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留給我的最珍貴的一件禮物頃刻間變得破碎,連帶著發(fā)間簪著的燕皓瑾特意打制的珠玉也碎落一地。
我拼命掙扎著。
“燕皓鈺!你瘋了是不是!”
可他卻充耳不聞,只自顧自地喊。
“愣著做什么!難道要看她這樣當(dāng)街衣衫不整的把我的臉都丟盡嗎?還不快把她弄回東宮!”
一頂破敗不堪的小轎從隊伍最后被抬上來,那些侍從死死鉗著我便要往里塞。
這時,一支長箭劃破喧囂,直直射在小轎頂端。
沉穩(wěn)的男聲響起,夾雜著隱隱的怒意。
“三皇弟,你要帶我的皇妃去哪?!?/p>
眾人循聲看去,只見穿著盔甲身戴紅花的燕皓瑾騎在高頭大馬上,身后還跟著數(shù)不清的騎兵。
燕皓瑾拉著韁繩領(lǐng)著騎兵隊緩緩?fù)O?,跟在他身后的女兵們立刻沖上前來將鉗著我的東宮侍從盡數(shù)按壓在地。
燕皓鈺臉上閃過一抹驚愕,不可置信道。
“皇長兄?”
“你不是在邊關(guān)么?怎么回來了?”
燕皓瑾翻身下馬,迅速解開身上的披風(fēng)裹到我的身上,隨即逼到燕皓鈺面前,眼神凌厲地將他上下打量一番,繼續(xù)冷冷道。
“三皇弟,你還沒回答,你要帶我的皇妃去哪?”
燕皓瑾常年征戰(zhàn)沙場,身上自有一股令人畏懼的寒意,加上他身形頗高。燕皓鈺被他這樣盯著,心里不由的發(fā)怵,卻還是強撐著太子的架子厲聲道。
“皇長兄!今日可是本太子娶妻納妾的喜日!這阮允棠身為我的婢妾卻不守尊卑擅穿正紅嫁衣,我教訓(xùn)我屋內(nèi)的人天經(jīng)地義!倒不知皇長兄這副裝扮當(dāng)街阻攔,又與我的婢妾舉止親密是為何意!”
話落,他又滿面怒意的朝我喊道。
“阮允棠!還不快把身上的披風(fēng)脫下來!你作為我的婢妾,穿著外男的衣服成何體統(tǒng)!”
聽見“外男”兩字,本就已十分不悅地燕皓瑾眉頭皺得更緊,他再也維持不住冷靜的外表,果斷攔住想要上前拽我過去的燕皓鈺,怒聲道。
“三皇弟!一月前父皇下旨賜婚,昭寧郡主便就是我名正言順的正妃!你的嫂嫂!可你卻在她的大婚之日當(dāng)街毀她嫁衣,亂她儀容!還一口一個妾室的折辱她!”
“我倒想問問,你這般欺負(fù)我的妻子是為何意!”
被燕皓瑾呵斥一番后,一直神色傲然的燕皓鈺才微微有些反應(yīng)過來。
“什....什么?什么賜婚?什么正妃!這不是她為引起我的注意編出的胡話嗎?”
他錯愕地看著燕皓瑾將我攬入懷中檢查身上的傷口,片刻后又仿佛恍然大悟了一般笑道。
“阮允棠,你還真是.....為了氣我,為了給自己謀一個良娣之位無所不用其極!你到底許了我皇長兄什么好處,竟還真把他從邊境找來陪你一同演戲了!”
“你有這本事,竟沒投生到賤籍優(yōu)伶之家,去南曲班子唱戲,當(dāng)真是可惜了!”
可他放肆的笑聲卻被燕皓瑾抽刀而出的寒聲打斷。
“你!”
燕皓瑾那把沾過無數(shù)敵軍鮮血的長刀直直架在燕皓鈺的肩頭,鋒利的刀刃抵上他的脖頸,滲出些許血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