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加入了那個“榕城一階覺醒者交流（吹水）群”，李林感覺生活像是被投入了一顆泡騰片，咕嚕咕嚕地冒出了許多以前從未想過的氣泡。群里的消息依舊是99+，各種雞毛蒜皮、奇思妙想、以及偶爾閃現(xiàn)的真知灼見，像一幅光怪陸離的現(xiàn)代浮世繪，讓她在修行之余，也多了幾分與這個“新世界”接軌的實感。
這日午后，陽光正好。王薇叼著一根草葉，四仰八叉地躺在李林催生出的那片柔軟如茵的草地上，貓耳朵時不時抖動一下，尾巴有一下沒一下地拍打著地面，嘴里哼著不成調的歌，顯然是在享受難得的清閑。夏天則坐在一旁，認真地擦拭著她那對新添了火焰紋路的龍角，時不時還對著陽光瞇眼打量，愛不釋手的模樣。
李林則站在小院中央，閉目凝神。自從上次幫夏天“紋”了龍角，她對木屬性能量的精細操控又有了新的領悟。鹿角上的藤蔓微微發(fā)光，空氣中彌漫著清新的草木香氣。她心念一動，幾顆不知從哪里撿來的種子在她掌心懸浮，隨即，嫩綠的細芽破殼而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舒展枝葉，纏繞向上，很快便開出了幾朵顏色鮮艷、形態(tài)奇特的小花。
“哇哦！老李，你這手‘掌中花園’越來越溜了?。 蓖蹀狈藗€身，支起腦袋，琥珀色的眼睛亮晶晶的，“什么時候能直接從手心里長出貓薄荷??？最好是那種一米多高，葉子比我臉還大的頂級貨色！”
李林睜開眼，看了看掌心那幾朵實驗性質的小花，又瞥了一眼滿臉期待的王薇，唇角微不可察地彎了彎?！盎蛟S……可以試試更復雜的。”她輕聲自語，心中升起一股挑戰(zhàn)的欲望。
她將注意力集中到小院角落里一片空地上，那里原本只是一些普通的雜草。李林深吸一口氣，鹿角上的青光更盛，她開始嘗試引導更龐大的木屬性能量，想要催生出一種她曾在古籍圖譜上見過的、名為“七彩琉璃藤”的觀賞性植物。這種藤蔓據(jù)說色彩斑斕，葉片如琉璃般剔透，極具觀賞價值。
隨著她意念的引導，地面開始微微震動，泥土翻涌，一株株青翠的嫩芽破土而出，迅速向上攀爬。它們的生長速度比李林預想的還要快，顏色也比圖譜上描述的更加鮮艷奪目，赤橙黃綠青藍紫，七彩光華流轉，葉片在陽光下折射出夢幻般的光暈。
“我喵了個大咪的！老李！這是什么神仙藤蔓？也太漂亮了吧！”王薇一下子蹦了起來，眼睛瞪得溜圓，尾巴興奮地豎得筆直，恨不得立刻撲上去蹭一蹭。
夏天也看得目眩神迷，喃喃道：“好……好美……李林，你真是太厲害了。”
李林看著眼前這片迅速蔓延開的七彩琉璃藤，心中頗為滿意。這種藤蔓不僅美麗，而且蘊含的木屬性能量也相當純粹，讓她對自身力量的掌控感又提升了一截。葉片在陽光下閃爍著流光，如同一片活生生的彩虹，將小院角落點綴得如夢似幻。
“我喵了個大咪的！老李！這是什么神仙藤蔓？也太漂亮了吧！”王薇一下子蹦了起來，叼著的草葉掉在了地上。她瞪圓了琥珀色的眼睛，尾巴興奮地豎得筆直，恨不得立刻撲上去蹭一蹭，感受一下那七彩的光澤。
夏天也看得目眩神迷，她摸了摸自己頭頂那對泛著暗紅色火焰紋路的龍角，喃喃道：“好……好美……李林，你真是太厲害了?！?/p>
李林唇角勾起一絲微笑，正想細細感受一番這新催生出的植物特性，卻忽然聽到“咚咚咚”幾聲急促的敲門聲，以及一個略帶怯生生的、細弱蚊蚋的女聲。
“請……請問……有人在嗎？”
王薇的耳朵瞬間豎了起來，警惕地呲了呲牙：“誰啊？難道是隔壁老王聞到香味，想來蹭飯了？”她說著，已經(jīng)一個箭步竄到了院門邊，透過門縫往外瞧。
李林也收回了心神，眉頭微蹙。這個時間，會是誰？她們這棟宿舍樓住的都是覺醒者，但平時大家都很默契地保持距離，很少有人會主動上門。
“喵？！”
下一秒，王薇猛地一把拉開了院門，動作之大，差點把門軸給拽下來。緊接著，她發(fā)出一聲帶著濃濃驚奇的低呼，隨即，那對貓耳朵“唰”地一下豎得筆直，琥珀色的瞳孔瞬間縮成了兩條驚懼的細線，身后那條毛茸茸的尾巴更是像觸了高壓電一樣“嘭”地炸開，根根倒豎，差點沒把旁邊李林剛催生出的七彩琉璃藤給掃斷一截。
她整只貓，哦不，整個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僵在了原地，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大號的貓罐頭，目光直勾勾地、一眨不眨地鎖在女孩裙擺下方那……那明顯不屬于人類范疇的玩意兒上。
門口怯生生站著的，是一個看起來比她們年紀略小一些的年輕女孩。她個子不高，穿著一件棉布長裙，一頭烏黑的長發(fā)柔順地披在肩上，愈發(fā)襯得那張巴掌大的小臉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她的五官倒是清秀可人，只是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此刻盛滿了幾乎要溢出來的驚惶與不安，兩只纖細的手緊緊地絞著裙子的衣角，指節(jié)都因為用力而有些發(fā)白了。
