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老爺又宿在外頭了。"春桃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稟報著，生怕我會如往常一樣掉眼淚。
我放下手中的賬本，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顧承軒，我的夫君，如今卻夜夜不歸。
"可知他在何處過夜？"春桃咬了咬唇："聽說...聽說是柳家那位姑娘的院子。
"柳如煙。那個我親手從青樓贖出來，安置在城西小院的女子。當初他跪在我面前，
說什么柳姑娘身世可憐，只是想給她一個安身之所。我心軟了，還親自去接她出青樓，
給她置辦了一整套的頭面首飾。如今看來，我真是愚蠢至極。"夫人，
您..."春桃小心翼翼地喚我。"無事，下去吧。"春桃退下后，我起身走到梳妝臺前，
鏡中的女子面容憔悴，眼中再無往日的神采。嫁給顧承軒三年，
我由滿懷期待到如今的心如死灰。父親臨終前曾說，沈家的基業(yè)要靠我守住。
可我卻將大半家產(chǎn)都貼補給了顧承軒，助他從一個落魄書生變成了江南有名的商賈。
如今他羽翼豐滿，便開始嫌棄起我這個糟糠之妻。我輕撫著臉頰，那里有一道細長的疤痕，
是三個月前為救他時留下的。那日他被仇家追殺，我奮不顧身擋在他面前，
臉上被刀子劃了一道口子。他當時心疼得不行，說要一輩子好好待我。可不過三個月，
他就移情別戀了。原來男人的話，當真不能信。我在梳妝臺的暗格中取出一本賬冊，
這是我暗中經(jīng)營的生意，顧承軒并不知曉。父親生前教導我，女子要為自己留后路，
萬不可將所有指望都寄托在男人身上。我翻開賬冊，三年來積攢的銀兩已有五萬兩之多。
這些錢，足夠我下半輩子衣食無憂。既然顧承軒無情，就別怪我無義。
我喚來管家顧叔："明日一早，你去找李掌柜，就說我要收回當初借給顧家的那筆銀子。
"顧叔一愣："夫人，那可是三萬兩銀子，
老爺?shù)纳馊窟@筆錢周轉...""他既然有了新歡，自然有辦法籌錢。
"我語氣平靜得可怕，"另外，去查一查柳如煙的底細，我要知道她的所有消息。
"顧叔見我神色堅決，不敢再勸，應聲退下。夜深了，我獨自坐在房中，
聽著外面的風聲雨聲。曾經(jīng)我以為，只要我足夠好，足夠包容，就能換來他的真心。
如今才明白，不愛就是不愛，再多的付出也是徒勞。既然他選擇了背叛，
那我也沒必要繼續(xù)裝作賢妻良母。沈清婉，是時候為自己活一回了。2翌日清晨，
顧承軒終于回來了。他衣衫不整，眼中還帶著未消的春色，顯然是在外頭過了一夜好時光。
見我坐在堂中等他，他臉上閃過一絲心虛，但很快就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清婉，
你怎么起得這么早？""夫君昨夜未歸，我自然是睡不安穩(wěn)。"我端起茶杯，輕抿一口，
語氣平淡。顧承軒在我對面坐下，他的身上還帶著脂粉香味。"昨夜與幾個朋友喝酒談生意，
喝得有些多，就在客棧歇了一夜。清婉莫要多想。"我輕笑："夫君說的是哪家客棧？
我怎么聞到了茉莉花的香味？"柳如煙最愛用茉莉花熏香，這味道我再熟悉不過。
顧承軒臉色一僵，但很快又恢復鎮(zhèn)定："許是客棧的香薰吧。""是嗎？"我放下茶杯，
"那夫君可知道，昨夜有人看見你進了柳姑娘的院子？"顧承軒的臉徹底白了。他張了張嘴，
想要解釋什么，我卻擺手打斷了他。"夫君不必解釋，我都明白。"我起身走到他面前，
伸手輕撫他的臉頰："三年夫妻，我還不了解你嗎？你既然不愛我了，何必勉強？
"顧承軒愣住了，顯然沒想到我會是這樣的反應。"清婉，你..."我退開幾步，
