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高考就結(jié)束了,家歡考上了財會學(xué)院。小玲去頂了何父的崗位。阿麗去領(lǐng)回了何父的撫恤金和肇事司機(jī)給予的賠償金,一共一千八百元。何家大廳,一家人齊聚一堂。阿麗拿出了錢放到桌子上。
阿麗:這是廠里給爸的撫恤金800和肇事司機(jī)給的補(bǔ)償款1000,一共一千八百元。
張建國:阿麗把廠里給開的撫恤金證明和跟肇事者的和解書也拿出來。
阿奶:不用我相信你們。
張建國:阿奶,這是廠里調(diào)解給開的證明,應(yīng)該給您和媽。(省的以后掰扯不開,認(rèn)為我們中飽私囊)
阿奶看著張建國,心想:哎終究是遠(yuǎn)了。
阿奶:美心你把這錢收起來吧。以后要是有急事,就從這里出錢?,F(xiàn)在小玲也上班了,家里就剩家喜自己沒上班。上次說了,小玲上班后家麗就不用在拿錢貼補(bǔ)家用了。從下個月開始,阿麗你就不用再往家里拿錢了。
何母:可是家歡還沒上班,沒有工資不說,還要交學(xué)費,家里的錢不太夠。
阿麗:沒事,我是大姐,錢不夠我繼續(xù)往家里交錢。不管怎么說都得供老四讀書。
阿奶:不用,家歡上大學(xué)這事是大事,光宗耀祖的大事。錢就從撫恤金里出,我相信常盛活著也會心甘情愿的供家歡上大學(xué)。這也是常盛沒完成的任務(wù)。再說家歡上大學(xué)也花不了多少錢。
何母張了張嘴,沒說話。
叮宿主改變劇情,獎勵1000元。
從今天開始不用再往家里交錢,劇情里老貼補(bǔ)娘家的事情,應(yīng)該可以告一段落了。
這天,劉小玲一臉委屈地對何母說:“媽,您看我這都要去上班了,可我連一身像樣的衣服都沒有。您看看我身上穿的這些,都是撿幾個姐姐們剩下的,都舊成什么樣子了呀?而且還打著補(bǔ)丁呢!您就給我買身新衣服吧?!?/p>
何母聽了,不以為然地說:“買什么新衣服???你身上這件不挺好的嗎?”
劉小玲一聽,更加不高興了,她指著自己身上的衣服,抱怨道:“哪里好了?您看看,這衣服上有好幾個補(bǔ)丁呢,多難看啊!”
何母卻覺得劉小玲太矯情,她反駁道:“你幾個姐姐都能穿,怎么到你這兒就不能穿了呢?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bǔ)補(bǔ)又三年,我們不都是這么過來的嗎?”
劉小玲心里很不服氣,她嘟囔著:“可是家喜就不用穿姐姐們剩下的衣服啊,她穿的都是您給她買的新衣服呢!”
何母聽了,有些不耐煩地說:“家喜還小呢,你也小?。俊?/p>
劉小玲覺得何母這是在強(qiáng)詞奪理,她爭辯道:“我小時候也沒穿過新衣服??!我從小到大穿的都是姐姐們剩的衣服?!?/p>
何母想了想,又說:“前幾年,你爸還活著的時候,不是也給你買過新衣服嗎?”
劉小玲立刻反駁道:“媽,您也說是前幾年了,那時候的衣服我現(xiàn)在怎么穿?。慷夹×搜?!”
何母一臉不悅地看著劉小玲,說道:“那你說你沒穿過新衣服。”
劉小玲滿心委屈地看著母親,眼眶泛紅,聲音略微帶著哭腔:“媽,我看見了,你給家喜買了新衣服,還有頭繩。我也要!”
何母皺起眉頭,有些不耐煩地解釋道:“家喜都多長時間沒買過新衣服了,給她買件衣服怎么了?你這當(dāng)姐姐的,就不能讓著點妹妹嗎?”