如果忽略掉……忽略掉她裙擺下那與上半身畫風格格不入的龐然大物，這完全就是個走在路上會讓人心生憐惜的鄰家小妹妹。
然而，現(xiàn)實往往比任何戲劇化的想象都更具有雷霆萬鈞的沖擊力。
只見那女孩的棉布裙子長度堪堪遮到大腿，而從裙擺下方，赫然延申出一個……一個巨大得有些不成比例的、毛茸茸的、黑褐色的蜘蛛腹部！那蜘蛛腹部圓滾滾的，上面布滿了細密的黑色絨毛，在午后的陽光下泛著一絲詭異的光澤，幾條同樣布滿絨毛的、節(jié)肢分明的蜘蛛腿蜷縮在腹部兩側，隨著女孩緊張的呼吸微微顫動著，仿佛隨時會猛地伸展開來，將人拖入無盡的噩夢。
這視覺沖擊力，簡直比恐怖片里的怪物突然從屏幕里爬出來還要強烈！
“咕咚。”夏天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她那對新添了火焰紋路的暗紅色龍角似乎都因為這突如其來的驚嚇而黯淡了幾分。她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小巧的龍翼也瞬間繃緊，做出了戒備的姿姿態(tài)。雖然她自己也算是“非人”，但眼前這個……這個半人半蛛的形態(tài)，還是超出了她的認知范圍，本能地讓她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李林也是瞳孔微微一縮，心中泛起一絲漣漪。她雖然不像王薇和夏天那樣失態(tài)，但內(nèi)心也同樣受到了不小的震動。鹿角上的藤蔓無聲地收緊了些許，空氣中那股清新的草木香氣似乎也因此而凝滯了一瞬。她能清晰地感覺到，從眼前這個女孩身上，散發(fā)著一股微弱卻又帶著一絲陰冷氣息的能量波動，與她們這些覺醒者身上的靈氣截然不同。
“那個……我……我不是壞人……”女孩似乎被三人，尤其是王薇那副如臨大敵、隨時準備炸毛撲上來的架勢給嚇到了，聲音越發(fā)細弱，帶著哭腔，眼眶也迅速紅了起來，晶瑩的淚珠在眼眶里打著轉，搖搖欲墜，看起來可憐兮兮的。她那幾條蜷縮著的蜘蛛腿不安地在地面上輕輕刮擦著，發(fā)出細微的“沙沙”聲，更添了幾分詭異。
女孩怯生生地抬起一只手，指了指自家院子的方向，又顫巍巍地指向李林院墻邊那些已經(jīng)悄悄蔓延過去的、色彩斑斕的七彩琉璃藤，聲音細得像蚊子哼哼：“你……你們好……那個……那些……那些藤蔓……是你們……你們家的嗎？”
她的目光在李林三人身上飛快地掃過，最后帶著一絲驚恐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羨慕，落在了李林頭頂那對生機勃勃的鹿角上。
“它……它們……它們好像長得太快了，已經(jīng)……已經(jīng)爬到我家院子里了……”女孩說到這里，聲音更小了，臉頰也騰地一下泛起不正常的紅暈，像是鼓足了巨大的勇氣才繼續(xù)說道：“還……還把我晾在外面的……內(nèi)衣……給……給纏住了……”
她越說頭埋得越低，幾乎要縮進那龐大的蜘蛛腹部里去，纖細的肩膀微微顫抖著，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內(nèi)衣？！”
王薇那炸開的毛瞬間就塌下去了一半，貓耳朵疑惑地抖了抖。她剛剛還在腦補這蜘蛛精是不是來尋仇或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結果……是為了內(nèi)衣？這劇情轉折也太快了吧！她下意識地伸長脖子，越過女孩的肩膀往隔壁院墻方向瞅。
李林順著女孩手指的方向看去，目光微微一凝。
果然，那些她剛剛催生出來，還在得意于其生長速度和絢麗色彩的七彩琉璃藤，此刻正展現(xiàn)出其過于旺盛的生命力。其中幾條最粗壯的藤蔓，如同擁有自主意識的調皮觸手，已經(jīng)大搖大擺地翻越了低矮的院墻，肆無忌憚地伸向了隔壁的院子。
而在其中一條最顯眼的、閃爍著夢幻般紫色光暈的藤蔓頂端，赫然纏繞著一只……粉色的、帶著精致蕾絲花邊的內(nèi)衣，正隨著微風在空中輕輕晃蕩，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戰(zhàn)利品。
李林：“……”
饒是她經(jīng)歷過身體性別轉換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此刻也覺得臉頰有些微微發(fā)燙。
這可真是……大型社死現(xiàn)場。
自己引以為傲的植物操控能力，第一次正式“出圈”，居然是以這種啼笑皆非的方式。
“噗嗤！”王薇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她趕緊用爪子捂住嘴，但那雙琥珀色的貓眼已經(jīng)彎成了月牙，肩膀一聳一聳的，顯然憋笑憋得很辛苦。她湊到夏天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小聲嘀咕：“老李這藤蔓……口味挺獨特??！居然喜歡蕾絲邊的！”