從袖中取出一張銀票："這是三萬兩銀子，當初我借給你做生意的本金，如今該還給我了。
"顧承軒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清婉，你這是什么意思？""字面上的意思。
"我笑得溫和，"夫君既然有了新歡，想必也不再需要我的資助。這筆錢，我另有用處。
""胡鬧！"顧承軒猛地站起身，"夫妻之間哪有算得這么清楚的？
況且這錢我現(xiàn)在拿不出來，都投在生意上了。""拿不出來？"我挑眉，
"那就想辦法拿出來。實在不行，就把那些投資撤回來。
""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撤資意味著什么？那幾筆大生意都會泡湯，我會損失慘重！
""那與我何干？"我語氣冷淡，"顧承軒，既然你選擇了背叛婚約，
就不要指望我繼續(xù)做賢妻良母。"顧承軒氣得臉色發(fā)青："沈清婉，你不要太過分！
""過分？"我冷笑，"夫君夜夜不歸，在外面金屋藏嬌，到底是誰過分？
""我..."顧承軒語塞。"三日之內，我要看到銀子。"我轉身往房中走去，"否則，
就別怪我翻臉無情了。"身后傳來顧承軒重重摔門的聲音。春桃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走進來："夫人，
老爺他...""無妨。"我在梳妝臺前坐下，"去把我的那些首飾都收起來，
另外通知綢緞莊，以后沈家的賬目我要親自過目。"既然撕破了臉，那就徹底一些。
我倒要看看，失去了我的資助，顧承軒還能在外面瀟灑多久。春桃應聲而去，
我對著鏡子整理鬢發(fā)。鏡中的女子眉眼間多了幾分凌厲，少了往日的溫和順從。這樣的改變，
連我自己都覺得陌生。但不可否認的是，我從未感覺如此輕松過。3第二日，
柳如煙竟然主動上門了。她穿著一身淡粉色的紗裙，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
楚楚可憐地站在我面前。"沈夫人，我有話想對您說。"我上下打量著她，不得不承認，
柳如煙確實生得美貌。難怪顧承軒會被迷得神魂顛倒。"柳姑娘請坐。"我淡淡地說。
柳如煙在我對面坐下，神情有些緊張："沈夫人，
我知道您可能對我有些誤會...""誤會？"我輕笑，"柳姑娘覺得我誤會了什么？
""我與顧公子之間，真的什么都沒有。"柳如煙紅著眼眶，"他只是可憐我身世凄苦，
偶爾來看看我罷了。""偶爾？"我端起茶杯，"那昨夜他在你那里過夜，也算偶爾？
"柳如煙的臉瞬間白了。"沈夫人，您聽我解釋...""不必解釋。"我放下茶杯，
"柳姑娘，我今日叫你來，不是為了聽你狡辭。"我從袖中取出一張銀票，放在桌上。
"這是一千兩銀子，足夠你離開江南，到別處重新開始。"柳如煙愣住了："沈夫人，
您這是...""我給你一條生路。"我語氣平靜，"拿著這筆錢，離開江南，
從此不要再出現(xiàn)在顧承軒面前。""我不能收這錢。"柳如煙推開銀票，
"我對顧公子是真心的，不是為了錢財。""真心？"我忍不住笑了，
"一個青樓出身的女子，跟我談真心？"柳如煙臉色一變："沈夫人，
您不能因為我的出身就瞧不起我！""我沒有瞧不起你。"我收起銀票，
"我只是在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什么機會？""體面地離開的機會。"我站起身，
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柳如煙，你以為憑你的手段，真的能從我手中奪走顧承軒？
