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在42歲那年的冬夜，乳腺癌晚期，丈夫和繼女連止痛藥都嫌貴。靈魂飄蕩時，
我看到親生女兒被趕出家門，在雪地里哭喊媽媽。再睜眼，
我竟重生在六年前剛再婚時——鏡中還是健康豐潤的臉，胸前沒有丑陋的刀疤，
而12歲的陳琳正怯生生躲在門后看我。這一次，我要親手撕碎"賢惠后媽"的面具，
讓那對豺狼父女嘗嘗被踐踏的滋味。畢竟，
重生者的優(yōu)勢就是知道——所有偽善者終將露出獠牙?！?我躺在冰冷的病床上，
聽著心電監(jiān)護(hù)儀發(fā)出刺耳的"滴——"長鳴。醫(yī)生護(hù)士沖進(jìn)來搶救，
但我已經(jīng)感覺不到他們按壓我胸口的力度。我的靈魂輕飄飄地浮在天花板下，
俯視著下面忙亂的場景。四十二年的生命，就這樣結(jié)束了。乳腺癌晚期，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擴(kuò)散。
李庭深說治療太貴，成功率太低，不如把錢留給孩子們。我同意了，為了這個家，
為了不成為負(fù)擔(dān)。病房門被推開，我的丈夫李庭深和繼女李愛走了進(jìn)來。
醫(yī)生遺憾地宣布了我的死亡時間。"終于死了。"李愛撇撇嘴，聲音里沒有一絲悲傷，"爸，
這下不用花錢治了，我的留學(xué)費(fèi)用保住了。"李庭深拍拍女兒的肩膀："別這么說，
你阿姨這些年對你不錯。""切，那是她應(yīng)該的。"李愛翻了個白眼，"誰讓她想當(dāng)我后媽。
"護(hù)士問他們要不要見遺體最后一面，李庭深擺擺手："不用了，直接送殯儀館吧。對了，
最便宜的那種套餐就行。"我的靈魂顫抖著，不是為自己被這樣對待而傷心，
而是想到我的親生女兒陳琳。她在哪？為什么沒來看我最后一面？跟著李庭深父女回到家，
我看到陳琳縮在自己狹小的房間里哭得撕心裂肺。她面前擺著我的照片，
那是她偷偷藏起來的，因?yàn)槔類壅f看到"晦氣"。
"媽...你怎么就這樣走了...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
我考上教師編制了..."陳琳泣不成聲，"你一輩子都在為別人活，
連生病都不敢治..."我的心像被撕裂一般疼痛。是啊，我這一生，為了討好再婚的丈夫，
為了當(dāng)個"好后媽"，我委屈自己的親生女兒到了什么地步？
我記得陳琳小時候那雙渴望母愛的眼睛，記得她看到我抱著李愛時的落寞，
考失利時我不僅沒安慰還責(zé)備她不如李愛爭氣...李愛突然踹開陳琳的房門："哭什么哭！
吵死了！趕緊收拾東西滾蛋，這房子我爸說了以后是我的！"陳琳震驚地抬頭："什么？
這也是我媽的房子！""呵，你媽？那個倒貼我爸的蠢女人？"李愛冷笑，
"她連治療費(fèi)都不敢要，你以為她會給你留什么？"我的靈魂在憤怒中幾乎要燃燒起來，
卻無能為力。我看著陳琳被趕出家門，
李箱在街頭無助哭泣...如果能重來一次...如果能重來...2劇烈的頭痛突然襲來，
我眼前一黑。"歐陽倩，發(fā)什么呆呢？李愛在叫你！"李庭深的聲音把我拉回現(xiàn)實(shí)。
我猛地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熟悉的廚房里，手里還拿著鏟子。鏡中的我年輕健康，
胸部沒有手術(shù)疤痕，沒有化療后的憔悴。
我顫抖著手摸向自己的乳房——完整、健康、沒有腫瘤。轉(zhuǎn)頭看向日歷，
2016年9月3日。這是我再婚后第三個月，陳琳和李愛都剛滿12歲，上初中一年級。
我重生了！回到了悲劇開始改變的關(guān)鍵時刻！"歐陽阿姨！我的果汁呢？
"李愛不耐煩的聲音從客廳傳來，和記憶中一樣趾高氣揚(yáng)。我深吸一口氣，握緊了鏟子。
這一世，我要徹底改變命運(yùn)軌跡。我的女兒陳琳，媽媽這輩子一定好好愛你、保護(hù)你。
至于李庭深和李愛？你們怎么對我，我就怎么還回去。我平靜地倒好果汁，