夏天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搞得有些哭笑不得，原本緊繃的神經(jīng)也松懈了不少，只是看著那只在空中飄蕩的粉色內(nèi)衣，表情依舊有些一言難盡。
李林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那絲微妙的尷尬，看向門口那個快要哭出來的蜘蛛少女。對方那副驚弓之鳥的模樣，讓她心頭也生出一絲歉意。
“抱歉，”李林立刻開口，聲音依舊是她慣有的平靜溫和，但語氣中帶著顯而易見的歉意，“是我沒控制好，給你添麻煩了?！?/p>
她一邊說著，一邊心念微動。
只見那幾條“越獄”的七彩琉璃藤仿佛聽到了指令，原本張牙舞爪的姿態(tài)瞬間變得溫順起來。那條纏著粉色襪子的藤蔓，更是小心翼翼地松開了“懷抱”，將襪子輕輕地放在了隔壁院子晾衣繩下方的一塊干凈石頭上，然后如同做錯事的孩子般，迅速地縮回了李林家的院墻之內(nèi)。其余幾條藤蔓也紛紛效仿，很快便都退回了它們應有的領地。
整個過程行云流水，悄無聲息，只在空氣中留下淡淡的七彩光暈。
門口的蜘蛛少女看著這一幕，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閃過一絲驚訝，隨即那份濃重的恐懼似乎也消散了不少。她抬起頭，小心翼翼地看了李林一眼，見她神色溫和，并沒有因為自己的“投訴”而生氣，緊繃的身體才略微放松了一些。
“沒……沒關系的……”蜘蛛少女小聲說道，聲音依舊細弱，但已經(jīng)不那么顫抖了，“就是……就是它們長得太快了，顏色也……也太鮮艷了，我……我有點害怕……”
她說著，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李林院子里那些色彩斑斕、如同琉璃般剔透的藤蔓，眼神中除了殘留的懼意，還多了一絲好奇與向往。畢竟，對于任何一個少女來說，這種夢幻般美麗的植物，都具有難以抗拒的吸引力，哪怕她自己……是個蜘蛛娘。
“老李，你這‘七彩琉璃藤’威力可以啊??！”王薇在一旁小聲嘀咕，被夏天瞪了一眼才訕訕地閉上嘴。
李林瞪了王薇一眼，示意她別添亂，然后對蜘蛛娘溫和地說道：“你稍等，我馬上處理?！?/p>
她轉過身，目光重新投向那些七彩琉璃藤。鹿角上的青光再次亮起，這一次，她將意念集中在“收回”上。
只見那些原本還在肆意生長的藤蔓，仿佛聽到了無聲的指令，瞬間停止了擴張。緊接著，那些越過院墻的藤蔓如同擁有生命般，開始緩緩地、優(yōu)雅地向后退縮。它們輕巧地松開了纏繞著的粉色襪子，將它完好無損地放在了隔壁院子的晾衣繩旁，然后一條接一條地退回了李林這邊的院墻內(nèi)，整個過程迅速而流暢，沒有損傷到隔壁院子的一草一木。
不過幾秒鐘的功夫，隔壁院子便恢復了原樣，仿佛那些色彩斑斕的藤蔓從未出現(xiàn)過一般。
蜘蛛娘看得目瞪口呆，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寫滿了震驚和不可思議。她看看自家院子，又看看李林，張了張嘴，半天沒說出話來。
“好了，”李林收回能力，鹿角上的光芒漸漸隱去，“實在不好意思，以后我會注意控制范圍的?！?/p>
“哇……你好厲害！”蜘蛛娘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語氣中充滿了驚嘆，之前的緊張和不安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好奇，“你的能力是……控制植物？”
李林點了點頭。
“太神奇了！我叫朱莉，朱砂的朱，茉莉的莉。”蜘蛛娘似乎因為李林展現(xiàn)出的強大而友好的能力，一下子放松了許多，主動介紹起自己，“我的能力是……嗯，吐絲和爬墻，沒什么大用處?！彼f著，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頰。
“我是李林，這是王薇，這是夏天?！崩盍忠埠唵谓榻B了一下。
“你好你好！朱莉是吧？你那幾條腿……不是，我是說，你那幾條輔助肢看起來好靈活??！爬墻一定很快吧？抓蚊子是不是也特別方便？”王薇立刻湊了上去，貓眼放光，對朱莉的蜘蛛特征充滿了十二萬分的好奇。
朱莉被王薇的熱情弄得有些招架不住，臉更紅了，小聲說：“還……還行?！?/p>
李林看著這戲劇性的一幕，心中也是哭笑不得。那條在隔壁院墻上空，被自家藤蔓“熱情挽留”過的粉色蕾絲邊內(nèi)衣，此刻正安靜地躺在石頭上，陽光照在上頭，晃得人眼暈。她甚至能想象出隔壁這位蜘蛛小姑娘當時發(fā)現(xiàn)這一幕時，內(nèi)心是何等的崩潰。