"柳如煙咬著唇，眼中閃過一絲恨意："沈夫人，您太自信了。顧公子的心早就不在您身上，
您就算用盡手段，也留不住他。""留不住又如何？"我冷笑，"但我有把握讓你一無所有。
"我走到她面前，俯身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底細？柳如煙，
或者說應該叫你王翠花？"柳如煙的臉瞬間慘白。"山西王家村的王翠花，
因為偷了東家的銀子被趕出來，輾轉流落到青樓。你以為改個名字，就能抹去過往？
""你...你調查我？"柳如煙聲音發(fā)顫。"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我直起身，
"柳姑娘，現(xiàn)在還覺得那一千兩銀子燙手嗎？"柳如煙咬牙切齒地看著我，
最終還是拿起了桌上的銀票。"三日之內，我要看到你離開江南。"我淡淡地說，"否則，
我會讓整個江南都知道王翠花的故事。"柳如煙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轉身離去。
春桃從外面走進來："夫人，您真的要放過她？""放過？"我輕笑，"春桃，
你覺得一千兩銀子能讓一個貪心的女人滿足嗎？"春桃愣了愣，
隨即明白過來："夫人是想...""她不會走的。"我坐下來，
"一個嘗過富貴滋味的女人，怎么可能甘心回到貧窮？她一定會想辦法留下來。
""那到時候...""到時候，我就有理由徹底收拾她了。"我端起茶杯，
"做人要留一線，可有些人不知好歹，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4果然不出我所料，
三日后柳如煙并沒有離開江南。相反，她變本加厲地開始在外面散布謠言，說我善妒成性，
容不下丈夫的紅顏知己。更過分的是，她竟然跑到我的綢緞莊鬧事，
當著眾多客人的面哭訴我如何刻薄她。"沈夫人心腸歹毒，明明知道我身世可憐，
還要趕我走！""她仗著自己是正妻，就要置我于死地！""顧公子對我只是朋友之情，
她卻容不下！"柳如煙在綢緞莊的門口哭得梨花帶雨，引來不少圍觀的人。我站在二樓窗前，
冷眼看著下面的鬧劇。"夫人，要不要讓人把她趕走？"春桃氣憤地說。"不急。
"我淡淡一笑，"讓她鬧，鬧得越兇越好。"這時，顧承軒匆匆趕來，
看到柳如煙在眾人面前哭訴，臉色瞬間難看至極。他快步走到柳如煙身邊，
壓低聲音說著什么。柳如煙卻不依不饒，聲音更大了："顧公子，您看看您夫人做的好事！
她不但要趕我走，還威脅要毀我名聲！"顧承軒的臉色更加難看，他抬頭看向二樓，
正好與我的目光相對。我朝他淡淡一笑，然后轉身離開了窗邊。"春桃，去告訴賬房，
從今日起，顧家在我們綢緞莊的所有賒賬都要立即結清。""是，夫人。""另外，
去通知其他幾家鋪子，顧家的賬目也要盡快清算。"春桃應聲而去。不多時，
顧承軒怒氣沖沖地上了樓。"沈清婉，你到底想怎樣？
"我頭也不抬地繼續(xù)翻看賬本："夫君這話問得奇怪，我能想怎樣？
""你讓如煙在眾人面前丟臉，還要收回對我的所有資助，這不是想怎樣是什么？""哦，
這個啊。"我放下賬本，"夫君可還記得三日前我說過的話？
"顧承軒咬牙："三萬兩銀子我一時拿不出來，你總要給我些時間。""時間我已經(jīng)給了。
"我站起身，"既然夫君拿不出錢，那我只能用別的方式收回投資了。""你這是在逼我！
""逼你？"我冷笑，"顧承軒，我只是在收回屬于我的東西。當初如果不是我的資助，
你以為你能有今天？""可我們是夫妻！""夫妻？"我走到他面前，
"夫君還記得我們是夫妻？那為何要在外面金屋藏嬌？為何要讓我在眾人面前丟臉？
"顧承軒被我問得啞口無言。"夫君若真把我當妻子，就應該斷了與柳如煙的來往。
