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燁當(dāng)眾介紹我是他保姆那天,我正攥著給他買的胃藥。>媒體閃光燈下,
他摟著新晉影后輕笑:“她照顧人還行?!保井?dāng)晚我甩出結(jié)婚證:“顧總,請簽離婚協(xié)議。
”>他跪在暴雨里砸門:“晚晚,我錯了!
贖罪:出車禍、轉(zhuǎn)讓股權(quán)、放棄繼承權(quán)...>直到醫(yī)生遞來他胃癌晚期診斷書:“顧太太,
他只剩三個月?!保疚覠羲詈蟮氖謱懶牛骸邦櫝袩?,現(xiàn)在連當(dāng)保姆的資格都沒了。
”---水晶吊燈的光線,冷硬得如同千萬根細針,扎得人眼睛生疼。
空氣里浮動著香檳的甜膩、昂貴香水的馥郁,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屬于頂級雪茄的焦糊味。
衣香鬢影,觥籌交錯,每一個弧度完美的微笑背后,似乎都藏著一把精心打磨的刀,
等待著刺向某個目標(biāo)。我站在宴會廳最不起眼的陰影里,像一件被遺忘的舊家具。
左手掌心緊緊攥著一個小小的塑料藥瓶,瓶身被汗浸濕,棱角硌得生疼。那是顧承燁的胃藥。
他胃不好,今天中午在辦公室又灌了大半瓶威士忌,晚上這種場合,他鐵定會空腹灌更多酒。
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藥瓶光滑的標(biāo)簽,目光卻穿過晃動的人影,
牢牢釘在人群中央那個焦點上。顧承燁。他穿著一身剪裁完美的墨色西裝,
襯得身姿愈發(fā)挺拔,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臂彎里,
依偎著今晚最耀眼的星辰——新晉影后林薇。她一身火紅的露背長裙,像一團熾烈的火焰,
襯得她膚光勝雪,笑容明媚張揚,幾乎要灼傷人的眼。顧承燁微微側(cè)頭,正聽她說著什么,
薄唇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下頜線條在璀璨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冷硬,
卻又帶著一種漫不經(jīng)心的縱容。那份縱容,曾幾何時,是屬于我的。心臟的位置猛地一抽,
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緊,幾乎無法呼吸。七年的時光碎片,
帶著沉甸甸的重量和冰冷的溫度,瞬間涌入腦海。從那個狹小出租屋里,
他咬著面包盯著電腦屏幕熬通宵,我笨拙地煮著一鍋糊掉的粥;到他第一次拿到天使投資,
我們在廉價大排檔慶祝,他醉眼朦朧地抱著我,說“蘇晚,
等我以后給你買最大的鉆戒”;再到他一步步站上巔峰,顧氏集團聲名鵲起,而我,
卻在他的世界里,一點點褪色、模糊,最終只剩下一個“照顧人還行”的模糊標(biāo)簽。七年,
兩千五百多個日夜,我像攀附在他這棵大樹上的藤蔓,耗盡所有養(yǎng)分去滋養(yǎng)他的野心和榮光。
我以為,這就是愛的模樣。直到此刻,看著他臂彎里巧笑倩兮的林薇,
看著他眼中映出的、那團與我截然不同的火焰,我才驚覺,藤蔓終歸是藤蔓,
陽光永遠只照耀樹冠?!邦櫩?,”一個帶著明顯討好意味的聲音響起,
是某個財經(jīng)雜志的記者,話筒迫不及待地伸到顧承燁面前,“今晚林小姐真是艷壓群芳!
