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黑衣干部如同破麻袋般倒飛出去,人在半空便抑制不住地狂噴出一口混合著內(nèi)臟碎片的黑血!
“噗——”
他重重地砸在地上,又翻滾了好幾圈才勉強停下。劇烈的疼痛如同潮水般席卷了他全身,尤其是雙臂,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知覺,只剩下撕心裂肺的痛楚。
他艱難地低下頭,看向自己的雙臂,瞳孔驟然縮成了針尖大小!
只見他那兩條經(jīng)過血鬼術(shù)強化、布滿黑紅血管的猙獰手臂,此刻已經(jīng)呈現(xiàn)出一種極其詭異的扭曲姿態(tài),森白的骨茬甚至刺破了皮肉暴露在外!骨頭……全碎了!從手腕到肩膀,寸寸斷裂!只剩下一些皮肉和筋腱勉強還連接著,軟綿綿地耷拉著,徹底廢了!
“不……不可能!”黑衣干部臉上第一次露出了驚駭欲絕的表情,冷汗瞬間浸濕了他的后背。
一拳!僅僅一拳!
這個黑發(fā)的男人……他絕對不是普通的初晉超凡!那股力量,那股拳意……至少是超凡中階!甚至可能更高!
這里只是一個普通的社保局!怎么可能會有超凡中階的強者在這里?!情報完全錯誤!
強烈的恐懼感瞬間攫住了他的心臟!逃!必須立刻逃走!否則必死無疑!
然而,就在他掙扎著想要爬起來逃離的瞬間,如同山岳般沉重的能量波動已經(jīng)牢牢鎖定了他!
是那個男人!他追過來了!
黑衣干部眼中閃過一絲瘋狂的決絕!他知道自己跑不掉了,雙臂已廢,實力大損,根本不可能逃過一個超凡中階強者的追殺!
既然如此……那就同歸于盡!或者……血神看在我這么努力的份上,賜予我新生!
“血神在上……”他口中發(fā)出一連串古老而邪惡的音節(jié),眼中閃過癲狂的光芒!
他要動用血鬼教的禁忌秘術(shù)【血裔降臨】!
將自己的肉體和靈魂徹底獻祭給“血神”,換取短暫的、卻無比強大的力量,化身為“血神之子”,擁有不死不滅的特性和吞噬一切生靈的能力!
隨著他的吟唱,他身上殘余的黑紅色血管開始以一種更加詭異的方式蠕動、膨脹,一股比之前更加陰冷、更加邪惡、更加令人心悸的氣息開始從他體內(nèi)瘋狂滋生!
然而,肖炎又豈會給他完成這種邪惡儀式的機會?
在黑衣干部開始吟唱的瞬間,肖炎那敏銳無比的靈覺就已經(jīng)捕捉到了對方體內(nèi)那股急劇變化的能量波動!
“想玩同歸于盡的把戲?不可能!”肖炎眼中寒光一閃,殺意凜然。
一瞬間。
肖炎一步踏出,身影如同鬼魅般瞬間跨越了數(shù)十米的距離,出現(xiàn)在黑衣干部面前!
沒有任何猶豫,又是一記凝聚了磅礴能量的《軍用擒龍拳》!
這一次,目標直指黑衣干部的頭顱!
“不——!”黑衣干部感應(yīng)到死亡的降臨,發(fā)出絕望的嘶吼,試圖用殘存的意志加速儀式的完成!
但肖炎的拳頭,更快!更猛!更霸道!
“嘭?。?!”
如同西瓜爆裂!
黑衣干部的頭顱,連同他那瘋狂而絕望的表情,被肖炎一拳直接打爆!紅白之物四散飛濺,場面血腥無比!
然而,詭異的事情發(fā)生了!
失去了頭顱的身體,竟然沒有立刻倒下,反而僵硬地、緩緩地站立著!
那無頭的脖頸斷口處,黑紅色的血肉如同活物般瘋狂蠕動、滋生,試圖重新凝聚!身體表面,皮膚開始大面積開裂,裂縫中隱隱有猩紅的光芒閃爍,仿佛有什么更加恐怖的東西要從里面鉆出來!一股更加濃郁、更加邪惡的惡意和能量波動,從這具無頭的軀體中瘋狂散發(fā)出來!
“還沒死透?”肖炎眉頭一挑,眼中閃過一絲冷厲。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這具無頭身體內(nèi),能量還在運轉(zhuǎn),試圖強行完成轉(zhuǎn)化!
“給我死!”
肖炎冷哼一聲,毫不留情,再次揮拳!
這一次,他沒有再追求一擊斃命,而是如同打地鼠一般,對著那具無頭的身體展開了狂風(fēng)暴雨般的連續(xù)攻擊!
“嘭!”
無頭身體的胸膛剛剛裂開一道縫隙,一只布滿血絲、充滿惡意的眼睛剛剛從中露出一角,試圖窺視外界,就被肖炎一拳狠狠砸中!
裂縫瞬間爆炸,噴出黑血,里面的眼睛直接被打爆!