"我語氣冷淡，"否則，就不要指望我繼續(xù)扮演賢妻良母。""沈清婉，你變了。
"顧承軒死死地盯著我，"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人總是會變的。"我坐回椅子上，
"尤其是被最信任的人背叛之后。"顧承軒張了張嘴，最終什么也沒說，轉身離去。
我聽著他下樓的腳步聲，心中毫無波瀾。從前的我太過善良，
以為一味的退讓和包容就能換來真心。如今我才明白，有些人就是得寸進尺，你越是軟弱，
他就越是得意。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5夜里，我正在房中看賬本，
春桃匆匆跑進來。"夫人，不好了！老爺帶著柳如煙回來了！"我抬起頭，
看到顧承軒拉著柳如煙的手走進院子。柳如煙嬌滴滴地依偎在他身邊，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
"夫君這是要做什么？"我放下賬本，緩緩站起身。顧承軒臉色鐵青："清婉，
我今日把話說明白。如煙以后就住在家里，你不許再為難她。""住在家里？"我輕笑，
"夫君，這里是沈家，不是顧家。""你什么意思？""意思是，
這座宅子是我父親留給我的，不是你的。"我一字一句地說，"我有權決定誰可以住在這里。
"顧承軒愣住了，顯然沒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柳如煙則是一臉委屈："沈夫人，
您為何如此容不下我？我只是無家可歸，想找個安身之所。""安身之所？"我走到她面前，
"柳姑娘，我記得三日前給過你一千兩銀子，讓你離開江南。你為何不走？
""我...我舍不得顧公子。"柳如煙紅著眼眶，"沈夫人，您就可憐可憐我吧。
""可憐你？"我冷笑，"我為什么要可憐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沈清婉！
"顧承軒怒道，"你怎么能這樣說如煙？""我說錯了嗎？"我轉頭看向他，
"一個女人明知男人有妻室，還要糾纏不清，這不是不知廉恥是什么？
""你..."顧承軒氣得說不出話來。"還有你。"我指著顧承軒，"顧承軒，
你身為人夫，在外面沾花惹草也就罷了，竟然還想把外室?guī)Щ丶?，你當我是死的?"清婉，
你聽我說...""我不想聽。"我打斷他，"顧承軒，你今日必須做出選擇。
要么斷了與這個女人的關系，要么就從這座宅子里搬出去。"顧承軒臉色變了又變，
最終咬牙道："沈清婉，你不要逼人太甚！""逼人太甚？"我笑了，"顧承軒，
我只是在維護自己的權益。你若覺得委屈，大可以搬出去，沒人攔著你。"柳如煙見勢不妙，
連忙拉住顧承軒的袖子："顧公子，要不我們走吧，我不想讓您為難。""如煙，
你不要怕她。"顧承軒安慰道，"這里也是我的家，她沒有權利趕我們走。""是嗎？
"我冷笑著拍拍手。顧叔帶著幾個家丁走了進來。"顧叔，去把房契拿來給顧老爺看看。
"顧叔應聲而去，很快拿來一份房契。"顧老爺請看，這座宅子的房契上寫的是小姐的名字，
您并沒有居住權。"顧承軒接過房契，臉色瞬間慘白。"這...這怎么可能？
當初成親時...""當初成親時，父親說過，這座宅子是我的嫁妝，永遠屬于我。
"我淡淡地說，"顧承軒，你以為我會把所有東西都給你？"顧承軒拿著房契的手在顫抖，
顯然被這個事實打擊得不輕。柳如煙也傻了眼，她顯然沒想到事情會發(fā)展到這個地步。
"現(xiàn)在，請二位離開。"我下了逐客令，"這里不歡迎你們。""沈清婉，你會后悔的！
