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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寒弦錯》 蝴蝶不吃貓 15046 字 2025-05-29 21:3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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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綺羅香·暗影京城的春夜,被一場纏綿悱惻的細雨細細裹住。醉仙樓,

這座京城最負盛名的銷金窟,此刻也浸潤在潮濕的氤氳里。雕花窗欞上凝結的水珠,

將樓外高懸的燈籠暈染成一片片朦朧而曖昧的緋紅光影,

流淌在絲竹管弦與觥籌交錯的喧囂之上。蘇晚棠端坐于高臺錦凳,一身月白色素錦襦裙,

襯得她膚如凝脂,卻難掩眉宇間一絲揮之不去的清冷。纖纖玉指拂過懷中紫檀琵琶的絲弦,

銀制的指甲套與冰蠶絲弦相觸,發(fā)出清越之音。一曲《霓裳羽衣曲》自她指尖流淌而出,

時而婉轉(zhuǎn)低回,如泣如訴,時而珠落玉盤,清脆玲瓏。曲聲仿佛帶著魔力,

穿透了樓內(nèi)的喧囂,引得滿堂賓客屏息凝神。然而,那一道道投射在她身上的目光,

卻如同黏膩滾燙的潮水,裹挾著赤裸的欲望與貪婪,在她窈窕的身姿上肆意逡巡、舔舐。

“妙!妙極!”一個腆著肚子、滿面油光的富商模樣之人,顯然已有了七分醉意,

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杯盤叮當響,“不愧是醉仙樓的頭牌!蘇姑娘這琵琶,

彈得人骨頭縫兒都酥了!”他隨手抓起一錠沉甸甸的雪花銀,“啪”地一聲拍在桌案中央,

酒氣熏天地嚷道:“蘇姑娘,別彈了,下來陪爺喝兩杯!爺重重有賞!

”蘇晚棠唇邊適時地勾起一抹恰到好處的淺笑,既不顯得輕浮,又帶著幾分疏離。

她的聲音如出谷黃鶯,清脆悅耳:“大人謬贊了。小女子只賣藝,不賣身,

這是醉仙樓的規(guī)矩,還請大人海涵?!彼⑽⒋鬼?,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

遮住了眼底瞬間掠過的、冰錐般銳利的寒光。指尖力道陡變,

那原本纏綿悱惻的《霓裳曲》竟毫無征兆地轉(zhuǎn)調(diào),變得激昂鏗鏘,金戈鐵馬之聲驟起,

殺伐之氣凜冽如朔風,瞬間充斥了這小小的暖閣華堂,驚得那富商一個哆嗦,

酒意都醒了幾分。她的目光,似是不經(jīng)意地掃過二樓深處那間垂著鮫綃紗幔的雅閣。

透過精雕細琢的紫檀屏風縫隙,隱約可見一襲玄色衣袍的身影,端坐如松,氣度沉凝。

那是刑部侍郎沈明霄。今日醉仙樓之所以貴客云集,笙歌鼎沸,

皆因這位新近回京、圣眷正隆的沈大人。蘇晚棠的指尖在弦上猛地一收,

一個尖銳到近乎撕裂的音符突兀地響起,隨即又迅速淹沒在重新流淌的樂聲中。沈明霄。

這三個字,早已不是簡單的名諱,而是如同燒紅的烙鐵,在她心瓣上燙下了深入骨髓的印記,

帶著灼痛與永不愈合的傷疤。三年前,她的父親蘇世昌,

還是位極人臣、清名遠播的戶部尚書。只因他剛直不阿,

執(zhí)意揭發(fā)了一樁牽連甚廣的國庫貪墨大案,觸動了朝中盤根錯節(jié)的利益巨網(wǎng),

便招致了滅頂之災。一夜之間,詔獄的枷鎖鎖住了蘇府滿門,滔天的罪名如黑云壓城。

父親、母親、兄長……蘇家上下幾十口人,盡數(shù)血染刑場。只有她,

被忠心耿耿的老奶娘用命換命,在混亂中推出后門,從此如浮萍飄零,

輾轉(zhuǎn)流落至這煙花柳巷,以藝伎的身份茍活于世。而這一切悲劇的幕后推手,

正是權傾朝野的沈家!沈明霄的父親——當朝宰相沈相,便是那場構陷的主謀之一!

