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凌晨兩點,我趴在廢棄倉庫的天臺上,瞄準鏡里鎖定目標。"晚星,注意安全。
"耳機里傳來陸景深低沉的聲音。即使在這種時候,他的聲音依然能讓我心跳加速。
我們交往三年了,但因為是上下級關系,一直秘密進行。"收到,隊長。"我壓低聲音回應。
下方,毒販正在進行交易。這是我們追蹤了半年的案子,今晚終于等到機會。"行動!
"陸景深一聲令下。我從天臺一躍而下,利用繩索滑到二樓窗口。幾個毒販還沒反應過來,
就被我制服了。"警察!不許動!"混亂中,有人開槍。一顆子彈擦過我的手臂,
血立刻涌了出來。"晚星!"陸景深的聲音充滿焦急。他第一個沖進來,看到我受傷,
眼中閃過一絲殺意。"我沒事。"我強忍疼痛。他想上前扶我,但想到身邊還有其他同事,
又克制住了。只是在別人看不見的角度,偷偷握了握我的手。那一瞬間的溫暖,
讓我忘記了疼痛?;氐骄忠呀浭橇璩克狞c。其他人都走了,辦公室里只剩下我們兩個。
"讓我看看傷口。"陸景深走過來,語氣里帶著心疼。"真的沒事,只是擦傷。
"他不由分說,輕柔地幫我處理傷口。"每次看到你受傷,我都恨不得把你藏起來。
"他低聲說。"那你就不是我認識的陸景深了。"我笑了笑,"我選擇當警察,
就做好了準備。"他忽然抱住我,很緊很緊。"晚星,我想公開我們的關系。"我愣住了。
三年來,是他一直堅持要保密的。他說上下級戀情會影響工作,會被人說閑話。"真的嗎?
""真的。"他在我耳邊輕語,"我不想再偷偷摸摸了。"那一夜,我們相擁到天明。
我以為幸福終于要降臨了。卻不知道,這是風暴前最后的寧靜。第二天,新的案子來了。
連環(huán)殺手案,已經死了三個人,手法極其殘忍。"這次的案子交給你和晚星負責。"局長說,
"一定要盡快破案。"陸景深點頭接下任務。我滿懷期待地看著他,
以為我們可以并肩作戰(zhàn)了。但他卻說:"這個案子太危險,晚星你負責后勤工作。
"我不解:"為什么?我的能力你還不清楚嗎?""正是因為清楚,我才不想讓你涉險。
"辦公室里其他人都在,他的話聽起來像是隊長對下屬的保護。但我知道,
這是男朋友對女朋友的擔心。"陸隊,我申請參與一線調查。"我堅持。他看了我一眼,
眼中有些無奈:"晚星,服從命令。"那天晚上,我們第一次為工作的事情吵架。
"你憑什么決定我的工作?"我質問。"我是隊長,我有權分配任務。"他說。
"那我們的關系呢?你剛說要公開,現在又用職權壓我?"他沉默了很久:"對不起,
但這個案子真的太危險。"我轉身就走。他沒有追上來。那一刻,我忽然意識到,
也許我們之間的問題不僅僅是保密那么簡單。也許他從未把我當成平等的伙伴。
不管是作為警察,還是作為戀人。2我賭氣申請調到別的組,但被駁回了。局長說:"小林,
你和陸隊配合默契,這個案子需要你們。"無奈之下,我只能繼續(xù)和陸景深合作。
但我們之間的氣氛變得很僵。他依然安排我做后勤,我就認真做后勤,不再主動爭取。
"晚星,你在生氣?"下班后,他主動找我談話。"沒有,我在服從命令。
"我頭也不抬地整理文件。"你知道我是擔心你。""我知道,但我不需要這種擔心。
"我終于抬頭看他,"陸景深,如果你真的想公開關系,就請把我當成合格的警察,
而不是需要保護的花瓶。"他想要解釋什么,這時候白蘇雅來了。白蘇雅是城里有名的律師,
長得很漂亮,能力也很強。她經常因為案子來警局,和陸景深認識很久了。"陸隊長,
打擾了。"白蘇雅優(yōu)雅地走進來,"我想了解一下王志強的案子進展。
"王志強就是連環(huán)殺手案的嫌疑人之一,白蘇雅是他的律師。"案子還在調查中,
