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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府內(nèi),清梨嬌羞地坐在床邊,滿含期待地等著霽寒來掀蓋頭。
等來等去,都不見霽寒的身影。
霽寒站在門口,目光盯著海棠房間的方向,卻始終等不到那個身影出現(xiàn)。
“夫君?!?/p>
身后清梨突然緊緊抱住了霽寒。
霽寒還來不及反應(yīng),她扣住他的腰帶便往房間里撈。
“春宵一刻值千金,夫君莫要辜負好時光呀。”
清梨緩緩褪去衣衫,柔 軟的身體使勁往霽寒的身上蹭。
霽寒從未見她如此主動過,按理說他應(yīng)該早就有了反應(yīng)。
可此刻他滿腦子都被一個身影占據(jù),始終提不起興趣。
“今天太累了,你先休息吧?!?/p>
說完霽寒推開她,不顧清梨還赤光著,大步走出房間。
像是受到某種指引,霽寒直接去找了巫醫(yī)。
被擾了清夢的巫醫(yī)本想發(fā)火,開門見是攝政王,頓時恭敬起來。
“攝政王大駕光臨,小人惶恐?!?/p>
霽寒開門見山?!澳悴皇钦f情蠱會跟隨海棠一輩子嗎?那為何她至今都未毒發(fā)?”
巫醫(yī)迷茫過后頓時明白過來。
“七天前海棠從我要了去除情蠱的藥丸,此藥是以毒攻毒,按時間來算,要么海棠已經(jīng)解了毒,要么......”
霽寒身子一僵,他不敢想第二種可能。
他瘋了般沖往海棠房間的方向。
天邊露出魚肚白,霽寒這才發(fā)現(xiàn)通往那條路的石板上,滴滴答答都是斑駁的血跡。
他撞開門,看到角落里放著一個從前不曾有的箱子。
上面的花紋是九千歲府里的樣式。
霽寒的心一下墜入谷底。
原來那天擦肩而過的喜轎,真的是海棠的。
他的海棠,不要他了......
霽寒在房間里呆坐到清晨,直到丫鬟慌慌張張來報。
“不好了不好了,王妃肚子疼?!?/p>
霽寒傳喚來太醫(yī),太醫(yī)一番診斷后,忽地朝霽寒跪下報喜。
“恭喜王爺,王妃有喜了。”
“有喜了?”清梨高興地差點跳起來。
可霽寒卻怎么都開心不起來。
“王妃有喜乃是大喜事,攝政王為何悶悶不樂呢?”
循著聲音,霽寒回頭看見霄承瑾站在門口。
而他懷里摟著的,正是他朝思暮想的人。
“海棠!”
霽寒嘴角露出笑容,幾大步上前。
又突然意識到,她已嫁作他人為妻。
清梨這時想藏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霄承瑾意味深長地來回看著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人,忽而問霽寒。
“王妃倒是與我夫人長得十分相似,不知攝政王可否會認錯?”
霽寒尷尬地擋在中間,指著清梨介紹道:“ 她是我的夫人海棠,我自然不會認錯?!?/p>
一句‘夫人海棠’讓海棠沉下肩來,呼吸發(fā)緊。
看出海棠的難堪,霄承瑾將她摟進懷里,聲調(diào)刺耳。
“確實,若是連愛人都分不清,那可連畜生都不如了?!?/p>
霽寒吃了癟又不能反駁,拳頭攥成了團。
霄承瑾命人拿上來他特意珍藏的桂花釀。
“今日咱們不醉不歸?!?/p>
落葉簌簌,幾人圍坐在庭院中。
清梨特意強調(diào)她懷有身孕喝不了。
每說一次,霽寒總要緊張地觀察海棠的反應(yīng)。
見海棠始終沒有抬眼看過他,他一杯接一杯地喝下。
中途霄承瑾因故離開半晌。
已喝的臉頰微紅的霽寒扯過海棠的手,將她拉進房間里。
“你忘了對我的承諾嗎?”霽寒憤怒質(zhì)問:“是你的刺殺任務(wù)不好下手,還是你已經(jīng)從了他?”
發(fā)完火霽寒索性閉上眼,他哪個答案都不想聽到。
卻不想海棠壓根不想回答他。
“什么承諾?是替清梨嫁給太監(jiān),還是為你掃除政敵?”
霽寒被她用話噎住,隨后無奈地嘆了口氣。
“任務(wù)終止,你回來?!?/p>
海棠哈哈大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回來?還回得來嗎?若不是他父親背叛她的父皇,她本該是無憂無慮的公主。
“是你,毀了我的人生,你該償還我的?!?/p>
“何出此言......”
霽寒剛想追問,劇烈的眩暈感幾乎讓他站不住腳。
他想伸手去拽海棠,卻失力直接滑落在地。
只見海棠居高臨下的,眸子里帶著他從未見過的寒意。
“別怕,頭暈是正常的,因為酒里有毒?!?/p>
她扯出笑,淚珠順著臉頰滴落。
“你猜,我會忍心殺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