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在患有暴躁癥太子爺?shù)倪x妻盲盒動了手腳,讓我成了太子爺夫人。三年來,
我包容太子爺?shù)乃袎钠?,他也開始喊我老婆、送我鉆石。就在我以為他被感動時,
他卻殺死我的小貓,讓我對他的白月光下跪?!叭绻皇悄?,我原本抽中的人是蘇晚棠!
”“當(dāng)我的老婆,你配嗎?”原來他只愛他的白月光啊。當(dāng)晚我留下離婚協(xié)議,出國讀書。
可他卻紅著眼追來,險些砸了整個學(xué)校。1我媽是江云霄家的保姆,
她在江云霄的選妻盲盒做了手腳,讓江云霄抽中了我。我當(dāng)天便敲響了江老爺?shù)姆块T,
鼓起勇氣告訴他。盲盒被人動了手腳,選妻結(jié)果對江云霄并不公平??山蠣斦f他不在意,
江云霄自幼因為一些原因,很容易應(yīng)激和暴怒。算命大師說了,只需三年,
江云霄抽中的妻子便可改變他一生的運勢。作為交換條件,他會每月給我十萬,
讓我多多照顧江云霄。三年期滿,如果我們依然毫無情分,他會出面讓我們和平離婚。
我就這樣陰差陽錯成了江云霄的老婆。我每天給他整理衣服,陪同他去看醫(yī)生,
給他按摩頭部。在我的照顧下,江云霄的發(fā)病頻次大幅度減少。有那么些時刻,
我覺得我是走進了他的心。在他頭痛時,他將頭埋在我的脖頸,嘴里迷糊地喊我的名字。
在我生日時,他在拍賣會上點天燈,送我價值上百萬的鉆石耳墜。
在我的貓芝芝得了腹膜炎時,他要求醫(yī)生無論什么代價都必須治好它。
“這是我和我老婆的孩子,它絕對不能有事?!本嚯x三年期限還有三個月時,我有想過,
一直留在江云霄身邊??墒屡c愿違。江云霄的白月光回國了,她要和江云霄再續(xù)前緣。
2蘇若蘅發(fā)了一條僅我可見的朋友圈:“我的玫瑰無需別人灌溉,它永遠只為我綻放。
”她回國當(dāng)日,正是江老爺生日,他們將在豪華酒店舉辦生日宴。他千叮萬囑,
別墅門口無數(shù)記者蹲守,一定要將他帶到酒店。我挽著江云霄的手下樓梯時,
他手機響了起來。蘇若蘅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恚骸拔业綑C場了,云霄,你能來見我嗎?
”江云霄臉色變了變,拿起車鑰匙就往門口沖去。我拽住他的手:“外面全是記者,
如果被人拍到你今夜私會別的女人,江氏集團的顏面和股價都會大受影響。你先忍這一晚,
等風(fēng)頭過去,再出國找她,可以嗎?”江云霄猶疑了。手機里蘇若蘅哽咽著聲音:“云霄,
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苯葡鲅劬t了,猛地推開我:“滾開!”他的力道很重,
我從高高的旋轉(zhuǎn)樓梯滾下,額頭撞在臺階上。鮮血順著臉頰留下,模糊了視線。
可江云霄像是看不見,連個眼神都沒留給我。外面響起跑車的轟鳴聲,以及無數(shù)快門的聲音。
偌大的別墅里,又剩下我孤零零一人。我掙扎著站起來,可四肢像散架般無力,
連呼吸都牽扯著傷口生疼?!斑鳌敝ブ姆块g里跑出來,焦急地在我身邊來回踱步。
它不安地看著我,伸出舌頭舔舐我臉上的血,傳來麻麻的觸感。連貓都知道我有多難受,
可江云霄卻不知道?!皼]關(guān)系的。”我伸手安撫芝芝,也像是安慰自己?!斑€有三個月,
我們就可以離開這里了?!?這不是江云霄第一次因為蘇若蘅發(fā)病。
有一日他不知道在手機上看到什么,突然情緒失控,將客廳砸得一片狼藉。
我抱著芝芝蜷縮在角落,等了很久,他才平靜下來。后來我看到他的手機,
一則花邊新聞:“疑似著名音樂家蘇若蘅和歐美男性海灘約會”僅僅是幾張捕風(fēng)捉影的照片,
他便發(fā)了瘋。即使他們分手**年多,他依然為她魂不守舍,為她執(zhí)念成魔。第二日,
一組照片沖上熱搜。機場昏黃的燈光下,江云霄按住蘇若蘅的后腦勺,兩人吻得難舍難分。
紀之吻#江云霄缺席江老爺生辰宴#楚念小三蘇若蘅的粉絲扒出江家太子爺抽盲盒選妻的事,
開始詆毀我是個不要臉的小三?!八怯辛夹模驮撟尦鎏訝敺蛉说奈恢?!
