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血色重生濃煙嗆得我撕心裂肺,火舌舔舐著我的肌膚,那種灼痛,我永世不忘。
前一刻,我還被困在沖天火光里,聽著我那好妹妹白若微得意的笑聲:“姐姐,
你就安心去吧,少將軍是我的,侯府嫡女的尊榮也是我的!你一個鳩占鵲巢的假貨,也配?
”可現(xiàn)在,我卻躺在冰涼的木床上,鼻尖是熟悉的冷梅香。這是……我的閨房?
在我還未被揭穿假千金身份,趕到偏院之前的閨房! 我猛地坐起,低頭看自己的手,
纖細(xì)白皙,沒有半分燒傷的痕跡。 心口一個玉墜硌得我生疼。
那是我生母留給我唯一的遺物,前世被白若微巧計騙走,說要替我保管,
轉(zhuǎn)頭就獻(xiàn)給了李元津,聲稱是她的救命信物! 而李元津,我名義上的未婚夫,
就因為這個玉墜,對我那好妹妹另眼相看! 可笑!真是天大的笑話!“鳶兒,醒了?
” 繼母柳氏推門進來,一臉慈愛,“快些梳洗,今日宮中設(shè)宴,少將軍也會去呢。
” 她的眼底,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算計。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森冷的笑意。 柳氏,
白若微,還有那個眼盲心瞎的李元津,一個也休想逃脫! 既然老天讓我重活一世,
那我定要讓這些前世害我之人,嘗遍比烈火焚身更痛苦的滋味!這一世,本宮不求榮華,
不求情愛,只求仇人下地獄!梳妝鏡前,我看著鏡中那張尚顯稚嫩卻已初具絕色的臉,
眼中戾氣翻涌。白若微喜歡裝柔弱,博同情? 那我便比她更柔弱,更惹人憐。
她喜歡搶我的東西? 那我便讓她眼睜睜看著自己珍視的一切,都化為泡影! “鳶兒,
怎么還愣著?”柳氏催促。 我斂去眼底的寒意,換上柔順的笑:“母親,女兒這就好。
” 那笑意,卻未達(dá)眼底。前世宮宴,便是我噩夢的開端。 白若微“不慎”落水,
李元津英雄救美,從此二人便“情根深種”。 而我,成了他們偉大愛情里,
那個不識大體、驕縱善妒的絆腳石。這一世,我倒要看看,沒了我的“襯托”,
她白若微的戲,還怎么唱下去!第二章:宴無好宴馬車搖搖晃晃,我閉目養(yǎng)神,
腦中飛速盤算著。 柳氏與我同車,狀似無意道:“鳶兒,聽聞少將軍勇武不凡,一表人才,
你與他的婚事,可得好好把握?!?我心底哂笑。把握?她巴不得我早日嫁出去,
好給白若微騰地方。 “母親說的是?!蔽胰崧晳?yīng)下,眸光卻一片冰寒。御花園內(nèi),
鶯歌燕舞,香風(fēng)陣陣。 我一眼便看到了人群中鶴立雞群的李元津。 玄色錦袍,身姿挺拔,
面若寒霜,周身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依舊是那副傲慢寡言的模樣。 前世,
我曾為他這副模樣癡迷,以為冷漠之下必有深情。 如今看來,不過是個被皮相蒙蔽的蠢貨。
他的目光掃過我,沒有絲毫停留,仿佛我只是路邊的花草。 我亦毫不在意,唇角微勾。
果然,沒多久,白若微便捧著酒杯,“腳下一滑”,朝著湖邊倒去。
“啊——救命——”她尖聲呼救,眼角卻瞟向李元津。 與前世如出一轍的戲碼。
周圍的貴女們發(fā)出一陣驚呼。李元津眉頭微蹙,剛要動作。 我卻比他更快一步,
“呀”地一聲,手中的酒杯“不慎”脫手,直直潑向正欲表演落水的白若微臉上!
“妹妹小心!”我驚呼,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慌亂與無辜。 酒水澆了白若微一頭一臉,
她預(yù)備好的楚楚可憐瞬間變成了狼狽不堪。 她驚愕地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怨毒。
“姐姐,你……”她咬唇,泫然欲泣。 我連忙上前,掏出帕子想為她擦拭:“妹妹恕罪,
我并非有意,都怪我笨手笨腳?!?我的手“不小心”地,
在她精心梳理的發(fā)髻上“幫忙”時,弄亂了幾分?!鞍パ剑妹玫陌l(fā)髻也亂了,真是罪過。
”我一臉懊惱。 周圍傳來幾聲壓抑的低笑。 李元津停下了動作,目光銳利地落在我身上,
帶著審視與不悅。我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眼圈一紅,淚珠要落不落:“少將軍莫怪,
都怪若鳶毛手毛腳,險些讓微妹妹落水,又污了她的妝容?!?好一朵盛世白蓮的模樣。
前世你不是最愛看白若微這副嘴臉嗎?今兒我讓你也瞧瞧我的!