不方便透露。"陸景深公事公辦地回答。"我理解,但我的委托人有權知道調查方向。
"白蘇雅微笑著說。她的眼睛一直看著陸景深,完全沒有注意到我的存在?;蛘哒f,
她注意到了,但覺得我不重要。"蘇雅律師,按照程序,這些信息暫時不能公開。
""陸隊長,我們認識這么久了,你就不能通融一下嗎?"她的語氣帶著撒嬌的味道。
我感到一陣惡心。陸景深看了我一眼,說:"抱歉,不能。"白蘇雅似乎很失望,
但依然保持著優(yōu)雅的笑容:"那好吧,如果有什么進展,請及時通知我。"她走的時候,
故意從陸景深身邊經過,香水味飄了過來。"她看起來對你很有意思。"我冷冷地說。
"別胡思亂想,我們只是工作關系。"陸景深解釋。"我沒有胡思亂想,我只是在陳述事實。
"那天晚上,我們又沒有一起回家。這三年來,除了保密,我們相處得很好。他體貼溫柔,
我善解人意,很少吵架。但這一次,我們都沒有主動和好。第二天,案子有了新進展。
我們在王志強家里找到了關鍵證據,一本日記,詳細記錄了他的作案過程。
"這下鐵證如山了。"我松了一口氣。但陸景深的表情卻很凝重。"怎么了?"我問。
"沒什么,準備收隊吧。"他的反應很奇怪,但我沒有多想。下午,白蘇雅又來了。
這次她直接去了陸景深的辦公室,還關上了門。我有些在意,但告訴自己不要多心。
他們談了很久,我看到白蘇雅出來的時候,眼睛紅紅的,像是哭過。陸景深送她到門口,
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那個動作很自然,像是安慰一個老朋友。但不知道為什么,
我心里很不舒服。"她怎么了?"我問。"沒什么,她對委托人的情況有些擔心。
"陸景深說。"王志強就是殺人犯,有什么好擔心的。""證據還不夠充分,
需要進一步調查。"我皺眉:"證據不是很清楚嗎?那本日記寫得很詳細。
""日記可能是偽造的,我們需要更多證據。"我覺得他的話有些奇怪,但作為下屬,
我沒有質疑。那天晚上,我偷偷回到警局,想再看看那本日記。卻發(fā)現證物室的門開著,
日記不見了。我大吃一驚,立刻報告了值班的同事。但第二天,
陸景深說日記是他拿回家仔細研究了。"為什么不告訴我?"我問。"忘了,不好意思。
"他說。但我知道他不是健忘的人。從那天開始,我開始懷疑,陸景深是不是在隱瞞什么。
3王志強被正式拘留了,但是證據莫名其妙地出現了問題。關鍵的日記突然多了幾頁,
字跡明顯不同。"這明顯是有人篡改了證據。"技術科的同事說。我看向陸景深,
他的表情很平靜,平靜得有些可怕。"會是誰干的?"我問。"不清楚,
但這樣下去王志強可能會被釋放。"那天下午,白蘇雅又來了。她看起來心情很好,
和之前的沮喪完全不同。"陸隊長,聽說證據出現了問題?"她明知故問。"是的,
我們需要重新收集證據。"陸景深回答。"那太遺憾了,我的委托人一直說自己是無辜的。
"白蘇雅的語氣里帶著一絲得意。我在旁邊聽著,感覺很不對勁。證據被篡改的消息,
我們還沒有對外公布,她怎么知道的?"蘇雅律師消息真靈通。"我忍不住說。
她看了我一眼,笑得很優(yōu)雅:"消息傳得很快,我剛剛接到電話。"但我知道她在撒謊。
因為技術科的結論是半小時前才出來的,除了我們幾個核心人員,沒有人知道。"陸隊,
我能單獨和你談談嗎?"白蘇雅說。陸景深看了我一眼:"晚星,你先去忙別的。
"我被支開了。但我沒有走遠,而是在門外偷聽。"謝謝你,景深。"白蘇雅的聲音很輕柔。
"我沒有做什么。"陸景深說。"你知道你做了什么,我會記住你的好。""蘇雅,
這是最后一次了。""我知道,但是景深,你救了我弟弟的命。"弟弟?