“咳，”李林清了清嗓子，試圖打破這略顯詭異的沉默，她對朱莉歉意地笑了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溫和無害，“那個……實在是不好意思，我這藤蔓剛催生出來，有點……太活潑了。沒嚇到你吧？”
朱莉小臉上的紅暈還沒完全褪去，聞言連忙擺手，那幾條蜷縮在身后的蜘蛛腿也跟著晃了晃，發(fā)出細微的“悉悉索索”聲，讓人頭皮有點發(fā)麻。她小聲說道：“沒……沒有，就是……就是它突然爬過來，還……還卷走了我的東西，我有點……有點慌?！彼低堤а勖榱艘谎劾盍诸^頂那對瑩潤生光的鹿角，又飛快低下頭，聲音細若蚊蚋，“你……你的能力好厲害，能讓植物長這么漂亮，還這么……這么聽話?！?/p>
“聽話？”王薇在一旁終于憋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貓耳朵抖個不停，尾巴在身后甩出一個幸災樂禍的弧度，“我看是太不聽話了，都學會替老李‘收集’鄰居的貼身衣物了！老李，你這藤蔓的品味可以啊，眼光獨到，專挑蕾絲的下手！”她說著，還促狹地沖李林擠了擠眼睛。
李林臉頰微不可察地一熱，瞪了王薇一眼，這貓妖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她現(xiàn)在這身體雖然是女性，靈魂里可還是個純爺們，被當眾調侃這種事，多少還是有些不自在。她深吸一口氣，將那絲尷尬壓下去，對朱莉認真道：“為了表示歉意，如果你院子里的花草有什么需要幫忙打理的，隨時可以叫我。我看你家院子……好像也種了不少東西?！?/p>
朱莉眼睛猛地一亮，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瞬間充滿了驚喜和期待，連帶著她那龐大的蜘蛛下半身都似乎因為激動而微微抬高了些許，幾條節(jié)肢在地上興奮地輕點著。“真……真的嗎？太好了！”她幾乎是雀躍地說道，聲音也比之前大了不少，“我……我不太會養(yǎng)花，院子里那幾盆月季都快被我養(yǎng)死了！它們?nèi)~子都黃了，也不開花，我……我好難過。”說到最后，聲音又帶上了幾分委屈。
“小事一樁！”王薇立刻拍著胸脯（雖然沒什么可拍的）大包大攬，然后用胳膊肘捅了捅李林，“老李，露一手的機會來了！讓她見識見識你的‘妙手回春’，不，‘妙手回花’之術！”
夏天也適時開口，語氣帶著幾分好奇：“李林，你真的能救活那些快死的花嗎？”她對李林的能力認知，更多還停留在催生和攻擊層面，這種精細的“治療”倒是沒怎么見過。
李林點了點頭，唇角勾起一絲淺淡的笑意：“可以試試。走吧，去看看。”
朱莉聞言大喜過望，連忙側身讓開一條路，有些不好意思地在前頭引路：“那……那麻煩你們了。這邊走，我家院子有點亂，你們別介意?！彼贿呎f，一邊小心翼翼地挪動著自己那與上半身極不協(xié)調的蜘蛛腹部，幾條長腿交替前行，動作雖然因為緊張略顯僵硬，但意外地并沒有發(fā)出太大的聲響，只是偶爾節(jié)肢末端刮擦地面，帶來輕微的“沙沙”聲。
王薇和夏天交換了一個眼神，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新奇。尤其是王薇，琥珀色的貓眼幾乎全程都黏在朱莉那幾條毛茸茸的蜘蛛腿上，時不時還伸長脖子，想看得更仔細些，那好奇的模樣，仿佛下一秒就要撲上去摸兩把。
李林跟在朱莉身后，目光平靜地打量著這個鄰居。朱莉的蜘蛛下半身雖然看起來龐大駭人，但仔細觀察，那些絨毛在陽光下泛著一種奇異的金屬光澤，節(jié)肢的構造也充滿了力量感和某種……詭異的協(xié)調美。這讓她不禁想起了前世在紀錄片里看到的那些捕鳥蛛，只不過朱莉的這個“底盤”要大上好幾圈。
很快，三人跟著朱莉來到了隔壁院子。與李林這邊生機勃勃、奇花異草遍地的景象不同，朱莉的院子顯得有些……蕭瑟。角落里堆著一些雜物，幾塊菜地也打理得不太好，而最顯眼的，就是院子中央那幾盆蔫頭耷腦的月季。葉片枯黃卷曲，枝干也細弱干癟，只有零星幾片頑強的綠葉還在苦苦支撐，完全看不出曾經(jīng)有過的風采。
“就是它們了。”朱莉指著那幾盆月季，聲音里充滿了沮喪，“我每天都有澆水，也松過土，可它們就是一天比一天蔫……我好喜歡月季的，以前它們開花可漂亮了?！?/p>
王薇湊過去聞了聞，皺了皺貓鼻子：“唔，感覺土里沒什么生氣了。”
李林走到花盆前，蹲下身，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一片枯黃的葉子。鹿角上的藤蔓無聲地亮起微弱的青光，一股精純的木屬性能量順著她的指尖緩緩渡入。她閉上眼，仔細感知著這些月季的狀態(tài)。確實如王薇所說，土壤貧瘠，植株本身也缺乏生機，根系更是有些萎縮。
“還有救?！崩盍直犻_眼，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自信。