劉小玲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反駁道:“多久沒買衣服了?媽,您也說得出來。她去年不是剛買的新衣服嗎?您應(yīng)該多想想我啊,我都多久沒買新衣服了?四年了,上一件還是爸爸四年前給我買的衣服。她何家喜怎么就能年年買新衣服穿呢?”
何母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她提高了聲音說道:“家里經(jīng)濟(jì)緊張,你又不是不知道!”
劉小玲的淚水終于忍不住流了下來,她哭訴道:“緊張你還給她買衣服。合著就差我這一件衣服唄。媽,您偏心也要有個限度啊。我也是您的親生女兒啊,我還跟您姓呢。買身衣服都不行嗎?”
何母的聲音也不自覺地大了起來:“我什么時候偏心了?那么珍貴的工作不是也給你了嗎?我要是偏心,工作會有你的份兒?”
劉小玲:您就是想把工作給家喜,也沒用啊,她年齡不夠。
何母滿臉怒容地看著劉小玲,冷哼一聲說道:“你……哼!既然說我偏心,那你就別找我要新衣服了。有本事自己去買啊!”
劉小玲聽到母親的話,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涌出眼眶,她哭著喊道:“媽!”
就在這時,阿麗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
劉小玲像見到救星一樣,急忙跑過去拉住阿麗的衣角,哭哭啼啼地說:“大姐,你看看媽,她又給老六買新衣服了,我馬上就要去上班了,卻連一身像樣的衣服都沒有。我讓媽給我買身衣服,她就是不肯。”
阿麗看著劉小玲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心疼地摸了摸她的頭,然后轉(zhuǎn)頭對何母說:“媽,老五現(xiàn)在年紀(jì)也大了,知道愛美了,她穿得破破爛爛的去工作確實不太像樣子。而且她從小就一直穿我們幾個的舊衣服,現(xiàn)在想要幾件新衣服也是人之常情啊。您別跟她一般見識,別生氣了。”
何母沒好氣地說:“我才懶得跟她生氣呢,要是真跟她生氣,我早就被她氣死了?!?/p>
阿麗連忙安慰道:“媽,您別這么說。不過,您老是給老六買新衣服,卻不給老五買,她心里肯定會有些不舒服的。畢竟都是您的孩子,老五會覺得您偏心也是可以理解的。這樣吧,老五,媽不給你買,大姐給你買,你別哭了,啊?!?/p>
劉小玲聽了阿麗的話,感激涕零,她抽泣著說:“謝謝大姐,還是大姐對我好。”
阿麗微笑著說:“一家人,有什么好客氣的?!?/p>
接下來的日子里張建國白天上班,晚上輔導(dǎo)孩子作業(yè)。在生活中的點點滴滴開始教育孩子。阿麗,慢慢去何家的日子也減少了,以前天天去,現(xiàn)在三四天去一趟。沒辦法倆家離得并不遠(yuǎn),老不去也說不過去。而張建國和向東一周也才去周六一趟。周日就帶著孩子滿縣城跑,找玩的地方,一邊帶孩子玩。一邊鍛煉孩子的身體,向東還挺高興。
期間家歡去了大學(xué)讀書。家藝生了個兒子,叫歐陽楓。滿月的時候大家都去了。
叮宿主改變何家藝生子滿月劇情,獎勵1000元。
叮,宿主改變何向東打架劇情獎勵500元。
張建國一想,確實向東這幾個月懂事多了,沒怎么調(diào)皮搗蛋了。不過成績進(jìn)步不大,看來以后想上大學(xué)有點費勁了。
