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揣著對財富的無限憧憬,我踏上了前往緬北的 “淘金” 之路。
可當我踏入那片神秘又恐怖的土地,才驚覺這是一場噩夢的開始。剛到所謂的 “公司”,
迎接我的便是荷槍實彈的武裝人員,他們眼神兇狠,仿佛我只是一件待宰的羔羊。緊接著,
我的手機、身份證被粗暴奪走,緊接著,我被丟進一間昏暗潮濕的小黑屋。在那里,
我聽到隔壁傳來陣陣慘叫,夾雜著皮鞭抽打聲和惡狠狠的咒罵。那一刻,我知道自己被騙了,
這里根本不是發(fā)財?shù)奶焯?,而是人間煉獄,而我的 “發(fā)財日記”,即將成為一部血淚史 。
1. 佤邦噩夢飛機舷窗外的云層翻涌如棉絮,我摸著兜里皺巴巴的機票,喉嚨發(fā)緊。
鄰座大叔嚼著檳榔,紅色汁液順著嘴角往下淌:“小伙子,第一次去佤邦?”我擠出個笑,
手機屏幕突然亮起新消息。微信里 “王哥” 發(fā)來定位,配文是燙金大字 ——“兄弟,
姐在機場等你!” 這是我在招聘網(wǎng)站認識的貴人,承諾每月五萬保底,還包吃包住。
想到老家破舊的土坯房,想到母親佝僂著背在地里勞作的身影,我攥緊了手機。
曼德勒國際機場的空氣帶著潮濕的腥氣。穿著碎花裙的女人舉著寫有我名字的紙牌,
眉眼彎彎:“小陳吧?我是王哥同事,叫我蘇姐就行?!?她身上的香水味刺鼻,
指甲上的水鉆在陽光下晃得人睜不開眼。中巴車碾過坑洼的土路,
窗外的景象從城市漸漸變成荒山野嶺。我盯著導航軟件,距離目的地還有二十公里時,
信號格突然消失。蘇姐不知何時戴上了墨鏡,原本甜美的聲音變得冷硬:“把手機交出來。
”我還沒反應過來,前排的光頭壯漢已經(jīng)反手掐住我的脖子。手機被奪走的瞬間,
我瞥見蘇姐正在刪除我手機里所有聯(lián)系人?!胺判模饶阗崏蛉偃f,想要什么手機沒有?
” 她涂著艷麗口紅的嘴角勾起,露出森白的牙齒。鐵門在身后轟然關閉?;璋档淖呃壤?,
此起彼伏的鍵盤敲擊聲混著壓抑的啜泣。我被推進一間堆滿電腦的房間,
墻上貼著猩紅標語:“今日努力詐騙,明日別墅嫩模!
” 穿迷彩服的男人踢了踢我的膝蓋:“跪下,從今天起你就是‘業(yè)務員’,完不成業(yè)績,
就把你的腎挖出來抵債。”深夜,我蜷縮在鐵架床上,聽著隔壁傳來皮鞭抽打肉體的悶響。
同屋的老李翻了個身,壓低聲音說:“別想著逃,上個月有個小子跑到后山,
被地雷炸得只剩半條腿?!?月光透過小窗照進來,我看見他腳踝處深深的鐵鏈勒痕。
第二天清晨,迷彩男扔給我一部二手手機和話術本?!罢罩厦嬲f,騙到一個人提成五千。
” 他晃了晃腰間的匕首,“要是敢報警,你家里人……”我顫抖著打開話術本,
第一頁赫然寫著:“您好,
我是京東金融客服……” 突然想起出發(fā)前母親塞進行李箱的平安符,
此刻正和我的身份證一起,鎖在樓下保險柜里。日子在恐懼與麻木中流逝。
我每天機械地撥打詐騙電話,看著屏幕上跳動的數(shù)字,感覺自己正在一點點腐爛。直到那天,
我接到了一個來自老家的電話?!拔??是小陳嗎?我是村支書。你媽摔斷了腿,
現(xiàn)在在縣醫(yī)院……”聽筒里傳來母親虛弱的聲音:“兒啊,別在外面闖了,
回家……”滾燙的淚水砸在鍵盤上。我剛要開口,身后突然伸來一只手,狠狠掐住我的脖子。
迷彩男奪過手機,獰笑著說:“老太婆,你兒子在緬北過得可好了,
馬上就要給你買大房子了!”掛掉電話后,我被拖進了審訊室。白熾燈刺得人睜不開眼,
電擊棒在我眼前閃爍著幽藍的光?!案彝L報信?” 迷彩男將電極貼在我胸口,“說!
