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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人頓時沉默。
沒有人敢上前勸解,都在默默圍觀這一場豪門恩怨。
我頓住腳步,沒有回頭,只是輕笑一聲。
“你真有趣,你不會以為我選的是你吧?”
李速臉色僵硬,想說什么,卻被于歡歡的低呼聲吸引了注意力。
原來是我包上的鉚釘扣不小心刮傷了于歡歡的手臂。
一條淺淺的紅痕,在她無暇的皮膚上倒是清晰可見。
李速用力將我往前一推,我冷不防跌倒在地。
十公分的高跟鞋穿在腳上,這么一摔,腳脖子頓時就腫了起來。
我忍著劇痛看向李速。
腦子里想起的是前世他冷漠的面容,想起他為了于歡歡多次當(dāng)眾折辱我,最后甚至害死我。
我沒有感到委屈,只是感到一陣憤怒和慶幸。
“你怎么這么歹毒!跟歡歡道歉!”
我嘴角抽搐,冷靜道:“道歉?我憑什么道歉!”
“于小姐,造謠一張嘴的時代已經(jīng)過去了,請你別再繼續(xù)胡鬧,向我道歉!”
“道歉?你真是做夢,你這樣不懂事,我是絕對不會出席訂婚典禮的。”
李速將于歡歡打橫抱起離開了現(xiàn)場。
鬧成這樣,我也無心再聚會,于是跟朋友說明情況之后,去醫(yī)院處理了腳傷,然后回了家。
幾天后,袁家的人來下定。
客廳的大圓桌上擺滿了他們送來的首飾,還有一個保險(xiǎn)箱里裝的都是現(xiàn)金。
另有一塊玉璞,裝在紅木做成的盒子里,袁母親自交到了我的手上。
“這是漢代的東西,如今有價無市,我本來想給你做個什么配飾,又怕不合你們年輕人的心意,干脆送給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心酸地低下頭,揉了揉鼻尖。
前世我跟李速結(jié)婚,李速因?yàn)椴幌氪碳び跉g歡,只是跟我領(lǐng)了個證,連宴席都沒辦。
更不用說這樣隆重的聘禮了。
李速不喜歡我,李家人看人下菜碟,自然對我也沒什么好臉色。
我在李家過的還不如他們家的保姆。
想到這些,再看著眼前的袁母,我不由得慶幸自己這回終于沒有選錯人。
為了表示我也重視這門婚事,我決定去給袁飛卿挑一份結(jié)婚禮物。
在港城最著名的中式禮品店里,我挑了一條上好的菩提手串。
李速忽然帶著于歡歡出現(xiàn)。
“你來這里干什么?”
他的眼神掃過老板娘手中的手串,有些不屑。
“我不喜歡這種東西,我又不是什么京圈佛子港城太子爺?!?/p>
“你如果非要給我買禮物,買手表就行了,大氣!”
我有些不悅地?cái)Q起眉頭:“這手串......”
“阿速!這支笛子真好看?。 ?/p>
于歡歡直接拿起我放在桌上的玉笛,仔細(xì)賞玩。
李速的語氣忽然就溫柔了起來:“你喜歡就定做一支?!?/p>
“可我現(xiàn)在就想要!”
于歡歡撒嬌的樣子讓李速心情愉悅,然后跟老板娘道:“這支笛子是誰家定的,我出雙倍價錢,賣給我吧?!?/p>
我挑眉道:“于小姐也會吹笛子?”
“不會難道就不能學(xué)了嗎,再不濟(jì),拿著把玩也是好的,我雖然不像楊小姐家這樣有錢,但也沒人規(guī)定窮人便不許附庸風(fēng)雅吧?!?/p>
大概是知道自己被人愛著,她話里話外都透著傲慢。
“可以當(dāng)然可以,只是這是我的訂婚禮物,漢代的白玉做成的,恐怕李少爺買不起?!?/p>
我笑著又補(bǔ)充了一句:“有價無市,你出多少,我都不賣?!?/p>
李速愣了愣,大概是從來沒聽過我這樣冷漠疏離的語氣。
很快他就恢復(fù)如常:“楊娜,一支笛子而已,你跟歡歡爭什么,你搶了她心愛的男人還不夠嗎?”
這時,于歡歡也紅著眼擠出了兩滴眼淚。
“算了阿速,這么華貴的東西我拿著也是不配?!?/p>
“說什么呢,我愛你,你就是這港城最高貴的女子,什么不配?”
李速直接奪過那支玉笛,塞進(jìn)了于歡歡手中。
我想要奪回來,卻又一次被李速推倒在地。
“楊娜,別給臉不要臉,歡歡要你的東西,是看得起你,訂婚禮物不就是帶到我們家去的東西,歡歡也是我們家人,就當(dāng)提前擁有了?!?/p>
我的舊傷剛愈,又添新傷。
他不可一世,像是娶我是對我莫大的恩賜。
以往我愛他,自然他要什么我都給。
可他卻把我的愛踩在腳底下踐踏,我的尊嚴(yán)和愛意一起,在前世就消磨殆盡了。
如今只剩無邊的厭惡和恨意。
“你怎么確定我的訂婚禮物會帶到你家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