張建國大體上摸清了系統(tǒng)獎勵的規(guī)則,改變何家姐妹的劇情,都會有1000元獎勵,其他的獎勵會少一些。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平靜而充實。每天清晨,張建國在部隊的起床號中準(zhǔn)時醒來,白天認(rèn)真完成工作,傍晚便趕回家陪伴向東。等孩子入睡后,張建國的"尋寶"時間才真正開始——翻遍各大郵市、舊貨市場,甚至托戰(zhàn)友在全國各地打聽那套珍貴郵票的下落。
每個深夜,張建國都會和阿麗坐在院子里乘涼。張建國特意訂了幾份報紙,把國內(nèi)外的新鮮事講給她聽。"聽說深圳要建特區(qū)了""現(xiàn)在允許個體戶做生意了"...這些消息像種子一樣播撒在她的腦海里。向東總是依偎在我們身邊,眼睛亮晶晶地聽著。張建國趁機(jī)教他認(rèn)字、算數(shù),這孩子天賦異稟,已經(jīng)能和張建國討論簡單的時政問題了。
功夫不負(fù)有心人。通過老戰(zhàn)友的關(guān)系,張建國終于在沈陽找到了藍(lán)軍郵。加上張建國當(dāng)兵時收藏的黃色陸軍郵,現(xiàn)在就差一枚紫色空軍郵就能湊齊全套了。為了這最后一枚,張建國決定親自跑一趟上海機(jī)場。
這兩年物價漲得厲害,但工資也跟著水漲船高。當(dāng)張建國數(shù)著存折上五位數(shù)的存款時,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自己終于趕在歐陽寶之前,成了何家第一個"萬元戶"。這個小小的成就,讓張建國覺得是時候開啟下一段征程了。
十月的清晨,張建國向部隊請了假。"要去上海出差幾天。"張建國對阿麗這樣說?;疖囖Z鳴著駛向那座充滿機(jī)遇的城市,窗外的景色從北方的蕭瑟漸漸變成江南的蔥郁。
走出上海站,撲面而來的是與北方截然不同的濕潤空氣。張建國按計劃先在浦東找了家小旅館住下。眼前的景象讓人有些恍惚——泥濘的土路、低矮的平房,與記憶中外灘的繁華形成鮮明對比。
街上隨處可見"浦東租房"的招牌,價格便宜得令人咋舌。當(dāng)?shù)厝四蔷?寧要浦西一張床,不要浦東一套房"的俗語,此刻聽來格外諷刺。
張建國比誰都清楚,這片看似落后的土地,將在不久的將來變成寸土寸金的金融中心。這次來上海,買房子才是張建國的主要目的。
第二天一早,張建國就直奔浦西的房地產(chǎn)交易所。"同志,外地人能在上海買房嗎?"張建國故作忐忑地問道。
工作人員頭也不抬:"政策允許,但房源緊張..."
"那浦東呢?"張建國故意壓低聲音。
他這才抬起頭,推了推眼鏡:"浦東?"語氣里滿是不可思議,"那邊倒是有現(xiàn)房...不過同志,你要考慮清楚..."
"浦西房價太高了,"張建國搓著手裝出為難的樣子,"而且我覺得浦東離得也不遠(yuǎn)..."
工作人員搖搖頭,遞來幾張房屋簡圖:"你先看看戶型吧。"
張建國仔細(xì)研究著這些圖紙,最終選了幾套價格在萬元以內(nèi)的樓房。實地看房時,張建國特意挑了離黃浦江最近的一棟——雖然墻面斑駁、門窗老舊,但占地夠大,還有個不小的院子。經(jīng)過一番討價還價,八千四百五十元成交,約定次日辦理過戶。
下午張建國轉(zhuǎn)戰(zhàn)虹口舊貨市場,雖然淘到幾張不錯的郵票,但心心念念的空軍郵依然沒有蹤影。
過戶手續(xù)辦得出奇順利。張建國立刻找來當(dāng)?shù)赜忻哪嗤呓硰埌⑹澹瑤е锢锿馔饪戳艘槐榉孔印?/p>
"阿叔,我想把院子規(guī)整規(guī)整,墻面修補(bǔ)一下,里外重新粉刷..."張建國比劃著,"電線全部換新,門窗該修的修,該換的換。"
張阿叔叼著煙斗,瞇眼估算著:"廚房呢?地面呢?"