"顧承軒惡狠狠地說。"后悔？"我笑得越發(fā)燦爛，"顧承軒，我現(xiàn)在只后悔一件事，
就是當初為什么要嫁給你這樣的人。"6顧承軒和柳如煙被趕出去后，
整座宅子都安靜了不少。我在書房中處理生意上的事務，心情前所未有的輕松。"夫人，
外面有人求見。"春桃走進來稟報。"何人？""說是京城來的商人，姓蕭，
想與您談筆生意。"蕭？我心中一動，該不會是那個蕭家吧？"請他到客廳等候，
我馬上就來。"整理了一下衣裳，我來到客廳，看到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正在品茶。
他身材高大，相貌英俊，一身錦衣華服，渾身散發(fā)著貴公子的氣息。見我進來，
他起身行禮："蕭某見過沈夫人。""蕭公子客氣了，請坐。"我在主位坐下，
"不知蕭公子從京城遠道而來，有何要事？""聽聞沈夫人掌管著江南最大的綢緞生意，
蕭某想與夫人合作。"蕭公子取出一個錦盒，推到我面前："這是京城最新的綢緞樣式，
若夫人感興趣，蕭某愿意將獨家經(jīng)營權交給夫人。"我打開錦盒，
里面是幾匹質地上乘的綢緞，樣式新穎，做工精美。"蕭公子的條件是什么？
""蕭某在江南人生地不熟，希望夫人能幫忙打理生意。至于分成，蕭某只要三成即可。
"這個條件太優(yōu)厚了，讓我不禁懷疑他的動機。"蕭公子為何選擇我？江南的商人不少，
比我有實力的也大有人在。"蕭公子笑了笑："夫人太謙虛了。蕭某來之前就打聽過，
沈夫人不但生意做得好，人品也是一流。與這樣的人合作，蕭某放心。""蕭公子過獎了。
"我放下茶杯，"不過合作之事事關重大，容我考慮幾日如何？""自然可以。
"蕭公子起身告辭，"蕭某就住在城中的醉仙樓，夫人若是決定了，隨時可以派人通知蕭某。
"送走蕭公子后，我讓顧叔去打聽他的底細。第二天，顧叔就帶回了消息。"小姐，
那位蕭公子來頭不小。他是京城蕭家的三公子，蕭家在京城經(jīng)營著數(shù)十家鋪子，家財萬貫。
""他為何要來江南做生意？""聽說蕭家三公子想要自立門戶，不愿意依靠家族。
"我點點頭，看來蕭公子確實有誠意。正考慮著是否要答應合作，春桃匆匆跑進來。"夫人，
顧老爺又來了！"我皺眉："他來做什么？""說是有要事要見您。""讓他進來吧。
"顧承軒走進來時，神色憔悴，顯然這幾日過得不好。"清婉，我們談談吧。
""有什么好談的？"我連眼皮都沒抬，"顧承軒，你不是已經(jīng)選擇了柳如煙嗎？
""我錯了。"顧承軒突然跪了下來，"清婉，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我愣住了，沒想到他會下跪。"你這是做什么？""我這幾日想了很多，
才明白你對我有多重要。"顧承軒紅著眼眶，"沒有你，我什么都不是。清婉，
我求你給我一次機會。"看著跪在地上的顧承軒，我心中五味雜陳。
從前的我多么渴望他的這句道歉，可如今聽來，卻只覺得諷刺。"顧承軒，
你知道錯在哪里嗎？""我不該被柳如煙迷惑，不該冷落你，不該...""錯了。
"我打斷他，"你最大的錯誤，就是從來沒有真正愛過我。"顧承軒愣住了。
"如果你真的愛我，就不會在我需要你的時候選擇背叛。"我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顧承軒，有些東西一旦破碎，就再也無法修復。""清婉，
我保證...""你的保證一文不值。"我轉身往外走，"顧承軒，我們之間已經(jīng)結束了。
"7顧承軒走后，我心中反倒輕松了許多。該斷的情分已經(jīng)斷了，該了的恩怨也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