一曲終了,余音繞梁,滿堂賓客爆發(fā)出雷鳴般的喝彩與叫好。醉仙樓的老鴇徐娘扭著腰肢,

滿臉堆笑地迎上來:“哎喲我的好姑娘,彈得真是天上有地下無!快歇歇,

沈大人特意點了名,請姑娘上二樓雅閣一敘呢!”蘇晚棠心中驟然一緊,

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攥住了心臟。她深吸一口氣,將那幾乎要破胸而出的恨意強行壓下,

面上依舊是那副溫婉柔順的模樣。她緩緩放下琵琶,

指尖微不可察地拂過鬢邊那支點翠珠花——那是母親留給她的唯一念想。蓮步輕移,

裙裾無聲,她沿著鋪著紅毯的樓梯,一步步走向那象征著權力與仇恨源頭的雅閣。雅間內(nèi),

名貴的龍涎香在錯金博山爐中裊裊升騰,氤氳出一室暖融馥郁。沈明霄正背對著門,

憑窗而立,身姿挺拔如崖畔青松。窗外的細雨映著燈火,

在他玄色的錦袍上投下明明滅滅的光影。聽到珠簾輕響,他緩緩轉(zhuǎn)過身來。劍眉斜飛入鬢,

星目深邃如寒潭,鼻梁高挺,薄唇緊抿,勾勒出一張清俊而略帶冷硬的面容。只是此刻,

那深邃的眼眸中,似乎蘊藏著一絲難以言喻的疲憊,以及一種……蘇晚棠讀不懂的無奈?

這與她想象中陰鷙狠戾、窮兇極惡的仇家子弟,截然不同?!疤K姑娘,請坐。

”沈明霄的聲音響起,低沉而溫和,帶著一種天然的磁性,竟有幾分安撫人心的力量。

蘇晚棠依禮福了福身,儀態(tài)萬方地在他對面的紫檀官帽椅上落座,

脊背挺得筆直:“不知沈大人深夜召見小女子,所為何事?”她的聲音平靜無波,

目光卻像最細密的網(wǎng),不著痕跡地觀察著對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沈明霄的目光落在她臉上,

帶著審視,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蘇姑娘的琴藝,堪稱出神入化。

只是方才那曲《霓裳》,中途轉(zhuǎn)調(diào),金戈之聲驟起,氣勢凌厲,

似非曲中本意……倒像是姑娘心中另有丘壑,借琴抒懷?”蘇晚棠心中警鈴大作,

面上卻不動聲色,笑容依舊溫婉:“大人說笑了。小女子不過是興之所至,隨性撥弄兩下,

哪有什么深意?大人怕是聽曲入了神,多心了。”她巧妙地岔開話題,纖指輕輕拂過桌面,

“倒是大人,似乎對這古曲頗有見地?”沈明霄深深看了她一眼,

那雙銳利的眼睛仿佛能洞穿人心,但他并未再追問,只抬手示意侍立一旁的小廝:“上酒菜。

”席間,他并未擺出半分朝廷大員的架子,只與蘇晚棠談論些詩詞歌賦、古今逸聞,

言談間引經(jīng)據(jù)典,見解獨到,顯出極好的修養(yǎng)與學識。蘇晚棠小心應對著,

心中的疑惑卻如藤蔓般瘋長:這樣一個溫潤如玉、談吐不凡的人,談笑間風雅蘊藉,

真的會是當年那場慘絕人寰的陰謀中,冷血推波助瀾的幫兇嗎?難道沈家父子,

竟是截然不同的兩副面孔?夜色漸濃,樓外的雨聲似乎更密了些。沈明霄起身告辭。

他走到門口,腳步微頓,忽然轉(zhuǎn)過身,目光沉沉地落在蘇晚棠身上,那眼神復雜難辨,

似乎包含著千言萬語,最終只化作一句低沉的囑咐:“蘇姑娘,此間風月場,步步皆荊棘。

望你……好自珍重?!蹦恰罢渲亍倍?,仿佛帶著千鈞之力,重重砸在蘇晚棠心上。

她望著那道玄色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融入樓下的喧囂光影之中,

緊攥在袖中的一方素白絲帕,幾乎要被指甲生生刺穿。無論如何粉飾太平,

無論他表現(xiàn)得多么溫文爾雅,那刻骨的家仇,那沖天的血海,她一刻也未曾忘記!今夜,

不過是一場精心演繹的開場戲。沈明霄,沈家……這只是開始!

