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夏，知青點的破屋子里悶熱得像蒸籠。林晚星猛地睜開眼，額頭上全是冷汗。
夢里那些畫面太清晰了。她嫁給沈建軍，在部隊家屬院里被婆婆折磨，被丈夫冷落，
最后郁郁而終。而那個搶走她未婚夫的城里姑娘，卻成了軍嫂典型，風光無限。這不是夢，
是她上輩子的人生。林晚星坐起身，看著床邊那件洗得發(fā)白的軍裝。那是沈建軍昨天送來的，
說是要她改小點，結(jié)婚時他要穿。結(jié)婚？林晚星冷笑一聲，一把抓起軍裝扔到地上。"晚星，
你怎么了？"同屋的知青張小芳被聲音驚醒，"你臉色好難看。""沒事。"林晚星下床，
踢了踢地上的軍裝，"小芳，你覺得女人一定要結(jié)婚嗎？"張小芳愣了愣："當然要啊，
不結(jié)婚能干什么？"能干什么？
林晚星想起重生前看到的那個消息——1980年恢復高考的第三年，
正是她改變命運的最好機會。上輩子她乖乖聽話，嫁給了父母安排的軍官，
過了二十年被人看不起的日子。這輩子，她要為自己活一次。"我要考大學。
"林晚星說得很輕，但語氣里有種前所未有的堅定。張小芳差點從床上摔下來："你瘋了？
咱們這些知青有幾個能考上大學的？再說了，沈建軍那么好的條件，多少人羨慕你呢。
"好條件？林晚星想起上輩子那些屈辱的日子，沈建軍在外面有了城里的女朋友，
回家卻要她像個保姆一樣伺候他和他媽。"羨慕就讓給她們。"林晚星開始收拾東西，
"我不嫁了。"張小芳徹底傻眼了："你說什么？""我說我不嫁沈建軍了。
"林晚星的聲音清晰得很，"我要退婚。"門外傳來腳步聲，
緊接著沈建軍的聲音響起："晚星，我來接你去我家吃飯。"林晚星深吸一口氣，
這就是她新人生的開始。她打開門，看到穿著軍裝的沈建軍正笑著站在門口。
二十六歲的他確實很帥，難怪村里那么多姑娘喜歡他。
但林晚星想到的卻是上輩子他冷漠的眼神和刻薄的話語。"沈建軍，我們談談。
"她的語氣很平靜。沈建軍察覺到她的異樣："怎么了？不高興了？""我想退婚。
"林晚星直接說出了心里話。沈建軍的笑容瞬間僵住："你說什么？""我說我們退婚吧。
"林晚星重復了一遍，"我不想結(jié)婚，我要考大學。"沈建軍臉色變得很難看："林晚星，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我很清楚。"林晚星看著他，"沈建軍，我們不適合。
""哪里不適合？"沈建軍壓低聲音，"你一個農(nóng)村知青，能嫁給我已經(jīng)是你的福氣了。
考大學？你以為大學是想考就能考上的？"這話要是放在以前，
林晚星肯定會被打擊得不敢再提。但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不是那個自卑的女孩了。"是不是福氣，
我自己清楚。"林晚星后退一步，"反正我不會嫁給你的。
"沈建軍的臉徹底黑了："林晚星，你別不識好歹。我媽已經(jīng)把婚期定好了，下個月就結(jié)婚。
""那是你媽定的，又不是我定的。"林晚星冷笑，"沈建軍，我們從小一起長大，
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氣。我不愿意的事，誰也強迫不了我。
"知青點里的其他人都被吵聲引了出來，大家圍在一旁看熱鬧。"晚星瘋了吧？
"有人小聲議論，"沈建軍這么好的條件都不要？""就是啊，軍官媳婦多威風。
""她腦子是不是被門夾了？"這些話林晚星都聽在耳里，但她一點也不在意。
上輩子她就是太在意別人的看法，才活得那么累。沈建軍看到周圍人的反應，
覺得臉上掛不住："林晚星，你今天必須跟我回去見我媽，把這事說清楚。
""沒什么好說的。"林晚星轉(zhuǎn)身回屋，拿出一個包袱，"我收拾東西回城了。
""你回什么城？你戶口都在這里。"沈建軍伸手要攔她。林晚星避開他的手："沈建軍，
我們好聚好散。你是個好人，但我們真的不合適。""林晚星！"沈建軍徹底火了，
