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江離緩緩睜開疲憊的雙眼時,她發(fā)現(xiàn)發(fā)現(xiàn)她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她試著挪動一下身體,
卻發(fā)現(xiàn)她的腳似乎不聽使喚。她想大聲喊出來,最后卻是“??!”,“?。 ?,“??!”,
聽著自己那沙啞的聲音,她感覺自己命不久矣。“老太太!您兒子女兒呢?不在您身邊嗎?
您的病情非常嚴重,再不治療怕是要不行了”,就在她閉上眼時,耳邊傳來醫(yī)生的詢問。
江離想起自己千辛萬苦砸鍋賣鐵,供出來的一兒一女,如今一個出國十幾年,
半年不打一個電話回來,另一個則是自己賣掉了唯一住房,耗盡所有積蓄幫他在上海安了家,
如今卻是任由兒媳婦將自己趕出家門,流落街頭,而不聞不不問。江離嘆息一聲,
手指顫顫巍巍的從口袋里,將那老人機掏了出來,操著沙啞的聲音說道:“醫(yī)生,
你幫我用我的手機打一下我兒子的電話好嗎?”“行,老太太,我?guī)湍颉?,那名醫(yī)生說著,
從江離手中接過老人機,在通訊錄里翻找了一會說道:“老太太,
您兒子的電話是存的兒子是吧?”“是!”江離操著沙啞的聲音,有氣無力的回道。
隨著電話撥出去,那頭鈴聲響起,過了許久,電話那頭終于有人接起電話,
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喂!老太婆,有什么事?你怎么還沒死?”醫(yī)生聽到這,
頓時眉頭微皺,咳嗽一聲說道:“你好,請問是江離老太太的家屬嗎?她現(xiàn)在在我們醫(yī)院,
病的很重,大概需要兩萬塊錢的醫(yī)藥費”?!皟扇f塊?你怎么不去搶?。?/p>
那個死老太婆的命也值兩萬塊嗎?讓她要死趕緊去死吧!要錢沒有”,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子的叫喊聲,
隨后便聽到電話掛斷后傳來的嘟嘟嘟嘟.........把醫(yī)生都氣的不輕,
他想不通這世上怎么會有這種人。醫(yī)生嘆息一聲看向江離問道:“剛剛那個是您的兒媳婦嗎?
您兒子呢?”江離嘆息一聲,聲音沙啞的說道:“唉!兒子是個妻管嚴,
這孩子打小就懦弱??!”“那您還有其他親屬嗎?”醫(yī)生嘆息一聲繼續(xù)問道。
“還有個出國的女兒,你也幫我打一下吧!”江離疲憊的說道。醫(yī)生翻出通訊錄里,
存著女兒的號碼,撥通后,那頭一個女子的聲音接起:“喂媽!有什么事嗎?”“你好,
請問是江離老太太的家屬嗎?她現(xiàn)在在我們醫(yī)院,病的很重,大概需要兩萬塊錢的醫(yī)藥費”,
醫(yī)生重復著剛才的話語道?!安缓靡馑坚t(yī)生,您讓我媽接電話好嗎?”電話那頭說道。
醫(yī)生將電話開了免提,湊到江離嘴邊,示意江離可以開口說話,江離沙啞的說道:“妞妞,
是我??!”“媽!對不起,我實在是沒錢,我對不起您,您就當這輩子沒生過我這個女兒吧!
”電話那頭快速說完,隨后再次傳來電話掛斷的嘟嘟聲。江離盡管心如刀割,
但還是對醫(yī)生操著那近乎沙啞的聲音說道:“醫(yī)生,我不治了!你讓我回去吧!
