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觥籌交錯。
只有此刻,時玉才會慶幸:跟著顧權混跡名利場的繁瑣禮儀,總算沒有白費。
當沈硯舟向合作伙伴介紹:“這是我們公司最好的翻譯”時,時玉忍不住抬眸望向他。
從來沒有人把“最好”這個詞,用在她身上。
她耳尖莫名有點發(fā)燙,捏著香檳杯的手指都微微顫抖。
“不舒服?”
注意到她的變化,沈硯舟側身問道。
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際:“需不需要去露臺透透氣?”
“沈總這么憐香惜玉?”
突然響起的聲音像淬毒的銀針,讓時玉瞬間背后緊繃。
這個人她認得。
前一陣子顧權剛設計搶了他一塊地,氣得他在會場踢凳子走人。
鄭景晃著紅酒杯走近,眼里全是戲弄:“聽說顧總上個月剛拍了對鉆石耳墜——是時小姐耳朵上這副嗎?”
“沈總挑項目的眼光毒辣,玩女人——怎么還喜歡玩二手貨?”
話中惡意昭然若揭。
鄭景看向時玉,眼神赤裸:“時小姐那么快就找到下家,顧總知道么?”
沈硯舟輕攬住時玉的后腰,溫熱的觸感穿透緞面禮服。
時玉忽然想起暴雨那天,他也是這么支撐著自己,給她不再倒下的力量。
原本怕被揭穿的心虛慌亂,莫名被沈硯舟這個動作安撫了下來。
她定了定神,坦然地對上鄭景的視線:
“看來鄭總對女人的珠寶首飾更感興趣,怪不得當初會把自家產(chǎn)業(yè)輸給別人了。”
鄭景的笑容一下僵在了臉上。
他眼中怒火分明,猛地逼近時玉。
沈硯舟一下將她護到身后,臉色黑沉。
“既然鄭總這么關心別人的事,那上個月在澳門輸?shù)舻娜矣瓮?,我是不是也要去跟老鄭總知會一聲??/p>
鄭景命脈被掐,臉色立即發(fā)綠。
他冷笑一聲,扭頭就走。
可視線卻像螞蟥,死死叮在時玉身上。
眼神陰暗,伺機而動。
沈硯舟知道鄭景睚眥必報,低頭囑咐時玉不要離開他的身邊。
時玉抿了抿唇,“上次蘇富比拍賣會,我也是作為顧總的隨行翻譯去的,并不是……”
她話音未落,沈硯舟便打斷了她。
他揚唇一笑:“鄭景的為人,我比你清楚?!?/p>
“時玉,我比你想的,更相信你?!?/p>