第三章:玉墜風(fēng)波白若微被宮女扶下去整理儀容,眼中的怨恨幾乎要將我吞噬。
我只當(dāng)未見,端的是一副姐妹情深、內(nèi)心愧疚的模樣。柳氏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低聲斥我:“胡鬧!” 我垂下眼簾:“母親,女兒知錯了?!?知錯?我不過是略施薄懲。
“我看白大小姐,倒不像是腳滑,反倒像是自己想往水里跳呢?” 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
帶著幾分戲謔。 是安陽郡主,素來與白若微不睦。我朝她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柳氏的臉更黑了。 李元津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帶著探究。 這個男人,
即使重生,我對他的厭惡也沒有減少分毫。前世他就是這樣,
用他那雙看似洞察一切實則愚蠢至極的眼睛,將我所有的辯解都當(dāng)做狡辯。 宴會繼續(xù),
我卻沒了心思。 我的目標(biāo)是白若微頸間若隱若現(xiàn)的那枚玉墜。 那是我的!
它此刻不該戴在白若微的脖子上!我已暗中囑咐貼身丫鬟尋機下手,但她如此招搖,
倒省了我一番功夫。我尋了個機會,端著酒杯,“不經(jīng)意”地走到白若微身邊。
她剛換好衣裳,臉色依舊難看?!懊妹?,方才真是對不住?!蔽胰崧暤溃瑤е敢?。
她冷哼一聲,別過頭去。 我也不惱,手腕“輕輕”一晃,
酒杯中的酒水便“不小心”又灑了她半身?!鞍パ?!”我再次驚呼,聲音比上次更顯無辜,
“妹妹,我……我真不是故意的!這手怎么就是不聽使喚呢!
” 白若微氣得渾身發(fā)抖:“白若鳶!你夠了!” 她的尖叫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李元津也看了過來,眉頭皺得更緊。我委屈巴巴地看著她,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妹妹,
我只是想向你賠罪……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說著,
我伸手去拉她的衣袖,手指卻“不經(jīng)意”地勾住了她頸間的紅繩。
輕輕一扯—— 那枚刻著“鳶”字的血玉玉墜,便落入了我攤開的掌心。 四周一片寂靜。
第四章:昭然若揭玉墜躺在我的掌心,那溫潤的觸感,熟悉得讓我心尖發(fā)顫。
白若微臉色煞白,下意識地去捂自己的脖頸,卻摸了個空。 “姐姐,你……你還我玉墜!
”她聲音尖利,帶著一絲不易察呈的恐慌。我無辜地眨眨眼,將玉墜舉高,
讓眾人看得更清楚些:“妹妹,這玉墜上好像刻著一個‘鳶’字呢,不是妹妹的名字呀?
” 柳氏臉色大變,疾步上前:“鳶兒,休得胡鬧!那是微兒的貼身之物,快還給她!
” “母親,”我轉(zhuǎn)頭看她,笑得天真爛漫,“女兒只是好奇,
這玉墜為何與我早逝的生母留給我的遺物如此相似?莫不是我記錯了?” 此言一出,
滿座皆驚。誰都知道,侯府的大小姐白若鳶,是柳氏懷胎十月所生。 我的“生母”?
柳氏的笑容僵在臉上:“你這孩子,說什么胡話!” “母親,我沒說胡話呀。
”我撫摸著玉墜,淚光盈盈,“這玉墜,真是我生母留給我的,
上面還有我名字里的‘鳶’字。自我記事起,它便一直陪著我。前些日子不慎遺失,
我還傷心了好久,沒想到……竟然在妹妹這里找到了?!蔽铱聪虬兹粑?,
眼中帶著恰到好處的“困惑”與“受傷”:“妹妹,你能告訴我,
為何我的玉墜會在你這里嗎?你可知道,這玉墜對我意義非凡。
”白若微被我逼問得節(jié)節(jié)敗退,嘴唇哆嗦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的目光求救般地望向柳氏,又望向李元津。 李元津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的目光如同利劍,直刺向我。 仿佛在說:白若鳶,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我心底冷笑,
面上卻更顯委屈:“少將軍明察秋毫,當(dāng)知曉物歸原主之理。這玉墜關(guān)系到我生母遺物,
對我而言,重逾性命。還請少將軍為若鳶做主?!?我故意將“生母”二字咬得極重。
柳氏再也坐不住了,厲聲道:“夠了!白若鳶,我看你是魔怔了!來人,把大小姐帶下去,
請?zhí)t(yī)瞧瞧!” 這是要強行將我?guī)ё?,掩蓋真相了! 我怎能讓她如愿? “母親!