但沒有像前世那樣卑躬屈膝地送出去，而是放在餐桌上："李愛，果汁在桌上，自己來拿。
"透過廚房門縫，我看到李愛驚訝地瞪大眼睛，而我的陳琳，正怯生生地坐在沙發(fā)角落，
用不敢相信的眼神望著我。3我把煎好的荷包蛋輕輕放在陳琳面前，
蛋黃是她最喜歡的溏心狀態(tài)。李愛立刻把筷子一摔："為什么她的蛋是溏心的？我也要！
"我平靜地看著她："你上周說過溏心蛋惡心，只吃全熟的。"李庭深從報紙后抬起頭，
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歐陽倩，你怎么跟孩子計較這個？重新煎一個不就完了。
"我拿起李愛的盤子走進(jìn)廚房，但沒有開火，而是把之前煎好的全熟蛋放進(jìn)去。"喏，
你的全熟蛋。"我把盤子放回李愛面前，"你爸說得對，不該為這種小事計較。
"李愛不可置信地瞪著我，李庭深也放下報紙盯著我。陳琳低著頭小口吃蛋，
眼睛卻偷偷瞄著我，像只受驚的小兔子。"作業(yè)寫完了嗎？"我擦擦手，故意問道。
李愛突然眼睛一亮："陳琳把我數(shù)學(xué)作業(yè)本撕了！她嫉妒我作業(yè)得A+！"陳琳猛地抬頭，
臉色煞白："我沒有！是李愛自己...""夠了！"李庭深一拍桌子，"陳琳，
跟你姐姐道歉！"我走到陳琳身邊按住她顫抖的肩膀："到底怎么回事？
的是李愛撕的...她說反正老師不會信我..."我蹲下來平視她的眼睛："媽媽相信你。
"這句話說出口的瞬間，陳琳的眼淚流得更兇了，
我才驚覺這可能是再婚后我第一次站在她這邊。李愛尖叫起來："爸！你看她們！
"李庭深臉色陰沉地站起來："歐陽倩，你瘋了？為了這點(diǎn)事讓李愛難過？
"我站起身直視他："我在教孩子誠實(shí)。""你吃錯藥了吧？"李庭深壓低聲音，
"別忘了當(dāng)初是誰求著要嫁給我。"這句話像刀子一樣扎進(jìn)我心里，因?yàn)樗f的是事實(shí)。
前世的我太害怕再次孤獨(dú)終老，才會對這對父女卑躬屈膝。"我去上學(xué)了！
"李愛拽起書包沖出門，把門摔得震天響。李庭深抓起公文包追出去："寶貝等等爸爸！
"屋里突然安靜下來，只剩下陳琳壓抑的抽泣聲。我輕輕抱住她瘦小的身體："對不起，
媽媽以前做得不好。"陳琳在我懷里僵住，
："媽媽...真的是李愛撕的...她還用馬克筆涂我的英語書..."我的心揪成一團(tuán)，
這些事前世的我根本不知道，或者說，選擇忽略。"以后有什么事都告訴媽媽，好嗎？
"我摸著她的頭發(fā)，"媽媽保證會聽。"陳琳抬起淚眼朦朧的臉："真的嗎？
那...那我能去學(xué)畫畫嗎？李愛說太貴不讓我去..."我這才想起陳琳從小就喜歡畫畫，
前世因?yàn)槔類垡痪?沒天賦"，我就沒讓她學(xué)。"周末媽媽帶你去少年宮報名。
"我親了親她的額頭。陳琳的眼睛亮了起來，
又迅速暗淡："可是爸爸說...""媽媽說了算。"我堅定地說。送陳琳去學(xué)校后，
我接到了閨蜜張敏的電話。"聽說你今早把李家父女氣瘋了？"張敏在電話那頭大笑，
"干得漂亮！"我愣住了："消息傳這么快？""李愛在班上哭訴呢，說我閨蜜虐待她。
"張敏嗤笑，"我認(rèn)識你二十年，你連螞蟻都舍不得踩。"我心里一暖："謝謝你信我。
""早該這樣了！"張敏壓低聲音，"你知道學(xué)校老師都叫李愛什么嗎？'小惡魔'！
陳琳那孩子可憐見的..."我握緊手機(jī)，前世的我到底錯過了多少真相？
下午我去接孩子時，班主任特意留下我。"陳琳媽媽，李愛說您今早冤枉她了？
"班主任推推眼鏡。我平靜地從包里掏出陳琳被涂花的英語書："您覺得呢？
"班主任倒吸一口氣："這...這是...""李愛干的。"我輕聲道，"陳琳從不說謊。
"班主任神色復(fù)雜："其實(shí)...我們老師都看得出來，
只是李愛爸爸是家委會會長..."我打斷她："以后不會了。"回家的路上，
李愛一直用仇恨的眼神瞪著我。陳琳緊緊抓著我的手，既害怕又勇敢地站在我身邊。
李庭深晚上有應(yīng)酬沒回來，我給陳琳做了她愛吃的番茄炒蛋。"媽媽..."陳琳扒著飯，
