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是機甲格斗之王,卻在巔峰賽被廢掉雙腿。十年后我成了他機甲的幽靈維修師,
地下賽場無人知曉“炎龍七式”真正的駕駛員。當(dāng)衛(wèi)冕冠軍凱撒踩碎隊友駕駛艙時,
我啟動了父親塵封的徽章。賽博都市巨屏直播下,“炎龍七式”踏碎升降臺重返賽場。
解說嘶吼:“檢測到雙重神經(jīng)共鳴!這不可能!
”凱撒獰笑啟動毀滅模式:“廢物的機甲只配當(dāng)棺材!”瀕死時刻,
機甲核心傳來父親低吼:“翼,共振頻率調(diào)到7.62!”熾白龍形虛影貫穿賽場,
凱撒的駕駛艙化為鐵水。父親病房里,沉寂十年的神經(jīng)接入手環(huán),亮起微光。
---————地下三層,“熔爐”格斗場。
汗味、廉價機油和金屬灼燒的焦糊氣息混雜成一種獨有的、令人腎上腺素飆升的腥咸。
震耳欲聾的工業(yè)電子樂捶打著耳膜,劣質(zhì)全息投影在油膩的空氣中抖動,
勉強勾勒著擂臺上兩臺纏斗機甲的輪廓。
每一次沉重的撞擊都引發(fā)看臺上山呼海嘯般的吶喊與咒罵,
金錢和荷爾蒙的氣息在昏暗的光線下發(fā)酵、蒸騰。羅翼蹲在維修通道狹窄的陰影里,
后背緊貼著冰冷的金屬墻壁,震感順著地面?zhèn)鱽?,讓牙齒微微發(fā)顫。
他戴著布滿油污的半指手套,十指卻異常穩(wěn)定,
正飛快地拆卸著手中一個嚴(yán)重變形的合金肘關(guān)節(jié)傳動件。液壓油滴落,
在他沾滿機油的工裝褲上洇開深色的污跡。汗水順著額角滑下,
在布滿灰塵的臉上沖出幾道溝壑,他毫不在意,只是微微偏頭,
視線越過攢動的人頭和迷離的光影,死死鎖定在中央擂臺上。擂臺上,
一臺涂裝花哨、體型龐大臃腫的“重錘III型”機甲,
正以壓倒性的力量蹂躪著一臺相對纖細(xì)靈動的“游隼MK2”。
“重錘III”厚重的合金巨拳裹挾著凄厲的風(fēng)嘯,
每一次砸落都在“游隼MK2”的裝甲上留下猙獰的凹陷,刺耳的金屬呻吟令人牙酸。
火花四濺中,“游隼”踉蹌后退,左臂軟綿綿地垂下,顯然內(nèi)部結(jié)構(gòu)已經(jīng)遭到毀滅性破壞。
“阿杰!認(rèn)輸!快彈射!”羅翼猛地站起身,對著手腕上簡陋的通訊器嘶吼,
聲音淹沒在狂躁的聲浪里,只有滋滋的電流回應(yīng)。來不及了。“重錘III”駕駛艙內(nèi),
透過布滿刮痕的強化玻璃,隱約可見駕駛員凱撒·奧古斯丁那張因興奮而扭曲的臉。
他嘴角咧開一個殘忍的弧度,操控機甲抬起覆蓋著尖刺護(hù)甲的沉重右足,沒有半分遲疑,
如同踩碎一顆腐朽的核桃,朝著“游隼MK2”那已經(jīng)嚴(yán)重變形、冒著電火花的駕駛艙位置,
狠狠踐踏而下!“轟——咔嚓?。?!”令人頭皮炸裂的爆裂聲壓過了所有喧囂!
金屬撕裂、精密元件瞬間粉碎的噪音尖銳刺耳!“游隼MK2”的駕駛艙區(qū)域被徹底碾扁。
向內(nèi)塌陷成一個恐怖的凹坑,破碎的強化玻璃混合著扭曲的金屬碎片向四周激射!
幾縷猩紅的液體,在刺目的燈光下,從扭曲的縫隙中緩慢滲出,滴落在冰冷的合金擂臺上,
觸目驚心!整個“熔爐”死寂了一瞬,隨即爆發(fā)出更加狂熱的、帶著血腥味的歡呼!“凱撒!