回到自己那間陳設雅致卻終究透著風塵氣息的閨房,蘇晚棠卸下沉重的釵環(huán),

三千青絲如瀑披散。她坐在菱花銅鏡前,鏡中映出一張絕色卻冰冷如霜的臉。

唇角緩緩勾起一抹毫無溫度的笑意,帶著決絕與狠厲。從今夜起,

她便是那纏繞著荊棘的綺羅香,要將自己化作最鋒利的刃,一步一步,接近沈明霄,

融入沈家,讓那些高高在上、視人命如草芥的沈家人,為他們沾滿蘇家鮮血的雙手,

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窗外,雨打芭蕉,淅淅瀝瀝,聲聲入耳,

仿佛是她心中那永不平息的滔天恨意與不甘,在寂靜的春夜里,無聲地吶喊、咆哮。

---2 暗潮·涌動自那夜起,沈明霄便成了醉仙樓的??汀?/p>

他似乎格外偏愛蘇晚棠的琴音,每每前來,必點名要她撫琴相伴。有時是在雅閣獨處,

有時是在大堂眾目睽睽之下。蘇晚棠溫順地應承著,

精心扮演著一個色藝雙絕、善解人意的藝伎角色。她談吐優(yōu)雅,才思敏捷,

無論是詩詞歌賦、琴棋書畫,都能與沈明霄侃侃而談,見解獨到,

每每令對方眼中流露出欣賞之色。時日稍長,兩人竟似成了相識已久的故友,

言語間少了最初的客套疏離,多了幾分難以言喻的默契與親近。然而,

在這看似和諧融洽的表象之下,蘇晚棠的心從未有過片刻松懈。每一次為他斟酒,

每一次與他眼神交匯,她都在細細觀察,捕捉他言語間的蛛絲馬跡,

揣摩他每一個細微表情背后的含義。她像最耐心的獵人,潛伏在精心編織的網(wǎng)中,

等待著獵物露出破綻的瞬間,等待著那足以將沈家拖入萬劫不復深淵的契機。這一日,

沈明霄踏著暮色而來。與往日的從容不同,他眉宇間鎖著濃重的陰郁,面色沉凝如水。

落座后,他默然自斟自飲,連飲數(shù)杯,眼神卻飄忽不定,顯然心思早已不在酒上,

更不在眼前的美人身上。蘇晚棠指尖流淌出的清越琴音也無法撫平他眉心的褶皺。

她停下?lián)芟?,聲音輕柔如春風拂柳,帶著恰到好處的關切:“沈大人今日……似乎心事重重?

可是朝務煩憂?”沈明霄放下手中的青玉酒杯,杯底與桌面相碰,發(fā)出一聲沉悶的輕響。

他長長地嘆息一聲,那嘆息仿佛承載著千斤重擔:“朝堂之上,風云詭譎。

陛下……近日龍顏震怒,下旨要徹查三年前那樁震動朝野的戶部貪墨舊案。

”他抬眼看向蘇晚棠,目光銳利,似乎想從她平靜的面容下看出些什么,“此案牽連甚廣,

盤根錯節(jié),一旦深挖,只怕要掀翻半座朝堂,掀起一場……腥風血雨啊。

”“三年前的貪墨案”!這幾個字如同燒紅的鐵釬,狠狠刺入蘇晚棠的耳膜,直抵心臟!

她袖中的雙手猛地攥緊,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劇烈的痛楚才勉強壓住幾乎要失控的情緒。

她強自鎮(zhèn)定,面上適時地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驚訝與好奇,

聲音卻依舊平穩(wěn):“竟是那樁大案?小女子身處坊間,也曾聽聞一二,只道早已塵埃落定。

陛下如今舊事重提,想必是掌握了新的鐵證?那……大人對此事,作何打算?

”她的目光緊緊鎖住沈明霄,不放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沈明霄的眼神驟然變得堅定,

甚至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為官者,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當以社稷為重,

以百姓為念!此案疑點重重,當年草草結案,不知多少冤魂含恨九泉。

無論此案最終牽扯到誰,哪怕是……”他喉頭滾動了一下,聲音低沉下去,

帶著一種近乎痛苦的掙扎,“哪怕是位極人臣,權傾朝野之人,也當秉公執(zhí)法,徹查到底!