欲言又止。"怎么了寶貝？""你明天...還會這樣嗎？"她問得小心翼翼。
我鼻子一酸："以后天天這樣。"陳琳笑了，那是我重生后見過最美的笑容。
臨睡前李愛故意把水潑在陳琳床上，我二話不說把主臥讓給陳琳睡。"歐陽倩！
"李愛在走廊上尖叫，"我要告訴爸爸！"我關(guān)上門，把尖叫隔絕在外。
陳琳蜷在主臥大床上，小聲問："媽媽...會不會很麻煩？"我給她掖好被角："睡吧，
天塌下來有媽媽頂著。"這句話，我本該在前世就對她說千萬次。
4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在床上，我睜開眼睛，看到陳琳在我身邊睡得正香。
我輕手輕腳起床，從衣柜深處拿出一個嶄新的筆記本，
在第一頁寫下日期：2016年9月4日。"李愛撕毀陳琳作業(yè)并嫁禍，
用水潑濕陳琳床鋪"，我如實(shí)記錄著昨天發(fā)生的事。前世的我從沒想過記錄這些，
總是選擇息事寧人。廚房里，我一邊做早餐一邊思考今天的計劃——送陳琳上學(xué)后，
我要去公司遞交撤銷辭職申請的信。李庭深昨晚沒回家，發(fā)短信說有緊急項(xiàng)目要通宵。
前世的我就是信了這些借口，直到在他手機(jī)里發(fā)現(xiàn)不堪入目的聊天記錄。"媽媽早安。
"陳琳揉著眼睛走進(jìn)廚房，看到我在煎火腿，眼睛一亮，"今天有肉吃？"我的心一疼，
前世為了省錢供李愛上私立學(xué)校，陳琳的早餐經(jīng)常只有白粥咸菜。"以后每天都有。
"我把煎得金黃的火腿夾進(jìn)她面包里，"快去洗漱。"李愛打著哈欠出來時，
看到陳琳在吃火腿三明治，立刻拉下臉："我的呢？""在桌上。"我頭也不抬，
"和你爸昨晚說的一樣，今天我去公司辦手續(xù)，你們自己回家。
"李愛瞪大眼睛："你不是辭職了嗎？爸爸說你要在家照顧我們！"我擦擦手，
直視她的眼睛："我改變主意了。"李愛臉色瞬間變得猙獰："我要告訴爸爸！""隨你。
"我把陳琳的書包遞給她，"走吧寶貝，要遲到了。"在公司門口，我遇到了張敏。
"真來撤銷辭職？"她拍拍我肩膀，"這才是我認(rèn)識的歐陽倩！
"我苦笑："家里已經(jīng)鬧翻天了。""早該鬧了！"張敏壓低聲音，
"你知道李庭深前妻怎么死的嗎？抑郁癥跳樓！那男人絕對有問題。"我心頭一震，
前世李庭深告訴我他前妻是出車禍。中午我趁午休去了趟電子城，
買了一支錄音筆和微型攝像頭?；丶衣飞?，班主任打來電話："陳琳媽媽，
李愛在班上說你虐待她，不給飯吃..."我直接調(diào)轉(zhuǎn)車頭開往學(xué)校。教室里，
李愛正被一群女生圍著安慰，陳琳獨(dú)自坐在角落，
面前攤開的課本上被人用紅筆畫了"騙子"兩個字。"陳琳媽媽！"班主任慌張地迎上來，
"這事可能有些誤會..."我徑直走到李愛面前："你說我虐待你？
"李愛立刻紅了眼圈："阿姨...我不是故意的..."她的小伙伴們對我怒目而視，
一個扎馬尾的女孩甚至擋在李愛前面："不許你欺負(fù)李愛！"我掏出手機(jī)，
調(diào)出今早拍的早餐照片："這是'虐待'？"班主任湊過來看，臉色變了："李愛，
你說阿姨只給陳琳做飯...""她還打我呢！"李愛突然擼起袖子，露出幾道紅痕，
"昨晚用衣架打的！"我倒吸一口冷氣，這丫頭竟然自殘栽贓！教室里一片嘩然，
陳琳沖過來："你胡說！媽媽昨晚一直陪我畫畫！""都安靜！"班主任頭疼地揉著太陽穴，
"陳琳媽媽，這事需要調(diào)查..."我舉起手機(jī)："李愛，看著鏡頭再說一遍，
我什么時候打你的？"李愛臉色變了變，
突然"哇"地哭出來："我...我記錯了...是做夢..."班主任尷尬地站在原地，
其他孩子也面面相覷。我把陳琳拉到身邊："老師，我希望李愛當(dāng)著全班向陳琳道歉，
為她散布謠言和破壞課本。
"班主任為難道："這...孩子們之間的小摩擦...""如果明天我沒看到道歉，
"我平靜地說，"我會把今天的事連同照片一起發(fā)到家委會群里。"班主任臉色刷地白了。
