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隨動作熟練地重新燒水。
又從柜臺里拿出咖啡豆研磨。
「這么晚了就不要喝咖啡了吧……」
他下意識地想把磨好的咖啡粉倒入杯子里。
又突然頓住。
轉(zhuǎn)身接了一杯剛燒好的白開水放到茶幾上。
沈隨一個人在家也不和誰聯(lián)系。
我飄了一圈,又窩回客廳的沙發(fā)里。
看著沈隨重新坐回原位看書。
2
高中的時候,沈隨算是個知名人物。
進校起就是第一名。
長得帥,經(jīng)常作為優(yōu)秀學生演講。
他就在我隔壁班。
那會兒我們班以成績先后選位置。
我成績還算不錯,總能前幾個挑。
我便總挑靠窗的位置。
因為那里能看見籃球場。
沈隨每天放學后都會去打球。
藍白色的校服被風吹鼓起。
起跳時衣擺下偶爾露出一截腰線。
我不敢明目張膽地看。
就經(jīng)常坐在教室里假裝放松下眼睛。
課本底下壓著素描本。
全是他的側(cè)影。
離沈隨最近的一次還是兩個班在一起上實訓課。
我們隨機分組被分到了一起。
我倒實驗液體的時候手有些抖。
他的手指虛扶住我的手腕。
「別怕?!?/p>
我至今不知道那時的他是否感受到我劇烈跳動的脈搏。
「所以地府說的塵緣是什么意思?」
我盯著他自言自語。
「把我扔在crush家里當背后靈?怎么也沒個提示呢?!?/p>
說實話。
比起我整日在地府打的那些零工。
讓我在投胎前見到沈隨我格外開心。
畢竟高中畢業(yè)后沒再見過他。
但問題是,我根本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地府那幫子有了公職的鬼說話永遠只說一半。
什么“化解未了緣”,什么“了卻生前事”。
說個話跟打啞謎似的。
我還努力嘗試了一下回地府問個清楚。
結(jié)果悲催地發(fā)現(xiàn)——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去!
人死了還有黑白無常引路。
鬼滯留人間不肯走也有公職人員帶走。
誰能告訴我。
鬼被一腳踹來人間了怎么辦?。?/p>
tell me?。?/p>
我開始在半空中把身體扭到一種很奇怪的角度。
沈隨忽然抬頭,視線掃過我在的位置。
我嚇得一個激靈。
差點給魂扭了。
結(jié)果他只是揉了揉脖子。
把書放回了架子上,拿起電腦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