還天下一個公道!只是……”他的聲音驟然停頓,眼中那絲痛苦之色愈發(fā)清晰,

化作濃得化不開的無奈,“有些事,身不由己。有些路,明知是刀山火海,也不得不走。

”蘇晚棠心中冷笑連連,如同淬毒的冰凌。身不由己?好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

當年沈家父子構陷蘇家,將父親推上斷頭臺,將蘇家滿門抄斬時,

可曾有過半分“身不由己”的猶豫?可曾想過她蘇家上下幾十口無辜性命?

滔天的恨意在胸腔里翻江倒海,幾乎要沖破理智的堤壩。

但她面上卻綻開一個溫柔而充滿信任的笑容,如同最解語的花朵:“大人心懷天下,

剛直不阿,小女子雖身卑位賤,亦深感欽佩。想以大人之能,定能撥開迷霧,秉公辦理,

還冤者清白,令作惡者……伏法!”最后兩個字,她說得輕如羽毛,卻帶著千鈞之力。

沈明霄深深地凝視著她,那雙深邃的眼眸中似乎有千言萬語在翻涌,

帶著難以言喻的復雜情緒——有愧疚,有憐惜,有掙扎,更有一種欲言又止的急迫。

他嘴唇翕動了幾下,終究還是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他何嘗不想立刻告訴她真相?

告訴她,從在醉仙樓第一眼看到那個抱著琵琶、眉宇間帶著揮不去哀愁與倔強的女子時,

他就認出了她——那個曾經(jīng)在尚書府后花園追逐蝴蝶、笑聲如銀鈴的蘇家千金,蘇晚棠!

他更想告訴她,當年得知父親與兄長要構陷蘇尚書時,他是如何激烈反對,

甚至不惜以命相脅,結果換來的是一頓足以致命的毒打,被幽禁在暗無天日的柴房,

斷絕與外界的一切聯(lián)系。等他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逃出樊籠時,一切已成定局,

蘇府早已化作一片焦土,血染刑場!那一刻的絕望與愧疚,如同毒蛇般噬咬著他的心,

從未有一日停歇。自那以后,他便將自己化作了一柄沉默的劍。一面在刑部殫精竭慮,

步步為營,積累力量與人脈;一面在暗中如同最精明的獵犬,

不動聲色地收集著當年冤案的所有證據(jù)碎片,小心拼湊著那被刻意抹去的真相。

他接近蘇晚棠,既是想將這只失巢的孤雁納入羽翼之下保護,

避免她因沖動而再次落入沈家早已為她布下的陷???,更是渴望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

向她剖白心跡,乞求一絲渺茫的原諒。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橫亙在他們之間的,

是滅門血海深仇!那絕不是幾句解釋、幾滴眼淚就能輕易抹平的鴻溝天塹。時機未到,

貿(mào)然開口,只會將她推得更遠,甚至可能讓她陷入更危險的境地。深夜,

沈明霄帶著一身疲憊與酒氣回到那座象征著無上權勢卻也冰冷壓抑的沈府。剛踏入書房,

厚重的紫檀木門便被無聲地推開。他的父親,當朝宰相沈相,如同鬼魅般出現(xiàn)在門口,

面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渾濁的老眼中射出兩道冷厲如刀鋒的寒光。

“聽說你最近去醉仙樓去得很勤?”沈相的聲音不高,

卻帶著一種久居上位、不容置疑的威壓,每一個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地上,

“還和那個叫蘇晚棠的藝伎……來往甚密?”沈明霄心中一凜,背脊瞬間挺得筆直,

如同繃緊的弓弦。他強迫自己迎上父親審視的目光,聲音平靜無波,

聽不出絲毫情緒:“父親大人耳目靈通。不過是公務繁冗之余,去聽幾支曲子,

消遣一二罷了。逢場作戲,當不得真。”“逢場作戲?

”沈相從鼻腔里發(fā)出一聲極其輕蔑的冷哼,如同毒蛇吐信,“最好只是如此!

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更別忘了三年前的事!”他向前逼近一步,

一股無形的壓力如山岳般傾軋而來,“那樁案子,就是爛在泥里,也絕不能再翻出來見光!

如今陛下不知聽了誰的讒言,舊事重提,正是多事之秋。你給我盯緊了!尤其是那個蘇晚棠,

她若安分守己便罷,若敢有任何風吹草動,

有任何妄圖翻案的舉動……”沈相眼中殺機一閃而逝,“立刻回報!必要時,讓她永遠閉嘴!