“真的？”朱莉驚喜地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溜圓。
李林微微一笑，不再多言。她雙手虛按在花盆上方的空氣中，鹿角上的青芒驟然大盛，一股遠比之前催生七彩琉璃藤時更加柔和、也更加精純的生命能量如同潮水般涌出，溫柔地包裹住了那幾盆垂死的月季。
下一刻，奇跡發(fā)生了。
只見那些枯黃的葉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新變得翠綠，卷曲的葉緣緩緩舒展開來，細弱的枝干也漸漸變得飽滿挺拔。原本了無生氣的土壤中，仿佛注入了無形的活力，甚至能看到一些細小的嫩芽從干裂的土層中鉆了出來。
“喵??！活了！真的活了！”王薇看得目瞪口呆，尾巴在身后興奮地甩來甩去，差點抽到夏天的臉上。
夏天也是一臉震撼，她能清晰地感覺到李林釋放出的那股磅礴而溫潤的生命能量，這種對能量的精妙控制，讓她自愧不如。
而朱莉，更是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她捂著嘴，眼眶里迅速蓄滿了淚水，那幾條蜘蛛腿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著。
李林并沒有停下。她意念一動，那些被救活的月季枝條開始瘋狂生長，抽出新的枝葉，一個個飽滿的花苞以驚人的速度在枝頭形成、膨大。
“要……要開花了嗎？”朱莉顫聲問道。
李林嘴角噙著一絲笑意，指尖輕輕一點。
“嘭！嘭！嘭！”
一連串輕微的爆音響起，那些含苞待放的花苞，在眾人驚嘆的目光中，齊齊綻放！
粉的、紅的、黃的、白的……各色月季爭奇斗艷，花朵碩大，花瓣層層疊疊，嬌艷欲滴，濃郁的芬芳瞬間彌漫了整個小院。陽光下，那盛開的月季花海，美得如同一幅色彩濃烈的油畫，與之前那副衰敗景象形成了天壤之別。
“哇——！”王薇發(fā)出一聲夸張的驚嘆，貓眼瞪得像銅鈴，“老李！你這是給它們打了超級催生劑加美顏濾鏡了吧！這也太……太夢幻了！”她說著，已經(jīng)忍不住湊到一朵開得最盛的粉色月季前，使勁嗅了嗅，臉上露出陶醉的表情，“香！真香！比我珍藏的頂級貓薄荷聞起來還帶勁！”
夏天也是看得癡了，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一片柔軟的花瓣，感受著那其中蘊含的勃勃生機，喃喃道：“太……太不可思議了……李林，你簡直就是植物的女神?！?/p>
“嗚……”朱莉再也忍不住，喜悅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她激動地看著李林，聲音哽咽，“謝……謝謝你！李林！你真是太好了！它們……它們比以前開得還要漂亮！”她一邊說，一邊伸出自己那只覆蓋著細密絨毛的節(jié)肢，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一朵月季花，眼神中充滿了感激與珍愛。
李林看著朱莉和王薇、夏天逐漸熟絡起來，嘰嘰喳喳地討論著各自的能力和生活瑣事，王薇甚至開始纏著朱莉，讓她表演一下蜘蛛爬墻的絕技，朱莉雖然害羞，但在王薇的軟磨硬泡下，還是紅著臉，八條腿齊動，在自家院墻上如履平地般爬了一小段，引得王薇和夏天陣陣驚呼。李林心中微微一動。
看來，即使是自己認為已經(jīng)掌控得不錯的能力，在不經(jīng)意間，也可能會給他人帶來困擾。力量的增長固然重要，但如何精準地控制，如何與這個正在劇變的世界和諧共處，同樣是一門需要不斷學習的功課。而這些不期而遇的“鄰居”們，或許，能讓這條修行之路，少一些孤單，多幾分意想不到的色彩。
她看著朱莉在王薇的慫恿下，開始講述自己覺醒后的一些趣事和煩惱，比如因為下半身太大，很多漂亮的裙子都穿不了，走路也總是不小心碰到東西，夏天則在一旁認真傾聽，時不時還分享一下自己龍角和龍翼帶來的不便。
李林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些。這個光怪陸離的新世界，似乎也沒那么難以適應。至少，她身邊有了伙伴，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有些特別的鄰居。
自從隔壁院子那位名叫朱莉的蜘蛛娘，因為自家藤蔓的“熱情奔放”而引發(fā)了一場啼笑皆非的“內(nèi)衣保衛(wèi)戰(zhàn)”后，李林對自身力量的認知又多了一層新的感悟。力量的增長固然可喜，但精準的掌控，以及如何與這個千奇百怪的新世界和諧共處，顯然更為重要。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欞，灑在李林那對瑩潤的鹿角上，細密的藤蔓仿佛也因此染上了一層淺淡的金輝。她伸了個懶腰，青色的龍尾在床榻上無意識地甩了甩，拍在柔軟的被褥上，發(fā)出“啪嗒”一聲輕響。
