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著婚紗站在民政局門口,手里攥著剛領的結婚證,腦子還是懵的。就在三小時前,
我還在相親角被我媽逼著和第三個禿頂程序員交換微信。下一秒,
我就被一個陌生男人拽進車里,他戴著墨鏡說:“跟我結婚,給你五百萬。
”我當場笑出聲:“大哥,你詐騙能不能換個套路?
”結果他直接甩了張銀行卡在我腿上:“密碼是你生日,現(xiàn)在查余額。
”我手抖著打開手機銀行,輸入卡號時還在想這騙子真敬業(yè),連我生日都提前調查好了。
可當余額頁面跳出來那一串零時,我差點把手機扔出車窗?!盀槭裁词俏??
”我盯著這個叫賀臨川的男人,他摘掉墨鏡的瞬間,
我心臟漏跳一拍——這長相放娛樂圈都能吊打頂流。
他重新發(fā)動車子:“你上周在咖啡館潑了劈腿前男友一臉熱美式,很解氣?!本瓦@?
直到鋼印壓上結婚證,我才反應過來自己干了什么?,F(xiàn)在賀臨川去停車場取車,
我盯著結婚證上并排的名字發(fā)呆。林小滿和賀臨川,怎么看都像P的。“上車。
”黑色邁巴赫停在我面前,車窗降下時我聞到淡淡的雪松味。賀臨川單手搭著方向盤,
袖口露出小半截紋身——是串數(shù)字,像是日期。
我系安全帶時故意磨蹭:“那五百萬……”“今晚到賬?!彼鋈粌A身過來,
我后背緊貼座椅。結果他只是幫我扣好安全帶,鼻尖擦過我耳垂時低聲說:“合作愉快,
賀太太?!蔽叶渌查g燒起來。車子開進市中心頂級公寓的地庫,電梯需要刷卡到指定樓層。
開門瞬間我驚得忘記呼吸——全景落地窗外是整個城市的燈火,茶幾上擺著新鮮的白玫瑰。
“主臥在左邊?!辟R臨川松了松領帶,“明天搬家公司會去你住處。
”我攥著婚紗裙擺:“我們真要住一起?”他忽然笑了,
眼角那顆淚痣晃得人心慌:“不然呢?我花五百萬雇你當花瓶?
”當晚我躺在能滾三圈的床上失眠了。凌晨兩點摸去廚房找水喝,
卻聽見書房傳來模糊的對話聲。“……芯片數(shù)據(jù)必須在下周前拿到。
”賀臨川的聲音冷得像冰,“林小滿只是幌子,別驚動她?!蔽医┰诤诎道铮铧c脫手。
原來五百萬買的不只是婚姻,還是個活體擋箭牌。我輕手輕腳退回臥室,
后背抵在門上直冒冷汗。五百萬果然不是白拿的。第二天早上,
賀臨川已經(jīng)穿戴整齊在餐廳吃早餐。白襯衫袖口卷到手肘,
露出那串數(shù)字紋身——現(xiàn)在我看清了,是"2014.03.17"。"煎蛋還是三明治?
"他推過來一杯熱牛奶,好像昨晚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我盯著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我要雙份煎蛋。"他挑眉看我狼吞虎咽:"這么餓?
""怕哪天突然被滅口,得吃飽點。"我故意把叉子咬得咯吱響。賀臨川動作頓了下,
突然伸手擦掉我嘴角的蛋黃醬:"放心,你活著比死了值錢。
"他指尖的溫度燙得我差點跳起來。搬家公司效率驚人,中午就把我那個小破公寓搬空了。
工人們對著滿墻的動漫海報竊竊私語,
而賀臨川正拿著我的等身抱枕若有所思:"原來你喜歡這種類型?