”他丟下這句冰冷刺骨的命令,拂袖轉(zhuǎn)身,那玄色蟒袍的背影在昏暗的燭光下,

顯得格外陰森可怖。沈明霄僵立在原地,書房門合上的沉重聲響仿佛砸在他的心上。

他看著父親消失的方向,一股錐心刺骨的寒意從腳底直沖頭頂。父親那毫不掩飾的殺意,

讓他感到徹骨的冰冷與絕望。他知道,自己與這個血脈相連的家族,與這位權傾天下的父親,

早已站在了懸崖的兩端。一邊是血緣親情和滔天權勢,

一邊是沉冤待雪的公理正義與那個讓他魂牽夢縈又愧疚難當?shù)呐?。為了后者?/p>

為了給蘇家一個遲來的交代,更為了心中那點未曾泯滅的天理良知,他必須走下去,

哪怕前方是萬丈深淵,哪怕背上不孝不悌的千古罵名!他緊握的拳頭,

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出青白,指甲深陷掌心,留下幾道月牙形的血痕。與此同時,

醉仙樓那間點著柔和燈燭的閨房里,蘇晚棠也未入眠。她坐在妝臺前,

銅鏡映出她冰冷而決絕的側(cè)臉。沈明霄今日透露的消息,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

在她心中激起洶涌的暗流。陛下的決心,是機會,也是巨大的變數(shù)!她必須加快步伐,

不能坐等!一個計劃在她腦中迅速成形。她打探到沈明霄的母親沈夫人,近日纏綿病榻,

久治不愈。蘇晚棠的唇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次日,她便托人花重金尋訪名醫(yī),

求來一張極為珍貴的溫補古方,又親自挑選上等藥材,盯著藥鋪伙計細細研磨成粉,

再用素雅的錦囊仔細分裝好。她要以最無害、最令人感激的方式,

敲開沈家那扇戒備森嚴的朱漆大門。她要一步一步,

從沈家最柔軟、最不設防的內(nèi)部——那位慈眉善目的沈夫人開始,悄然滲透,

無聲無息地瓦解這座看似固若金湯的權力堡壘。第一步,就從這包“心意”開始。

3 情愫·迷障那包精心準備的溫補藥粉送去沈府的第三日,

一輛裝飾素雅卻難掩精致的青帷小馬車便停在了醉仙樓后門。

沈府派來的管事媽媽帶著得體的笑容,恭敬地傳話:沈夫人服用了蘇姑娘送來的良藥,

身體竟大有好轉(zhuǎn),精神也爽利了許多。夫人感念姑娘一片至誠心意,

想親自見一見這位“蕙質(zhì)蘭心”的恩人,當面致謝。機會來了!蘇晚棠心中冷笑,

面上卻是一派受寵若驚的謙遜。她精心妝扮,一身水藍色云錦襦裙,外罩月白紗衣,

發(fā)髻輕綰,只簪了一支素雅的珍珠步搖,既不過分艷麗招搖,

又恰如其分地襯托出她清麗脫俗的氣質(zhì),宛若空谷幽蘭。

她刻意收斂了在風月場中磨礪出的媚態(tài),眉宇間只余下溫婉和順。馬車駛過繁華的御街,

拐入權貴云集的朱雀坊。沈府那兩扇象征著無上權勢的朱漆獸頭大門緩緩開啟,

露出內(nèi)里氣象萬千的府邸。層樓疊榭,雕梁畫棟,奇花異草點綴其間,仆從如云,

行走間鴉雀無聲,處處彰顯著沈家煊赫的富貴與森嚴的等級??稍谔K晚棠眼中,

這金碧輝煌的亭臺樓閣,這價值連城的古董珍玩,腳下每一塊光滑如鏡的金磚,

都浸透了蘇家?guī)资谌说孽r血!那撲面而來的富貴氣息,

讓她感到窒息般的厭惡與冰冷刺骨的恨意。在丫鬟的引領下,她穿過曲折的回廊,

步入后宅一處暖閣。沈夫人半倚在鋪著厚厚錦墊的紫檀貴妃榻上,

氣色果然比傳聞中好了許多。她約莫五十許年紀,保養(yǎng)得宜,慈眉善目,見到蘇晚棠進來,

臉上立刻綻開溫和的笑容,掙扎著要起身?!胺蛉丝煺埌沧凵沸∨恿?。

”蘇晚棠連忙上前幾步,盈盈下拜,姿態(tài)恭謹柔順。“好孩子,快起來,快起來!