“老李，你醒啦？快點快點，今天可是有實戰(zhàn)演練課，遲到了小心被罰去給食人花施肥！”王薇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伴隨著一陣“咚咚咚”的敲門聲，活力四射得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
李林無奈地揉了揉額角，這貓妖的嗓門，真是堪比高音喇叭。她慢悠悠地起身，走到衣柜前。學院發(fā)的制式服裝有好幾套，考慮到今天的課程，她選了一件相對簡潔的白色連衣裙。布料柔軟透氣，彈性也極好，倒是能勉強容納她那日益“雄偉”的胸懷，以及身后那條不太安分的龍尾——裙子在相應位置特意做了開衩設計，倒是方便。
只是，每次穿上這種凸顯身材的衣物，李林依舊會有一絲難以言喻的別扭。鏡中的少女，肌膚雪白，眉眼清麗，頭頂鹿角崢嶸，龍尾輕搖，身姿曼妙得驚人。尤其是胸前那兩團飽滿，隨著她的動作微微顫動，總讓她這個靈魂深處的“鋼鐵直男”感到一陣面熱。
“嘖，真是便宜這副皮囊了?！彼吐暪緡伭艘痪?，熟練地將垂下的幾縷黑發(fā)撥到耳后，露出了小巧精致的耳垂。
“老李，你嘀咕啥呢？是不是又在偷偷凡爾賽你的盛世美顏？”王薇不知何時已經(jīng)溜了進來，貓耳朵一抖一抖，琥珀色的眼睛里滿是促狹。她今天穿了一身勁裝，勾勒出矯健的身形，尾巴在身后得意地晃來晃去。
夏天也跟在她身后，手里拿著一本厚厚的筆記，聞言只是抿嘴一笑，她頭頂?shù)凝埥窃诔抗庀路褐鴾貪櫟陌导t光澤，更添了幾分英氣?！袄盍郑蹀闭f得對，你這身很襯你?！?/p>
李林瞥了王薇一眼，懶得跟她斗嘴。三人簡單收拾了一下，便一同前往學院的教學區(qū)。
榕城覺醒者學院，是近期才緊急改建并投入使用的一處特殊教育機構。教學樓外觀看著普通，但內(nèi)部構造卻別有洞天，各種訓練場地和特殊教室一應俱全。
當李林三人走進階梯大教室時，里面已經(jīng)坐了不少“同學”。放眼望去，當真是群魔亂舞，哦不，是百花齊放。有頭上頂著毛茸茸獸耳，身后拖著蓬松大尾巴的獸人系；有背生華麗羽翼，眼神銳利的羽族；還有皮膚上覆蓋著細密鱗片，瞳孔是豎瞳的爬行種……甚至還有幾個下半身是蛇軀的蛇娘，正努力將自己盤在特制的寬大座椅上。
李林她們的出現(xiàn)，依舊引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沒辦法，李林這鹿角龍尾的組合實在太過罕見，加上她那即便在美女如云的魔物娘中也算出挑的容貌和身材，想不引人注目都難。尤其是那件簡單的白色連衣裙，將她身體的曲線勾勒得淋漓盡致，胸前那驚人的弧度，更是讓不少女同學下意識地挺了挺自己的胸膛，隨即又有些泄氣。
“哼，又是她，仗著自己長得好看，天天穿得這么……招搖！”一個長著狐貍耳朵的少女撇了撇嘴，語氣酸溜溜的。她旁邊一個兔耳娘趕緊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小聲點。
李林對此早已習以為常，目不斜視地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王薇和夏天則一左一右地坐在她旁邊。
“某些狐貍精就是見不得別人好，尾巴毛都快嫉妒得掉光了?！蓖蹀眽旱吐曇簦瑢χ盍謹D眉弄眼。
李林無奈地搖了搖頭，這貓妖的嘴巴，有時候比她的爪子還利索。
很快，上課鈴響了。一位身材高大魁梧，肌肉線條分明，頭頂長著一對粗壯黝黑、微微彎曲如同堅實黑鐵的牛角的女性導師走上了講臺。她古銅色的皮膚在教室燈光下泛著健康的光澤，鼻翼間偶爾會噴出幾不可聞的粗重氣息，每一步都踏得沉穩(wěn)有力，仿佛一頭充滿力量的雌性戰(zhàn)牛，讓整個教室的地面都為之輕微震顫。 “牛犇導師！”王薇小聲對李林嘀咕，貓耳朵緊張地抖了抖，“學院里出了名的鐵面教官，據(jù)說她發(fā)起火來，能用那對牛角把訓練場的合金靶頂穿！而且她那一身蠻力，尋常覺醒者根本扛不住她一蹄子——哦不，一腳！” 李林瞥了她一眼，示意她安靜。這位牛犇導師，光是站在那里，就散發(fā)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強悍氣息，確實不是好相與的。
牛犇導師站定，那雙深邃的眼睛如同兩顆黑曜石，目光如炬，緩緩掃過臺下形態(tài)各異的學生們，那眼神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壓迫感，讓原本還有些竊竊私語的教室瞬間安靜下來。 “同學們，今天我們的課題是——能量的精細化操控與形態(tài)模擬。”牛犇導師的聲音洪亮如鐘，帶著金屬般的質感，在寬敞的教室內(nèi)回蕩，“靈氣復蘇，賦予了我們千奇百怪的能力。但空有強大的力量，卻不懂得如何精妙運用，不過是匹夫之勇，是最低效的能量傾瀉！真正的強者，能將自身每一分力量都掌控入微，發(fā)揮出遠超其本身量級的效果！” 說著，她伸出一只布滿厚繭的粗壯大手，掌心向上，一團淡黃色的、帶著厚土氣息的靈氣緩緩浮現(xiàn)。