“嘭!”
腹部裂開,一只扭曲的、長滿倒刺的觸手剛剛伸出半截,又被肖炎一拳轟了回去,連帶著周圍的血肉一起被打得粉碎!
“嘭!嘭!嘭!嘭!嘭!”
肖炎的拳頭如同疾風(fēng)驟雨,一拳快過一拳,每一拳都精準地轟擊在無頭身體上任何出現(xiàn)異變的地方!
無頭身體上穿著的那件黑色風(fēng)衣,早已在第一拳下就化為碎片。
此刻,連同身體本身的血肉組織,都在肖炎狂暴而密集的拳擊下,不斷地被打碎、磨滅!
大廳內(nèi),只剩下肖炎如同打樁機般不斷揮拳的沉悶聲響,以及那無頭身體在絕望中不斷試圖完成轉(zhuǎn)化、卻又被一次次無情打斷、最終徹底走向湮滅的詭異場景。
周圍所有人都看呆了!
一名以為被忽略的血鬼教眾,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如同毒蛇般無聲無息地撲向肖炎的后背,鋒利的爪子直取肖炎的后心!
但就在他的爪子即將觸及肖炎后背的剎那,肖炎仿佛背后長了眼睛一般,頭也沒回,只是靈覺一動,反手就是一記看似隨意的鞭拳抽出!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
那名偷襲的血鬼教眾,如同被高速行駛的列車撞中,整個人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倒飛出去,口噴鮮血,撞在遠處的墻壁上,生死不知。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終于,在一連串密集的拳擊之后,無頭的身體再也無法維持形態(tài),在一聲沉悶的爆響中,徹底化作了漫天飛舞的、帶著焦糊味的黑紅色粉末和碎渣,連一絲完整的組織都沒能留下。
肖炎這才緩緩收回拳頭,輕輕吐出一口濁氣。
周圍人都被眼前這兇殘無比的一幕驚得目瞪口呆,脊背發(fā)涼。
這個看起來沉穩(wěn)如山的“中年男人”,動起手來,竟然……竟然如此兇殘!如此暴力!簡直就像是在拆解一個不聽話的玩具!
恐怖如斯!
……
另外一邊,老張和老李帶著眾人合力將最后那名血鬼老兵徹底轟殺成渣,這才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
幾人都是汗流浹背,身上血跡斑斑,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
老張拄著那把已經(jīng)卷了刃的合金戰(zhàn)刀,大口喘著粗氣;老李則一屁股坐在地上,感覺渾身骨頭都快散架了。
那幾名年輕的學(xué)生戰(zhàn)士也是臉色蒼白,消耗巨大,互相攙扶著,眼神中還殘留著激戰(zhàn)后的驚悸。
老張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和汗水,抬頭環(huán)顧四周,想要看看大廳內(nèi)其他地方的戰(zhàn)況如何,是否還需要支援。
然而,這一看之下,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預(yù)想中混亂的戰(zhàn)場、激烈的廝殺、以及血鬼教徒囂張的身影……全都沒有!
整個寬敞的大廳,竟然在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漸漸平息了下來!
稀稀拉拉還站著的,都是他們這邊的人——那些幸存的城守軍戰(zhàn)士、自發(fā)抵抗的老兵、以及一些嚇得躲在掩體后的工作人員。
他們臉上無一例外,都帶著劫后余生的慶幸和難以置信的震驚表情。
而地上,則躺滿了血鬼教眾和被他們腐化的戰(zhàn)士尸體,橫七豎八,死狀各異。
目光掃視到大廳的另一端,老張和老李的瞳孔同時一縮!
只見肖炎的身影,正站在那里。
而在他腳下,最后一個還試圖掙扎的血鬼老兵,被他一只腳死死地踩在地上,臉頰緊貼著冰冷粗糙的合金地板。
肖炎似乎還稍微用了點力,腳下微微碾動,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如同在用鞋底碾滅一個煙頭。
那個血鬼老兵發(fā)出模糊不清的嗚咽,四肢徒勞地抽搐著,很快便徹底沒了動靜。
整個大廳,除了低低的呻吟和粗重的喘息,再無一個站著的敵人!
從他們圍攻血鬼老兵,到現(xiàn)在肖炎徹底肅清大廳內(nèi)的所有血鬼教徒……這前后才過了多久?
老李看著這幅景象,感受著空氣中迅速彌漫開來的、詭異的“平靜”,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喃喃地說道:“真……真快啊……”
快得簡直不像話!
他們這邊七個人拼死拼活,才勉強干掉了一個敵人。
而肖炎一個人,卻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如同秋風(fēng)掃落葉般,把大廳里剩下的所有敵人,全都給……清理干凈了?!
老張也是一臉的震撼,他重重地點了點頭,聲音有些干澀:“是啊……”
快。
太快了。
快到讓他們這些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老兵,都感到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對絕對力量的敬畏和……一絲絲的不真實感。
這真的是他們認識的那個,一百歲才僥幸突破的老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