"我撲過去搶回宇智波佐助:"這是藝術鑒賞!"他忽然湊近我耳邊:"今晚七點家宴,
記得換條正經(jīng)裙子。"熱氣噴在頸側,我手一抖把抱枕砸在了他臉上。
衣帽間里掛著十幾條全新連衣裙,吊牌價讓我倒吸涼氣。挑了條最保守的藏藍色,
結果賀臨川進門就皺眉:"換那條紅的。""太艷了...""就是要他們記住你。
"他親手幫我拉后背拉鏈,指尖若有若無劃過脊椎,我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車上我才知道要去賀家老宅。賀臨川突然塞給我一個絲絨盒子:"婚戒。
"打開我就傻了——鴿子蛋大的鉆石閃得眼暈:"這得多少錢?""比你那五百萬貴點。
"他單手打方向盤轉彎,"待會兒有人問,就說我們戀愛兩年了。
""可我們...""你大三在咖啡館打工,我常去買冰美式。"他流暢地編著劇本,
"去年你生日那晚,我在江邊煙花下求婚的。"我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我生日在夏天?
"后視鏡里,他嘴角微微上揚:"銀行卡密碼不是你自己輸?shù)模?老宅大門緩緩打開時,
我腿都在抖。賀臨川突然握住我的手:"別怕,跟著我演就行。"他掌心干燥溫暖,
我卻摸到一道猙獰的疤痕。宴會廳水晶燈亮得刺眼,滿屋子人齊刷刷看過來。
最中間的老太太轉動翡翠戒指,目光像X光似的掃過我全身:"這就是那個...林小滿?
"賀臨川摟住我的腰:"奶奶,我們結婚了。"全場死寂。
穿旗袍的女人突然打翻香檳杯:"臨川你瘋了吧?她連沈家千金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我正想懟回去,賀臨川卻低頭吻住我。唇瓣相觸的瞬間,我聽見他含糊地說:"閉眼。
"睫毛顫抖著合上時,感覺有冰涼的東西套上無名指——是那枚鉆戒滑進了正確位置。
我渾身的血液都沖到了頭頂。賀臨川的嘴唇比想象中軟,帶著淡淡的薄荷味。
這個吻只持續(xù)了三秒,但在滿屋子的抽氣聲中,漫長得像一個世紀。"現(xiàn)在信了?
"他松開我,拇指意猶未盡地擦過我的下唇。老太太的臉色已經(jīng)黑如鍋底,
旗袍女人——后來知道是賀臨川的姑姑賀敏——指甲都快掐進掌心。
只有角落里穿灰色西裝的男人在笑,他舉杯朝我們示意:"恭喜。
"賀臨川捏了捏我的手指:"我堂哥賀知遠,唯一能信的人。"家宴比鴻門宴還可怕。
每道菜上來前都有人明里暗里打聽我的底細。"小滿家里做什么的?""父母離異,
我媽是小學老師。"我舀了勺龍蝦湯,"我爸...不太熟。
"賀敏立刻露出憐憫又輕蔑的表情:"臨川,你挑太太真是越來越隨性了。
"賀臨川在桌下握住我的手:"姑姑當年不也是哭著要嫁軟飯男?"湯匙"當啷"掉進碗里。
老太太重重放下筷子:"臨川,明天帶她去公司看看。
"回程的車上我渾身脫力:"我是不是搞砸了?""正好相反。"賀臨川扯松領帶,
"奶奶越嫌棄你,越不會懷疑我們的關系。"路燈的光影在他側臉明明滅滅,
那道疤又浮現(xiàn)出來。我鬼使神差地問:"你手上的傷怎么來的?"車內(nèi)突然安靜。"火災。
"他最后說,"十三歲那年。"我想起紋身的日期——2014年3月17日。不是生日,
難道是...?手機突然震動,陌生號碼發(fā)來彩信。
點開瞬間我血液凝固:照片里賀臨川和穿白大褂的人站在某實驗室門口,
日期是上周三——我們領證前一天。附言只有一句話:【你老公在找的東西,想要嗎?
】賀臨川掃了眼我的手機:"怎么了?""垃圾短信。"我迅速鎖屏,
"那個...明天去你公司要準備什么?""做你自己就行。"他意味深長地看我,
"反正你演技不錯。"當晚我偷偷搜索"賀氏集團 實驗室",跳出來的全是生物醫(yī)藥新聞。
最新一條是半年前的公告:【賀氏長子賀臨風主導的阿爾茨海默癥新藥進入臨床階段】。
而賀臨川書房的保險柜里,藏著個銀色U盤。凌晨三點,我光腳站在保險柜前,
密碼鍵盤泛著幽光。試了他生日、公司成立日期都不對。手指懸在"0317"上方時,
身后突然響起帶笑的聲音:"好奇心會害死貓的,賀太太。"我嚇得直接坐在地上。
賀臨川倚在門邊,睡衣敞著領口,露出鎖骨下若隱若現(xiàn)的疤痕。
他彎腰撿起我掉在地上的手機,屏幕還亮著那條彩信。"看來有人比我還著急。
"他輕輕一拋接住手機,"不如我們聊聊,這位發(fā)信人是你第幾任前男友?"我坐在地板上,
睡衣后背都被冷汗浸透了。賀臨川蹲下來與我平視,手機在他掌心轉了個圈:"解釋一下?