那靈氣在她掌中不斷變幻，時而化作一柄鋒利的小刀，刀刃上閃爍著微光，仿佛能切金斷玉；時而凝聚成一只展翅欲飛的雄鷹，羽翼的紋理都清晰可見；甚至還能模擬出熾熱火焰跳動的形態(tài)，雖然是土系靈氣模擬，卻也帶著幾分灼人的意味。每一個形態(tài)都栩栩如生，轉換流暢，看得臺下不少學生都暗自咋舌。 “你們要做的，就是嘗試用自己的靈氣，模擬出至少三種不同的形態(tài)，并且維持穩(wěn)定一分鐘以上。形態(tài)越復雜，細節(jié)越逼真，維持時間越長，評分越高。記住，這不是讓你們比拼誰的靈氣更雄厚，而是比拼誰的控制力更強！現(xiàn)在，開始！” 牛犇導師一聲令下，教室里頓時安靜下來，只剩下各種細微的能量波動聲和學生們凝神時的呼吸聲。同學們紛紛凝神靜氣，開始調動體內(nèi)的靈氣。 王薇撅著嘴，貓爪上燃起了幽藍色的火焰。她瞪大琥珀色的眼睛，努力想將火焰塑造成一只她最愛的緬因貓的形狀。結果，那火焰小貓剛勉強有了個貓頭，就“嘭”地一聲炸開，化作一團散亂的火星，燎了她一小撮眉毛，疼得她“喵嗚”一聲，齜牙咧嘴地揉著額頭。 “該死的！怎么這么難！”王薇氣呼呼地甩了甩手，又重新開始嘗試，結果不是腦袋太大，就是尾巴太短，要么就是剛成型就控制不住，又是一陣火星四濺。她偷偷瞥了眼講臺上如山般矗立的牛犇導師，見她沒什么反應，才稍稍松了口氣，繼續(xù)和那不聽話的火焰較勁。 夏天則顯得沉穩(wěn)許多。她白皙的掌心浮現(xiàn)出一團暗紅色的龍炎，散發(fā)著灼熱的氣息。她小心翼翼地將其拉伸、壓縮，試圖塑造成一柄小巧的龍槍。槍尖凝聚，槍身修長，隱隱有鋒芒透出，雖然細節(jié)處還有些粗糙，但也算是有模有樣了，引得旁邊幾個同學投來羨慕的目光。 李林閉上雙眼，鹿角上的藤蔓微微發(fā)光，散發(fā)出淡淡的青芒。她并沒有急著去模擬什么復雜的形態(tài)，而是先細細感受著體內(nèi)那股生生不息、充滿了柔韌與活力的木屬性能量。自從上次催生七彩琉璃藤，尤其是為朱莉的月季“妙手回春”之后，她對自身力量的掌控又上了一個新的臺階，那種隨心所欲、如臂使指的感覺越發(fā)清晰。 “先來個簡單的?！崩盍中闹邪档?。 她心念一動，一縷青翠欲滴的木屬性能量從她白皙修長的指尖溢出，在她掌心上方盤旋。那縷青氣迅速舒展、延伸，轉瞬間便化作一片嫩綠的葉子。葉片橢圓，葉脈清晰可見，邊緣帶著細密的、宛如犬齒般的鋸齒，葉面光滑，仿佛還帶著清晨的露珠，充滿了生機與活力。這片葉子靜靜懸浮，穩(wěn)定得如同真正從枝頭摘下一般。 “唔，還行?！崩盍直犻_眼，看了看掌心的葉片，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比她預想的還要輕松。 接著，她意念再轉，那片生機勃勃的葉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蜷曲，仿佛經(jīng)歷了秋日的蕭瑟，然后又在下一秒重新煥發(fā)生機，從枯萎中抽出新的枝芽，轉瞬間便化作一朵含苞待放的薔薇花苞。花苞青澀，尖端透著一絲粉嫩。在李林的意念催動下，花苞微微顫動，一片片嬌嫩的花瓣緩緩綻放開來，層層疊疊，粉中帶白，嬌嫩欲滴，空氣中甚至彌漫開一絲若有若無的、清甜的薔薇花香。 “這個也不錯?！崩盍执浇俏P。 王薇在一旁看得眼睛都直了。她那只火焰小貓折騰了半天，還是個四不像，時不時還炸一下，弄得她灰頭土臉，連貓耳朵都耷拉下來幾分。再看看李林，云淡風輕，舉手投足間就搞定了兩種形態(tài)，而且每一種都形態(tài)逼真，細節(jié)完美，甚至連氣味都模擬出來了！ “老李，你這是開掛了吧！不帶這么欺負貓的！”王薇壓低聲音，湊過來小聲嘀咕，語氣里滿是羨慕嫉妒恨，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佩服。 李林微微一笑，眼角的余光瞥見夏天也正專注地看著她這邊，眼中帶著幾分驚嘆與鼓勵。她沒有理會王薇的抱怨，深吸一口氣，準備進行第三種形態(tài)的模擬。這次，她想嘗試一個更復雜的，也更能體現(xiàn)她對木屬性能量掌控的形態(tài)。 她掌心的青氣再次涌動，比之前更加濃郁。這一次，不再是單一的植物形態(tài)。青氣漸漸拉長，分化，在她意念的精細勾勒下，逐漸形成了一條小巧的青龍雛形。龍首崢嶸，龍角初現(xiàn)，龍身矯健，龍爪鋒利，龍尾修長……雖然只有巴掌大小，但鱗片隱現(xiàn)，龍須飄逸，甚至連那雙小小的龍眼都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靈動與威嚴。 這條完全由木屬性能量凝聚而成的小青龍，在她掌心上方靈活地游動了一圈，甩了甩尾巴，然后昂首向上，仿佛發(fā)出了一聲無聲卻震懾心魄的龍吟。那股源于生命本源的木系靈氣，在龍形身上流轉，竟帶著幾分真正的龍威！ 