回家的公交車上，陳琳緊緊抓著我的手："媽媽，你真的會發(fā)到群里嗎？
"我搖頭："嚇唬他們的。"但心里記下這一招確實(shí)有效。
陳琳靠在我肩上："李愛在廁所攔住我，說今晚要你好看。"我摟住她瘦弱的肩膀："別怕，
有媽媽在。"晚飯是我煮的速凍餃子，李愛一直躲在房間不出來。李庭深難得準(zhǔn)時回家，
臉色陰沉得像暴風(fēng)雨前的天空。"歐陽倩，"他把公文包重重摔在沙發(fā)上，"你什么意思？
"我繼續(xù)擺碗筷："什么什么意思？""撤銷辭職？去學(xué)校威脅李愛？"他咬牙切齒，
"你忘了我們的約定？"前世的我確實(shí)承諾過辭職專心照顧家庭，
就為了他承諾的"一輩子養(yǎng)我"。"計劃有變。"我盛了碗餃子湯給他，"吃飯吧。
"李庭深一把打翻湯碗："你吃錯藥了是不是？"滾燙的湯汁濺到我手上，立刻紅了一片。
陳琳驚叫一聲："媽媽！"我示意她別過來，平靜地抽紙巾擦手："李庭深，這是最后一次。
"他愣住了，大概從沒聽過我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什么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對我大呼小叫。"我直視他的眼睛，"再有下次，我會帶著陳琳搬出去。
"李庭深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然后摔門進(jìn)了書房。陳琳怯生生地遞來燙傷膏："媽媽，
疼嗎？"我搖搖頭，突然想起什么："李愛呢？不吃飯？""她下午跟同學(xué)去吃麥當(dāng)勞了。
"陳琳小聲說，"用你放在抽屜里的錢..."我皺眉，那是我攢的私房錢，
藏在內(nèi)衣抽屜里。晚上等陳琳睡下，我檢查了抽屜，果然少了二百塊。我拿出新買的攝像頭，
安裝在客廳角落的書架上。正要回房，李愛的房門開了，她躡手躡腳地走向陳琳房間。
我悄悄跟上，看到她從書包里掏出一把美工刀，正要往陳琳的書包上劃。"李愛。
"我在黑暗中開口。
她嚇得刀都掉了："你...你怎么..."我撿起美工刀："明天開始，零用錢減半，
持續(xù)一個月。""憑什么！"她尖叫起來，"爸爸！爸爸！"李庭深沖出來時，
我把美工刀遞給他："你女兒半夜拿這個去劃陳琳的書包。"李愛立刻哭起來："我沒有！
是阿姨誣陷我！"我掏出手機(jī)："要看看錄像嗎？"李庭深臉色變了又變，
最后拉著李愛回了房間。凌晨兩點(diǎn)，我悄悄起床，用備用鑰匙打開李庭深的公文包。
在一堆文件下面，我發(fā)現(xiàn)了一張銀行流水單，顯示他有一個從未告訴我的賬戶，
每月都有大額支出，收款方是一個叫"麗人養(yǎng)生會所"的地方。我用手機(jī)拍下每一頁，
然后原樣放回。回到床上，我在筆記本上寫下："李庭深疑似出軌，私藏賬戶，
需進(jìn)一步調(diào)查。"窗外月光如水，我第一次感到，重生后的自己終于開始真正掌控命運(yùn)。
5李庭深開始控制家用支出的第三天，冰箱里只剩下半顆白菜和幾個雞蛋。我打開錢包，
發(fā)現(xiàn)原本應(yīng)該有兩千塊的家用錢，現(xiàn)在只剩五百。"這個月怎么這么少？
"我拿著錢包問正在看報紙的李庭深。他頭也不抬："公司效益不好，大家都要勒緊褲腰帶。
"我清楚記得前世這個時候，他剛接了個大項(xiàng)目，獎金豐厚。"那李愛的鋼琴課費(fèi)呢？
"我故意問道。"照常交。"他翻了一頁報紙，"不能耽誤孩子學(xué)習(xí)。"我冷笑一聲，
轉(zhuǎn)身進(jìn)了廚房，用最后的食材做了蛋炒飯。陳琳吃得很香，
李愛卻只扒拉了兩口就推開碗："難吃死了！我要吃必勝客！""沒錢。"我平靜地說，
"你爸說這個月要節(jié)儉。"李愛立刻跑去書房告狀，
不一會兒李庭深黑著臉出來："你非得在孩子面前說這些？
"我擦著灶臺沒回頭："實(shí)話實(shí)說而已。"晚上等他們都睡了，我打開電腦，
登錄久違的設(shè)計論壇。前世為了照顧家庭，我放棄了做了八年的平面設(shè)計工作，