”我凄厲地叫了一聲,猛地后退一步,腳下“不慎”踩到裙擺,
身體不受控制地朝后方的太液池倒去! “噗通——” 冰冷的池水瞬間將我吞噬。
本宮就是要鬧大!讓所有人都看著!我看你們侯府的臉面,今日要往哪里擱!
在沉下水底的最后一刻,我看到李元津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上,
似乎閃過一絲……錯愕與慌亂? 隨即,一道玄色身影如離弦之箭般躍入水中。 是他。
也好,就讓他再“救”我一次。 只不過這一次,他救起的,會是一條擇人而噬的毒蛇!
第五章:假意溫情冰冷的池水包裹著我,前世被烈火焚燒的痛苦記憶再次翻涌。
窒息感襲來。 就在我以為自己又要死一次的時候,一只有力的大手箍住了我的腰,
將我?guī)С隽怂?。是李元津?他渾身濕透,墨發(fā)貼在俊朗的臉頰上,神色復(fù)雜地看著我,
那雙深邃的眸子里,似乎有什么東西正在崩塌?!翱瓤取蔽曳谒麘牙?,咳出幾口水,
瑟瑟發(fā)抖,一副驚魂未定的柔弱模樣。 岸上已經(jīng)亂作一團。
柳氏和白若微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李元津抱著我上了岸,他的懷抱并不溫暖,
甚至帶著寒意,但我卻清晰地感覺到他身體的僵硬與心跳的紊亂。
“玉……玉墜……”我虛弱地伸出手,指向散落在岸邊的玉墜,
“我的玉墜……” 宮人連忙拾起玉墜,呈了上來?;实垡脖惑@動,沉聲問道:“侯夫人,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氏噗通一聲跪下:“陛下恕罪!都是臣婦教女無方,
鳶兒她……她近日精神有些恍惚,胡言亂語,沖撞了各位貴人,還請陛下降罪!
” 她三言兩語,便想將我打成瘋子。我靠在李元津懷里,
淚眼婆娑:“陛下明鑒……那玉墜上之‘鳶’字,
乃我閨名……確是我生母所留……” “夠了!”李元津忽然低喝一聲,聲音不大,
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yán)。 他扶著我站穩(wěn),然后轉(zhuǎn)向皇帝,拱手道:“陛下,此事疑點頗多,
可否容臣稍后再稟?白大小姐剛受了驚嚇,還是先請?zhí)t(yī)診治為好。
”他竟然……幫我說話了? 我有些意外,但心底的警惕絲毫未減。這個男人,
前世對我何其涼薄,今生怎會突然轉(zhuǎn)變?莫非這玉墜的“鳶”字,
當(dāng)真觸動了他心中某根愚鈍的弦? 不過,這倒是個不錯的開端。 皇帝準(zhǔn)了。
我被送往偏殿醫(yī)治,李元津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瞬,深邃難辨。
柳氏和白若微也只能強壓下怒火,跟著忙前忙后,做出關(guān)切的模樣。 我躺在榻上,
閉著眼,聽著太醫(yī)的回話,唇角勾起一抹無人察覺的冷笑。 好戲,才剛剛開始。
李元津的介入,讓玉墜之事暫時壓下,卻沒有平息。
他私下派人仔細(xì)查驗了玉墜的材質(zhì)與刻工,又尋了當(dāng)年侯府舊人盤問,臉色一日比一日凝重。
回到侯府,柳氏第一次對我發(fā)了真正的火?!鞍兹豇S!
你今日是存心要讓侯府丟盡臉面是不是!”她取下了慈母的面具,面目猙獰。
白若微也在一旁哭哭啼啼:“姐姐,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如此害我!
” 我冷眼看著她們演戲。 “母親,女兒只是想要回自己的東西,何錯之有?
”我平靜地反問?!澳愕臇|西?那玉墜分明是……”柳氏說到一半,突然頓住,眼神閃爍。
我捕捉到她這一瞬間的慌亂。 “是什么?”我追問,“母親不妨說清楚,
那玉墜到底是誰的?” 柳氏被我噎住,氣得甩袖而去:“不可理喻!從今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