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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嘶啞而破碎,連嘴角牽起的弧度都令人心酸。
陸逸塵看著她,短暫的驚詫過后,眼底很快覆上一層冰霜。
“小姨,我和星瑤早就離婚了?!?/p>
林星瑤的淚水瞬間決堤,“逸塵,你看清楚,我就是星瑤。”
她倉皇地指著自己眼角,那顆當(dāng)初為了騙他點下的淚痣,此刻已經(jīng)消失不見。
陸逸塵冷笑出聲,他緩緩抬起右手,手上那枚婚戒在燈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冷光。
“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至于你,現(xiàn)在是林瑾柔還是林星瑤,都與我無關(guān)了。”
林星瑤的臉痛苦得扭曲,“我不介意,你跟她離婚,我們重新回去登記結(jié)婚?!?/p>
她的指尖顫抖得近乎痙攣,卻仍固執(zhí)地捏著那枚婚戒,想要重新套在他的無名指上。
“夠了!”陸逸塵猛地?fù)]開她的手,婚戒在地上滾出清脆的聲響。
他眼底燃著決絕的火光,聲音陡然拔高。
“林星瑤,從你決定要當(dāng)林瑾柔來騙我的那一刻,我們就已經(jīng)回不去了!”
林星瑤眼眶猩紅,激動地嘶吼。
“當(dāng)初離婚協(xié)議是你騙我簽下的,我根本就沒有同意!”
隨著她的怒吼,那些塵封在陸逸塵腦海的記憶如利刃出鞘。
“我因為狗毛全身過敏的時候,你因為我不給賀宴道歉,不讓司機(jī)送我去醫(yī)院?!?/p>
“我因為中暑后背傷口全部裂開在醫(yī)院搶救的時候,你陪賀宴在芬蘭看極光?!?/p>
“賀宴冤枉我推了他的時候,你信了他,把我趕出林家?!?/p>
說到最后,陸逸塵忍不住紅了眼眶。
“所以你林星瑤,有什么資格回來挽留我?”
林星瑤的心仿佛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她慌張抓住他的手腕。
“當(dāng)初的事確實是我對不起你,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讓賀宴離開林家了。”
“賀宴還故意藏起了我的離婚證,不然我不會這么久才來找你的?!?/p>
手腕傳來的力道,讓陸逸塵忍不住蹙眉。
林星瑤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逾越,立馬松開了手,用卑微的語氣哀求著。
“逸塵,我會用余生來彌補(bǔ)我犯下的錯。我會比以前對你更好,你回到我身邊好不好?”
陸逸塵始終沉默著。
看著無動于衷的她,她的心猛地下沉。
說到最后,她雙膝一軟,直接跪在了陸逸塵的面前。
她眼底翻涌著近乎絕望的乞求,聲音哽得幾乎聽不清。
“再給我一次機(jī)會......可以嗎?”
陸逸塵看著跪在眼前的人,眼底泛起冷光。
“林星瑤,我永遠(yuǎn)不會原諒你?!?/p>
陸逸塵吐出的每個字都像是刀,生生剜進(jìn)林星瑤血肉里。
撕開她千瘡百孔的心臟,讓她痛得難以呼吸。
陸逸塵走得決絕,林星瑤想伸手拉住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看著他的背影在暮色里越走越遠(yuǎn),她張了張嘴,最終只溢出一聲破碎的嗚咽。
淚水滾燙地砸在冰涼的地面,暈開深色的水痕。
街燈次第亮起,車流與人潮從他身邊呼嘯而過。
她蜷縮在街角,雙手死死揪住頭發(fā),痛苦流淚。
此時,兩個女孩的對話碎片突然刺入耳膜。
“下周一上班要提前一個小時起床坐車了?!?/p>
“為什么?”
“你沒看交通局的公告嗎?周一江家和陸家要舉行婚禮,整條彌敦道都要封?!?/p>
林星瑤猛地攥住其中一人的手腕,“誰和誰結(jié)婚?!”
女孩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往后縮了縮,然后指了指馬路上的大屏幕。
“新聞不是在播了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