”“小三怎么可能有良心,小三皆不得好死!”“祝她出門被車撞死,喝水被水嗆死,
養(yǎng)貓被貓咬死?!彼麄兠織l謾罵和詛咒,就像一根根銀針,精準地刺入我的心臟。
江氏集團的股價也受到影響,當(dāng)天蒸發(fā)了20%。江老爺氣得對江云霄動了家法,
可事后又很自責(zé)?!拔掖蛄怂龋齑蕉家С鲅?,可就是硬生生忍著,一聲都不吭。
”“我知道那晚不全是你的錯,我也把這逆子罰了,這事就當(dāng)過去了,你陪他好好養(yǎng)傷吧。
”我點了點頭。江云霄回來時,我讓他趴下,我給他上藥。
他的目光落在我的額頭:“你那天的傷怎么樣了?”我諷刺地看著他。
“江少爺問的是哪里的傷,頭上的、背上的、腳上的,還是……心上的?
”“皮外傷早就好了,心上的傷,潰爛、發(fā)膿、時常生疼?!苯葡鋈庋劭梢姷仉y受起來。
“抱歉?!薄叭艮亢芏嗄隂]回來,我光顧著她了,讓我看看你的傷?!辈恢罏槭裁?,
我被摔下樓梯時沒哭,被網(wǎng)友謾罵時沒哭。卻在聽到這番話時鼻尖一酸,
淚水忍不住掉了下來。江云霄,他也知道,他讓我難過了。他請醫(yī)生替我做全身檢查,
又派人買來無數(shù)名貴藥材和補品。一開始我并不想理會他,喊他走開,幾天沒給他好臉色。
直到他把芝芝高舉到我面前?!皨寢屔鷼饬?,乖,快哄哄媽媽?!薄案嬖V她,我們都愛媽媽。
”小貓搖著尾巴,乖巧地對我喵喵笑。我有時候很討厭江云霄。他總是這樣,先打你一巴掌,
再給你一顆糖??晌乙廊挥憛捥K若蘅。我找到江老爺,明確地告訴他,只要蘇若蘅在,
江云霄的病就好不了。江老爺被我說服了,他告訴我,他會想法設(shè)法讓蘇若蘅出國。
4蘇若蘅的國內(nèi)演奏會被取消了,全部改成國外了。蘇若蘅離開那日,她提出來家里做客。
在我倒水時,她突然發(fā)出一聲尖叫?!八Я宋?,好痛,江云霄,
我好痛……”江云霄心疼地抱起蘇若蘅,然后對管家下令。“把芝芝送走,
送到我看不見的地方去?!敝ブヌ貏e害怕地躲進角落,不停地喵喵叫。沒人看到,
蘇若蘅朝我揚起一個挑釁的笑。她肯定知道我有多喜歡芝芝,所以她要搶走它。
就像搶走江云霄,她要搶走所有我喜歡的東西。我攔住管家,懇求地看著江云霄。
“醫(yī)生說芝芝最多還有三年壽命了,它陪伴我們的時間只有三年了。我們可以把它關(guān)起來,
但不要送它走,好不好?”江云霄眸光微動。我知道他要松口了,我趕緊抱起芝芝,
沖江云霄笑了笑?!拔疫@就把它關(guān)起來,關(guān)在陽臺,它就不會咬人了,我們不咬人,對不對?