不知這位……”記者的目光遲疑地掃向我所在的角落,帶著幾分探究和疑惑,
“這位一直默默站在您身后的女士,方便介紹一下嗎?”所有的喧囂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周圍那些虛偽的談笑聲、碰杯聲瞬間低了下去,無數(shù)道目光,
帶著好奇、審視、甚至隱隱的幸災(zāi)樂禍,像探照燈一樣齊刷刷地聚焦過來。那些目光的焦點,
是我??諝饽塘恕N蚁乱庾R地挺直了背脊,攥著藥瓶的手骨節(jié)泛白,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血液似乎沖上了頭頂,又在下一秒急速退去,留下冰涼的麻木感。喉嚨發(fā)緊,
連吞咽都變得困難。來了,該來的羞辱,終究是來了。只是沒想到,會是在這樣的場合,
由他親手遞上這杯鴆酒。顧承燁的目光終于從林薇明艷的臉上移開,轉(zhuǎn)向我這邊。
那雙我曾無比迷戀的深邃眼眸里,此刻平靜無波,像結(jié)了冰的湖面,沒有一絲漣漪,
更沒有絲毫波瀾。他甚至沒有松開摟著林薇纖腰的手,只是隨意地朝我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語氣淡漠得如同在介紹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擺設(shè):“哦,她啊?!彼D了頓,
嘴角甚至勾起一絲若有似無的、帶著點玩味的笑意,目光輕飄飄地掠過林薇,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安撫,“蘇晚。跟了我很多年了,照顧人還行?!薄罢疹櫲诉€行”。
五個字。輕飄飄的五個字,像五把淬了冰的鋼針,精準(zhǔn)無比地刺穿了我僅剩的自尊,
瞬間釘死在原地。我甚至能清晰地聽到某種東西在胸腔里碎裂的聲音,清脆又沉悶。
“噗嗤……”不知是誰先忍不住,一聲壓抑的輕笑清晰地響起,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
瞬間激蕩開一圈圈惡意的漣漪。緊接著,是更多刻意壓低的議論聲,嗡嗡作響,
像一群嗜血的蚊蠅?!霸瓉硎潜D钒 瓏K嘖,穿得倒是挺體面。
”“難怪一直默不作聲地跟著,我還以為是顧總哪個遠方親戚呢?!薄邦櫩傉媸悄钆f情,
保姆也帶出來見世面……”那些目光變了質(zhì),不再是好奇和審視,而是赤裸裸的輕蔑、鄙夷,
如同無數(shù)只黏膩冰冷的手,在我身上爬行、撫摸,帶來一陣陣令人作嘔的寒意。
閃光燈驟然變得密集起來,咔嚓咔嚓的聲音此起彼伏,刺目的白光瘋狂地閃爍,
像無數(shù)把鋒利的小刀,切割著我暴露在公眾視野下的狼狽。每一道光,
都清晰地記錄下我此刻的慘白臉色、微微顫抖的嘴唇,
以及那無所遁形的、被當(dāng)眾剝光的羞恥。胃藥瓶冰冷的棱角深深陷入掌心,
那點微不足道的疼痛,此刻卻成了我唯一能抓住的、證明自己還活著的錨點。我僵硬地站著,
感覺全身的血液都沖向了大腦,又在下一秒被凍結(jié)成冰,四肢百骸都透著一股深入骨髓的冷。
就在這時,顧承燁似乎覺得剛才的解釋還不夠“體貼”。他微微側(cè)過身,更加貼近林薇,
用一種帶著點寵溺、又像是在分享什么無足輕重趣事的口吻,輕笑著補充了一句,聲音不大,
卻足以讓周圍豎起耳朵的人聽得清清楚楚:“是挺細心的。就是有時候,有點太粘人了。