手藝都生疏了。論壇里還有幾個老客戶記得我，給了我一個logo設(shè)計的私活，
報酬三千塊。我熬到凌晨兩點(diǎn)完成初稿，用新申請的郵箱發(fā)過去，收款賬戶也是新開的。
第二天送陳琳上學(xué)后，我去銀行把收到的定金存了起來，戶名是我媽的名字。"媽媽，
今天家長會，你真的會來嗎？"在校門口，陳琳拉著我的手小聲問。
我蹲下來整理她的衣領(lǐng)："當(dāng)然，媽媽答應(yīng)過你的。"她眼睛亮了一下，
又迅速暗淡："可是以前你都只參加李愛的..."我的心像被針扎了一下："這次不會了。
"家長會上，李庭深西裝革履地坐在李愛旁邊，接受其他家長恭維。我悄悄走到陳琳身邊，
她驚喜地抓住我的手指："媽媽！"班主任開始表揚(yáng)期中考試優(yōu)秀的學(xué)生，第一個就是李愛。
"李愛同學(xué)不僅成績優(yōu)異，還多才多藝..."班主任的溢美之詞滔滔不絕。
李庭深面帶微笑，不時向周圍家長點(diǎn)頭致意。"陳琳同學(xué)..."班主任翻到下一頁，
"繪畫作品獲得了區(qū)里少兒美術(shù)比賽三等獎。"我驚訝地看向陳琳，她低著頭，耳朵都紅了。
"怎么沒告訴媽媽？"我小聲問。
"李愛說...這種小比賽不值一提..."她的聲音幾乎聽不見。
我緊緊握住她的手："媽媽為你驕傲。"家長會結(jié)束后，李庭深被一群家長圍著取經(jīng)，
我?guī)е惲杖タ凑褂[板上她的獲獎作品。那是一幅水彩畫，陽光下的小女孩在花叢中跳舞，
筆觸雖然稚嫩，但色彩運(yùn)用很有靈氣。"畫的是媽媽。"陳琳害羞地指著畫中的小女孩，
"我記憶里你以前就是這樣笑的..."我的眼眶瞬間濕潤了，記不清多久沒這樣開心笑過。
"陳琳很有天賦。"一個溫和的女聲從身后傳來，是美術(shù)老師林默，"如果系統(tǒng)學(xué)習(xí)，
會有更大進(jìn)步。"我轉(zhuǎn)身握住老師的手："謝謝您指導(dǎo)她。""我沒指導(dǎo)什么，
"林老師笑了，"這是她自學(xué)的。說實(shí)話，能得三等獎都是評委看走眼了。
"陳琳的臉一下子白了。"因?yàn)樵摰靡坏泉劇?林老師眨眨眼，
"我偷偷把你的畫和六年級的一起參賽了。"陳琳張大嘴巴，我也愣住了。
"少年宮有個免費(fèi)的藝術(shù)苗子培養(yǎng)計劃，"林老師遞給我一張傳單，"我覺得陳琳很合適。
"我正要接過，一只手突然伸過來搶走了傳單。"什么亂七八糟的？
"李庭深不知何時走了過來，"陳琳成績中等，應(yīng)該補(bǔ)文化課，學(xué)這些有什么用？
"林老師不卑不亢："李先生，每個孩子都有獨(dú)特的天賦。""天賦？"李庭深冷笑，
"能當(dāng)飯吃？"他把傳單揉成一團(tuán)扔進(jìn)垃圾桶，拉著李愛走了。陳琳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但倔強(qiáng)地沒掉下來。"別理他。"我彎腰從垃圾桶撿回傳單，撫平折痕，
"周末媽媽帶你去報名。"林老師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周六上午九點(diǎn)，別遲到。
"回家的路上，李庭深開車，我和兩個孩子坐后排。"李愛下個月要參加市里奧數(shù)競賽，
"他從后視鏡看我，"需要請個一對一輔導(dǎo)，每月六千。
"我正幫陳琳梳理被風(fēng)吹亂的頭發(fā)："家里不是要節(jié)儉嗎？""這是必要投資！
"李庭深聲音提高，"李愛將來是要考清華的！"陳琳的身體微微發(fā)抖，
我握住她冰涼的小手。"陳琳也要參加少年宮的藝術(shù)班。"我平靜地說。
李庭深猛地踩下剎車，輪胎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你瘋了？那種班一節(jié)課幾百塊，
就教小孩亂涂亂畫！""李愛的鋼琴課一節(jié)課五百，"我直視后視鏡里他的眼睛，