還有誰知道你在這兒?”劇痛中,我突然想起入職第一天,蘇姐說過的一句話:“在這里,
只有兩種人 —— 騙人的和被騙的?!?那時我以為自己是來當?shù)谝环N人,現(xiàn)在才明白,
我們都是被困在牢籠里的困獸。當我再次被扔回宿舍時,
老李塞給我半塊發(fā)霉的面包:“忍忍,等他們放松警惕……” 他的話沒說完,
門外突然傳來激烈的爭吵聲?!斑@批貨質量不行!” 是個陌生的男聲,“告訴你們老板,
再這樣下去,我們金三角的生意就別做了!”借著送飯的機會,我偷偷觀察著倉庫。
只見幾個蒙著面的男人正在清點一箱箱貨物,
箱子上印著醒目的英文標識 ——“Fentanyl”。
我猛地想起新聞里說過的合成毒品,后背瞬間被冷汗浸透。深夜,倉庫方向突然傳來爆炸聲。
我和老李對視一眼,決定賭一把。趁著看守都去查看情況,我們撬開生銹的窗欄,
順著排水管道往下爬。但剛落地,就撞上了持槍巡邏的武裝人員。“想跑?
” 手電筒的光束刺得人睜不開眼,“把他們帶回去,這次要給其他人立個規(guī)矩!
”被押回刑訊室的路上,我聽見遠處傳來密集的槍聲。老李突然掙脫束縛,
朝相反方向跑去:“小陳,別管我!往西邊,那里有條河……”子彈擦著耳邊飛過,
我咬著牙沖進黑暗。身后傳來此起彼伏的喊叫聲,手電筒的光束在樹林間交錯,
如同死神的鐮刀。不知跑了多久,我的腳下突然一空,整個人墜入湍急的河流中。
冰冷的河水灌進鼻腔,我奮力揮動四肢,卻感覺體力在一點點流失。恍惚間,
我看見母親站在村口,手里拿著我最愛吃的槐花餅,正朝我微笑……當我再次醒來時,
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片蘆葦蕩里。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傷口火辣辣地疼。遠處傳來犬吠聲,
我強撐著站起來,卻在轉身時,撞上了黑洞洞的槍口?!爸袊??
” 持槍的男人上下打量著我,“跟我走,領事在等你。
”2. 逃離永盛槍口抵在太陽穴的瞬間,我喉結滾動,連吞咽口水都成了奢侈。
持槍男人軍靴上沾著暗紅泥漬,迷彩服領口露出半截褪色的狼牙項鏈,
那森冷的氣息幾乎要將我吞噬。“問你話呢!” 他槍管下壓,我后槽牙磕得生疼,
“是不是從園區(qū)逃出來的?”我盯著他胸前歪斜的 “果敢同盟軍” 臂章,
突然想起老李說過的話 —— 這些游走在叢林里的武裝勢力,既是壓迫者的幫兇,
也是某些人眼里的救命稻草?!笆恰?我被綁去搞電詐?!?聲音嘶啞得像砂紙磨過,
“三天前趁亂逃的,能帶我見領事嗎?”男人狐疑地上下打量我,
對講機突然刺啦作響:“C 組注意,發(fā)現(xiàn)兩個逃犯蹤跡,往西北方向追!” 他咒罵一聲,
反手捆住我的手腕:“算你運氣好,跟著別出聲!”穿過齊腰深的蘆葦蕩時,
我余光瞥見河邊漂浮著半截斷臂,
腫脹發(fā)白的手指上還戴著枚金戒指 —— 那款式和園區(qū)保安隊長的一模一樣。
寒意順著脊椎爬上來,直到被推進半山腰的鐵皮屋,看見墻上掛著的五星紅旗,
緊繃的神經(jīng)才稍稍松懈?!靶⊥臼芸嗔??!?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遞來杯姜茶,
袖口繡著的 “中國領事” 字樣讓我眼眶發(fā)燙,“我們正和緬北各方勢力交涉,
爭取解救被困同胞?!?他攤開地圖,紅圈標注著至少七處電詐園區(qū),
“你能提供哪些有用信息?”我盯著地圖上那個畫著骷髏頭的標記,
那是囚禁我的 “永盛科技”。舌尖抵住后槽牙,
那里還留著被電擊時燒焦的血腥味:“他們地下室藏著毒品,和金三角有交易。
而且……” 想起審訊室里那個戴翡翠扳指的男人,“園區(qū)老板每周四會去老街**,
身邊跟著六個保鏢?!鳖I事的鋼筆在紙上沙沙作響,突然門外傳來急促腳步聲。
持槍男人撞開門,槍口還在冒煙:“政府軍追來了!快撤!”逃亡的路上,
我死死攥著領事塞給我的衛(wèi)星電話。身后的槍聲越來越近,子彈擦著樹干炸開,