""我根本不認識這個號碼!"我伸手去搶,他卻突然抬高胳膊。
這個動作讓他睡衣領口滑得更開,鎖骨下方的疤痕完全暴露——那不是普通的燒傷,
邊緣整齊得像手術刀留下的痕跡。他盯著我看了幾秒,忽然把手機還給我:"查查發(fā)信地址。
"我愣?。?你...不生氣?""生氣有用嗎?"他起身走向酒柜,倒了半杯威士忌,
"對方明顯在挑撥我們,你越慌他越得意。"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晃動,
我忽然注意到他右手無名指有一圈淡淡的戒痕——這不是他第一次戴婚戒。
"密碼是0317。"他突然說,"想看就看吧。"保險柜應聲而開,
銀色U盤旁邊躺著張老照片:穿校服的男孩背著書包站在醫(yī)院門口,
背后橫幅寫著"市立兒童醫(yī)院血液科"。日期正是2014年3月17日。
"那是我弟的忌日。"賀臨川的聲音平靜得可怕,"他等了三年配型,死在手術前一周。
"我喉嚨發(fā)緊:"所以紋身...""骨髓捐獻者臨時反悔,因為賀家給的錢不夠多。
"他仰頭喝完酒,"現(xiàn)在你知道我為什么討厭賀氏了。"窗外突然劃過閃電,暴雨傾盆而下。
我鬼使神差地問:"那為什么娶我?"玻璃杯在茶幾上磕出輕響:"因為你足夠普通。
"這話像盆冷水澆下來。是啊,五百萬買個不起眼的擋箭牌,多劃算。雷聲轟鳴中,
賀臨川突然拽過我手腕。我踉蹌著跌進他懷里,聞到了威士忌混著雪松的氣息。
"但你現(xiàn)在不普通了。"他指尖擦過我鎖骨,"有人為你發(fā)了威脅信。"雨點砸在落地窗上,
他的瞳孔在黑暗里微微發(fā)亮。這個距離能數(shù)清他的睫毛,
也能看清他眼底翻涌的情緒——不全是算計,還有些我讀不懂的東西。手機突然又震。
這次是條視頻:穿著病號服的小女孩在哭喊"姐姐救我",
背景音里有個變聲過的聲音說:【林小滿,你妹妹在我們手上】。我渾身血液瞬間結冰。
視頻里的女孩確實像我同父異母的妹妹小雨,可她明明跟著生母在澳洲!
賀臨川一把搶過手機撥通電話:"老陳,立刻去查——"話音未落,客廳燈光突然全部熄滅。
黑暗中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接著是重物倒地的悶響。"賀臨川?"我摸索著去抓他,
卻摸到一手溫熱粘稠的液體。閃電劃破天際的剎那,我看見他倒在地上,
胸口插著半截注射器。"賀臨川!"我撲過去按住他的脖子,脈搏還在跳,但越來越弱。
黑暗中傳來腳步聲,有人正從陽臺逼近。我抓起茶幾上的酒瓶砸向聲源,玻璃爆裂的聲響中,
對方悶哼一聲。"操!"是個男人的聲音。我拖著賀臨川往書房挪,他沉得要命,
我的睡衣被血浸透了大半。剛摸到書房門把手,背后突然亮起刺眼的手電光。"別動。
"男人喘著粗氣,"把U盤交出來。
"借著光線我看清了他的臉——是家宴上那個笑瞇瞇的堂哥賀知遠!
"你他媽..."我聲音發(fā)抖,"你不是他唯一能信的人嗎?
"賀知遠擦了擦額頭的血:"是啊,所以他連書房密碼都告訴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