”蘇若蘅卻突然渾身顫抖,不停地撓手臂?!昂冒W,我對貓毛過敏,我接下來還有演奏會。
江云霄,有它在,我該怎么辦……”她委屈的聲音讓江云霄反應(yīng)過來。他盯著芝芝,
咬牙切齒:“送它安樂死。”我跪在江云霄面前:“不要,我求求你不要!你不要殺它,
我把它送走,求求你,不要殺它……”可江云霄根本不聽,一遇上蘇若蘅,
他就像變了一個人。幾個保鏢按住我的手,獸醫(yī)將芝芝拖了出來,放在桌上,
往它胳膊注射了一針。小家伙還以為給它治病,撐著四肢站起來??伤菊静黄饋?,
只好四肢并用朝我爬來,還開心地朝我喵喵叫它越叫越小聲,直到倒了下去,渾身痙攣,
嘴角流出泡沫,很快就僵硬了……我將它抱起來,輕輕拍它,可無論我怎樣拍,
它就是不動了,僵得像塊石頭。是江云霄殺了它。他明明說芝芝是我們的孩子,
可他卻親手殺了它。5把芝芝安葬后,我找到江老爺。同他說,我撐不下去了,
我要離開江家。江老爺嘆了一口氣,大概是不知道怎么挽留我。
我們選好了照顧江云霄的保姆,她們會提前來和我交接。臨走時,
江老爺對我說:“我看得出,這逆子心里有你?!薄八徊贿^還沒看清楚自己的心,
你再給他一些時間?!蔽以谛睦镎f,不可能。從江云霄說要給芝芝安樂死那一刻,
我們之間就永無可能。我開始復(fù)習(xí)考試,聯(lián)系中介,申請國外學(xué)校。我太忙了,
根本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思照顧江云霄。江云霄很快察覺到了,他問我他的領(lǐng)帶在哪,
問我為什么不點熏香。我正在電腦前趕申請書,忙的不可開交。他敲了敲桌子:“說話。
”我抬起頭:“陳阿姨,麻煩幫少爺找找領(lǐng)帶。”“好勒!”可江云霄關(guān)上房門,
把阿姨攔在外面,然后走到我面前,“啪”的將我電腦合上。他像是忍耐了很久:“楚念,
你什么意思?自從芝芝去世后,你就把所有事交給兩個阿姨,你到底在忙什么,
有什么事比我還重要?”“陳阿姨和柳阿姨都是老爺精心挑選的保姆,
由她們代我照顧你更合適?!薄澳悄隳??”他聲音帶著譏諷:“你別以為我不知道,
每個月我爺爺都給你十萬塊生活費,可不是供你白吃白喝的。
”我實在不想和他吵架:“如果你介意,兩位阿姨的工資,從我的十萬元里扣?!薄俺睿?/p>
”他臉色鐵青:“你知道我想說的不是這個?!薄澳悄阆胝f什么?”江云霄眉心微蹙,
似乎是拿我沒辦法,態(tài)度軟了下來。“我知道你因為芝芝的事不開心,我給你買個貓舍,
買個動物園,你想養(yǎng)多少只貓就養(yǎng)多少只,可以不?”他還是不理解。芝芝不僅僅是一只貓,
它是江云霄不會給我的慰藉和陪伴??扇缃裎乙呀?jīng)不想說了。我不說話,江云霄也不說話,
就這樣默默坐在我身邊抽煙。蘇若蘅幾次打電話來,江云霄罕見地拒絕了。
就連蘇若蘅的演奏會,他都破天荒沒有去。蘇若蘅坐不住了。她給江云霄發(fā)了一則錄音。
錄音里,是我媽的聲音。6“你不知道,楚念卿一直想嫁入豪門。這孩子也真是,
野心大得很。我沒辦法,在盲盒做了手腳,我把里面的名字都換成了楚念的,
所以江云霄只能抽中她?!蔽覝喩硌憾冀┳×?。我張了張唇,開口解釋:“不是這樣的,