"你別給臉不要臉！"林晚星頭也不回地往外走："那就不要臉吧。"她知道這一走，
就再也不會回到這個讓她痛苦了一輩子的地方。2林晚星背著包袱走了十幾里山路，
終于在天黑前趕到了縣城。她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新華書店。店里還有幾個人在看書，
她找到高考復習資料的角落，開始翻看數(shù)學和英語教材。重生的好處就是，
她記得很多以前背過的知識。雖然時間過去很久，但基礎還在。更重要的是，
她知道這一年高考的大概方向。"同志，我們要關門了。"營業(yè)員提醒她。林晚星看了看表，
已經(jīng)八點了。她挑了幾本最重要的復習資料，付了錢離開書店。林家的小院在縣城邊上，
父親林國強是縣機械廠的工人，母親王秀英在街道辦工作。聽到院門響，王秀英從屋里出來。
"晚星？你怎么回來了？"王秀英很意外，"不是說下個月結(jié)婚嗎？
"林晚星放下包袱："媽，我和沈建軍退婚了。"王秀英差點沒站穩(wěn)："什么？你說什么？
""我說我和沈建軍退婚了。"林晚星重復了一遍，"我不想結(jié)婚，我要考大學。
"屋里傳來椅子倒地的聲音，林國強沖了出來："你說啥？退婚？""爸，我考慮得很清楚。
"林晚星看著父母震驚的表情，"我不適合嫁給沈建軍。
"王秀英一屁股坐在臺階上："我的天哪，這可怎么辦？沈家那邊都準備好了，
親戚朋友都通知了，你這時候說退婚？""媽，現(xiàn)在退總比結(jié)了婚再后悔好。
"林晚星蹲在母親身邊，"您想想，如果我嫁過去不幸福，您也會心疼的。
"林國強在院子里來回踱步："晚星，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沈建軍哪里不好？軍官，
有工作，人也老實。"老實？林晚星想起上輩子沈建軍背著她和城里姑娘的事，
差點笑出聲來。"爸，我真的想清楚了。"林晚星站起身，"我要考大學，要有自己的事業(yè)。
""考大學？"王秀英擦了擦眼淚，"晚星，媽不是不支持你，可是你看看，
咱們縣城一年能考上幾個大學生？你在知青點這幾年，書都丟得差不多了吧。
"這話戳中了林晚星的心事。確實，她離開高中已經(jīng)三年了，很多知識都忘了。
但她有一個優(yōu)勢——她知道這次高考的題型和重點。"媽，您給我一年時間。
"林晚星握住母親的手，"如果考不上，我聽您的，嫁人也好，找工作也好。
但如果考上了呢？"王秀英看著女兒認真的表情，心有些軟了："可是沈家那邊怎么辦？
你沈叔叔和你爸是老戰(zhàn)友，這樣鬧，以后怎么見面？""我親自去道歉。
"林晚星說得很誠懇，"是我對不起他們，我會承擔責任。"林國強嘆了口氣："晚星，
你知道退婚意味著什么嗎？以后人家會說你眼高手低，說你不知好歹。""爸，
我不在乎別人怎么說。"林晚星的聲音很堅定，"我只想為自己的人生負責。
"這時院門響了，沈建軍和他父親沈國慶走了進來。沈國慶的臉色很難看："國強，
晚星這是什么意思？"林國強有些尷尬："國慶，你先別急，我們坐下慢慢談。""談什么？
"沈建軍直接看向林晚星，"林晚星，你今天必須跟我回去，把話說清楚。
"林晚星看著沈建軍憤怒的表情，想起上輩子他每次發(fā)脾氣時的樣子，
心里更加堅定了退婚的決心。"沈叔叔，對不起。"林晚星對沈國慶鞠了一躬，"是我不好，
給您添麻煩了。"沈國慶氣得臉都紅了："晚星，你這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有人在你耳邊說了什么？""沒有人說什么，是我自己的決定。"林晚星直起身，
"沈叔叔，我真的不適合建軍哥。""哪里不適合？"沈國慶拍了拍桌子，
"我們建軍哪里配不上你了？"林晚星深吸一口氣："沈叔叔，不是配不配得上的問題。
是我們性格不合，想法不同。""性格不合？"沈建軍冷笑，"林晚星，你別找借口了。
說吧，是不是看上別人了？"這話一出，院子里的氣氛更加緊張了。