”醫(yī)生張了張口,想說點什么,但最終還是嘆息一聲,轉(zhuǎn)過頭去,緩緩遠去。
醫(yī)生還是幫江離找了一副拐杖,硬塞給她一百塊錢,親自將她送出了醫(yī)院。江離千恩萬謝后,
艱難的拄著拐杖前行,她買幾個包子,吃了幾口,才勉強有力氣繼續(xù)前行,走了接近一天,
終于走到鄉(xiāng)村車站,此時她的臉色近乎蒼白,坐在車站門口半天才緩了過來,
保安原本想驅(qū)趕,但看到江離那還算比一般乞丐干凈的衣服,走到跟前看了看,才走開。
江離買了回老家的票,終于等到大巴車緩緩啟動,她現(xiàn)在只有一個愿望,回到老伴的墳前,
因為老家的房子已經(jīng)賣掉了,她現(xiàn)在是去無可去。在大巴車上,她幾近昏死過去,
終于在到站之后,司機見他半天沒動靜,便走到她身邊輕輕喊道:“老太太!老太太!醒醒,
到站了!”江離聽到聲音,撐開猶如灌了鉛的眼皮,抬眼望了望窗外,
沙啞的問道:“宜君到了嗎?”“到了!來我扶一下,老太太”,司機見她行動不便,
怕她在車上出事,趕緊將她扶下了車。江離艱難的從口袋中,掏出剩余的錢,付了車費,
還剩十多塊錢,她緩慢的行走在去往老伴墳?zāi)沟男÷飞?。天色漸黑,空中下起了雪花,
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羽絨服的江離被凍瑟瑟發(fā)抖,的行動更加艱難,突然,腳下一滑,
砰的摔倒在地,許久之后,她才喘出一口氣,趴在地上,爬扶著前進。不知過了多久,
她徹底的感覺不到自己的手,整個人徹底被動僵了過去,她整個人保持著爬行的動作,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變得冰冷,隨后刺骨的寒冷傳來,她徹底的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中,
她到死,都沒有爬到老伴的墓地前。江離不知道自己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漂浮了多久,一天,
兩天,還是三天,還是一年兩年,三年十年,終于,一道聲音在呼喚她:“媽媽!
媽媽你快醒醒?。 薄敖憬?,媽媽這是怎么了?怎么不說話?。 迸赃呉坏乐赡鄣耐晢柕?。
“媽媽生病了!需要休息,弟弟乖,我們?nèi)ネ饷嫱?,不要打擾媽媽好不好!”,
那個女童的聲音說道?!昂?!姐姐陪我玩咯”,童聲漸漸遠去。江離猛的睜開眼,這是?
看見自己躺在床上,額頭蓋著一塊毛巾,四周物件很是有年代感,
她不由得驚嘆道:“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我不是死了嗎?”四周靜悄悄的,
無人回答自言自語的她,只有院外傳來兩個孩童的嬉鬧聲,江離撐開簾子,走出門外,
見到兩個小孩在追逐打鬧,一個五歲左右的女童,另一個兩歲左右的男童,
因為臉上曬的紅彤彤的。江離這時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是回到過去了,
她激動的喊道:“妞妞,牛娃到媽這來”。兩個小孩聽到她的呼喊聲,停止了打鬧,
朝她跑了過來,嘴里喊著:“媽媽!媽媽你好了?”“媽媽,抱抱”小兒子撒嬌著要抱抱。
江離將他抱起,拉起妞妞的手,走進了屋,一把將小兒子放在床上,
江離緊緊的抱住兒子女兒,忽然,她想起想到自己那悲慘的一聲,抱緊女兒兒子的手,
不由的松了松。她看著一雙兒女,她在思考自己上輩子那不求回報的付出到底值不值得?
她的聲音變得冷淡了許多,對著妞妞說道:“妞妞,帶你弟弟睡覺,媽還有事!
”便走出了房間,任由兩個孩子在后面呼喚。走出屋外,她徑直走到正屋,拿出那本日歷,
看了一眼,只見上面的日期寫著1985年5月27日,江離暗道“果然”,
自己果然穿越到了八十年代。她記得今天距離丈夫徐愛國去世已經(jīng)有七個月左右,
她記得前世的自己,今天好像頭有點暈暈的不舒服,就在床上躺了一早上。她重新回到偏屋,
看著兩個孩子還在床上嬉戲玩鬧,看見她進來,便乖巧的朝她跑了過來,
一個人一邊拉著她的袖子,好不粘人。江離嘆息一聲,此刻她終于想明白了,
不管前世的兒子女兒如何的待自己,自己始終都對他們恨不起來,那畢竟是自己的骨肉,
但既然自己重活一世,那這輩子就不會再讓上輩子的悲劇發(fā)生,不會再事事只為孩子考慮,