"陳琳為什么不能學(xué)畫畫？"李愛突然尖叫起來："爸爸！我不要陳琳跟我一起學(xué)才藝！
她那么笨！"李庭深安撫地拍拍女兒的手，然后轉(zhuǎn)向我："這事沒商量，家里錢不夠。
""我有錢。"我掏出那張私活收入的銀行卡，"陳琳的學(xué)費(fèi)我來出。
"李庭深的眼神變得危險："你哪來的錢？""接私活賺的。"我坦然道，
"我的專業(yè)技能還沒荒廢。"他臉色陰沉得像暴風(fēng)雨前的天空："回家再說。"晚飯后，
李庭深把我拉進(jìn)臥室，關(guān)上門。"你最近到底怎么回事？"他壓低聲音，卻壓不住怒氣，
"跟我對著干很爽是嗎？"我坐在梳妝臺前卸妝："我只是想公平對待兩個孩子。""公平？
"他冷笑，"李愛是我親女兒，陳琳跟你一樣是個外人！"這句話像刀子一樣扎進(jìn)我心里，
原來他一直這么想。"李庭深，"我放下卸妝棉，"陳琳也是你法律上的女兒。
""少來這套！"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我警告你，別再挑戰(zhàn)我的底線！
"我掙脫他的手："你的底線就是李愛要什么有什么，陳琳活該當(dāng)受氣包？""沒錯！
"他面目猙獰，"要不是看你會照顧人，我怎么會娶個帶拖油瓶的二手貨！
"我揚(yáng)手給了他一耳光。聲音清脆得讓我自己都愣住了，李庭深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瞪著我。
"歐陽倩，你完了。"他一字一頓地說，摔門而出。半小時后，我聽到車子發(fā)動的聲音，
他今晚大概又不會回來了。我輕手輕腳推開陳琳的房門，發(fā)現(xiàn)她還沒睡，正就著小臺燈畫畫。
"媽媽！"她慌忙把畫藏到背后，"我馬上就睡！"我坐在她床邊："給媽媽看看？
"她猶豫了一下，遞給我一張素描，畫的是我今天在家長會上微笑的樣子。"畫得真好。
"我鼻子發(fā)酸，"周六我們就去找林老師。"陳琳撲進(jìn)我懷里，
小聲抽泣起來："媽媽...你和爸爸吵架了嗎？"我輕撫她的后背："沒事的，
大人有時候也會意見不合。""是因?yàn)槲覇幔?她仰起淚眼朦朧的小臉，
"如果我不學(xué)畫畫...""不，寶貝。"我捧著她的臉，"學(xué)畫畫是你的權(quán)利，
媽媽會一直支持你。"她緊緊抱住我，仿佛我是驚濤駭浪中唯一的浮木。那晚我躺在客房里，
手機(jī)突然震動，是張敏發(fā)來的消息："緊急！李庭深帶著個濃妝女人進(jìn)了麗人會所，
要照片嗎？"我回復(fù)："要，多拍幾張。"然后打開筆記本，
在新的一頁寫下："疑似確認(rèn)李庭深出軌，開始收集證據(jù)。"窗外，一輪冷月高懸，我知道，
真正的戰(zhàn)斗才剛剛開始。6周六早晨，我?guī)е惲照驹谏倌陮m門口時，她的手心全是汗。
"媽媽，我要是畫不好怎么辦？"她緊緊攥著我的衣角，眼睛卻盯著少年宮大門。
我蹲下來平視她："記得媽媽說過什么嗎？""享受畫畫的過程..."她小聲重復(fù)我的話，
"不是非要得獎..."林默老師從大廳走出來，陽光在她身后形成一道光暈，
像畫中走出的仙子。"來得正好。"她微笑著向我們招手，"苗子班剛開始熱身練習(xí)。
"陳琳的手在我掌心里顫抖，但眼神已經(jīng)飄向畫室方向。
畫室里十幾個孩子正在畫石膏幾何體，陳琳被安排在角落的空位。"別緊張。
"林默老師遞給她一塊新橡皮，"就當(dāng)在家練習(xí)。"我看著陳琳深吸一口氣，拿起鉛筆，
很快沉浸在素描中，連我悄悄退到后門都沒發(fā)現(xiàn)。"她很有天賦。
"林默老師不知何時站在我身旁，"那種對光影的敏感是天生的。"我點(diǎn)點(diǎn)頭，
前世的我到底錯過了多少這樣的時刻？"學(xué)費(fèi)的事..."林默老師壓低聲音，
"可以申請減免，我看過你們家的資料..."我搖頭："不用，我付得起。"下課鈴響，
陳琳舉著她的素描跑過來："媽媽你看！"石膏球體的明暗交界線處理得相當(dāng)老練，