王秀英趕緊站起來："建軍，你這話說得太重了。我們晚星不是那種人。
""不是那種人會突然退婚？"沈建軍的語氣很刻薄，"林晚星，我告訴你，
這個婚你退不了。我們兩家早就定好了，你想反悔沒門。"林晚星看著沈建軍霸道的樣子，
更加慶幸自己的決定。上輩子她就是被這種強勢壓得喘不過氣來。"沈建軍，
婚姻是兩個人的事，不是兩家人的事。"林晚星的聲音很平靜，"我不愿意，
你也不能強迫我。""你！"沈建軍氣得說不出話來。沈國慶看出兒子要發(fā)火，
趕緊攔住他："建軍，你別說了。"然后轉(zhuǎn)向林國強，"國強，你看這事怎么辦？
"林國強為難得很："國慶，要不你們先回去，讓我們商量商量？""商量什么？
"沈建軍甩開父親的手，"林晚星，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明確的答復。到底嫁不嫁？
"林晚星看著沈建軍逼人的樣子，心里涌起一陣厭惡："不嫁。
"3沈建軍父子氣沖沖地走了，院子里只剩下林家三口人。
王秀英坐在臺階上抹眼淚："這可怎么辦，這可怎么辦。"林國強也是一臉愁容："晚星，
你這樣做太沖動了。""爸媽，我知道這樣做會給你們添麻煩。"林晚星在父母面前坐下，
"但是我真的不能嫁給沈建軍。""為什么？"王秀英擦了擦眼淚，
"你總得給我們一個理由吧。"林晚星想了想，決定說一部分實話："媽，
我昨天晚上做了個夢。夢見我嫁給沈建軍以后過得很不開心。他媽媽看不起我，
他也漸漸對我冷淡。我每天都活得很痛苦。""做夢？"林國強哭笑不得，"晚星，
你不能因為一個夢就把人生大事給耽誤了。""爸，不只是夢。"林晚星握住父親的手，
"我仔細想過，我和沈建軍真的不合適。他喜歡溫順聽話的女人，可我不是那種人。
我有自己的想法，我想要自己的事業(yè)。"王秀英嘆了口氣："晚星，女人有什么事業(yè)？
還不是嫁人生孩子，相夫教子。""媽，現(xiàn)在不一樣了。"林晚星的眼睛里閃著光，
"國家恢復高考了，女人也可以讀大學，也可以有自己的工作。
我不想一輩子都依附于男人生活。"林國強看著女兒堅定的表情，想起她小時候就很有主見，
心里開始動搖："晚星，你真的有把握考上大學？""爸，您給我一個機會。
"林晚星站起身，從包袱里拿出剛買的復習資料，"我已經(jīng)開始準備了。
"王秀英看著那幾本厚厚的書，心里也有些觸動。她記得女兒高中時成績很好，
如果不是家里條件不好，送她下鄉(xiāng)當知青，說不定真的能考上大學。"就算你要考大學，
也不用急著退婚啊。"王秀英還是舍不得，"萬一考不上呢？""媽，您想想，
如果我結(jié)了婚，還能安心讀書嗎？"林晚星坐在母親身邊，"沈建軍不會支持我考大學的，
他只希望我做個安分的軍嫂。"這話說到了王秀英的心里。她雖然沒讀過什么書，
但也知道女人結(jié)了婚就要以家庭為重，哪有時間讀書考試。"那沈家那邊怎么辦？
"林國強還是擔心，"我和國慶是老戰(zhàn)友，這樣鬧，以后沒法見面了。""爸，
我會親自去道歉的。"林晚星想了想，"或者您寫封信給沈叔叔，就說是我一時糊涂，
過段時間就好了。先把事情緩一緩。"林國強點點頭："也只能這樣了。"第二天一早，
林晚星就開始了復習計劃。她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從早到晚地看書做題。數(shù)學是她的弱項，
特別是那些復雜的幾何題，常常做到半夜還在草稿紙上畫圖。王秀英心疼女兒，
經(jīng)常端著飯菜進房間："晚星，先吃飯，別餓壞了身體。""媽，我不餓。
"林晚星頭也不抬，"我要抓緊時間。""你這樣拼命，身體受得了嗎？
"王秀英看著女兒消瘦的臉，心里很不是滋味。林晚星放下筆，看著母親關切的表情，
心里涌起一陣暖流。上輩子她結(jié)婚后，很少有時間陪伴父母，現(xiàn)在想起來很后悔。"媽，