她這輩子只為自己而活,孩子只是附帶。她前世,十八歲就嫁給了徐愛國,
十九歲就生下了大女兒,二十三生下了小兒子,本以為日子會越過越好,
沒想到老公徐愛國突然去死,自己為了兩個孩子,終身未嫁艱苦將一雙兒女養(yǎng)大成人,
最終卻是換來女兒不想管,被兒子兒媳掃地出門的悲慘結(jié)局。她讓大女兒將小兒子哄睡,
她則一個人走到正屋,她將自從丈夫去世后,一直空著的床重新鋪了一遍,躺在床上,
她在思考以后得路,既然上天讓她重活一世,那她注定不會平庸度過自己的一生。
她算了一下,自己今年剛好二十五歲,還是大好的青春年華,但在宜君這種小縣城,
自己機會有限,自己要到西安發(fā)展。當下,她在床上沉沉睡去,第二天一早,
江離還在睡夢中,屋外就傳來叫罵聲:“太陽都曬屁股了!還在睡懶覺,地不種,
就不要占著茅坑不拉屎”。江離一聽這個聲音,就知道是江離的大嫂,
也就是徐愛國大哥的老婆,又來找茬了,這個大嫂,自從徐愛國死后,
就惦記上了屬于徐愛國的土地,一有時間,就來找茬。江離迅速穿好衣服,走出屋外,
看見大嫂還站在門口罵罵咧咧,當下也是火了,直接沖上去就是一巴掌,扇在她臉上,
趁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時,又是一腳踹在大嫂胸口,直接將她踹倒在地。
大嫂一時間被江離打懵了,因為前世的江離是一個老好人,盡管大嫂天天來罵,
她也從沒有和對方紅過臉,只是默默做好自己的事情,時間長了,大嫂見她猶如棉花一般,
不管如何使勁,都沒有反應(yīng),大嫂才慢慢停止了謾罵,江離算了算怕是罵了十年之久了。
過了一會,大嫂才反應(yīng)過來,坐在地上哭天喊地,大喊著:“老二媳婦打人了,
老二媳婦打人了,嗚嗚嗚嗚嗚,我不活了”。頓時哭喊聲響徹十里外,
由于大哥徐愛江家和江離家只隔了一個院子,頓時徐愛江和江離的婆婆和公公便趕了過來。
江離的婆婆最先趕了過來,看見徐愛江老婆坐在地上撒潑打滾,頓時上前要將她扶起,
但被徐愛江老婆一把推開,她無奈的問道:“老大媳婦,你這是怎么了?都是一家人,
有話好好說嘛!”“她打我,我不活了,嗚嗚嗚................”,
徐愛江老邊用手拍打地上,一邊大聲哭喊著。這時江離的公公和徐愛江也趕了過來,
徐愛江看見自己老婆在地上又哭又喊,當下大喊道:“咋了!咋啦?這是鬧甚呢?
”江離一聲不吭,只是眼神冷冷的看著他們,大嫂邊哭邊說道:“老二媳婦她打我,
你看你看,我這臉上還留著她的巴掌印,還有我這胸口,也是被她踹的,
當家的你可要給我做主??!嗚嗚嗚嗚嗚”。老公公只是嘴巴,吧嗒吧嗒的抽著焊煙,不言語,
老大媳婦什么德行他們在清楚不過了,但手心手背都是肉,當下也不好說什么,只得沉默。
徐愛江這個人是個十足的妻管嚴,見老婆被欺負,
當下不由分說的對著江離呵斥道:“老二媳婦,干甚呢,在怎么著也不能打人吶”。
“當家的,你要給我做主??!
嗚嗚嗚嗚嗚..........................你看她打了我的臉,
都腫起來了,我這美貌的臉蛋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可怎么辦,嗚嗚嗚嗚”,那徐愛江老婆,
聽到老公替自己出頭,頓時哭的更大聲了。兩個老人欲言又止,互相看了看,都嘆息一聲,
顯得很是無奈,江離婆婆嘆息道:“老二媳婦,如今老二雖然不在了,但我們?nèi)耘f是一家人,
你看要不這樣,你給你大嫂道個歉,這個事就算揭過如何?”“揭過?
她打了人就這樣揭過嗎?還有沒有天理了!天吶我不活了,你們一家人都欺負我,嗚嗚嗚,
這叫我怎么活??!”,大嫂不依不饒的哭泣著撒潑道。江離婆婆一看也為難不已,
頓時向江離投來目光,顯然也是想讓江離先服個軟,這時兩個小家伙也被吵鬧聲驚醒,
跑出門外,見江離正站在門口,急忙跑過來拉著江離的手說道:“媽媽!我怕!”“別怕,
乖,牛牛男子漢大丈夫,要勇敢,知不知道,將來你是要保護媽媽和姐姐的”,
江離看了一眼小兒子意味深長的說道。小家伙眨巴著大眼睛,也不知道是聽進去了沒有,
大嫂還在那翻滾撒潑,徐愛江也無奈只得瞪著江離說道:“老二媳婦,都是一家人,
你就給你大嫂道聲歉,賠個禮”。江離公公婆婆也是朝著她望來,那意思在明白不過了,
江離聽著大嫂那不依不饒的聲音,在看向三人的目光,頓時變得堅韌起來,
內(nèi)心暗道:“會叫的孩子有奶喝”。江離當下冷聲喊道:“行了,別哭了!