你聽我說,我不知道這件事,這是我媽擅作主張。再說了,蘇若蘅為什么要給你發(fā)這則錄音,
她很明顯在挑撥離間?!笨墒墙葡龈静宦?。他看我的目光很可怕。
即使是在他發(fā)病最嚴重的時候,我都沒見過這樣可怕的目光?!拔乙詾槟闶菫榱宋?,
原來你從頭到尾都是為了錢!”“楚念,你怎么敢,你怎么敢!”他紅著眼掐住我的喉嚨。
我想掙扎,他卻愈加用力,我?guī)缀鹾粑簧蟻?。恍惚間,我好像看到了他眼角流下一滴淚。
當(dāng)我想看清時,他已經(jīng)強硬地拽住我的手臂。那么冷的雪天,
江云霄硬是拖著我走了十多公里。我的膝蓋被結(jié)冰的路面刮破,
在雪地里擦出兩道長長的血痕。路人紛紛指指點點:“這女的真可憐,
大冷天像條狗一樣被人拖著?!薄扒扑仟N樣,她肯定是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吧?
”到了蘇若蘅家,江云霄將我扔在地上?!肮蛳??!蔽胰套〔铧c掉下的淚,抬起頭。
“我不跪,我說過,盲盒的事情,從頭到尾我都不知情。
”蘇若蘅晃著江云霄的手:“你別生氣,她只是太愛你了?!薄拔覀冎皇清e過了三年,
沒關(guān)系的?!苯葡龈鼝琅?,他恨不得殺了我?!叭绻皇悄?,我原本抽中的人是蘇晚棠!
”“你今天要是不跪,我打斷你的腿!”蘇若蘅得意地看著我,眼神說不出的惡毒。
江云霄給我下了最后通牒:“我數(shù)三聲?!薄耙弧贝笱╅_始落下。
“二——”圍觀的路人越來越多?!叭?!”我跪了下來。流血的膝蓋磕在冰涼的地上。
我聽到骨頭和凍土撞擊的響聲。所有人都在看我,閃光燈在我身上明滅。
江云霄摟著蘇若蘅走了,再也沒看我一眼。7第二日,
網(wǎng)上便流傳我向蘇若蘅下跪道歉的視頻。蘇若蘅的粉絲們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紛涌而來。
她們結(jié)合三年前的照片,斷定我是因為插足戀情,所以才被逼著下跪道歉。
所有人都在罵我小三,所有人都在詛咒我不得好死。江云霄也看到那些評論了,
可他完全沒有回應(yīng)。有記者追著采訪他:“楚念是您夫人,您不說幾句嗎?
”江云霄冷笑一聲:“她不配。”這三個字,狠狠剜在我的心上。再后來,
我正在申請的夢想學(xué)校看到了那些流言。學(xué)校認定我個人私德有問題,
取消了我的offer和獎學(xué)金。我什么都沒有了。我的芝芝,我的名聲,我的學(xué)校,
我的未來……什么都沒有了。我找到了我媽,問她為什么這么做。我媽不承認,
直至我從廚房拿出菜刀,平靜地架在自己脖子上。“你如果不說,我今天就死在這里。
”她害怕到不行:“蘇若蘅給了我十萬塊,讓我念一段話。
”“我我我不知道這個事那么嚴重,我真的不知道。”真可笑啊。我每個月都轉(zhuǎn)給我媽九萬,
三年來從不落下??伤齾s為了區(qū)區(qū)十萬塊就出賣了我,出賣了她唯一的孩子。我很想問問她,
我到底是不是她的女兒??晌姨y過了。我連質(zhì)問她的力氣都沒有了。
墻上鐘擺傳來了零點的響聲。我擦干眼淚,留下一份離婚協(xié)議以及一個USD存儲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