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末日前的囤貨狂魔蘇黎在劇痛中睜開眼睛，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
她明明記得自己正在被喪尸撕咬——林妍涂著猩紅指甲油的手將她推進(jìn)尸群時，
那聲"你欠我的"還在耳邊回蕩。"2023年5月17日，
上午9:23"手機(jī)鎖屏上的日期讓她渾身發(fā)抖。這是喪尸病毒爆發(fā)前三天，
也是她收到奶奶遺物的日子。床頭柜上果然擺著那個褪色的鐵皮餅干盒，
里面裝著老家寄來的包裹單。"重生...真的重生了..."她抓起小刀劃破指尖，
疼痛真實得令人想哭。上輩子她直到死都沒打開這個包裹，后來聽說是奶奶留的菜籽。
記憶里最后那個畫面突然清晰起來——被喪尸咬穿喉嚨時，她的血浸透了胸前口袋里的種子。
快遞站的工作人員打著哈欠遞來包裹："種田文看多了吧？現(xiàn)在小姑娘都流行這個？
"蘇黎沒理會調(diào)侃，顫抖著拆開油紙包。
七顆顏色詭異的種子躺在掌心：赤紅的辣椒籽泛著金屬光澤，南瓜籽殼上布滿蛛網(wǎng)狀花紋。
"這不是普通菜籽。"她攔下要離開的快遞員，"附近哪有五金店？
"對方看神經(jīng)病似的指了個方向。蘇黎沖出大門時，聽見身后嘀咕："長得挺漂亮，
可惜腦子..."三小時后，陽臺上多了十個改裝過的種植箱。
蘇黎把最后一塊太陽能板裝上護(hù)欄，手機(jī)正在播放《城市生存指南》。
彈幕飄過一片"末日妄想癥"，她順手截屏——這些ID她記得清清楚楚，
72小時后他們會最先變成喪尸。"叮——"第一顆辣椒苗破土?xí)r發(fā)出風(fēng)鈴般的脆響。
蘇黎眼睜睜看著它三分鐘內(nèi)長到半人高，果實像紅寶石般透亮。當(dāng)她不小心掐破辣椒尖時，
一道火柱直接燒穿了陽臺鐵欄桿。"臥槽！"她跌坐在地，突然狂笑出聲。
上輩子林妍搶走的超市系統(tǒng)算什么？她的蔬菜能噴火！顫抖著打開筆記本，
彈南瓜=3天安全屋使用權(quán)③解毒苦瓜=醫(yī)療小隊出診一次改裝小貨車的噪音引來隔壁投訴。
蘇黎正在給車頂焊接鐵架，樓下傳來陰陽怪氣的聲音："某些人是不是抖音看多了？
真當(dāng)要世界末日??？"她低頭看見501室的王阿姨牽著泰迪犬，那狗上輩子第一個尸變，
咬穿了主人的喉嚨。"王阿姨。"她扔下焊槍，"您家狗糧夠吃三個月嗎？"沒等對方反應(yīng)，
她又指著西邊天空，"明晚七點那邊會飄來紅霧，到時候記得關(guān)窗。
"看著老太婆罵罵咧咧離開，蘇黎摸了摸腰間菜刀——這次她絕不會再當(dāng)圣母。
喪尸病毒爆發(fā)那晚，蘇黎正在給最后一筐番茄裝箱。新聞突然插播緊急通告時，
她剛好把"番茄手雷"堆進(jìn)車廂——這種果實砸碎后會爆出帶麻醉效果的汁液。
手機(jī)瘋狂震動，業(yè)主群炸出999+消息：【有人看見東門保安在咬人！】【那是狂犬病吧？
】【最新消息！全市醫(yī)院擠滿咬傷患者...】蘇黎鎖好防彈南瓜組成的車廂裝甲，
突然聽見求救聲。小區(qū)停車場里，一個穿黑風(fēng)衣的男人正被三個喪尸圍攻。
哪怕對方刻意跛著右腳，她還是一眼認(rèn)出來——陸沉，上輩子唯一試圖救她的特種兵，