凱撒!凱撒!”“碾碎他!垃圾!”“哈哈!干得漂亮!”羅翼的嘶吼卡在喉嚨里,
化作無聲的嗚咽。他死死攥著那個變形的傳動件,指關(guān)節(jié)因為用力而發(fā)出咯咯的響聲,
指甲深深嵌入手心的皮肉。冰冷的憤怒像毒液,瞬間流遍四肢百骸,凍結(jié)了血液。
阿杰……那個總把“翼哥,等我攢夠錢換個好機甲,
跟你并肩打上地表”掛在嘴邊的年輕維修師……通道陰影里,羅翼緩緩低下頭,
目光落在自己胸前。一枚陳舊的金屬徽章,用一根磨損的皮繩掛著,緊貼著心臟的位置。
徽章表面布滿劃痕,中心是一只浴火展翼的龍形浮雕,
邊緣環(huán)繞著一圈早已黯淡的星際通用文字——“炎龍”?;照卤鋱杂玻?/p>
卻仿佛帶著灼人的溫度,燙得他胸口生疼。他猛地轉(zhuǎn)身,不再看那血腥的擂臺和狂歡的人群,
像一頭受傷的孤狼,沖進(jìn)維修通道更深處的黑暗。通道盡頭,
是一扇沉重的、布滿銹跡的合金隔離門。門上沒有任何標(biāo)識,
只有一個早已黯淡的、同樣是龍形的生物識別鎖。羅翼將染血的拇指重重按在冰冷的識別區(qū)。
“滴——!身份確認(rèn):最高權(quán)限。歡迎回來,羅翼。”沉重的合金門無聲地向兩側(cè)滑開,
一股混合著陳年機油、冷卻液和金屬特有氣息的冷風(fēng)撲面而來。門后,并非堆滿零件的倉庫,
而是一個巨大、空曠、幾乎完全黑暗的空間。只有穹頂高處幾盞應(yīng)急燈,
投下慘白微弱的光柱,如同探照燈般,聚焦在空間中央唯一的存在上。一臺機甲。
它靜靜矗立在黑暗與光柱的交界處,沉默如山。流線型的身軀覆蓋著暗沉的赤紅色涂裝,
如同凝固的巖漿,即便在微光下也隱隱透出內(nèi)斂的鋒芒。肩甲造型銳利如刀鋒,
腿部線條蘊含著爆炸性的力量感。最引人注目的是其背后收攏的金屬雙翼,并非裝飾,
而是棱角分明、布滿了矢量噴口,即使靜止也仿佛下一秒就要撕裂空氣。
機甲的頭部設(shè)計簡約而兇悍,眼部傳感器是深邃的幽藍(lán)色,此刻黯淡無光,
如同沉睡巨獸緊閉的眼眸。在它寬闊的胸膛裝甲上,
烙印著一個與羅翼胸前徽章一模一樣的、浴火展翼的龍形徽記——【炎龍七式】。十年前,
“炎龍七式”這個名字,曾響徹整個星河格斗聯(lián)盟(SGL)。它的駕駛者,羅峰,
“炎龍王”,以無與倫比的操控技巧和狂暴凌厲的戰(zhàn)斗風(fēng)格,登頂SGL巔峰,
成為一代傳奇。然而,就在他蟬聯(lián)冠軍、如日中天之際,在萬眾矚目的衛(wèi)冕戰(zhàn)上,
一次詭異的、超出物理極限的引擎過載事故爆發(fā)?!把埰呤健痹趧×业谋ㄖ修Z然跪倒,
駕駛艙嚴(yán)重?fù)p毀。當(dāng)救援人員切開扭曲的裝甲時,
看到的只有羅峰血肉模糊、永遠(yuǎn)失去了知覺的雙腿,
和他至死都緊握著操縱桿、指骨斷裂的雙手。官方裁定為操作失誤導(dǎo)致的悲劇。傳奇隕落,
只留下無盡的唏噓和這臺被判定為“高危隱患”、封存于地底的“炎龍七式”。
只有極少數(shù)人知道,羅翼,羅峰唯一的兒子,像守護(hù)父親墳?zāi)挂粯?,守在這臺沉寂的機甲旁。
用十年時間,一點一點,修復(fù)它,研究它,
成為它唯一的、幽靈般的“維修師”和……潛在的駕駛者。
羅翼走到“炎龍七式”巨大的金屬腳掌旁,渺小得像一只螞蟻。他抬起頭,
仰望著這臺承載著父親榮耀與血淚、也禁錮著自己整個青春的鋼鐵巨獸。
冰冷的金屬觸感從指尖傳來,阿杰駕駛艙被踩碎時那刺耳的爆裂聲,凱撒那張獰笑的臉,
還有父親病床上蒼白枯槁的面容……無數(shù)畫面在腦海中瘋狂沖撞!