完全不像是第一次系統(tǒng)學(xué)習(xí)。"太棒了！"我忍不住親了親她的額頭，
"我們應(yīng)該把它裱起來掛客廳。
"陳琳的臉紅得像個小蘋果："林老師說下個月有全市少兒繪畫比賽...""我們參加。
"我毫不猶豫地說。回家的公交車上，陳琳一直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講林老師教的技巧，
講旁邊大哥哥畫的靜物。我看著她發(fā)亮的眼睛，
突然意識到這是重生后第一次聽她說這么多話。"媽媽，我們這是去哪？
"陳琳發(fā)現(xiàn)公交車沒在往常的站停下。"去看外公外婆。"我捏捏她的手，"他們想你了。
"陳琳睜大眼睛："真的嗎？"我的心一陣刺痛，前世的我為了討好李庭深，
連回娘家都越來越少，最后一年才見父母一兩次。媽媽開門時，手里還拿著搟面杖，
圍裙上沾著面粉。"倩倩？琳琳？"她愣在門口，然后回頭大喊，"老頭子！快來看誰來了！
"爸爸從書房沖出來，眼鏡都戴歪了，一把抱起陳琳轉(zhuǎn)了個圈："我的小畫家來了！
"陳琳咯咯笑著，我才想起前世這時候爸爸已經(jīng)患了輕度抑郁，因?yàn)樘肽钗覀儭?/p>
餐桌上擺滿了我愛吃的菜，媽媽不停地給陳琳夾排骨："多吃點(diǎn)，看你瘦的。""媽，
她現(xiàn)在長身體呢。"我笑著盛了碗鯽魚湯給陳琳。爸爸拿出一個精致的木盒子："琳琳，
外公給你準(zhǔn)備的禮物。"盒子里是一套進(jìn)口水彩筆，看標(biāo)簽就知道不便宜。
"這..."我有些猶豫，"太貴重了。""早就買了，一直沒機(jī)會給。
"爸爸摸摸陳琳的頭，"外公知道你最喜歡畫畫。
"陳琳小心翼翼地?fù)崦P桿："謝謝外公！"回家的路上，
她抱著彩筆盒像捧著珍寶："媽媽，我們以后能常來嗎？""當(dāng)然。"我摟著她的肩膀，
"每周都來。"推開家門，一股低氣壓迎面撲來。李庭深和李愛坐在客廳，
面前擺著外賣盒子，顯然沒等我們吃飯。"去哪了？"李庭深冷冷地問。"少年宮，
然后去我爸媽家。"我平靜地回答，幫陳琳把彩筆盒放進(jìn)書包。
李愛突然沖過來搶過書包："給我看看！""李愛！"我厲聲喝止，但已經(jīng)晚了，
彩筆盒摔在地上，筆散落一地。陳琳跪在地上撿筆，我看到她的眼淚砸在大理石地面上。
"不就是幾支破筆嗎？"李愛撇撇嘴，"爸爸給我買的可比這貴多了！"我扶起陳琳，
直視李庭深："管管你女兒。"他卻低頭玩手機(jī)："小孩子鬧著玩而已，你至于嗎？
"那天晚上，我在陳琳房間陪她到很晚，看著她用新彩筆畫了一幅外公家的餐桌。"媽媽，
我畫得好嗎？"她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還堅持要完成。我親了親她的額頭："好極了，
睡吧寶貝。"回到臥室，我打開電腦查看監(jiān)控錄像，李庭深這幾天經(jīng)常深夜出門，
我要看看他到底去哪。錄像顯示昨晚凌晨一點(diǎn)，他接了個電話就匆匆出門，
鏡頭拍到他車后座有個女士手提包。我截下圖發(fā)給張敏："認(rèn)識這個包嗎？
"三分鐘后張敏回復(fù)："香奈兒新款，小三標(biāo)配，要我查嗎？""查。"我回復(fù)道，
然后打開隱藏文件夾，開始整理收集到的證據(jù)。一個月后，陳琳站在全市少兒繪畫比賽現(xiàn)場，
小手緊緊握著畫筆。"媽媽，我手抖..."她緊張地看著周圍專業(yè)畫架前的大孩子們。
我蹲下來給她整理參賽證："記得林老師教的呼吸法嗎？"她點(diǎn)點(diǎn)頭，做了幾個深呼吸，
漸漸平靜下來。比賽主題是"我的家"，陳琳選擇了水彩，畫得很專注，
連評委駐足觀看都沒發(fā)現(xiàn)。頒獎環(huán)節(jié)，陳琳獲得了鼓勵獎，雖然不是大獎，
但她捧著證書的樣子像是得到了全世界。"媽媽！我獲獎了！"她撲進(jìn)我懷里，
小臉興奮得通紅。我正要祝賀她，突然發(fā)現(xiàn)她的畫裙后面被人用紅顏料涂了一大片，