”“轟——!”腦子里最后那根緊繃的弦,徹底斷了。粘人?七年的青春,七年的付出,
為他熨平西裝、整理文件、在他胃疼時徹夜守候、在他失意時默默支撐……最終落在他嘴里,
成了輕描淡寫、甚至帶著一絲厭煩的“粘人”?整個世界的光源仿佛瞬間熄滅,
只剩下那些不斷閃爍的、冰冷的閃光燈,
和他臉上那抹刺眼的、對著另一個女人的、帶著縱容的笑意。
周圍的議論聲、笑聲、香檳塔里氣泡破裂的細微聲響……一切的一切,
都變成了一種尖銳的、令人窒息的噪音,瘋狂地撕扯著我的神經(jīng)。不能再待下去了。
一秒鐘都不能。我猛地吸了一口氣,冰冷的空氣灌入肺腑,帶來一陣刀割般的疼痛。
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我猛地轉(zhuǎn)過身,動作快得近乎倉惶,
高跟鞋的細跟踩在光潔如鏡的大理石地面上,發(fā)出幾聲突兀而清脆的“噠噠”聲,
像是我狼狽逃離的鼓點。“哎,蘇小姐……”身后似乎有人叫了一聲,帶著點假惺惺的關(guān)切。
我沒有回頭。一步,兩步……眼前的景象開始晃動、模糊。我死死咬著下唇,
口腔里迅速彌漫開一股濃重的鐵銹味。攥著藥瓶的手因為過度用力而劇烈地顫抖著,
指關(guān)節(jié)泛出青白色。不能哭,蘇晚,不能在這里哭!淚水在眼眶里瘋狂地打轉(zhuǎn),
滾燙地灼燒著眼眶,我拼命地睜大眼睛,逼視著前方模糊不清的出口方向,
用盡全身的力氣將它們死死鎖住。
穿過一道道或詫異、或嘲諷、或憐憫的目光織成的無形屏障,
我?guī)缀跏酋咱勚鴽_出了那扇沉重的、鑲著金邊的宴會廳大門。冰冷的夜風(fēng)猛地灌了進來,
狠狠抽打在臉上,帶著初冬特有的凜冽,
卻讓我混沌灼熱的頭腦獲得了一絲短暫的、殘酷的清明。門外是酒店華麗卻空曠的走廊,
鋪著厚厚的羊毛地毯,踩上去悄無聲息,吞噬了我逃離的腳步聲。
終于脫離了那些令人窒息的目光,身體里強撐的那口氣瞬間泄去,
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的眩暈感猛地襲來。我踉蹌了一下,后背重重地撞在冰冷的墻壁上,
堅硬的棱角硌得肩胛骨生疼。這疼痛,卻遠不及心口那片被徹底碾碎的荒蕪。淚水終于決堤。
洶涌地,無聲地,順著冰冷的臉頰瘋狂地滾落。咸澀的液體滑過嘴角,
混合著唇上被咬破的血腥味,匯成一股難以言喻的苦澀洪流。肩膀無法控制地劇烈聳動著,
每一次抽泣都牽扯著胸腔深處撕裂般的痛楚。我死死地咬住自己的拳頭,
將即將沖口而出的悲鳴死死堵在喉嚨里,
只剩下破碎的、壓抑到極致的嗚咽在空曠的走廊里回蕩。掌心那個小小的藥瓶,
依舊冰冷堅硬地硌著我。我低頭,攤開汗?jié)竦氖终?。白色的塑料瓶身,上面印著黑色的藥名?/p>
還有他專屬醫(yī)生的簽名。為了買到他慣用的這個進口牌子,我跑了半個城市。
“照顧人還行”?!罢橙恕?。他輕描淡寫的話語,如同淬毒的利刃,一遍遍在耳邊回響,
反復(fù)凌遲著早已血肉模糊的心臟。夠了。真的夠了。蘇晚,你還要賤到什么地步?七年。
一個女人最寶貴的七年光陰,像捧在手里的沙,
獻祭般毫無保留地灑在了顧承燁這株看似參天的大樹上。你看著他汲取你的養(yǎng)分,
看著他枝繁葉茂,看著他享受陽光雨露,最終,他嫌棄你這片依附的葉子太過礙眼,
輕飄飄地一拂手,將你掃落塵埃,還嫌你落地的姿態(tài)不夠優(yōu)雅,不夠安靜。保姆?粘人?
