟弟,懶散、好高騖遠,靠姐姐養(yǎng)著。
三年前,他“創(chuàng)業(yè)”失敗,賠光了曉冉母親留下的遺產(chǎn);兩年前,他炒股欠了八萬,
刷爆了曉冉的信用卡。我勸過她無數(shù)次:“曉冉,你得給他設(shè)個底線,不然他永遠長不大。
”可她總說:“昊哥,他是我弟弟,媽走前讓我照顧他?!蔽覈@了口氣,拉著她走出售樓處。
夜風(fēng)有點涼,我試著緩和語氣:“曉冉,我們的婚禮定在明年五月,你別再讓曉峰拖后腿了,
好嗎?”她點點頭,眼神卻飄向遠處。我沒再追問,以為她只是累了??晌也恢?,
這只是風(fēng)暴的開始。第二天,我在工地忙了一天,晚上回到家,曉冉的電話打來。
她聲音急促:“昊哥,我有點急事,晚點跟你說?!睕]等我問,她就掛了。
我盯著黑屏的手機,心頭涌上一股不祥的預(yù)感。凌晨一點,
我的微信收到一條銀行轉(zhuǎn)賬提醒:我們共同賬戶里的十萬塊,曉冉的婚房首付,
全部轉(zhuǎn)了出去。我腦子“嗡”的一聲,立刻撥她電話,無人接聽。直到第二天早上,
她才回了消息:“昊哥,對不起,曉峰欠了三十萬高利貸,我得救他。”三十萬!
我的手抖得幾乎握不住手機。我沖到曉冉租住的公寓,她剛從外面回來,臉色蒼白,
眼下烏青。她一見我,像是嚇了一跳:“昊哥,你怎么來了?”“你賣了你媽的房子?
”我盯著她,聲音忍不住提高,“曉冉,那是你們家最后的老宅,你就這么給了曉峰?
”她低頭不語,雙手絞在一起。我繼續(xù)追問:“那十萬是我們攢了兩年的首付!
你連跟我商量都沒有?”曉冉終于抬頭,眼中含淚:“昊哥,曉峰被高利貸逼得走投無路,
他們說要剁他的手!我沒辦法……他是我的弟弟??!”我氣得胸口發(fā)悶。弟弟?
那個只知道伸手要錢的林曉峰?可看著曉冉的淚水,我心軟了。她是“扶弟魔”,我知道,
可我也愛她,愛她那股為家人的傻勁。我深吸一口氣,壓下怒火:“曉冉,這是最后一次。
如果你再這樣,我們的婚禮……推遲吧?!彼蹲×?,淚水滑落,點點頭,卻沒反駁。
我轉(zhuǎn)身離開,心像被什么堵住,沉甸甸的。接下來的幾天,曉冉像變了個人,魂不守舍。
她在公司頻頻請假,同事們私下議論,說她被弟弟拖累得焦頭爛額。我勸她:“別管曉峰了,
他得自己承擔(dān)后果。”可她只是苦笑:“昊哥,你不懂,媽臨終前讓我照顧他。我不能不管。
”我懂,可我更明白,她這樣下去,會毀了自己,也會毀了我們。果然,麻煩接踵而至。
一天晚上,曉冉的父親林建國和繼母王桂芳突然出現(xiàn)在我們約會的餐廳,
帶著一堆廉價禮品盒,滿臉堆笑。“昊哥,曉冉,聽說你們要買婚房了?
”林建國拍著我的肩,像是熟絡(luò)的老友,“曉冉賣了老房子,手頭寬裕了吧?
小杰看中一輛三十萬的車,你們得幫襯點!”王桂芳在一旁附和,聲音尖得刺耳:“對啊,
曉冉,你是大經(jīng)理,幫弟弟天經(jīng)地義!小杰是你親弟弟,血濃于水!”我差點拍案而起。
親弟弟?林建國拋棄曉冉姐弟十幾年,重組家庭后從沒管過他們,如今卻厚著臉皮來要錢?
王桂芳更離譜,她自己的兒子林杰,憑什么讓曉冉出錢買車?我冷冷道:“林叔,王姨,
曉冉剛幫曉峰還了三十萬,房子都賣了,你們還想要什么?”林建國臉一沉,
瞪著曉冉:“你就是家里的頂梁柱!不幫弟弟,你還算人嗎?”曉冉的手在桌下攥緊,
指節(jié)發(fā)白。她低聲道:“爸,我真的沒錢了。”王桂芳冷笑:“沒錢?賣房子的錢呢?曉冉,
你可別忘了,誰供你讀的大學(xué)?”我再也聽不下去了,起身拉著曉冉離開。出了餐廳,
她靠在我肩上,聲音顫抖:“昊哥,我是不是很沒用?