不就是想要土地嗎!給你們又何妨”。聽到江離說道土地,那正在撒潑打滾的大嫂聽到土地,
頓時也顧不得哭了,立馬崩的老高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會輕工呢。只見她刷的跳了起來,
身手指著江離說道:“’你說的,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有逼你,你們可是都聽見了,
她自己說要將土地給我們的”,那聲音老興奮了。徐愛國三人也是看向江離,
江離老公公猛的砸了一口煙,隨后吧嗒的,將焊煙桿敲打在面前的一根竹竿上,
沉聲說道:“老二媳婦,你這是說的啥胡話呢!地給了老大,你和兩個娃兒吃什么?喝什么?
”“是?。±隙眿D,可不能說氣話啊!”江離婆婆也是頗為擔憂的說道,
生怕江離一時氣不過,做了糊涂事。聽到此話,大嫂猛的抬眼對著兩個老人瞪去,
顯然是嫌他們話多,徐愛江卻是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江離,江離掃視眾人一圈,
目光在兩位老人身上停留了片刻后,冷聲說道:“爸媽!我知道你們都是為我好,
我心里都記著,但大嫂這樣三天兩頭的來鬧也不是個辦法”。江離頓了頓后,
目光凌厲的看向大嫂繼續(xù)說道:“地給你可以,但兩個孩子你們也要養(yǎng)”。“你說什么?
兩個拖油瓶我要來干什么?”大嫂聞言,頓時跳的老高,大聲嚷嚷道?!袄隙眿D,
你可不能丟下兩個小的??!這事 我不同意!”江離婆婆立即上前說道?!笆前?!
兩個小的沒你,那可怎么活??!”徐愛江也是勸解道,他也怕江離將兩個小孩丟給他們,
要知道養(yǎng)兩個小孩也不容易啊,多兩張嘴負擔就要重了許多。“媽媽!嗚嗚嗚,
你不要丟下我和弟弟??!
嗚嗚嗚嗚嗚............................”,妞妞聞言,
她年級稍大,所以聽懂了大人們的對話,瞬間拉著江離的手哭泣了起來,她一哭,
小的那個也跟著哭做一團。江離蹲下抱住她們兩個,看著兩個小家伙哭的泣不成聲,
有那么一刻她心軟了,但回想起那個雪夜,她的心再次冰冷起來,既然重活一世,
她絕不會讓悲劇在次發(fā)生。當下她狠下心來,淡淡說道:“你們放心,我不但將地給你們,
每個月還給你們兩塊錢”。聽到江離說不但地全部給她們,還每個月給她們兩塊錢,
大嫂瞬間睜大眼睛說道:“你說的可是真的?”要知道那個時候的兩塊錢,
那也算是一筆不斐的收入了,大嫂瞬間惦記上了這兩塊錢。
江離站起身來說道:“自然是真的,但我還有一個條件,要讓村長來,大家當眾立下字據(jù),
而且這兩塊錢也不能直接給你,而是給爸和媽,一人保管一塊”。大嫂聞言,
臉色陰沉的看向兩位老人,內(nèi)心不知在打什么注意,徐愛江聞言也是沉默不語,
還是江離婆婆問道:“老二媳婦,你那來的錢呢?要掙兩塊錢可不容易?。?/p>
”這一句話頓時驚醒眾人,幾人紛紛朝她看去,顯然也是懷疑她所說的真實性,
江離早算準了她們會如此說,當下淡淡道:“錢的事你們不用管,
我還可以先給你們兩個月的,后面的我在給你們郵回來”?!皟蓚€月的?那不是四塊?
”大嫂聞言,頓時露出貪婪的目光說道,隨后她扳起手指頭開始數(shù)了起來,
半響之后說道:“行!我答應(yīng)你”。隨后目光一瞪徐愛江,
徐愛江頓時支支吾吾的說道:“那就這樣,我馬上去請村長!