王志強是白蘇雅的弟弟?我驚得差點叫出聲。"他真的不是故意的,那幾個人都該死。
"白蘇雅的聲音帶著哭腔。"殺人就是殺人,不管什么理由。"陸景深說。
"但他們強奸了我,還拍了視頻威脅我,小強只是想為姐姐報仇。"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原來王志強是白蘇雅的弟弟,那幾個被害人曾經強奸過白蘇雅。而陸景深,為了幫助白蘇雅,
篡改了證據。"景深,我愛你。"白蘇雅忽然說。辦公室里沉默了很久。"蘇雅,
我有女朋友了。"陸景深終于說。"我知道,但我等了你七年。"白蘇雅的聲音很痛苦,
"從大學開始,我就愛上了你。"原來他們是大學同學。原來白蘇雅愛了他七年。
而我只是一個后來者。"對不起。"陸景深說。"那個女警察,她不會理解你的。
如果她知道你為了我篡改了證據,她會怎么想?""這件事不會有人知道。""但萬一呢?
景深,她是警察,她有自己的原則。但我不一樣,我只要你好。"我聽不下去了,轉身就走。
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我的手在顫抖。陸景深篡改了證據。為了他愛了七年的女人。而我,
只是一個不知道真相的傻瓜。那天晚上,陸景深約我吃飯。"晚星,我們和好吧。"他說。
我看著他,這個我愛了三年的男人。"好啊。"我笑著說。我沒有質問他,沒有揭穿他。
因為我想知道,他還會對我撒多少謊。"對了,王志強的案子可能要重新調查了。"他說。
"為什么?""證據有問題,可能存在冤假錯案。"他說得那么自然,
好像真的相信自己的話。"那真是太遺憾了,我還以為這次能很快破案呢。"我配合著演戲。
"破案不是目的,真相才是。"他說。真相?如果他真的在乎真相,就不會篡改證據了。
那一刻,我忽然覺得眼前這個人很陌生。這還是我認識的陸景深嗎?那個正義感爆棚,
寧可自己吃虧也不愿違背原則的陸景深?"景深,你有沒有做過違背原則的事?"我忽然問。
他愣了一下:"為什么這么問?""沒什么,就是好奇。""當然沒有,原則就是原則,
不能妥協(xié)。"他說得很堅定。我笑了。這個男人,連對我都能撒謊。
4我開始暗中調查王志強的案子。技術科的同事告訴我,那幾頁被添加的日記,
紙張和墨水都是新的。"明顯是有人后加的,想要混淆視聽。"他說。"那原來的日記呢?
""還在,但是有幾頁被撕掉了,應該是關鍵證據。"我要來了日記的復印件,仔細研究。
被撕掉的幾頁,應該記錄了作案動機。如果白蘇雅說的是真的,
那么王志強確實是為了給姐姐報仇才殺人的。但這不能成為他殺人的理由。法律面前,
人人平等。不管什么理由,殺人就是犯罪。我決定找到真相。第二天,
我請假去了第一個被害人的家里。死者叫劉明,23歲,無業(yè)游民。他的母親告訴我,
劉明確實不是什么好人,經常惹事生非。"警察同志,我兒子是不是做了什么壞事?
"劉母問。"我只是想了解一些情況。"我說,"劉明有沒有得罪過什么人?
""他這個人不學好,什么人都敢惹。前兩年還因為強奸進過局子,
但是不知道怎么就放出來了。"我的心一緊:"強奸?受害人是誰?""不知道,
但聽說是個當律師的姑娘,長得很漂亮。"白蘇雅確實很漂亮,也確實是律師。
我又去了第二個和第三個被害人的家里,了解到的情況都差不多。三個死者都有前科,
都曾經因為強奸案被抓過,但都很快被釋放了。而且,受害人都是同一個人。白蘇雅。
王志強確實是為了給姐姐報仇才殺人的。但是,他的殺人手法極其殘忍,
完全超出了正常的報復范圍。而且,強奸案已經過去兩年了,為什么現在才報仇?
我覺得這里面還有隱情。那天晚上,我去了白蘇雅的律師事務所。她正在加班,
看到我很意外。"林警官?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嗎?""我想了解一下王志強的情況。
"我開門見山。"這個...不太方便吧,律師有保護委托人隱私的義務。""但我是警察,
有權了解案情。"她猶豫了一下,請我坐下:"你想了解什么?