連爸媽都這樣對我……”我心疼得無以復(fù)加,卻也氣她不爭氣:“曉冉,你得為自己活一次。
別讓這些吸血鬼毀了你?!币詾槭虑榈酱藶橹?,可更大的噩夢還在后面。一周后,
曉冉打電話給我,聲音像是從深淵里傳來:“昊哥,
曉峰又惹禍了……他把我們的婚房抵押了。”我腦子一片空白,趕到她公寓,推開門,
看到她癱坐在地上,面前攤著一堆文件。債主王老板,是個滿臉橫肉的黑心商人,
揚言曉峰欠了五十萬,還偽造曉冉的簽名,把我們預(yù)定的婚房房產(chǎn)證抵押給了他。
“你弟弟膽子真大,敢拿你的房子擔(dān)保?!蓖趵习謇湫Γ瑏G下一份協(xié)議,“五十萬,
一個月內(nèi)還清,不然房子歸我?!蔽叶⒅鴷匀?,胸口像被刀割:“曉冉,你還想幫他嗎?
他毀了我們的未來!”曉冉淚流滿面,撲到曉峰租的房子前,質(zhì)問他:“你怎么敢?
那是我們的婚房!”曉峰癱在沙發(fā)上,眼神躲閃:“姐,我沒辦法……王老板逼我,
我以為你會幫我的……你不幫我,誰幫我?”我再也忍不住,怒吼:“林曉峰,你還是人嗎?
你姐為你賣了房子,掏空了積蓄,你還想拖她下水?”曉冉卻突然起身,
狠狠扇了曉峰一耳光。清脆的響聲在房間里回蕩,曉峰捂著臉,愣住了。
我也愣了——這是我第一次見曉冉對弟弟動手。她的眼淚像斷了線,聲音卻堅定:“林曉峰,
這是最后一次。我要拿回我的房子,也要拿回我的人生?!蔽铱粗劭舭l(fā)熱。曉冉,
你終于醒悟了!我站在海城新區(qū)那套婚房的陽臺上,夜風(fēng)吹得我臉頰發(fā)涼。
窗外是城市的霓虹,閃爍得像嘲笑我無力挽回的未來。林曉冉,我的未婚妻,
那個為了弟弟林曉峰連房子都賣了的女人,現(xiàn)在又被曉峰拖進更深的泥潭——我們的婚房,
她和我的心血,竟然被曉峰偽造簽名抵押給了黑心債主王老板。五十萬的債務(wù),
像一座山壓在我們頭頂。我氣得想沖去找曉峰算賬,可曉冉那一耳光,扇得我心頭一震。
她說要拿回房子,拿回人生。我想信她,可心底有個聲音在問:她真的能放手嗎?
幾天后的晚上,我在公司加班,手機震動,是曉冉的微信:“昊哥,我想好了,我要報警。
”我愣了愣,回撥過去,她的聲音帶著久違的堅定:“曉峰和王老板的所謂投資,
根本不干凈。我不能再讓他毀了我們?!蔽倚念^一熱,像是看到了一絲希望。
曉冉終于不再是那個盲目“扶弟”的姐姐了??晌疫€是忍不住問:“曉冉,你確定?
報警就意味著曉峰可能會坐牢?!彪娫捘穷^沉默了片刻,她低聲道:“昊哥,我沒退路了。
媽讓我照顧他,可我不能連自己都搭進去?!睊炝穗娫挘叶⒅娔X屏幕,思緒翻涌。
曉冉的父母,林建國和王桂芳,這對無恥的吸血鬼,最近又開始作妖。昨天,
他們又跑到曉冉的公寓,開口就要她出錢給他們的寶貝兒子林杰買房,
理由還是那句惡心的“血濃于水”。林建國甚至威脅:“曉冉,你不幫弟弟,
就別認我這個爸!”王桂芳更離譜,陰陽怪氣地說:“你有錢幫曉峰還債,怎么沒錢幫小杰?
一家人得公平!”曉冉氣得把他們轟出去,可我知道,她心里那道親情的坎,始終過不去。
我決定去找曉冉,陪她一起面對。到了她公寓,門沒鎖,我推門進去,愣住了。
曉冉坐在地板上,面前攤著一堆文件,旁邊是個陌生的女人,三十出頭,短發(fā)干練,
眼神犀利。曉冉介紹說,這是她大學(xué)時的閨蜜李雯,現(xiàn)在是律師。李雯瞥了我一眼,
直截了當(dāng):“陳昊,對吧?曉冉跟我說了婚房的事。我查了王老板的底,
這家伙的‘投資項目’就是個非法集資的圈套,曉峰不是受害者,是幫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