"廚房簡單刷白就行,地面全部用水泥抹平。"張建國頓了頓,"院子里的磚地修補(bǔ)一下就好。"
"這么一套下來..."他在手心算了算,"七百塊全包,保證給你收拾得利利索索。"
張建國爽快地掏出四百元定金:"剩下的完工再付。阿叔您慢慢做,質(zhì)量最重要。"
離開前,張建國又去了趟南京路,給向東買了變形金剛玩具,給阿麗挑了條真絲圍巾。
第二天,張建國直奔虹橋機(jī)場。在郵局碰壁后,張建國靈機(jī)一動,找到行李托運處的工作人員。遞上兩包大前門香煙,又說了不少好話,終于換來了那枚夢寐以求的紫色空軍郵。握著這枚郵票,張建國的手都在微微發(fā)抖——三軍郵票終于集齊了!
第三天張建國回到新房查看進(jìn)度。院子里堆滿了建材,南墻角還堆著前房主留下的雜物。張阿叔正指揮著幾個工人修補(bǔ)屋頂,見張建國來了連忙迎上來:"建國同志,墻面都鏟平了,正在上水泥..."
張建國點點頭在院子里轉(zhuǎn)悠,忽然被雜物堆里幾本發(fā)黃的書籍吸引。隨手翻開一本舊雜志,幾張泛黃的信封滑落出來。當(dāng)張建國的目光落在其中一枚郵票上時,呼吸瞬間停滯——那抹鮮艷的紅色,那特殊的版式...
"全國山河一片紅!"張建國幾乎喊出聲來,連忙用衣角墊著,小心翼翼地捧起這枚珍郵。陽光透過梧桐樹葉斑駁地灑在郵票上,那抹紅色仿佛在向人們訴說著它傳奇的身世。
張建國警覺地環(huán)顧四周,確認(rèn)工人們都在專注干活,沒人注意到這個角落。迅速蹲下身,假裝整理雜物,手指卻微微發(fā)抖地捏住那個泛黃的信封。當(dāng)信封滑入空間的瞬間,張建國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掌心已經(jīng)沁出一層薄汗。
為了掩飾,張建國繼續(xù)翻檢著剩下的舊物——幾件褪色的粗布衣裳、一本被蟲蛀了的書籍、幾個銹跡斑斑的罐頭盒...都是些不值錢的破爛。張建國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起身時膝蓋發(fā)出輕微的咔響。秋日的陽光斜斜地照在院子里,把堆積的建筑材料拉出長長的影子。
"阿叔,"張建國走到正在拌水泥的老師傅跟前,他古銅色的臉上沾著幾點灰漿,"明天我得先回趟淮南。"
阿叔直起腰,用搭在肩頭的毛巾擦了把汗:"放心走吧,半個月保管給你拾掇利索。"他咧開嘴笑時,露出被煙熏黃的牙齒,"保準(zhǔn)你下回來都認(rèn)不出是同一間屋。"
張建國點點頭,最后看了眼正在粉刷的墻面。新抹的水泥在陽光下泛著青灰色,幾個工人踩著吱呀作響的竹梯修補(bǔ)屋檐。轉(zhuǎn)身離開時,鞋底碾過幾粒碎石,發(fā)出細(xì)碎的聲響。
火車站永遠(yuǎn)人聲鼎沸。張建國擠在售票窗口前排隊,前后都是扛著編織袋的農(nóng)民工,空氣中彌漫著汗味和煙草的混合氣息。拿到那張硬質(zhì)車票時,上面"上海-淮南"的鉛字還帶著油墨的清香。
小旅店的床單上有洗不掉的煙味。張建國機(jī)械地收拾行李,軍綠色的旅行包很快鼓脹起來。拉鏈合攏的瞬間,窗外傳來有軌電車"叮當(dāng)"的鈴聲,遠(yuǎn)處外灘的鐘樓正敲響七下。
火車輪轂撞擊鐵軌的節(jié)奏像首催眠曲。當(dāng)熟悉的廠區(qū)煙囪出現(xiàn)在視野里時,挎包里的東西似乎變得沉甸甸的。推開家門,意料之中的寂靜撲面而來。
"怕是又去何家?guī)兔α?.."張建國自言自語,聲音在空蕩蕩的屋子里格外清晰。放下行李時,驚起了窗臺上打盹的老貓,它不滿地"喵"了一聲,躥進(jìn)了漸濃的暮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