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種菜嗎?”袁凜失笑,這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菜丟下去就能活了?。
宋千安撓撓下巴:“種菜應(yīng)該不算難吧?就算我第一次種不好,下次也能行。實踐是檢驗的真理,你可不準(zhǔn)打擊我的積極性。”
“行~”
袁凜頓了一下,想起那本雜七雜八的書,“你那書上有寫嗎?”
“不知道啊,人王嬸子教我的,今天她過來了?!?/p>
袁凜換了衣服,拿著鋤頭,邊翻地邊問她王嬸子說什么。
“沒說什么,來認(rèn)識一下。王嬸子給了我?guī)讟忧嗖朔N子,你喜歡吃啥?”
“我不挑,看你?!?/p>
“那就隨緣吧,什么菜活了就吃什么?!?/p>
“呵呵呵哈哈哈哈···”
袁凜又笑了起來。
宋千安不止一次覺得,袁凜的笑聲很好聽,是那種清朗帶著一點低沉的、很舒服的聲音。
翻完地,宋千安把種子撒下,袁凜把土蓋上,再澆點水。
“可以了,去吃飯吧?!?/p>
兩人去食堂打飯,袁凜帶著宋千安出現(xiàn)時,食堂內(nèi)的氣氛安靜了一瞬,隨即又恢復(fù)。
有人向袁凜問好,然后又向宋千安打招呼。
“嫂子好!”聲音洪亮。
“你們好,你們好。”宋千安面上冷靜,心里尷尬。
食堂不算大,擺著長方形的桌子,長條凳,一個收費窗口,四個打菜窗口。
袁凜去打飯,宋千安找了比較空的位置坐下,目光小幅度觀察了一圈,基本上都是訓(xùn)練完的兵。
沒什么說話聲,直到袁凜端著飯盒回來。
“今天有紅燒肉,運氣不錯?!?/p>
食堂的肉菜是限量的,其他的不限。
主食中窩窩頭和粗糧是最多的。
宋千安起身,和袁凜走在回去的路上。
“你想要我做飯嗎?”
“你想做就做,不想做吃食堂就行。”袁凜無所謂,他對吃的要求不高。
“那你不怕他們背后笑你啊?”
結(jié)婚了還吃食堂,應(yīng)該挺少見吧?
袁凜輕輕挑眉,然后嗤笑一聲,聲調(diào)淡淡卻張揚:
“位置在我下面的只會羨慕我,在我上面的更不會笑我。”
再說他被人在背后說的還少嗎?
宋千安揚唇一笑,“袁凜,你真好,我很幸運?!?/p>
又補充道:“嗯,你也很幸運?!?/p>
“哦?我怎么幸運了?”
“娶了我你不覺得幸運?”就她這外在條件,站誰身邊都長面子。
“你還挺驕傲?!?/p>
剛還擔(dān)心他會不會因為她被人笑呢,這會兒還驕傲上了。
“我是對自我有清晰的認(rèn)知?!?/p>
兩人腳程都不慢,一路聊著很快到了家,袁營長娶了媳婦卻還吃食堂的事也火速傳開。
夜幕悄然而至。
家屬院錯落的房子亮起零散的燈,暖黃的,月白的。
宋千安洗完澡趴在床上看家庭大全,看看有沒有講種菜的。
不行明天出門逛逛,也得熟悉下周圍的情況,
袁凜用煤爐子溫上熱水后才進房間,瞧見趴著的身影,翹起的白嫩小腿,眼神一暗。
手掌撫上光滑的小腿,粗糙和柔軟相觸,異感強烈。
窗簾早已拉上,又是一夜旖旎纏綿,直至月上中天。
連著三日,宋千安覺得這樣下去不太行。
到了第四日晚上。
明月高懸,袁凜大手緩緩撫摸宋千安的背部,跟擼貓一樣。
宋千安趴在他身上,昏昏欲睡。
“我明天要去訓(xùn)練了?!痹瑒C懶懶道,聲音低沉。
這句話落在宋千安耳里簡直是天悅之音。
這男人白天什么都好說,到了晚上就跟聽不懂人話的牛一樣。
“在哪里?去幾天?晚上回來嗎?”
抬起擱在他肩膀的腦袋,略顯凜亂的臉上濕漉漉的杏眼發(fā)著期待的光。
“怎么,這么想我走,你不是很舒服?”
宋千安···手偷偷掐他腰上的肉。
袁凜牽過她的手,交叉十指緊扣。
“訓(xùn)練場不遠,就在附近,暫定半個月,晚上應(yīng)該回不了。”袁凜詳細回答她的每個問題。
“好吧,明天一早就去嗎?”
袁凜嗯了一聲,又給她說起別的。
“要買什么服務(wù)站基本都有,要是想去供銷社,你可以找王嬸一起去。”
宋千安蹭蹭他的胸膛,“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p>
這一蹭,月亮悄然躲進了云層。
次日。
宋千安再次醒來時,感覺今日格外安靜。
太陽已高高掛起,宋千安起床吃掉袁凜留給她的早飯。
窗戶打開通風(fēng),把家里打掃一遍,再給菜地澆水,隱約能看到綠芽了。
宋千安站在院子里雙手叉腰,祈禱地里的菜苗茁壯成長。
余光看到有個人影過來,宋千安偏過身,一個穿著白上衣套著藍色外套的女人。
“這是袁營長的家嗎?”清脆的聲音,詢問的話卻帶著肯定的語氣。
“你找袁凜?”
宋卡安看著這個眼神不善的女同志,眼眸微瞇。
“你就是袁營長娶的媳婦兒?”
陳蘭心不答反問,上下打量宋千安,強烈的不甘和委屈在胸口充斥著。
前段時間袁凜出任務(wù)她是知道的,然后聽說他分了房子,她以為他終于想要成家了,她有機會了。
劉斌拉家具她也聽說了,可是!和他歸隊的消息傳來的還有他帶著愛人回來了!
他在出任務(wù)的時候就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就這么短短幾天。
前幾天她一直不肯相信,直到今天她休了假特意過來,她要親眼看見。
可是,她不明白,不明白這個女人為什么能讓袁凜突然就結(jié)了婚。
自從認(rèn)識了袁凜后,她這些年一直以嫁給袁凜為目標(biāo)努力著。
袁凜經(jīng)常出任務(wù),她就把握每一次能見到他的機會,爭取留下一個完美的印象。
她能特意繞遠路只為經(jīng)過時能讓袁凜看她一眼,她長得又不差,家庭也好,只要袁凜對她有印象,他們就能開始下一步。
可是每次袁凜都像睜眼瞎,只顧著跟戰(zhàn)友們打打鬧鬧。
后來好不容易借著家里的關(guān)系能認(rèn)識上了,又因為他經(jīng)常出任務(wù),根本沒能聊幾次。
陳蘭心的朋友也勸過他。
“袁營長條件是好,可他那性子不是好相處的。主要的是他對你無意啊,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其他優(yōu)秀的青年又不是沒有。”
他那樣的性子要是喜歡肯定不會是這樣無視的態(tài)度。
“而且他連他爸媽的話都不聽,哪有這樣的人啊。你確定最后嫁過去了就能好?”
陳蘭心心里不屑,這些人只看到他桀驁不馴,忤逆父母不孝順,可是這樣的人才會護著自己的女人,他能撐起一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