也是后來軍方通緝的"叛徒"。"接著！"她掄圓胳膊扔出三顆辣椒。陸沉凌空接住的瞬間，
喪尸的利爪離他后背只剩十公分?；鸸鉀_天而起時，
男人瞳孔驟縮——普通辣椒怎么可能爆炸？蘇黎跳下車，菜刀劈開最后一個喪尸的天靈蓋。
"裝瘸好玩嗎？陸上尉。"她踢開尸體，掏出手機(jī)播放錄音。
的聲音：【目標(biāo)確認(rèn)裝瘸...農(nóng)業(yè)研究所種子庫在B區(qū)...】陸沉的表情終于出現(xiàn)裂縫。
蘇黎把玩著番茄冷笑："要么打工還菜錢，要么我把你偷吃我番茄的證據(jù)發(fā)到軍方內(nèi)網(wǎng)。
"她故意頓了頓，"聽說陳上校最恨人偷他實驗成果？"遠(yuǎn)處傳來此起彼伏的尖叫，
蘇黎轉(zhuǎn)身拉開車門。駕駛座上貼著嶄新的價目表，
筆圈出：【救命之恩：打工抵債（包吃?。筷懗镣蝗话醋≤囬T："你怎么知道種子在B區(qū)？
"夜風(fēng)吹亂她栗色卷發(fā)，蘇黎指了指開始泛紅的月亮："因為明晚這個時候，
整個A區(qū)會變成尸巢。"她扔給他一顆番茄，"工資日結(jié)，不接受信用卡。
"當(dāng)貨車沖破碎裂的小區(qū)門禁時，后視鏡里陸沉正用回形針撬開番茄。
這個動作讓蘇黎心臟刺痛——上輩子他死前，手里也捏著半枚染血的番茄。
"先去城南避難所。"陸沉突然開口，"那里有..."話音被爆炸聲打斷。
蘇黎猛打方向盤避開燃燒的汽車，嘴角卻揚(yáng)起來："有地下黑市？我知道。
"她拍了拍身旁的菜筐，"但這些寶貝只換頂級物資。"卡車碾過喪尸殘肢時，
陸沉發(fā)現(xiàn)車廂里奇怪的裝置：太陽能板連著培養(yǎng)架，
架子上分類標(biāo)著"武器級/醫(yī)療級/食用級"。最角落的玻璃罐里，
泡著幾顆眼熟的種子——和他從研究所帶出來的一模一樣。"別碰那個。"蘇黎頭也不回，
"除非你想看喪尸跳廣場舞。
"她沒解釋這是上輩子用命換來的情報——某些種子會讓喪尸暫時恢復(fù)神智，
而軍方正在批量銷毀這些"不穩(wěn)定因素"。
2 天價蔬菜的規(guī)矩城南避難所的鋼鐵大門在晨光中泛著冷光，門口已經(jīng)排起長隊。
蘇黎的小貨車橫在入口處，貨廂敞開，五顏六色的蔬菜整齊碼放，
旁邊立著一塊手寫招牌：「今日特供」
槍）防彈南瓜（1個=3天安全屋使用權(quán)）解毒苦瓜（1根=醫(yī)療小隊出診一次）“瘋了吧？
一顆辣椒換槍？”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嗤笑，伸手就要去抓筐里的南瓜。
蘇黎的菜刀“唰”地釘在木板上，刀尖離他的手指只有半寸。“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
”她笑瞇瞇地抽出第二把刀，“要么按價目表交易，要么——”她指了指遠(yuǎn)處游蕩的喪尸，
“你可以試試跟它們砍價。”陸沉靠在車邊，冷眼旁觀。他右腿的“微瘸”已經(jīng)不那么明顯，
但袖口的回形針依舊別得一絲不茍?！澳愦_定會有人拿槍換菜？”他低聲問。蘇黎沒回答，
只是從筐底摸出一顆櫻桃番茄，輕輕一捏——汁液濺在鐵皮上，瞬間腐蝕出一個洞。
“現(xiàn)在呢？”她挑眉。陸沉沉默兩秒，從后腰摸出一把格洛克，放在攤位上。“換三顆。
”第一個正式顧客是個戴金鏈子的胖子，脖子上掛的佛像金光閃閃。他身后跟著兩個保鏢，