""王志強為什么要殺那三個人?""我不能回答這個問題,這涉及到他的作案動機。
""白律師,我知道那三個人曾經強奸過你。"我直接說出了真相。
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你...你怎么知道的?""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王志強確實有殺人動機。""他們該死!"白蘇雅忽然激動起來,
"他們不僅強奸了我,還拍了視頻威脅我,讓我不敢報警!""那為什么現在才報仇?
""因為..."她停住了,似乎意識到說漏了什么。"因為什么?"我追問。"沒什么。
"她恢復了冷靜,"林警官,如果沒有別的事,我要下班了。"我知道問不出什么了,
但我已經確認了一件事。王志強確實是殺人犯,而陸景深為了幫助白蘇雅,篡改了證據。
回到家,我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陸景深發(fā)信息問我在哪里,我沒有回復。半小時后,
他趕到了我家。"怎么不回信息?我還以為你出事了。"他看起來很擔心。"我沒事。
"我淡淡地說。"吃飯了嗎?我給你帶了你愛吃的小籠包。"他很自然地進了廚房,
給我熱食物。這個男人,對我確實很好。但是,他為了另一個女人,違背了自己的原則。
"景深。"我叫他。"嗯?"他回頭看我。"如果有一天,我做了違背原則的事,
你會怎么辦?"他走過來,坐在我身邊:"你不會的,你比我還有原則。""萬一呢?
""那我會勸你回頭,如果勸不動,我會親手抓你。"他說得很認真。
"哪怕我是你的女朋友?""法律面前,沒有例外。"我笑了,笑得很苦澀。"怎么了?
為什么問這些?"他關心地問。"沒什么,就是想知道在你心里,原則和愛情哪個更重要。
""當然是原則。"他說,"如果連原則都沒有,那還算什么警察?"是啊,
如果連原則都沒有,還算什么警察?那你呢,陸景深?你還算警察嗎?5第二天,
我主動申請繼續(xù)調查王志強的案子。"晚星,你不是負責后勤嗎?"陸景深提醒我。
"我想參與一線調查。"我堅持。他看了我一眼,最終同意了。也許他覺得,
反正證據已經被篡改了,我查不出什么。但他小看了我。我重新梳理了案子的時間線。
兩年前,白蘇雅被強奸,但沒有報警。一年前,王志強出獄。
他之前因為故意傷人罪被判了兩年。半年前,第一起殺人案發(fā)生。時間線很清楚,
王志強出獄后不久就開始報仇了。但這里有個問題:強奸案發(fā)生的時候,王志強還在監(jiān)獄里,
他是怎么知道姐姐被強奸的?我調取了王志強的探監(jiān)記錄。在他服刑期間,
只有白蘇雅去看過他,而且是在他出獄前一個月。那次探監(jiān)之后,
王志強的情緒變得很不穩(wěn)定,還和其他犯人打過架。顯然,
白蘇雅就是在那次探監(jiān)時告訴了他強奸的事。但為什么要告訴他?如果白蘇雅真的不想報仇,
就不應該告訴王志強。除非,她就是想讓王志強替她報仇。我越來越確信,
這起案子沒有那么簡單。下午,我偷偷去了監(jiān)獄,找到了王志強的獄友。
"王志強這個人怎么樣?"我問。"很聽他姐姐的話,特別護著她。"獄友說,"他經常說,
出獄后一定要讓傷害姐姐的人付出代價。""他姐姐經常來看他嗎?""不經常,
就來過一次。但那次來了之后,王志強就變了,天天說要殺人。""他具體說了什么?
""他說有幾個畜生強奸了他姐姐,還威脅她不許報警。他一定要為姐姐報仇。
""那他有沒有說具體怎么報仇?""他說要讓那幾個人生不如死,
要用最殘忍的方式殺死他們。"我的心越來越沉。王志強不是一時沖動殺人,而是蓄謀已久。
而白蘇雅,很可能就是這起連環(huán)殺人案的真正策劃者。她利用弟弟對她的感情,
讓他替她報仇。而陸景深,為了保護她,篡改了證據。那天晚上,
我約陸景深在我們第一次約會的餐廳吃飯。"怎么想起來這里了?"他問。
"想念我們剛在一起的時候。"我說。"那時候你多單純啊,現在越來越厲害了。
"他笑著說。"是嗎?我還是那個我。""不,你變了,變得更獨立,更有主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