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住手的阿蘭眉頭擰緊了幾分,那張臉都白了。
她在慶幸,幸好來的人是她,而不是他們家二小姐,不然以二小姐這么單純的樣子,今晚肯定要出事。
“姑爺,您弄錯人了,奴婢不是二小姐!奴婢是阿蘭!”
蕭子夜在聽到了這句話后,立刻松開了手,他也在這一刻看清了來人。
阿蘭?
所以今晚那個女人根本就沒親自來這里?
可阿蘭為什么穿著妹妹的衣服,難不成,那女人是故意的?
就在他這么想的時候,門外也傳來了些許動靜,未等他開口多說什么,緊閉著房門被猛地推開了。
文鎮(zhèn)岳在看到了背對著他們的阿蘭時,眸色沉了下來,一把拉過了她的手,作勢就要打她的臉。
“逆女!若不是親眼看到,我還真沒想到,你竟然真做出勾引姐夫的事情!”
“你姐姐對你這般好,你怎能如此大逆不道!”
一旁的文離看著這畫面,眼里劃過了一絲笑意,可在林歡看過的時候,她小臉發(fā)白,雙眸噙著淚,一副很是委屈的樣子。
見一向疼愛齊沅瀾的老太太如今也冷了臉,她勾起了一抹笑意。
瀾兒!
你就算是費盡力氣跑來了京城,還各種討好老太太又如何呢?
現(xiàn)今不還是要被趕走了。
看著父親就要一巴掌打在眼前女人身上的時候,未等她笑,身后突然傳來了女人清脆的聲音。
“爹爹,娘親,祖母,你們大晚上的跑來了姐夫的內(nèi)閣做什么?”
“我見有些雨絲落下,擔心下雨,到時候你們回不來,拿了幾頂傘來!”
剛剛還在怒急,懷疑齊沅瀾之前在府中表現(xiàn)的各種傻白甜,根本就是這個女人偽裝的。
也正因如此,一向幫她的老太太,這一次都閉上了嘴。
可在聽到了齊沅瀾那熟悉的聲音后,幾個人面色都變了,震驚地回過了頭。
見齊沅瀾穿著一身白衣,一頭青絲挽起,手上拿著好幾把傘,那張白皙的臉上,雙眸清澈地看著他們。
她是瀾兒,那背對著他們,被文鎮(zhèn)岳抓住手的人又是誰?
早就想開口的阿蘭,也在老爺松開了手之后,恭敬地說道:“老爺,小姐并未想要勾引姑爺!”
“阿蘭亦是不敢!”
文鎮(zhèn)岳在看清楚了是阿蘭后,臉色變了,老太太也意識到了這件事情,有些問題,恐怕和文離有關系。
她那雙眸子泛著幽幽的冷光,陰鷙地看向了文離。
“離兒,這就是你說的瀾兒勾引蕭子夜?”
“大晚上的將湯婆子,送去內(nèi)閣?”
文離面色蒼白,后背濕透,抿著唇說不出話來:“我,我只是沒想到,妹妹真的只是給子夜送湯婆子的而已!”
“祖母,我只是擔心,我并非誣陷妹妹!”
站在身后的齊沅瀾像是聽明白了這件事情怎么回事一般。
她雙眸蓄滿了淚水,可憐巴巴地看著文離:“姐姐,是你的婢女今日找上了我,說你生病了,擔心還在內(nèi)閣中的姐夫會冷,讓我去給姐夫送湯婆子!”
“阿蘭讓我不要去,可我擔心若是不完成姐姐交代的事情,姐姐知道了會不高興,這才同意了阿蘭替我去送湯婆子!”
“可是沒想到,姐姐您竟然是在設局想害我,若非阿蘭察覺到了不對勁,我是不是已經(jīng)被父親趕出家門了?”
說到了最后,她睜著一雙漆黑清澈的眸子,一顆顆的眼淚如同珍珠般滾落而下,看起來傷心至極。
一旁的阿蘭也在這一刻走了出來,將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全然說了出來。
也證實了齊沅瀾所言非虛,的確是她擔心此事不合規(guī)矩,才這么做的。
現(xiàn)今齊沅瀾所言,阿蘭所言,都已經(jīng)將這件事情,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在場的這些人都是人精,怎會不明白此事怎么回事!
沈老太太看著齊沅瀾那委屈的模樣,聽阿蘭所言,稍稍松了一口氣。
她有些慶幸,當時給她安排了個婢女,不然今日這事她一人怕是都無法解決。
老太太緊緊地摟著她,安慰著她,讓她莫要難受。
只是在看向文離的時候,她眼底里滿是戾氣,周身寒氣逼人:“文鎮(zhèn)岳,這就是你教養(yǎng)出來的千金小姐!”
“若非老身給瀾兒安排了個婢女,不然今日瀾兒要被欺負成什么樣!”
“就連你我都懷疑了瀾兒做出了這等事情!”
“瀾兒她天真善良,從未有害人的心思,你養(yǎng)的這個離兒倒是好,從她回來后,就一直暗中對付瀾兒!”
“怎么,就這么容不下瀾兒了嗎?”
說到了最后,老太太那張臉黑如鍋底,在看向了文離的時候,眼里滿是冷意。
“今日,不管怎樣,這離兒!老身都要好好處置!”
“回去動家法吧!”
說罷沈老太太牽著齊沅瀾的手,往馬車的方向而去,眉眼間更是有一陣心疼。
只是在經(jīng)過文離的時候,眼底里滿是厭惡。
站在原地的文離,臉色難看,小手攥緊了衣角,她雙眸噙著淚,一臉難受地看向了蕭子夜和文鎮(zhèn)岳。
見蕭子夜皺著眉頭,微微嘆了一口氣。
她知道,蕭子夜幫不了她,恐怕他都沒想到來的人竟然是阿蘭而非她的妹妹。
她只能抓上了文鎮(zhèn)岳的手,委屈巴巴地開始認錯了起來,更是說起了家法有多疼,想要讓文鎮(zhèn)岳來幫她。
文鎮(zhèn)岳看著文離那委屈的模樣,滿是心疼。
文離是他一手培養(yǎng),這孩子的心思她自然是明白的。
她在京中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且還得貴妃娘娘賞識,而今若是讓她傷了手,傷了腳,這日后還如何名動京城呢?
見老太太一回來,就讓下人請來家法,文鎮(zhèn)岳立刻攔在了文離的面前。
“母親,離兒并非故意,如今她也知道錯了,就莫要行家法了,就讓她跪在祠堂面壁思過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