”說著就屁顛屁顛的跑向遠處了。江離婆婆還想說話,被她公公阻止,嘆息了一聲,
說道:“她還年輕,隨她去吧!”,顯得很是無奈,他心里明白江離要是不走,
一輩子就毀了,只要她能每個月給兩個孩子兩塊錢,在加上有他們,也能把孩子拉扯大了,
誰讓他們兒子沒這個福氣呢。大嫂此刻換了一副臉面,殷勤的說道:“老二媳婦,
你盡管放心去,嘿嘿,這兩個小的就就給我們了,這個錢,嘿嘿!”江離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淡淡說道:“等村長來,寫下公正,白紙黑字落下,我自然會給”。“那是那是,嘿嘿”,
大嫂干笑著。就在此時,那徐愛江,領(lǐng)著一個五十幾歲的老者走了過來,
老者正是村里德高望重的村長,誰家家長里短的,發(fā)生了什么糾紛,都會找他來說理。
他走到江離面前,緩緩說道:“江大妹子,你大哥說你要把土地給他們一家,
每個月還要在給她們兩塊錢,這是真的嗎?”“對,麻煩村長出一份公正,
我愿意把原本屬于徐愛國承包的土地,轉(zhuǎn)讓給大哥徐愛江一家,每個月在給他家兩塊錢,
但他們一家必須得撫養(yǎng)我兩個孩子,直到我把他們接走為止,這兩塊錢由我公公婆婆,
一人管理一塊”,江離一口氣說完。村長嘆息一聲,看了看江離,又看了看江離的老公公,
見他沉默不語,當下對徐愛江媳婦道:“愛江媳婦,你的意思呢?”“我一個婦道人家,
當家的說了算,我自然不會有什么意見”,大嫂此刻笑呵呵的說道?!靶邪桑?/p>
既然你們一家都已經(jīng)商量好了,那我也不多說了,江大妹子,落子無悔??!
你確定你想清楚了?”村長大有深意問道。江離聞言,看了看兩個緊緊拉著自己褲腳的孩子,
隨后雪夜慘死那幕,再次浮現(xiàn)上心頭,頓時狠下心腸,冷聲道:“我想清楚了,
還免費村長做一個公正”。當下,徐愛江飛快的從江離家里,抬出一張桌子,
村長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紙幣開始寫公正,幾分鐘后,村長拿起紙吹了幾口氣,
隨后遞給江離說道:“大妹子,你先看看,沒什么問題,我在騰另外一份,
到時候你們兩家簽字畫押,事?。【统闪恕薄=x父母都是知識分子,只是后來,
父母被當成反革命,被紅衛(wèi)兵拉去批斗,父親不甘受辱,服毒自殺,
母親也跟隨父親殉情而去,年幼的江離才被大伯收養(yǎng)到農(nóng)村,最后嫁給了徐愛國,
所以江離還是識的字的。她看的很是仔細,一字一字的看去,許久之后,
才緩緩說道:“我沒問題了,還望村長謄抄另外一份”?!白匀唬匀弧?。,村長說著,
拿起筆,飛快的書寫另外一張。當?shù)诙莩?,村長對著徐愛江說道:“一式兩份,
你們簽字按手印吧!”徐愛江也不識字,只得沾了沾印泥,
將自己那大指姆印清晰的按在兩張紙上,江離也在上面簽下自己的名字,隨后按下手印,
她的字寫很是娟秀,可見文字功底不錯?!按笊┮舶瓷先グ?"江離緩緩說道。
“我也要按??!好好好,按上,按上”,大嫂顯然對此交易很是滿意,
反正兩個娃有兩個老頭老太太帶,而兩個小娃能吃多少,至于那兩塊錢,嘿嘿,
只要落入了兩位老人的手中,她自然有的是手段將其拿到手中,想到這,她差點笑了出來,
她破有些心虛的看了看幾人,發(fā)現(xiàn)沒人注意到自己,才松了口氣。隨著合約訂立,
村長說道:“好了,此事就這樣吧!沒什么事我就下地去了”?!奥?!”大嫂突然叫道,
村長聞言,好奇的看向她,開口道:“愛江媳婦,你還有啥事?”“村長,是這樣的,
我弟媳婦她之前說,是先付兩個月的錢,嘿嘿,您看是不是叫她先把這個錢付了,畢竟,
孩子也是要花錢的!”大嫂笑盈盈的說道。村長聞言,點了點頭,對江離說道:“江大妹子,
這協(xié)議中確實是有寫著這先付錢的事,你看?”“這是自然,爸媽,這是四塊錢,
您二老先拿著”,江離從花棉襖的包中,取出了,四塊皺巴巴的紙幣,遞給二老。
老太太嘆息一聲,還是走上前去,將那四塊紙幣接過,隨后遞了兩塊給自家那老頭。
大嫂見到這一幕,內(nèi)心樂開了花,嘴里卻是說著:“這會沒事了,這會沒事了!
”腳下兩個小孩哭的更大聲了,江離蹲下,抱起兩個孩子,對村長道了一聲謝,
隨后對公公婆婆說道:“明天我就走,還麻煩媽過來領(lǐng)一下孩子”。老頭嘆了口氣,
對老太太點了點頭,這時大嫂笑嘻嘻的說道:“老二媳婦,你看,你養(yǎng)的那些雞,
還有那那頭豬,嘿嘿!”“雞兩毛一只,豬十塊一頭,要不要,要賣給你”,江離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