我沒事。"林晚星抱了抱母親，"您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王秀英拍了拍女兒的背："晚星，不管你做什么決定，媽都支持你。
"這句話讓林晚星差點哭出來。她知道母親其實很擔心，擔心她考不上大學，
擔心她以后找不到好人家，但還是選擇支持她。一個星期后，沈建軍又來了。
這次他沒有帶父親，而是一個人來的。"晚星，我們談談。"沈建軍的態(tài)度比上次好了很多。
林晚星放下書本，跟他到院子里坐下："你有什么話就說吧。""我想了很久。
"沈建軍看著她，"如果你真的想考大學，我可以支持你。"林晚星有些意外："什么意思？
""我們先結(jié)婚，你在家里安心復習。"沈建軍的語氣很認真，"我保證不會影響你的學習。
"這個提議聽起來很誘人，但林晚星知道這不可能。上輩子沈建軍也說過類似的話，
但結(jié)婚后他的態(tài)度就變了。"沈建軍，謝謝你的好意。"林晚星搖搖頭，
"但是我已經(jīng)決定了，我們不合適。"沈建軍的臉色又沉了下來："林晚星，
你到底想怎么樣？""我想過自己的生活。"林晚星看著他，"沈建軍，你是個好人，
但我們真的不是一路人。你應該找一個愿意做軍嫂的女孩，而不是我。"沈建軍站起身，
在院子里走了幾步："林晚星，你會后悔的。""那是我的事。"林晚星的聲音很平靜。
沈建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身離開了。林晚星知道，這一次他是真的死心了。
4退婚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縣城，林晚星成了人們茶余飯后的談資。
"聽說林家那丫頭把沈建軍給甩了？""真的假的？沈建軍那么好的條件。
""聽說是要考大學，腦子進水了吧。""女孩子家家的，讀那么多書有什么用。
"這些議論聲林晚星都聽在耳里，但她一點也不在意。她現(xiàn)在全部精力都放在復習上，
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看書做題。一個月后，縣里的高考報名開始了。
林晚星是第一個去報名的，工作人員看到她的資料有些意外。"林晚星，你是知青？
""是的。""知青報考大學很難，你考慮清楚了嗎？""考慮清楚了。
"林晚星填寫著報名表，"我想試試。"工作人員看著她堅定的表情，也不再勸說。
最近幾年確實有知青考上大學的，雖然很少，但也不是沒有。報名回來后，
林晚星的復習更加緊張了。她知道自己和那些應屆高中生比起來，基礎要差很多，
只能靠更加努力來彌補。這天下午，她正在做數(shù)學題，院門突然響了。
林晚星以為是父母回來了，頭也不抬地說："門沒鎖，自己進來吧。""晚星？
"這個聲音很陌生，林晚星抬起頭，看到一個穿著干凈的中年女人站在房門口。"您是？
""我是沈建軍的媽媽。"來人自我介紹，"我想和你談談。"林晚星心里一緊，
但還是禮貌地站起來："沈阿姨，您請坐。"沈母沒有坐下，而是打量著房間里的情況。
桌子上堆滿了書本和草稿紙，墻上貼著各種公式和單詞，看起來確實是在認真學習。
"聽說你要考大學？"沈母的語氣聽不出喜怒。"是的。"林晚星如實回答。
沈母在椅子上坐下："晚星，我今天來，就是想問問你，到底為什么要退婚。
"林晚星想了想，決定說實話："沈阿姨，我覺得我和建軍哥不合適。""哪里不合適？
"沈母的語氣有些不滿，"我兒子長得帥，有工作，人也老實，哪里配不上你了？
""沈阿姨，不是配不配得上的問題。"林晚星耐心解釋，"是我們對生活的想法不一樣。
""什么想法不一樣？"沈母冷笑，"你一個農(nóng)村知青，還能有什么想法？
"這話讓林晚星有些不舒服，但她還是保持著禮貌："沈阿姨，
我想通過自己的努力改變生活。""改變生活？"沈母的聲音提高了八度，
"你嫁給我兒子就是最好的改變。你以為考大學很容易？就算考上了，
畢業(yè)以后還不是要嫁人？"林晚星沒有反駁，她知道和沈母爭論沒有意義。
上輩子她就是被這種觀念束縛了一輩子。"沈阿姨，我理解您的想法。
