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兒童節(jié),我接手了富太王琴的離婚案,以為只是尋常的財產(chǎn)分割。
誰知她女兒陳思思當(dāng)天被綁,綁匪一通勒索電話,
竟被孩子親爹陳建國斥為妻子自導(dǎo)自演的奪產(chǎn)鬧劇。王琴則尖叫著反罵丈夫不是人。
他們爭吵不休,仿佛被綁的不是親生骨肉,而是談判桌上的籌碼。
直到冰冷的尸體替代了勒索電話,他們才追悔莫及??烧l曾想,這起綁架案的背后,
竟?fàn)砍冻鲆欢螇m封十年的商業(yè)黑幕,而我,一個小小律師,竟成了揭開這潘多拉魔盒的關(guān)鍵。
他們以為的惡性綁架,其實(shí)是一場遲來的、以生命為代價的「打臉」。1我,徐冉,
一個剛?cè)胄械男÷蓭?,踏進(jìn)了富太王琴家的別墅。本以為接了個離婚案能賺點(diǎn)經(jīng)驗(yàn)值,
誰知道一腳踩進(jìn)了人性修羅場,還是VIP座次那種。這年頭,有錢人的瓜,都是帶血的嗎?
別墅奢華得晃眼,水晶燈比我出租屋的客廳都大,但空氣冷的像冰窖。王琴穿著真絲睡袍,
眼底烏青,指甲涂得鮮紅。她女兒陳思思,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穿著校服,
抱著個舊娃娃,在巨大的客廳角落里,像個易碎的擺件,無人問津?!感炻蓭?,你可算來了!
」王琴一把抓住我的手,力道不小,「陳建國那個王八蛋,他要逼死我們母女!他轉(zhuǎn)移財產(chǎn),
在外面養(yǎng)狐貍精,那小賤人肚子都大了!我要公司一半股權(quán),還有,賠償我的青春損失費(fèi),
一個億,少一分都不行!」她聲音尖利,完全不顧女兒就在不遠(yuǎn)處。正說著,門開了,
陳建國進(jìn)來了。西裝筆挺,但臉色鐵青?!竿跚?,你又在發(fā)什么瘋!」「我發(fā)瘋?陳建國,
你還有臉回來!股權(quán)!情人!今天必須給我說清楚!」王琴沖過去,兩人瞬間扭打起來。
一個青花瓷瓶「哐當(dāng)」碎了一地。陳思思小小的身體沖過去想拉架:「爸!媽!別打了!」
王琴一把推開她:「滾!去找你那好爸爸!這里沒你說話的份!」
陳思思眼淚汪汪地看了我們一眼,轉(zhuǎn)身跑出了別墅大門。王琴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頭發(fā),
臉上怒氣未消,對我說道:「徐律師,我們繼續(xù)談。我的青春不能白白浪費(fèi)在他身上!
協(xié)議怎么寫對我最有利?」我皺眉:「王太,思思她……」「小孩子鬧脾氣,
一會兒就自己回來了,不用管她!」王琴不耐煩地打斷我,「我們先談?wù)拢?/p>
務(wù)必讓他凈身出戶!」看著王琴那張因憤怒和貪婪而扭曲的臉,我突然覺得,
有些人的字典里,「親情」這兩個字,可能還不如她手上的鉆戒值錢。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快中午了,陳思思還沒回來。王琴開始坐立不安,但她首先想到的是:「陳建國這個老狐貍!
肯定是他把思思接走了!想用孩子威脅我少分財產(chǎn)?做夢!」她抓起手機(jī),直接撥了過去。
電話接通,王琴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輸出:「陳建國!你是不是男人?
居然把思思藏起來威脅我?我告訴你,這婚我離定了,你休想用孩子逼我就范!」
陳建國在那頭冷笑:「王琴,你少往我身上潑臟水!是你把孩子藏起來了吧?想多分錢?
我告訴你,門兒都沒有!你要是敢動思思一根汗毛,我讓你一分錢都拿不到!」
兩人在電話里狗血淋頭地互噴,從婚內(nèi)出軌罵到財產(chǎn)分配,再到陳年舊賬,
唾沫星子仿佛能穿透屏幕。我站在一邊,聽得目瞪口呆。孩子都可能出事了,
他們第一反應(yīng)居然是內(nèi)斗!奧斯卡欠他們一人一座小金人,最佳損人不利己獎!
我試圖插話:「王太,陳總,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思思……」「你閉嘴!」兩人異口同聲,
然后繼續(xù)對罵。我第一次感到,律師這個職業(yè),在某些突破人類底線的時刻,是多么的無力。
就在這時,王琴的手機(jī)響了,是個陌生號碼。她以為還是陳建國換號騷擾,
接起來就不耐煩:「有完沒完……」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陌生的男聲:「陳太太嗎?