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反復(fù)揉捏,每一次收縮都帶來尖銳的痛楚。
但在這滅頂?shù)耐闯托邜u之下,一股截然不同的力量,正從碎裂的廢墟深處,
帶著燒灼一切的滾燙,破土而出。那是一種冰冷的、決絕的憤怒。它燒干了眼淚,
凍結(jié)了顫抖,將所有的軟弱和自憐焚燒殆盡。剩下的,
只有一片被淬煉過的、前所未有的清醒和堅硬。我猛地抬手,
用昂貴的禮服袖子狠狠擦掉臉上縱橫交錯的淚痕。布料粗糙的質(zhì)感摩擦著皮膚,
帶來一絲刺痛,卻奇異地讓人更加清醒。目光落在掌心那個小小的藥瓶上,
它像一個絕妙的諷刺,一個我七年愚蠢付出的恥辱徽章。沒有一絲猶豫,我揚起手,
用盡全身力氣,將這個承載了我最后一絲可笑溫情的塑料瓶子,狠狠砸向光潔的墻壁!
“啪——!”一聲清脆又沉悶的爆裂聲在寂靜的走廊里炸開。白色的塑料碎片四散飛濺,
里面細小的白色藥丸如同絕望的雪花,紛紛揚揚地灑落在深紅色的地毯上,滾進角落里,
瞬間被塵埃覆蓋,消失不見。巨大的聲響引來了走廊盡頭服務(wù)生驚疑不定的目光。
我沒有理會,只是死死地盯著那片狼藉,胸膛劇烈起伏著,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火燎般的痛,
卻又奇異地感到一種毀滅般的暢快。結(jié)束了。顧承燁,你親手埋葬的,那就讓它徹底死透。
我站直身體,挺起被淚水沖刷后反而顯得更加冷硬的下頜線。踩過散落的藥丸和碎片,
高跟鞋踏在厚厚的地毯上,發(fā)出沉悶卻異常堅定的聲響。一步一步,走向電梯。
鏡面般的電梯門映出我此刻的模樣:妝容被淚水暈開,有些狼狽,但那雙眼睛,
卻像是被冰水洗過,前所未有的清亮、銳利,燃燒著一種近乎冷酷的火焰。
間位于市中心頂層、奢華卻毫無溫度的公寓——這棟顧承燁口中“方便工作”的空中牢籠時,
指針已滑過午夜。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的璀璨星河,萬家燈火明明滅滅,
卻照不進這空曠得能聽到回聲的空間一絲暖意。我沒有開燈,徑直走向書房。黑暗中,
手指準(zhǔn)確地拉開書桌最底層那個帶鎖的抽屜。冰冷的金屬鑰匙轉(zhuǎn)動,發(fā)出輕微的“咔噠”聲。
抽屜里,只安靜地躺著一個暗紅色的絲絨盒子。打開盒蓋。
兩本同樣大小、同樣暗紅色的冊子靜靜躺在里面。封面上,燙金的國徽莊嚴(yán)而肅穆。結(jié)婚證。
指尖拂過那冰冷的封面,帶著一種近乎殘忍的平靜。七年前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
民政局門口,他緊張地握著我的手,掌心全是汗,低聲說“晚晚,委屈你了,
現(xiàn)在只能領(lǐng)個證,以后一定補給你最盛大的婚禮”。那時的眼神,是滾燙的,真摯的,
帶著少年人全部的赤誠和笨拙的承諾。那時的陽光,似乎還殘留在指尖,帶著灼人的溫度。
可此刻觸摸到的,只有一片刺骨的冰涼。盛大婚禮?呵。七年,等來的是他在萬眾矚目下,
輕描淡寫地介紹“她照顧人還行”,是帶著新歡、嫌我“粘人”。多么諷刺的回響。
我面無表情地拿出屬于我的那一本結(jié)婚證,指腹重重擦過封面上那個燙金的“囍”字。然后,
拉開書桌另一側(cè)的抽屜,拿出一份早已準(zhǔn)備好的文件。白紙黑字,
標(biāo)題清晰得刺眼——離婚協(xié)議書。在財產(chǎn)分割那一欄,我毫不猶豫地提筆,
在“甲方(女方)蘇晚”后面,用力寫下兩個字:放棄。是的,放棄。顧承燁的財富帝國?
