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詩她也懷孕了,你看看人家溫柔恬靜,你卻蓬頭垢面!”
指甲嵌進掌心,我紅著眼看他,冷聲開口。
“剛剛不小心摔倒了,下次我注意?!?/p>
“媽,我去醫(yī)院檢查一下,剛剛流血了,我不太放心寶寶?!?/p>
我站起身,踉踉蹌蹌往門外走去。
見我腳步虛浮,許宸安緊跟一步,“我陪你去。”
余光中我瞥見李詩詩緊緊拽住他。
“宸安,你的腿走不了路,別逞強了,趕緊回屋躺著吧?!?/p>
經她一提醒,許宸安立馬癱倒在地的樣子,真是滑稽可笑極了。
流產這種小手術,在門診就能做,而且很快。
我沒有讓醫(yī)生給我打麻醉。
因為我想讓大腦清楚銘記這份刻骨銘心的痛苦和恥辱。
回到家門口的時候,恰好碰到一個中醫(yī)模樣的人走出家門。
婆婆彎腰寒暄,“謝謝周大夫,您真是神醫(yī)?!?/p>
見我面露疑惑,她拉著我走進許宸安的臥室。
高大的落地窗前,許宸安和李詩詩正相擁著欣賞落日余暉。
“多虧詩詩介紹這位周神醫(yī),一番針炙后宸安的腿竟然能站起來了?!?/p>
婆婆指著兩人的背影,眉飛色舞。
我慘白著臉,皮笑肉不笑。
“恭喜,這可真是醫(yī)學奇跡呢?!?/p>
懶得再看這些人的拙劣表演,我轉身回房把我所有的證件裝進包里。
這場鬧劇,一個小時后我要親手終結。
當初知道許宸安摔傷癱瘓后,我無比自責愧疚,發(fā)誓要照顧他一輩子。
親力親為照顧他的這一個月,我深怕他雙腿肌肉萎縮,日日堅持給他按摩。
我甚至因為他的雙腿一直緊實有力而倍感欣慰,覺得自己再辛苦也值得。
現(xiàn)在想來,我竟從未懷疑過他的雙腿另有蹊蹺。
熱戀四年,他一直待我如珍如寶,我怎么也不會想到他會突然裝癱,算計我給他大哥生孩子。
直到我無意中聽到許宸安和婆婆的對話,我才知道自己竟然被他們的謊言耍的團團轉。
李詩詩跟了過來,滿臉得意。
故意露出她脖頸上歡好的印記,和那條限量版的“至愛一生”項鏈。
我指著項鏈顫聲問她:“這條項鏈怎么會在你身上?”
那是我喜歡了好久都舍不得買。
許宸安買下同款胸針送給我時,我還嗔怪他太過浪費。
同時暗自欣喜,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李詩詩揚了揚脖頸,得意張狂。
“當然是宸安買給我的,我記得贈品好像是一枚胸針,聽說你還挺喜歡的?!?/p>
我緊咬牙根,凌遲般的屈辱讓我險些站不穩(wěn)。
原來我一直視若珍寶的,竟是她李詩詩不稀罕的附屬品。
見我不說話,李詩詩又陰魂不散的往我面前湊了湊。
“癱瘓月余的人只扎了幾針就行動自如,你真的相信這是醫(yī)學奇跡嗎?”
我別過臉不想再搭理她。
“今天上午我剛來的時候就幫你驗過了,許宸安他三條腿都沒有問題。”
“你一定很好奇他為什么要裝癱吧?甚至還讓你兼祧兩房給他的大哥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