腰間鼓鼓囊囊，顯然藏著武器?！靶∶妹?，生意不是這么做的?！迸肿舆肿煲恍?，
露出兩顆金牙，“這世道，黃金才是硬通貨?！彼镜厮Τ鰞筛饤l，“這些，換你半車菜。
”蘇黎沒接，只是慢悠悠地削著苦瓜皮。“金條？”她輕笑，“上周的貨幣體系已經(jīng)崩了，
現(xiàn)在的黃金——”她突然抬手，苦瓜汁液精準(zhǔn)地濺在胖子手背上。“——連擦屁股都嫌硬。
”胖子臉色驟變，突然捂住肚子：“我、我怎么會……？”他額頭冒汗，
不受控制地脫口而出：“這些金條是鍍銅的！銀行金庫早被我們老大搬空了！”全場嘩然。
蘇黎敲了敲價目表：“苦瓜特效——吐真言，持續(xù)十分鐘?！彼犷^，“還要繼續(xù)交易嗎？
”中午，避難所高層派人來了。一個穿軍裝的中年男人打量著她的菜攤，
目光在防彈南瓜上停留許久?！靶」媚?，這種特殊作物……應(yīng)該上交集體分配。
”他語氣溫和，手卻按在槍套上，“現(xiàn)在是人類存亡的關(guān)鍵時刻，個人不能壟斷資源。
”蘇黎啃著黃瓜，汁水順著下巴滴落。“行啊。”她點頭，“拿東西換。
”軍裝男皺眉：“這是征用。”“哦。”她咔嚓咬斷黃瓜，從攤下抽出一把霰彈槍，
慢條斯理地上膛，“那我也征用一下你的子彈庫，沒問題吧？”傍晚收攤時，
蘇黎清點戰(zhàn)利品：四把手槍、兩箱彈藥、三套防彈衣，甚至還有一臺軍用無線電。
陸沉抱臂站在一旁，突然開口：“你故意激怒軍方。”“嗯哼?！彼^也不抬，
“陳上校的人？”“后勤部的狗腿子?！标懗晾湫?，“真正的掌權(quán)者還沒露面。
”蘇黎突然扔給他一顆番茄：“嘗嘗？”陸沉警覺地沒動?！胺判?，沒加料?！彼肿煲恍?，
“就是普通番茄——哦，可能有點‘小副作用’。”他咬了一口，瞳孔驟縮。味覺。
他的味覺自從三年前那場爆炸后就消失了，可現(xiàn)在——酸甜的汁液在舌尖炸開，
鮮活得像一場幻覺?！爱惸苌壛??！碧K黎拍拍手，“救人能解鎖新種子。
”她指向避難所圍墻外——那里有個瘦小的身影正被喪尸追趕?！耙囋噯幔懮衔?？
”3 蔬菜武器大師凌晨四點，避難所圍墻外傳來撕心裂肺的尖叫。蘇黎猛地睜眼，
菜刀已經(jīng)握在手里。她掀開車廂窗簾，借著月光看見一個紅發(fā)女人正踩著高跟鞋狂奔，
身后跟著五六個腐爛程度不一的喪尸。“嘖。”她認(rèn)出那張臉——林妍，
她前世的“好閨蜜”，也是親手把她推進(jìn)尸群的人。車廂另一頭，陸沉悄無聲息地坐起身，
袖口的回形針在黑暗中泛著冷光?！笆烊耍俊彼吐晢??！皞??！碧K黎冷笑，
從床底拖出一個麻袋，里面裝著發(fā)芽的土豆和爛菜葉。林妍的香水味混著血腥氣撲面而來時，
蘇黎剛好推開貨車后門?！疤K黎？！救、救我！”林妍的假睫毛被汗黏在臉上，
精心打理的波浪紅發(fā)沾滿污血。她伸手就要往車上爬，卻被一柄菜刀抵住喉嚨。“上車可以。
”蘇黎用刀尖挑起她脖子上的鉆石項鏈，“用這個換。”林妍瞪大眼睛：“你瘋了？
這是卡地亞——”“現(xiàn)在它是顆爛土豆的價錢?！碧K黎晃了晃手里發(fā)霉的土豆。
遠(yuǎn)處喪尸的嘶吼越來越近。林妍咬牙扯斷項鏈，蘇黎卻突然縮回手。“差點忘了。
”她甜甜一笑，“你上次說‘我欠你的’？”她從兜里掏出手機(j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