他的股權(quán)、房產(chǎn)、那些令人咋舌的數(shù)字?沾滿了我的青春、我的血淚、我的尊嚴(yán)。
它們像一座座用恥辱堆砌的金山,看一眼都讓我覺得惡心。我只要自由。
干干凈凈、徹徹底底地從他顧承燁的生命里剝離出去的自由。放下筆,我拿起手機。
屏幕的冷光映亮我毫無血色的臉,眼神卻銳利如刀。點開通訊錄,
手指在那個爛熟于心、曾被我置頂了七年的名字上停頓了一瞬。顧承燁。沒有猶豫,
按下?lián)芴栨I。聽筒里傳來單調(diào)而漫長的忙音。一聲,兩聲……如同敲打在空曠心臟上的鼓點。
我想象著他此刻的樣子,或許正摟著林薇,在某個不被打擾的溫柔鄉(xiāng)里,手機調(diào)成了靜音,
或者干脆不屑于接聽我這個“保姆”的電話。就在忙音響到第十一聲,
即將自動掛斷的前一秒,電話被接通了?!拔??” 顧承燁的聲音傳來,
帶著一絲被打擾的不耐煩,背景音里隱約有輕柔的音樂和女人模糊的嬌笑聲。
那笑聲像一根細針,再次精準(zhǔn)地刺了一下我的神經(jīng)。我握著手機,沒有立刻說話。
冰冷的屏幕貼在耳邊,能清晰地聽到自己平穩(wěn)得近乎可怕的呼吸聲,
以及電話那頭他逐漸加重的、帶著明顯不悅的呼吸。“蘇晚?說話?!?他的語氣加重了,
透出上位者慣有的命令口吻,“這么晚什么事?我在忙?!泵Γ棵χo他的新歡當(dāng)騎士吧。
我扯了扯嘴角,一個沒有任何溫度、只有無盡嘲諷的弧度?!邦櫝袩?。
” 我的聲音透過聽筒傳出去,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像結(jié)了冰的湖面,
清晰地回蕩在書房死寂的空氣里,也清晰地傳到電話那頭。“……” 他似乎愣了一下,
大概從未聽過我用這種毫無溫度、甚至帶著點居高臨下的口吻叫他的名字。我無視他的沉默,
目光落在攤開的結(jié)婚證和那份“放棄一切”的離婚協(xié)議書上,一字一句,
清晰無比地宣告:“你的‘保姆’辭職了?!彪娫捘嵌梭E然陷入一片死寂。
連背景里那點隱約的音樂和笑聲都消失了。只有他驟然變得粗重、壓抑的呼吸聲,
隔著電波清晰地傳來,帶著一種被猝不及防冒犯的驚愕和怒意。
我甚至能想象出他此刻驟然陰沉下來的臉色,那雙深邃的眼眸里必定掀起了驚濤駭浪。
顧承燁習(xí)慣了掌控,習(xí)慣了俯視,習(xí)慣了我在他面前所有的溫順和退讓。
此刻我這句平靜的“辭職”,無疑是一記響亮而叛逆的耳光,狠狠抽在了他傲慢的臉上。
短暫的死寂后,是他壓抑著怒火、仿佛從齒縫里擠出來的聲音:“蘇晚,你在胡說什么?
什么辭職?你現(xiàn)在在哪?立刻給我回來!”命令的口吻,不容置疑。
還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上?,這套對我,已經(jīng)徹底失效了。“回來?
” 我輕輕重復(fù)了一遍,尾音微微上揚,帶著一種刻骨的嘲諷,“回哪里?
回顧總您金碧輝煌的鳥籠,繼續(xù)當(dāng)那個‘照顧人還行’、還有點‘粘人’的保姆嗎?
”電話那端傳來一聲短促的吸氣聲,
緊接著是他陡然拔高的、帶著被戳破虛偽的驚怒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的聲音:“蘇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