“爸……”羅翼的聲音沙啞干澀,在空曠寂靜的機庫里回蕩,帶著孤注一擲的決絕。
“你的機甲……不該在這里生銹?!彼偷剡o胸前的“炎龍徽章”,
如同握住了一把開啟地獄之門的鑰匙。徽章邊緣鋒利的棱角刺破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滲出,
染紅了冰冷的金屬龍翼,
也染紅了徽章中央那個極其微小的、肉眼幾乎難以察覺的生物識別接口?!拔恕?!
”當(dāng)羅翼染血的拇指,帶著全身心的意志和積壓十年的怒火,
死死按在“炎龍徽章”中央的生物識別接口時。一股難以言喻的、微弱卻清晰的電流感,
如同蘇醒的神經(jīng)末梢,瞬間從指尖竄向他的大腦!不是幻覺!沉寂的【炎龍七式】內(nèi)部,
如同被投入火種的深淵,驟然爆發(fā)出低沉的嗡鳴!那聲音并非引擎啟動的咆哮,
更像是某種古老而龐大的機械心臟,在漫長的冰封后,被滾燙的血液強行喚醒,
艱難地搏動了第一下!“滴!滴!滴!”機庫穹頂,刺目的紅色警報燈瘋狂旋轉(zhuǎn)閃爍,
凄厲的蜂鳴聲撕裂了死寂!冰冷的電子合成音在空曠的空間里回蕩,
帶著難以置信的驚愕:“警告!警告!檢測到‘炎龍七式’核心能源異常波動!”“警告!
生物密鑰強制激活!權(quán)限來源:羅峰(生命體征休眠)!次級授權(quán):羅翼!”“警告!
系統(tǒng)正在強制重啟!安全鎖解除中!警告!高危!高危??!”羅翼置若罔聞!他如同瘋魔,
猛地將染血的“炎龍徽章”狠狠拍在機甲小腿部一個隱蔽的裝甲凹槽內(nèi)!“咔噠!
”一聲清脆的機括咬合聲!“嗤——!”巨大的液壓啟動聲如同巨獸的喘息!
式】腳踝、膝部、腰部、肩部……全身各處厚重的裝甲板如同龍鱗般猛然張開、移位、重組!
露出下方復(fù)雜精密的傳動結(jié)構(gòu)和閃爍著幽藍(lán)光芒的能量回路!
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緊急駕駛艙入口,在機甲背部引擎噴口下方瞬間開啟!幽深的通道內(nèi),
閃爍著幽幽的引導(dǎo)燈光!沒有升降梯,沒有輔助平臺!羅翼眼中只剩下那個入口!
他低吼一聲,爆發(fā)出驚人的力量,抓住機甲腿部外露的粗糙管線,如同攀爬懸崖的猿猴,
手腳并用,在警報嘶鳴和閃爍的紅光中,向著那象征未知與毀滅的入口,瘋狂攀爬!
機油和汗水混合著掌心的鮮血,在冰冷的金屬表面留下斑駁的印記。---地表,新港市。
賽博都市的霓虹如同流淌的星河,摩天大樓的玻璃幕墻反射著人造的星辰。
城市中心最大的全息廣告巨屏,此刻正同步直播著SGL新賽季的揭幕盛典。
流光溢彩的舞臺上,聚光燈聚焦在衛(wèi)冕冠軍凱撒·奧古斯丁和他的座駕——“深淵咆哮”上。
那臺機甲通體覆蓋著猙獰的暗紫色生物裝甲,關(guān)節(jié)處探出骨刺,如同來自地獄的魔獸,
散發(fā)著暴戾的氣息。凱撒穿著最新款的冠軍戰(zhàn)袍,在粉絲瘋狂的尖叫和閃光燈的海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