你女兒陳思思在我手上,準(zhǔn)備八百萬贖金,不準(zhǔn)報警,否則……」王琴還沒聽完,
突然對著自己的手機(jī)尖叫,然后把電話轉(zhuǎn)向我,開了免提。原來是陳建國的電話又打了進(jìn)來,
他那邊也開了免提,顯然也在處理什么事,背景音嘈雜。陳建國在那頭咆哮:「王琴!
你個毒婦!竟然找人陪你演這出戲來敗壞我名聲、威脅我?我告訴你,
思思如果是你藏起來的,你一分錢贍養(yǎng)費(fèi)都別想拿到!」說完,「啪」地掛了電話。
王琴手機(jī)里,那個陌生男聲(綁匪林正雄)明顯頓了一下,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搞懵了。
我看著王琴,她也看著我,我們都從對方的表情里讀出了不祥。
我算是見識了什么叫「利令智昏」,不,這已經(jīng)不是昏了,這是直接把親情按在地上摩擦,
還吐了口濃痰。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力,原來有錢人的腦回路可以這么清奇。
綁匪林正雄顯然沒料到陳建國是這種反應(yīng),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估計也是無語了。
他大概也沒見過這種肉票的爹。無奈之下,他只能再次打給王琴。王琴正對著我,臉色發(fā)白,
手指都在抖,但嘴上依舊強(qiáng)硬:「肯定是陳建國!他故意找人演戲,想讓我方寸大亂,
在離婚官司上占便宜!」電話又響了,還是那個陌生號碼。王琴深吸一口氣,接通,
語氣惡劣:「喂?!」林正雄的聲音傳來:「王太太,你女兒……」話沒說完,
王琴立刻爆發(fā),聲音比剛才罵陳建國時還要尖銳:「陳建國你不是人!
你居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逼我!我告訴你,思思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我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她「啪」的一聲也掛了電話,還把手機(jī)直接摔在了沙發(fā)上。
我徹底傻了。我當(dāng)時就一個想法:這孩子是充話費(fèi)送的吧?不,
充話費(fèi)送的都沒這么不受待見。攤上這種爹媽,
陳思思上輩子是拯救了銀河系還是炸了銀河系啊?「王太,」我感覺自己的聲音都在飄,
「我們必須立刻報警!這很可能不是演戲!」王琴猛地抬頭看我,眼神里全是懷疑:「報警?
徐律師,你是不是也被陳建國收買了?他就是想讓我出丑,
讓我背上虐待女兒、自導(dǎo)自演綁架的罪名,好在離婚時讓我凈身出戶!」
2手機(jī)屏幕又一次亮起,還是那個陌生號碼,目標(biāo)精準(zhǔn)——陳建國。王琴把手機(jī)扔給我,
示意我接。我劃開,開了免提。電話那頭的林正雄,
聲音里透著一股子被榨干的絕望: 「陳總,八百萬太多,我認(rèn)栽。五百萬,只要五百萬,
孩子我保證毫發(fā)無傷。她在我手上,千真萬確!」背景里,隱約有孩子壓抑的抽泣,
斷斷續(xù)續(xù),像小貓的嗚咽。真假難辨,但足夠讓人心揪。陳建國在那頭冷笑: 「呵,
王琴這戲越演越真了?還知道打折促銷?我告訴你,別白費(fèi)心機(jī)了!一分錢,我都不會給你!
」「這不是王琴!陳建國,你女兒真的在我手上!你聽聽!」林正雄似乎想把電話湊近孩子。
王琴一把搶過手機(jī),對著聽筒咆哮: 「陳建國!你他媽有病吧!還在那兒演!
思思要是有事,我跟你拼命!」「啪!」陳建國又掛了。我感覺自己像在看一場荒誕劇,
主角是兩個自私到極致的巨嬰,而他們的親生女兒,是這場鬧劇里最無辜的道具。說真的,
有時候我覺得「父母」這兩個字,真不是誰都配得上的。林正雄那邊,徹底沒了動靜。
估計綁匪生涯第一次遇到這種人間清醒的肉票家屬,CPU都給他干燒了?!竿跆?,」
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zhèn)定,「萬一,我說萬一,這不是演戲呢?」王琴猛地看向我,
布滿紅血絲的眼睛里全是戒備: 「徐律師,你什么意思?你也覺得是真的?」
我硬著頭皮分析: 「綁匪的語氣,不像是演戲。而且,他主動降價,
這不符合陳總說的『王琴的劇本』。如果是王琴找人演,目的是逼陳總在離婚官司上讓步,
那應(yīng)該是獅子大開口,怎么會主動打折?」王琴的臉色變了幾變,有一瞬間的松動。但很快,
貪婪再次占據(jù)上風(fēng): 「哼,誰知道是不是陳建國的苦肉計!他想讓我方寸大亂,
主動放棄股權(quán),或者讓我報警,坐實(shí)我精神失常,虐待女兒,自導(dǎo)自演綁架!