牛犇導師一直在場中巡視，時不時對某些學生進行指點，她那沉重的腳步聲和偶爾的低喝，讓整個教室的氣氛都顯得有些凝重。當她步伐沉穩(wěn)地走到李林身邊時，目光正好落在那條活靈活現(xiàn)、栩栩如生的小青龍上。即便是她這樣見多識廣、以嚴厲著稱的資深導師，眼中也不由自主地閃過一絲濃濃的驚訝，甚至連腳步都下意識地停頓了一下。 她那雙銳利的牛眼，死死盯著李林掌心那條仿佛擁有了生命的小青龍，從龍角到龍爪，再到那微微擺動的龍尾，每一個細節(jié)都看得清清楚楚。 “李林同學，”牛犇導師的聲音不自覺地放緩了幾分，帶著一絲探究，少了平時的嚴厲，多了幾分純粹的好奇，“你這……模擬的是龍？” 李林睜開眼，迎上導師審視的目光，平靜地點了點頭：“是的，導師?！?“不錯，真不錯！”牛犇導師臉上那萬年不變的嚴肅表情，此刻竟罕見地柔和了些許，甚至露出了一絲可以稱之為贊許的笑容，雖然那笑容在她剛硬的面部線條上顯得有些……特別，但其中的欣賞卻是實實在在的。“形態(tài)逼真，靈氣內(nèi)蘊，而且非常穩(wěn)定。你對木屬性能量的理解和操控，遠超同階。能說說你是怎么做到的嗎？尤其是這條龍，不像是單純的能量堆砌，倒像是……賦予了它一絲‘神韻’?！?此言一出，整個教室的目光，包括那些還在苦苦掙扎、滿頭大汗的學生，都齊刷刷地集中到了李林身上。能得到牛犇導師如此高的評價，這可是破天荒的頭一遭！要知道，這位導師平時可是連一句多余的表揚都吝嗇得很。 被導師點名，還要當眾分享經(jīng)驗，李林倒是沒什么緊張感。她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平靜地說道：“其實也沒什么特別的技巧。主要是多觀察，多嘗試，多感悟。比如我想模擬一片葉子，我就會去仔細觀察真實葉子的脈絡走向、形態(tài)結構、甚至是它在不同光線下的色澤變化，感受它迎風時的姿態(tài)，雨露滋潤時的生機。然后，在操控靈氣的時候，將這些觀察到的細節(jié)和感悟融入進去，想象它就是一片真實的葉子，賦予它生命力，而不單單是一個沒有靈魂的空殼?！?她頓了頓，看了一眼掌心那條依舊靈動的小青龍，繼續(xù)道：“至于這條小龍，是因為我本身覺醒的能力與龍族血脈有些關聯(lián)，所以對龍的形態(tài)和神韻相對比較熟悉。在模擬的時候，更多的是一種本能的引導，將自己對‘龍’的理解，通過木屬性能量這種載體，盡可能地展現(xiàn)出來而已?！?她這番話說得謙遜平和，但在場的同學，尤其是那些同樣在努力操控能量的人，卻聽得暗暗心驚。多觀察？多嘗試？多感悟？說起來輕描淡寫，但要做到李林這種程度，需要何等入微的觀察力、何等精妙的控制力，以及何等深刻的對自身能量的理解？這根本不是一句“熟悉”就能概括的！不少人看著李林掌心那條仿佛隨時會騰空而去的小青龍，再看看自己手中那歪歪扭扭、隨時可能崩潰的“藝術品”，不由得嘆了口氣。 牛犇導師卻滿意地點了點頭，洪亮的聲音再次響起：“說得很好！觀察入微，心神合一，感悟本源，這正是精細化操控的關鍵！很多同學只注重力量的提升，卻忽略了對力量本質的理解和掌控。李林同學給大家做了一個非常好的示范！” 她清了清嗓子，目光掃視全班，鄭重宣布：“李林同學在本次形態(tài)模擬訓練中表現(xiàn)優(yōu)異，不僅超額完成了三種高質量的形態(tài)模擬，而且對能量的理解也很有深度，當為本次訓練最優(yōu)！大家要向她學習！” 一時間，各種羨慕、嫉妒、驚嘆、探究的目光再次如潮水般聚焦在李林身上。 王薇在一旁與有榮焉地挺了挺小胸脯，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那得意的表情，仿佛被表揚的是她自己一樣，還偷偷對李林比了個大拇指，嘴里小聲念叨：“不愧是我老李！就是牛！”夏天也露出了由衷的笑容，為李林感到高興，她手中的龍炎長槍似乎也因為主人的心情而燃燒得更加旺盛了幾分。 李林倒是神色如常，只是對著牛犇導師微微頷首，算是謝過了夸獎。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一開始或許還有些不適應，但次數(shù)多了，也就漸漸習慣了。畢竟，在這個正在發(fā)生劇變的世界，實力才是硬道理，是贏得尊重和話語權的根本。而她，對自己未來的路，有著清晰的規(guī)劃和十足的信心。 這小小的課堂成就，不過是她漫長修行之路上的一個微不足道的注腳罷了。但這種被認可的感覺，以及由此帶來的對自身能力的更深理解，卻也讓她心情頗為愉悅。 “也許，偶爾高調一點，也不是什么壞事?！崩盍稚斐鍪郑p輕摸了摸自己頭頂那對光滑瑩潤、仿佛青玉雕琢而成的鹿角，感受著上面藤蔓傳來的親切回應，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淺笑。這個充滿挑戰(zhàn)和未知的新世界，似乎……越來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