"林晚星的語氣很平和，"但是我已經(jīng)決定了，請您原諒。"沈母看著林晚星的表情，
知道她心意已決，臉色變得很難看："林晚星，你別后悔。""我不會后悔的。
"林晚星的聲音很堅定。沈母站起身，臨走時丟下一句話："我看你能考上什么大學，
到時候沒人要你，別來求我們。"門砰的一聲關上了，林晚星長長地舒了口氣。
她知道這只是開始，以后還會有更多的質(zhì)疑和嘲笑等著她。但她不怕，她有的是決心和勇氣。
當天晚上，王秀英回來時臉色很不好："晚星，沈家那邊在外面說你的壞話。""說什么？
"林晚星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備。"說你眼高手低，說你不知好歹。"王秀英坐在女兒身邊，
"媽聽了心里很難受。""媽，您別難受。"林晚星握住母親的手，"等我考上大學，
她們就不會這么說了。""萬一考不上呢？"王秀英還是擔心。"考不上我也不后悔。
"林晚星的眼睛里閃著光，"媽，至少我為自己努力過，爭取過。
"王秀英看著女兒堅定的表情，心里也被感染了。她想起自己年輕時也有過夢想，
但因為各種原因都放棄了?，F(xiàn)在看到女兒這么勇敢，心里既心疼又驕傲。"好，媽支持你。
"王秀英用力握了握女兒的手，"不管別人怎么說，媽都支持你。"林晚星緊緊抱住母親，
眼淚差點掉下來。有家人的支持，她覺得自己能夠面對任何困難。5距離高考還有三個月，
林晚星的復習進入了白熱化階段。她每天早上五點起床，晚上十二點才睡覺，除了吃飯時間，
幾乎都在看書。這天上午，她正在背英語單詞，院門口傳來一陣喧嘩聲。"晚星，有人找你。
"王秀英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緊張。林晚星放下書本走出去，
看到院子里站著幾個知青點的同伴，為首的是張小芳。"晚星，你真的要考大學？
"張小芳的表情很復雜。"是啊。"林晚星點點頭，"怎么了？
""你知道知青點現(xiàn)在都在傳什么嗎？"另一個知青劉明華語氣很不善，"都說你裝清高，
看不起我們。"林晚星皺了皺眉："我什么時候看不起你們了？""你退了沈建軍的婚，
不就是覺得我們這些知青配不上軍官嗎？"張小芳的聲音有些尖銳，"現(xiàn)在又要考大學，
不就是想和我們劃清界限嗎？"這個指控讓林晚星有些意外。
她沒想到自己的決定會被這樣解讀。"小芳，你想多了。"林晚星的語氣很平和，
"我退婚是因為我和沈建軍不合適，不是因為看不起誰。""那你考大學呢？"劉明華冷笑，
"是不是覺得我們這些人都是泥腿子，只有你才配讀大學？""明華，你這話說得太重了。
"林晚星有些生氣，"我考大學是我自己的選擇，和你們有什么關系？""怎么沒關系？
"張小芳的聲音更尖了，"你要是考上了，不就顯得我們很沒用嗎？"林晚星這才明白，
原來她們是擔心自己考上大學會讓她們顯得很失敗。這種心理她能理解，但不能接受。
"我考大學是為了我自己，不是為了顯示什么。"林晚星看著幾個昔日的同伴，
"你們?nèi)绻蚕肟?，我可以幫你們復習?"誰要你幫？"劉明華甩了甩手，"林晚星，
你別裝好人了。""我沒有裝好人。"林晚星的耐心快要耗盡了，"我是真心想幫你們。
""幫我們？"張小芳笑了，"晚星，你變了。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以前的我？
林晚星想起重生前的自己，確實是個很隨和的人，從來不會和別人起沖突。
但那樣的她過得并不快樂。"人總是會變的。"林晚星的語氣很平靜，
"我只是想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你想要的生活就是踩著我們往上爬？
"劉明華的話越來越刻薄。"夠了！"林晚星終于忍不住了，"劉明華，你說話注意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