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沈晚棠還未反應(yīng)過來,沈清禾已經(jīng)帶著護院沖了過來。
“搜身!”她厲聲道。
沈晚棠掙扎著后退:“我沒有偷……”
但護院已經(jīng)粗暴地按住她,當眾將她的衣衫扒了下來。
“找到了!”沈清禾高舉那支青鸞銜珠金步搖,得意地宣布。
她反手又是一巴掌,沈晚棠嘴角滲出血絲。
“上次的教訓(xùn)你還沒受夠是嗎?”她尖聲罵道。
沈晚棠眼前發(fā)黑,卻仍堅持道:“我沒偷……我有證人,有人可以為我作證……”
“啪!”
又一記耳光打斷她的話。
沈清禾轉(zhuǎn)向沈硯辭,語氣惡毒:“哥,看來她對你還賊心不死。上次故意燙傷清婉姐,這次又跑來偷清婉姐的步搖,我看必須讓她徹底認清自己的身份!”
她露出殘忍的笑:“正好我在府外看到個乞丐,不如就把這賤婢許配給他,如何?”
沈晚棠渾身血液凝固。
可下一秒,她便聽到沈硯辭淡淡“嗯”了一聲,眼神厭惡至極。
那一刻,她如遭雷擊。
她再顧不及其他,撲過去抓住他的衣袖:“步搖不是我偷的!我對你也沒有任何非分之想!沈硯辭,你聽聽證詞……”
沈清禾臉色大變,厲聲打斷:“拖走!”
護院粗暴地拽住沈晚棠的頭發(fā)。
沈晚棠死死抓住沈硯辭的衣袖不放,指尖都泛白。
他卻一根、一根掰開她的手指。
冰冷的觸感從指尖蔓延到心臟。
最后一根手指被掰開時,她聽見他說 ——
“臟。”
那一刻,她死死咬著牙,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記憶像潮水一樣涌上來,往日被他捧在手心里的日子,那些他連她磕碰一下都要心疼半天的過往……
一年前,她高熱不退,他夜以繼日跑死了八匹馬奔回來,守在她床邊三天沒合眼。
半年前,她在宮里宴會上被一個世家公子看上,當場想要請旨賜婚,當晚,那人的府邸便被查抄。
三個月前,她畏寒,他騎馬入深山為她獵白狐做斗篷,結(jié)果墜馬重傷。
這一年來,他要了她不知道多少次,日夜不停歇,像是上了癮。
而現(xiàn)在,他站在眾目睽睽之下,親手把她送給了一個骯臟的乞丐。
他甚至慢條斯理地用手帕擦著手指,仿佛碰到她是什么令人作嘔的事情。
護院把她扔進一間昏暗的客房,反鎖了門。
她蜷縮在墻角,后背的傷口火辣辣地疼。
沒過多久,門被推開,一個渾身散發(fā)著酸臭味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衣衫襤褸,頭發(fā)黏成一縷一縷的,咧著嘴露出一口黃牙,眼睛里閃著令人作嘔的光。
“小美人……” 他搓著手朝沈晚棠撲來。
沈晚棠尖叫著躲開,抓起燭臺砸過去,他吃痛地罵了句臟話,一巴掌扇在她臉上。
“小婊子,還敢不聽話試試,沈小姐說了,今晚隨便我玩……”
他把沈晚棠按在床上,骯臟的手撕開她的衣領(lǐng)。
她拼命哭喊踢打,指甲在他臉上抓出血痕,卻被他用腰帶捆住了雙手。
就在他快要得逞的時候,沈晚棠摸到了一只花瓶。
“砰!”
花瓶在他頭上碎裂,他悶哼一聲,倒了下去。
她掙脫束縛,跌跌撞撞地沖出門。
走廊空無一人,她赤著腳拼命逃跑,生怕那個乞丐追上來。
慌亂中,她推開一扇虛掩的房門,閃身躲了進去。
房間里漆黑一片,她屏住呼吸,縮在墻角。
安全了……
她正要松口氣,浴桶的屏風后突然現(xiàn)出一道人影 ——
“誰?”
沈硯辭低沉的聲音帶著醉意傳來。
她渾身血液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