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楊雪并沒有因?yàn)樗蝗荒贸龅倪@筆巨款而感到高興,相反的是,她的臉色逐漸發(fā)紅,顯然是憋了巨大的火氣。
“這才幾天不見,你哪來的這么多錢,你又去賭啦?余峰,你真的是無可救藥了,太可笑了,我還天真的以為你真的會改,本來我還想著給你最后一次機(jī)會,現(xiàn)在看來你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算我瞎了眼才會再次相信你”
楊雪說著說著露出了凄慘的笑容,眼淚更是不停的滑落。
眼見妻子對自己的誤會越來越深,余峰趕緊上前抓住愛人的手,將那兩疊厚厚的鈔票放到了她的手中
“小雪,你聽我說,這些錢都是我辛苦賺來的干凈錢,我沒有騙你”
然而楊雪并不相信他的話,重重的把錢摔到了地上。
“我一個月工資也只不過幾百塊,你告訴我,你叫我怎么相信你短短幾天就賺了兩萬塊”
余峰見此情形不再猶豫,一五一十的將這幾天發(fā)生的事全盤托出。
“哼,你以為我還是之前那個,你說什么我就信什么的小女孩嗎?你這一套說辭騙騙三歲小孩還行,拿來騙我是不是太侮辱我了”
楊雪冷哼一聲說道。
“小雪,你就這么不相信我嗎?那我該如何做你才能相信呢?”
余峰萬般無奈的說道。
“哼,這些錢我一分都不要,再過幾天期限就到了,等那些放貸的人找上門,你如果還能守住這些錢的話,那我就相信你說的,至于現(xiàn)在,我要收拾東西帶女兒走了”
楊雪冷冷說道。
“小雪,能不能不走了,這是咱們的家啊,今晚我小屋,之前放雜物的小屋已經(jīng)被我收拾出來了”
“早就不是了”
說完,楊雪將從衣柜里找出的衣服,一股腦的塞進(jìn)皮箱里,領(lǐng)著小雨摔門而去。
小雨臨走前還不停的回頭沖著余峰喊道:
“爸爸,我下次回來,記得給我買好吃的啊”
余峰也只能苦笑的沖著女兒擺了擺手。
“放心吧,一定,一定,爸爸一定做到”
他并沒有去追,因?yàn)樗?,即使現(xiàn)在追上了,妻子也不會留下。
看著逐漸遠(yuǎn)去的妻女背影,余峰黯然的走回了屋內(nèi),躺在炕上看著已經(jīng)煥然一新的天花板,漸漸陷入沉思,還有兩天就到了還錢的日子,到時候把錢一還,自己手里的錢就所剩不多了,自己要好好想想還有什么快速賺錢的方法。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道從大喇叭里放出的聲音:
“收舊報(bào)紙,廢鐵、廢銅五金配件...”
余峰騰的一下坐了起來,嘴里不停嘟囔著
“五金配件,對五金店!”
他還清晰的記得,前世他們這個胡同里有個四十多歲姓張的鄰居,是一個集郵愛好者,平時沒什么別的愛好,就好收集各種郵票,而且已經(jīng)到了癡迷的程度,以至于四十多了還沒娶媳婦。
那可真是市面上見過的沒見過的郵票他都沒少買也沒少搜集,就在前世的明天突然收到了一本集郵冊,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里面竟然夾著一整版1980年發(fā)行的珍貴的猴票,轉(zhuǎn)手就賣了30萬。
沒過幾天就從這片平房區(qū)搬走了,一夜間就成了有錢人。
而當(dāng)時已經(jīng)債臺高筑的余峰更是羨慕嫉妒恨到兩眼發(fā)紅,只恨為什么這種好事輪不到自己的頭上。
而且在臨搬家的前一晚,還在自己的家里請周圍鄰居吃了頓飯,而余峰也在其中,當(dāng)晚他們五六個老爺們都沒少喝酒,酒喝盡興了,話也變多了,到最后那個張哥就連在哪買的郵票,又是在哪賣的都說了出來。
估計(jì)那時他覺得說出來也無所謂了,這種幸運(yùn)也是無法復(fù)制的事,而至于他的話里有多少真實(shí)的部分還無法估算,不過一夜暴富卻是事實(shí)。
而據(jù)張哥所說,他就是在據(jù)胡同口不遠(yuǎn)處的一個臨街五金店里收的那本集郵冊,而且價格還不便宜足足花了1萬8千塊,據(jù)說里面還有不少絕版的郵票,不然也不值這個價。
都說酒后吐真言,至于張哥這言吐的真不真,那只有驗(yàn)過才知道了。
想到這,余峰一翻身蹦下了炕,他剛想往外走,忽然想起來,可以先用福禍系統(tǒng)試試自己接下來的運(yùn)氣如何,他來到鏡子前,屏氣凝神,心中口訣默念“吉兇禍福開!”
漸漸的他看到鏡中自己頭上忽然產(chǎn)生了一團(tuán)紅色煙霧,其顏色和大小都比上次測試時要濃要大。
這下自己可以放心了,看來這一世的時間線并沒有改變,只要自己提前過去將那邊集郵冊收走,那么接下來的三十萬將變得唾手可得。
然而他剛想出門,一陣濃濃的眩暈感忽然襲來,好在有上次的經(jīng)驗(yàn),他立刻扶住了一旁的桌子,慢慢的坐下后順勢趴在了桌子上,頭痛欲裂的他此刻冷汗直流。
片刻后,不適感漸漸消失,他也顧不得有些發(fā)虛的身體,抓起椅子上掛著的帆布包就踉踉蹌蹌往外跑,這種事肯定宜早不宜遲。
他上一世也只是聽張哥說是明天買回來的那本集郵冊,可萬一中間出現(xiàn)點(diǎn)什么差錯他提前去買了,這事就泡湯了。
很快便跑出了胡同口,站在馬路邊四處張望了一下,發(fā)現(xiàn)了馬路斜對面那個在墻上貼滿了“清倉處理”幾個大字的五金店。
余峰走到五金店門前,發(fā)現(xiàn)店鋪的卷簾門半垂著,余峰彎腰鉆入時嗅到濃重的防銹油的味道。
貨架間一位身體佝僂的老人,正在給扳手的價格牌上重新寫上打折后的價格,聽到腳步聲頭也不抬:
“所有東西都清倉八折,概不退換啊?!?/p>
“老板,你這除了五金配件,還有別的東西賣嗎?”
余峰踢開腳邊的生銹彈簧,金屬碰撞聲在空曠店鋪格外刺耳?。
老頭渾濁的眼珠突然聚焦,握著價簽的手微微一滯:
“我這是五金店,你到我這不買五金還想買黃金不成?”
余峰笑了笑,從帆布包里摸出一個用過的信封輕輕拍在玻璃柜上,信封的邊緣恰好壓住"倒閉清倉"的告示,隨后他的手指了指上面蓋著郵戳的郵票:
“老板,有沒有這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