他想讓我凈身出戶,門兒都沒有!」我嘆了口氣。跟王琴溝通,比跟AI吵架還費(fèi)勁。
AI至少還有邏輯,她那是邏輯只為利益服務(wù)。我感覺自己不是律師,是唐僧,
試圖勸一個鉆進(jìn)錢眼里的妖精立地成佛?!高@樣,王太,」我提出最后的方案,
「我去跟陳總談?wù)劊囂揭幌滤恼鎸?shí)想法。你先別激動,等我消息。」王琴狐疑地盯著我,
半晌,才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可以。但是,徐律師,你記住,我的利益,
一分都不能少?!刮疫€能說什么?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古人誠不我欺。
陳建國的辦公室在頂層,俯瞰大半個城市。他靠在巨大的老板椅上,看我的表情,
像在看一只不請自來的蒼蠅?!感炻蓭??稀客啊。怎么,王琴又想出什么新花樣了?
讓你來當(dāng)說客?」他語氣輕慢,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我壓下火氣: 「陳總,
我來不是為了談你們的離婚案。是關(guān)于思思,關(guān)于那個綁架電話。我認(rèn)為,
事情可能比我們想象的要嚴(yán)重?!龟惤▏膏汀沽艘宦?,
從抽屜里甩出幾張照片和一份銀行流水單:「嚴(yán)重?徐律師,你看看這個。
王琴最近偷偷摸摸轉(zhuǎn)移財產(chǎn),還找私家偵探跟蹤我。你說,她安的什么心?
現(xiàn)在又搞出綁架這一套,無非是想多分點(diǎn)錢!」照片上是王琴和一個陌生男人在咖啡館,
流水單顯示有幾筆不大不小的資金轉(zhuǎn)出。我解釋: 「陳總,
這些可能都是王太為了離婚官司做的準(zhǔn)備,并不能證明她在自導(dǎo)自演綁架案。
綁匪的電話……」「夠了!」陳建國打斷我,「徐律師,我勸你少管閑事。你是王琴的律師,
不是警察。摻和太深,對你沒好處。別到時候,連律師都做不成!」那一刻,
我真想把法律條文拍他那張自以為是的臉上。有錢了不起?。?/p>
有錢就可以把別人的善意提醒當(dāng)驢肝肺?哦,對,有錢確實(shí)了不起,
至少可以讓他暫時聽不見良心的聲音。我走出他辦公室的時候,后背一陣發(fā)涼。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在油鍋里煎熬。綁匪林正雄的電話,再也沒有打來。
王琴徹底慌了。她不再尖叫,不再咒罵陳建國,只是抱著沙發(fā)靠墊,身體控制不住地發(fā)抖,
嘴唇哆嗦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竿跆?,」我抓住她的手臂,「報警吧。立刻,馬上!」
她終于抬起頭,渙散的瞳孔里總算有了一點(diǎn)聚焦。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
警笛聲劃破了這個豪宅區(qū)的寧靜。帶隊(duì)的是刑偵隊(duì)的李警官,四十多歲,面容黝黑,
表情嚴(yán)肅。他聽完我的陳述,又詢問了王琴幾個關(guān)鍵問題,眉頭越皺越緊。
王琴已經(jīng)語無倫次,翻來覆去就是那幾句「陳建國害我」、「思思,我的思思」。
李警官在本子上記錄著,最后合上本子:「從目前的情況看,這不像是隨機(jī)的綁架勒索。
綁匪目標(biāo)明確,對你們家的情況似乎有所了解。更像是……熟人作案,
或者有特定目的的報復(fù)?!巩?dāng)警笛聲終于響起時,我心里那塊懸著的石頭非但沒落下,
反而提得更高了。因?yàn)槲抑?,有些事,一旦啟動了公?quán)力這臺機(jī)器,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而真相,往往比想象中更傷人。警方開始對陳建國和王琴的社會關(guān)系進(jìn)行摸排,
特別是商業(yè)上的糾紛對象?!缚隙ㄊ顷惤▏谕饷娴米锶肆耍∷莻€人,
為了錢什么都干得出來!」王琴在警察面前,毫不猶豫地把鍋甩給陳建國。
陳建國那邊也不甘示弱: 「警察同志,你們好好查查王琴!
她這些年背著我搞了多少小動作,天知道在外面惹了多少麻煩!」
看著陳建國和王琴在警察面前還在演戲,我突然覺得「戲如人生」
這句話簡直是為他們量身定做的。只不過,他們的劇本,是用別人的血淚寫的。
李警官把我叫到一邊,單獨(dú)詢問?!感炻蓭煟闶峭跚俚拇砺蓭?,
接觸他們夫婦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旁觀者清。你覺得,他們有沒有什么刻意隱瞞的事情?
特別是在生意上?!刮蚁肓讼耄?jǐn)慎地開口: 「李警官,具體的商業(yè)糾紛我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