遠(yuǎn)看像血跡。"怎么回事？"我檢查她的裙子。陳琳扭頭看到，
臉色瞬間煞白："我...我不知道..."我立刻明白了，
轉(zhuǎn)頭尋找李愛的身影——她果然站在不遠(yuǎn)處，臉上帶著惡作劇得逞的笑。"李愛！
"我大步走過去，"你干的？"她裝出無辜的樣子："什么呀？我一直在爸爸身邊啊。
"李庭深走過來擋在她前面："又怎么了？陳琳不是獲獎了嗎，你還想怎樣？
"我指著陳琳裙子上的顏料："看看你女兒做的好事！""證據(jù)呢？"李庭深冷笑，
"歐陽倩，你最近是不是得了被害妄想癥？"周圍的家長開始指指點(diǎn)點(diǎn)，我深吸一口氣，
拿出手機(jī)調(diào)出剛才偷拍的照片——畫面里李愛正偷偷往陳琳裙子上抹顏料。
李庭深臉色變了："你...你居然偷拍我女兒？""這叫保留證據(jù)。"我收起手機(jī)，
"李愛，向陳琳道歉。"李愛躲在她爸爸身后："我才不！她憑什么得獎！畫得丑死了！
"林默老師走過來，手里拿著陳琳的畫："評委們認(rèn)為這幅畫情感真摯，雖然技法不夠成熟，
但很有潛力。"畫上是我們的家，但只有我和陳琳在廚房做飯，李庭深和李愛連影子都沒有。
回家的車上，李庭深一直沉默，李愛則不停地踢前座椅背。"再踢就下車走回去。
"我頭也不回地說。李愛立刻哭起來："爸爸！你看她！"李庭深猛打方向盤，
把車停在路邊："歐陽倩，我們得談?wù)劇?我示意陳琳戴上耳機(jī)聽故事，
然后平靜地轉(zhuǎn)向他："說。""你變了。"他盯著擋風(fēng)玻璃，"以前的你不是這樣。
""以前的我是怎樣的？"我反問，"唯命是從？忍氣吞聲？"他轉(zhuǎn)頭看我，
眼神陌生："至少不會為了點(diǎn)小事跟孩子過不去。""小事？"我差點(diǎn)笑出聲，
"李愛欺負(fù)陳琳是小事？那什么才是大事？""夠了！"他一拳砸在方向盤上，
"我受夠了你整天陳琳長陳琳短！李愛才是我們家的未來！"我冷靜地看著他："不，
李愛是你的未來，陳琳是我的。"這句話像刀一樣劃開了我們之間最后的偽裝。那晚，
李庭深又沒回家，我收到張敏發(fā)來的照片——他和一個濃妝女人走進(jìn)酒店。
我把照片保存到加密相冊，然后去陳琳房間看她。她睡著了，懷里抱著今天得的獎狀，
嘴角還帶著笑。我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在心里發(fā)誓：這一世，媽媽絕不會再讓你受委屈。
7陳琳十三歲生日那天早晨，我在她枕頭下放了一個小禮物盒。她揉著眼睛坐起來，
發(fā)現(xiàn)盒子時眼睛一亮："媽媽，這是什么？""打開看看。"我坐在她床邊，
看著她小心翼翼地拆開包裝。盒子里是一條銀質(zhì)項(xiàng)鏈，吊墜是個小小的調(diào)色盤。"真漂亮！
"她立刻戴上，跑到鏡子前左看右看，"謝謝媽媽！
"我?guī)退酆么羁郏?這是媽媽送你的青春期禮物。"她轉(zhuǎn)身抱住我，
突然小聲說："媽媽...我昨天...來那個了..."我心頭一震，
前世陳琳第一次月經(jīng)時嚇得大哭，而我居然因?yàn)榕憷類蹍⒓愉撉俦荣惒辉谒磉叀?疼嗎？
"我輕輕撫摸她的頭發(fā)，"媽媽給你煮紅糖水。"她搖搖頭："不疼，
是...有點(diǎn)害怕..."我從衣柜抽屜里拿出早就準(zhǔn)備好的生理用品包："這些你先用著，
周末媽媽帶你去買更可愛的。
"陳琳好奇地翻看著包里的東西："李愛說用衛(wèi)生巾會被男生笑話...""別聽她的。
"我嚴(yán)肅地說，"這是正常的生理現(xiàn)象，沒什么可羞恥的。"早餐桌上，
李愛盯著陳琳脖子上的項(xiàng)鏈，眼睛瞇成一條縫："哪來的地攤貨？""媽媽送的生日禮物。
"陳琳不自覺地捂住吊墜。李庭深從報紙后抬起頭："生日？哦對，陳琳十三歲了。
"他隨手從錢包抽出兩張百元鈔推過來："自己去買點(diǎn)吃的。"陳琳沒有拿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