”沈夫人一把拉住她的手,觸感溫熱而柔軟。她上下打量著蘇晚棠,

眼中滿是真摯的感激和毫不掩飾的喜愛,“蘇姑娘,真是多謝你了!我這身子骨,

纏綿病榻數(shù)月,什么名貴方子都試過,總不見大好。自打喝了姑娘送來的藥,

這幾日竟是胃口也開了,身上也輕快了,夜里也能安睡了!姑娘真是菩薩心腸,妙手回春?。?/p>

”她拉著蘇晚棠的手不放,絮絮叨叨地說著感激的話,語氣親昵得如同對待自家晚輩。

蘇晚棠垂眸淺笑,恰到好處地流露出幾分羞澀:“夫人言重了。不過是機緣巧合得了個古方,

又恰好對癥罷了。能為夫人分憂解勞,是小女子的福分,實在當不起夫人如此盛贊。

”她的聲音溫軟動聽,眼神清澈真誠,

將一個不諳世事、心地純善的弱女子形象演繹得淋漓盡致。沈夫人越看越喜歡,

執(zhí)意留她用午膳。席間,菜肴精致異常,沈夫人頻頻布菜,噓寒問暖,氣氛甚是融洽。

正吃著,珠簾輕響,一道熟悉的玄色身影走了進來。是沈明霄。他似乎剛從衙門回來,

官服未換,眉宇間帶著一絲公務留下的倦意??吹侥赣H身旁坐著的蘇晚棠時,

他明顯愣了一下,深邃的眼眸中瞬間掠過極其復雜的情緒——有乍見的欣喜,

有母親病情好轉(zhuǎn)的欣慰,但更多的,是濃得化不開的憂慮!他深知母親善良單純,

極易被表象迷惑,而蘇晚棠此刻越是溫婉無害,就越意味著她內(nèi)心的恨意有多深,

計劃有多周密!她離真相越近,離危險也就越近!“霄兒回來了?快坐下,

今日多虧了蘇姑娘的藥,娘精神好多了!”沈夫人笑著招呼兒子。沈明霄斂去眼底的憂色,

依言坐下,目光落在蘇晚棠身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尋:“蘇姑娘有心了。

”蘇晚棠微微頷首:“沈大人言重了?!彼翡J地捕捉到了他眼中那一閃而過的憂慮,

心中冷笑更甚。他在擔心什么?擔心她對他母親不利?還是擔心她發(fā)現(xiàn)了什么?

一頓飯在沈夫人熱情和蘇晚棠溫順、沈明霄沉默的微妙氣氛中結束。飯后,沈夫人精神不濟,

被丫鬟扶去歇息。沈明霄起身道:“母親歇息了,我送蘇姑娘出府吧。

”兩人并肩走在沈府那占地廣闊、景致幽深的后花園中。春日的陽光正好,

透過層層疊疊的繁花枝葉灑下,在鵝卵石小徑上投下斑駁跳躍的光影。

空氣中彌漫著草木的清新和名貴花卉的馥郁芬芳。這本該是令人心曠神怡的景致,

卻因同行之人的身份,在蘇晚棠眼中蒙上了一層灰暗。沉默地走了一段,

沈明霄忽然停下腳步,聲音低沉地打破了沉寂,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嚴肅:“你不該來的。

”蘇晚棠也隨之駐足,側(cè)過臉看他,唇角揚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底卻毫無溫度:“哦?

為何不該?沈大人是覺得小女子身份卑賤,污了貴府的門庭?還是……不愿見到小女子?

”她的語氣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委屈和試探。沈明霄轉(zhuǎn)過身,正對著她,目光如炬,

仿佛要穿透她精心構筑的偽裝:“你知道我在說什么。蘇晚棠。”他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

聲音低沉而有力,“我知道你接近我,接近沈家,是為了什么。

我比你更清楚沈家這潭水有多深,有多渾!這里面的兇險,遠超出你的想象!你這是在玩火!

是在刀尖上跳舞!”蘇晚棠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殆盡,如同被寒霜凍結。她猛地抬起頭,

那雙總是含著溫順笑意的眼眸,此刻迸射出冰錐般銳利刺骨的恨意,直直刺向沈明霄!

她的聲音因極力壓抑的憤怒而微微顫抖:“危險?沈明霄,你告訴我,有什么危險,

能比眼睜睜看著至親被斬下頭顱,看著家族在一夜之間灰飛煙滅更可怕?!

你高高在上的沈大人,可曾嘗過那種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滋味?可曾在冰冷的雨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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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5-29 21:36: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