樹皮碎屑糊了滿臉。過河時,我腳下一滑栽進湍流,
恍惚間又看見老李血肉模糊的臉 —— 他犧牲自己引開追兵前,塞給我一張皺巴巴的紙條,
上面歪歪扭扭寫著:“**地下室有暗道?!碑斃杳鞯牡谝豢|陽光刺破云層,
我蜷縮在廢棄寺廟的佛龕后。衛(wèi)星電話在背包里震動,屏幕上顯示著陌生號碼?!澳愫茫?/p>
中國駐緬大使館?!?溫柔的女聲讓我渾身顫抖,“我們收到領事同志的消息,
已定位你的位置。請堅持住,救援馬上到。”三個小時后,直升機的轟鳴聲撕開雨林的寂靜。
當我踩著舷梯登上飛機,俯瞰這片噩夢般的土地,
突然想起審訊室墻上那行用血寫的字:“逃出去,替我們報仇。”三個月后,
我站在云南邊境的警局里,將一沓厚厚的證據(jù)推給警察。監(jiān)控截圖里,
戴翡翠扳指的男人正在清點毒品;錄音筆中,
蘇姐用甜膩的聲音誘導老人轉賬;還有那張標注著逃生路線的地圖,
每個紅點都代表著一條鮮活的生命?!澳愦_定要參與這次行動?” 刑偵隊長敲了敲桌面,
“這很危險?!蔽颐嗣i骨處的電擊疤痕,那里已經(jīng)結痂。手機突然震動,
收到條匿名短信:“永盛科技后天有筆大交易,凌晨三點,后山倉庫。
” 發(fā)件人是個緬北號碼,頭像赫然是老李的照片。夜色籠罩老街**時,
我混在賭客中穿過金碧輝煌的大堂。香水味、煙酒味、血腥味混雜在一起,
讓我想起被關在小黑屋的第一晚。賭桌旁,蘇姐正挽著園區(qū)老板的胳膊,
涂著蔻丹的手指把玩著籌碼。“這位先生面生啊。” 荷官沖我挑眉,
目光掃過我藏在袖口的微型攝像頭。我甩出一疊美元,
故意用帶著口音的普通話笑道:“來見識見識緬北的場子。”地下室的鐵門被推開時,
腐臭味撲面而來。戴翡翠扳指的男人正在驗貨,一箱箱海洛因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白光。
我悄悄按下錄音鍵,卻聽見身后傳來熟悉的冷笑:“小陳,好久不見。
”蘇姐舉著槍從陰影里走出,發(fā)梢還滴著水,仿佛剛從地獄歸來。
她身后站著十幾個荷槍實彈的打手,而我口袋里的衛(wèi)星電話,信號格始終停留在最后一格。
“你以為領事真能救你?” 她指甲劃過我的臉頰,“整個老街都是我們的人。
不過看在共事一場的份上,” 槍口抵住我的心臟,“再給你次機會 —— 加入我們,
或者,現(xiàn)在就下去見老李?”遠處突然傳來警笛聲,由遠及近。蘇姐臉色驟變,
還沒等她扣動扳機,我猛地撞向身旁的毒品箱。玻璃碎裂聲中,白粉漫天飛舞,
混亂中我摸到藏在鞋底的刀片,朝著最近的打手喉嚨劃去?!敖o我追!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 蘇姐的尖叫被槍聲淹沒。我撞開消防通道的門,身后的子彈追著我的腳后跟。
當我翻過圍墻的瞬間,終于看見警車閃爍的紅藍燈光,而蘇姐的身影,正在夜色中漸漸模糊。
3. 復仇之路警笛聲撕裂老街的夜幕,我跌跌撞撞撲進警車后座時,
蘇姐的咒罵聲還在耳畔回蕩。刑偵隊長老周猛踩油門,后視鏡里,
十幾輛摩托車如同惡狼般緊追不舍,車頭燈刺破雨幕,在泥濘的山路上劃出詭異的光帶。
“把這個穿上?!?老周扔來一件防彈背心,“那幫人瘋了,居然敢在中緬邊境搞伏擊。
” 他話音未落,一顆子彈擦著車頂飛過,在鐵皮上留下焦黑的痕跡。我蜷縮在座椅角落,
摸到口袋里那枚從**順來的翡翠紐扣 —— 那是與園區(qū)老板糾纏時扯下的,
此刻還帶著溫熱的血腥氣。警車在盤山公路上蛇形穿梭,
雨刮器瘋狂擺動也無法驅散眼前的雨霧。老周突然猛打方向盤,車子擦著懸崖邊緣急剎,
后方追來的摩托車隊措手不及,接連撞在一起,爆炸聲和慘叫聲混著雨聲,在山谷間回蕩。
“他們在**裝了炸彈!” 對講機里傳來急促的呼叫,“現(xiàn)場已確認三具尸體,
都是我們的人!” 老周臉色鐵青,一拳砸在方向盤上:“這幫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